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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便当家作主让他带走了白薇。
白芷以为白薇去到南无王府之后,就会受到好的待遇,过上好的生活,不用再跟着他一起到处受苦受难。于是白芷便抛却心中诸多的不舍,还是让白薇跟着那人走了。
那一年,白芷十岁,白薇只有八岁。白薇走的时候,看着白芷,哭的两眼泪汪汪,还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陶瓷娃娃,塑的是一个小姑娘。这个瓷娃娃,还是白芷在路上捡到的,然后送给白薇玩。
白薇把这个瓷娃娃放到白芷的手心里,泪水涟涟地哭着说道:“哥,你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白芷把陶瓷娃娃抓在了手心里,胳膊依然在白薇面前平平的举着。白薇突然双手抱住了白芷的胳膊,在上面狠狠地咬出了一圈牙印。由于白薇用的力气太大,白芷胳膊的牙印处直接流出了鲜血,染得白薇嘴唇上也是红红的。
白芷被白薇咬的很疼痛,但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并没有收回自己的胳膊。白薇看了一眼白芷,转身坐上了南无王府来的那个人的马车,一句话都没有说。白芷手里抓着陶瓷娃娃,疯狂地跟在马车后面跑,还大声喊道:“薇薇,哥一定会去看你的!”
马车里坐着的白薇,却始终没有伸出头来看白芷,因为她怕再看哥哥一眼,就舍不得离开他了。为了他们两个将来不那么辛苦的生活,她选择了去南无王府。马车越跑越快,白芷体力越来越不支,渐渐地,便跟不上了。最后,连马车的影子也看不见时,白芷才转身往回走。
白薇走后,白芷经常怔怔地看着胳膊上被她咬出来的牙印,看着它,就像是看到了妹妹一样。在白芷胳膊上咬牙印,是白薇心情不好时最喜欢的发泄方式,所以,白芷看着胳膊上的牙印,便会觉得很亲切。可白薇走后,再也不会有人在他胳膊上咬牙印了。
多少次,白芷做梦都梦到白薇在他胳膊上咬牙印。白薇抱起他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下去,瞬间就流出了很多血,把白薇的嘴唇染得红红的,像是喝了鲜血一般。而且,白薇还很开心地笑着说道:“哥,你看这圈牙印咬的圆不圆啊?”正当白芷觉得有些恐怖,不知如何回答白薇时,却突然从梦中醒来。醒来之后,只有黑暗的夜色,空空的房间,还有手里紧紧握着的陶瓷娃娃。
在被这个恐怖的梦境折磨了两年之后,白芷决定不再忍了,于是偷偷地离开了那个乐曲队伍,一个人孤零零地跑到了五行城。然后白芷又想方设法地混进了南无王府中,只是,没能打探出有关白薇的任何消息。最后白芷不幸身份败露,被南无王府的人狠狠地打了一顿之后,扔在王府门外不远处的大街上,让他自生自灭。
在白芷全身伤痛地躺在大街上时,他心里很害怕,妹妹没能找到,他竟然会先死了。在白芷即将绝望之时,栾凤阁的阁主凤九桑刚好路过那条街,看到了躺在大街上的白芷后,便把他救回家中,替他养好伤,算是收为己用。
白芷觉得凤九桑很年轻,比他大不了几岁,便不管别人对凤九桑的敬畏,也不学她们称呼凤九桑为“主人”,而是亲切地喊她“凤姐姐”。凤九桑没有生气,也没有阻止他这么叫。在白芷心里,凤九桑是他的救命恩人,对他有着重生的恩德,而且此恩不报不可。
到了凤九桑的栾凤阁里,安全而温馨的环境,并没有改善白芷血淋淋的梦境,他每天晚上还是同样会被噩梦吓醒。用着凤九桑私藏的一些灵丹妙药,一月有余时,白芷的伤势便全部好转。
将近两个月的时候,凤九桑给白芷安排了一个任务,让他扮作摇青天与乱影的儿子,去通庙当铺查探通庙当铺的底细。也是在通庙当铺,白芷认识了古灵精怪的青蝉。后来,他们随着李四眼、胖婆一家人去了蟠桃山庄,而且还在那里险惊生死。在分别的时候,白芷掏出了白薇走时送给他的那个陶瓷娃娃,把它转送给了青蝉。因为在白芷的心里,他的守护,从此便不只是妹妹一个人。只是青蝉,并不知道这个陶瓷娃娃对于白芷的意义。
再后来,蟠桃山庄的事情全部结束之后,白芷被凤九桑送去了南疆学戏,这一学就是七年。七年回来之后,白芷如愿光明正大地进了南无王府,而且,还在此时找到了白薇。
可是,白薇现在,居然变成了这般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061】 琴箫合奏奈何一曲箜篌引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坏女人!”白芷狠狠地看向浣流涟,眼睛里全是充血的杀意,几乎是咆哮着说道。然后,白芷又拿出了自己袖子中藏着的玉箫,准备开始酝酿玉箫曲中的杀意。
“就凭你?哼,自不量力!”浣流涟一声冷笑,甩掉了手中捏着的白薇的下巴,转过身站起来对着白芷,继续妖娆地说道,“你手中拿的这根‘金鼎玉箫’,只怕我比你还熟悉吧!凤九桑对你可真好啊,这么珍贵的东西,居然肯送给你!想当年我苦苦地哀求她,想拿别的更加贵重十倍的东西跟她交换,她始终都不愿意。不曾想,她竟然肯拿来给你用!从宴会那天你吹玉箫的技艺来看,真是暴殄天物,糟蹋了这么好的东西!你嗓音天成,唱戏尚可,至于音律,你根本就不配使用这根玉箫。”
听完浣流涟不屑的话语,白芷有些震惊。这根玉箫是一根古箫,呈暗黄色,确实是七年前凤九桑所赠。只是,浣流涟怎么知道这些?白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根玉箫的名字!当时,凤九桑只说看他箫吹的不错,送他一根玉箫,并没有说这根玉箫来源和名字。
此时听了浣流涟的话,白芷才知道手中拿着的这根玉箫叫“金鼎玉箫”,便再次仔细地打量它。只见这根金鼎玉箫通体暗黄色的玉质,隐隐泛着透明的光辉,确实是一件上等的宝物。看来浣流涟说的不错,凤九桑确实对他挺好,白芷好像是现在才知道。
看白芷怔怔地瞧着金鼎玉箫,浣流涟又看向青蝉,冷笑着说道:“还有你,你也不配使用这把‘旋沙胡琴’。你拉胡琴,时间太短,区区几年而已。但你聪颖、领悟力好,在外行人看来,你的手法确实很高。只可惜,你拉的胡琴曲子中,少了最重要的一种东西,那就是灵魂。你拉的胡琴曲,空有一流的技巧和手法,却没有比这些更厚重的东西,所以不能算作是很高的境界。从你来南无王府的那一天,我就开始好奇了,你究竟是柳行之的什么人,他的这把旋沙胡琴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青蝉跟白芷一样,也是第一次听说手中这把胡琴的名字。胡琴是上好的木黄色,上部刻着的花纹已经有了很明显的磨损痕迹,显然也是一件古老之物。原来,它的名字,竟是叫做“旋沙胡琴”。浣流涟怎么知道?而且还知道这是柳行之送给她的。
七年前,青蝉被柳行之带走之后,柳行之便把这把胡琴送给了青蝉,只说让她好好练,并没有对她的技艺做出正面的评价。练了七年之后,青蝉自以为能把武功融入胡琴曲,而且自创出《胡琴十八拍》,已经很了不起了。谁知,却根本不被浣流涟瞧在眼里,而且还批评青蝉的琴艺一般。
青蝉这么想着,心里有点不忿,眼睛滴溜溜一转,对视着浣流涟的目光,笑吟吟地说道:“要你管!”
“哼!看来柳行之还真是没眼光,给旋沙胡琴选了这么一个差劲儿的主人!凤九桑,也是同样的没眼光!”浣流涟说着,眼睛突然流露出了一些悲哀,情不自禁地继续说道,“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们两个的关系,现在还是这么好!”
白芷和青蝉听着浣流涟不明所以的话,心里很好奇她与柳行之和凤九桑三个人之间有什么关系。然后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示意准备开始吹奏曲子去杀浣流涟。白芷便把金鼎玉箫放在唇边,纯粹的箫音骤然响起。青蝉也抱着旋沙胡琴,琴音随着箫音缓缓而出。
琴音与箫音二者混合在一起,相互增加力量,不似那天在宴会上,一个杀人、一个阻止一般,相互抵消。
“好一曲《泛沧浪》!哼,只可惜,你们练得还不够火候!”浣流涟冷笑着说道,突然大叫一声道,“钱妈妈、孙妈妈,断风箜篌!”
浣流涟话音刚落,刚才院落里见到的那两个黑衣女人,便快速地抱着一架箜篌来到了这间房屋里,齐声恭敬地说道:“浣王妃!”说着,把这架箜篌递给了浣流涟。
浣流涟接过箜篌,扬了一下眉毛,这两个黑衣女人又同样快速地出了这间房屋。只见这架箜篌呈现出透明的白色,丝线也是银质的,看来飘忽而又凌厉,难怪它的名字叫做“断风箜篌”。只怕箜篌的声音响起来时,空气都窒息一般,不再流动。
音律杀人,只对懂音律的人才有效,对不懂音律的人来说,当真只如听曲子一般,似乎有点对牛弹琴的意味。而且,杀人者用曲子控制的是被杀之人,旁边的人虽免不了受到波及,但不会造成严重的内伤。
是以,本来白芷和青蝉玉箫与胡琴的合奏已经泛发出了强大的力量,颇有风云变色之感,连地上躺着的那些女子都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时,却听浣流涟的箜篌曲慢慢地迎了上来。
与琴箫合奏悲怆而磅礴的《泛沧浪》相反,箜篌曲奏的则是一曲空灵的《空山鸟语》。
在一个国破家亡、故乡沦丧的地方,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到处都是让人闻之怆然而涕下的悲凉,忽然间却转到了一个明月高照的深林里。白天的喧嚣已经退却,枝头的小鸟却还没有休息,它们在皎洁的月光下,欢快地讨论着白天见到的趣闻。
霎时间,琴箫强大的杀意被箜篌压制了下去,而且箜篌反生出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把琴箫压得几乎凝滞,发不出音来。
这时,白芷和青蝉才明白浣流涟刚才说的那几句话,以他们两个的技艺,确实还不够资格使用手中的乐器。单是浣流涟一个人拨弄的箜篌曲,就已经超出了他们两个人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