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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个选择。更何况,在七年前凤九桑救走白芷之后,白芷便决定为凤九桑做任何事情,而这任何事情,当然也包括欺骗青蝉。
白芷心里很清楚,凤九桑之所以对他好,完全是因为他有用。七年前的最开始,他的用处是去通庙当铺查探李四眼和胖婆的情况,然后汇报给乱影以及栾凤阁。七年后的接下来,他的用处是从南疆学戏归来然后混进南无王府,查出浣流涟的内情并摧毁她。而现在,他的用处却是控制青蝉,因为青蝉对他情根深种,只要牵制着他,青蝉便会跟着受约束。
知道这些又能怎样?有些人的存在,生来就是被别人利用的。所以这些人被利用的时候,心里多半会很开心,别人肯利用他,那至少证明他还有用。每个人活在世上,都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当然,一个人是否有用,评判的标准并不只是别人是否利用他,以及自己还有多少可以利用的价值。
所以,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被利用,都需要靠别人的利用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白芷自认为不是一个喜欢被别人利用的人,但凤九桑利用他的时候,他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因为白芷觉得凤九桑之前救过他,所以他的命也可以说是凤九桑赐予他的,既然命都可以是凤九桑的,更何况别的东西呢?相对于生命而言,别的东西岂非都是等闲之事?
在偿还一个人的恩情时,也同时辜负了另外一个人的爱情,白芷虽然很清楚这点,还是没有办法。也许在白芷辛辛苦苦自认为还尽了凤九桑的恩情后,接下来需要偿还的,便是妹妹白芷的亲情。爱情呢,爱情在白芷心中,难道就这么没有分量吗?
不,不是这样的,凡事,都得有个先后顺序吧。不管白芷心里是不是真的这么想,至少他目前是这么做的。所以在这一大清早,白芷便出现在了柳行之其中之一的住处,来找白薇。
此时,白芷看到柳行之走了出来,并说白薇不愿意见自己时,白芷心里还是难过了一下。本就蒙着生活迷雾的一双眼眸,此刻便刻意闪了闪,哽咽着温润的声音说道:“我想见她。”
柳行之只是默默地看了一眼白芷,并没有把柴门打开,也没有转身走开。他仍然站在柴门的里面,与站在柴门外面的白芷隔门相望。
柴门不高,甚至不如白芷的身躯高,但就在这不高的柴门相隔之下,白芷并没有用轻功直接飞身而入。因为,他现在是在求别人,是在求柴门的主人,也是在求自己的妹妹。
求人的时候,好像真的不太适合硬闯。这是个简单的道理,是个白芷也明白的道理。
白芷与柳行之各自沉默了片刻之后,白芷才用温润的嗓音开口说道:“麻烦你进去告诉白薇,说我现在就站在门外等她。她若一直不出来见我,我就一直等在这里不走。”
“你这又是何苦呢?”柳行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你敲门的声音,她在房间里听得见。你站在门外的身影,她透过窗户也看得见。若是她肯出来见你,我又何必急急忙忙地穿上衣服过来劝你走?”
“即便是白薇拒绝见我——”白芷说着,突然两眼闪着精光地看着柳行之,然后接着说道,“我也要听到她亲口说。如果她真狠心地说不见,我便立刻转身走开,绝不在你的清净之处多打扰半刻。”
柳行之看着执着的白芷,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往院落里白薇的房间里走去。过了片刻之后,房间里便传出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而这个声音听起来却是冷冷的,像是没有任何感情一般。
白芷站在门口,隔着小小的院落,这女子的声音,他自然听得很清楚,话的内容,也听得很清楚。因为,这女子说的话,只有三个字:“你走吧。”而且,即便中间隔了九年的光阴未见,白芷也觉得这声音有着白薇的熟悉之感,绝不会错的。
你走吧。
即便只是简单的三个字,既没有说“拒绝”,也没有说“不见”,可听到这三个字之后的白芷,心瞬间变得比这个女子的声音还冷。然后便依自己所言,转身离开了这个柴门,这个山坳里面的人家院落。听到白薇的这一句话,白芷心里也安稳了不少,至少现在,她还好好地活着。
“我的声音,你学的很像。”柴门院落里的房间内,一个女子淡淡而又悲哀地说道。
说话的这个女子,穿着一袭白色的裙衫,长长的头松散着披在身后,左边的半边脸精美绝伦,犹如下凡仙子一般。而右半边脸上,却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含有草药的白色绸布。绸布看起来很厚,只有眼睛处开着一个合适的空洞,显得这半边脸有些僵硬。
这个白衣女子,正是白薇。
听到白薇的话,柳行之有些无奈地回答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既不肯说出口,又不愿意出去见他。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等在门外吧?有人在这儿等着,我睡不好的。”
“我说的是,你学的很像。”白薇淡淡地说道,左半边脸上没有任何可以观察出来的表情,眼睛里也没有。过了片刻,白薇又继续说道,“其实,我内心里很想见我哥,也很想终日里都跟他呆在一起。只是,我不想以我丑陋的面貌去见他,当日在南无王府里他初见我的那一个眼神,我始终都忘不掉。即便我知道他是我的哥哥,他很疼爱我,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对我很好,都不会嫌弃我。但是,我也很敬爱他,想把最美好的自己留给他。而这个不完整的面貌,还是在他心里消失掉比较好。”
“我把你带来这里近乎半个月了,不敢说听到了你的真心话,但至少听到了你说话吧?”柳行之说着,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听了十多天,我知道你说话的感情和语气,所以便能学的很像。”
柳行之微笑着说完,示意白薇坐好,然后走过去轻轻地把她右边脸上的白色绸布剥去。当看到白薇完整面貌的一瞬间,柳行之惊讶到了睁大眼睛,非常不敢相信。
白薇看着柳行之的表情,心里止不住一阵紧张,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没有治好?白薇害怕,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只是惊慌地说道:“快,把桌子上的铜镜拿给我。”
柳行之没有拒绝,把铜镜递了过去。白薇接过来之后,紧紧地把铜镜在胸口捂了片刻,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向上移动,直到自己的整张脸都显现在一面铜镜当中。
白薇看着铜镜中的一张脸,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所看到的。因为,这只不过十多天的时间,柳行之居然妙手回春,把她右边的脸型修的跟左边一模一样,眉毛、眼睛、嘴唇的轮廓,全部都跟毁容前自然的自己一样。
隔着淡紫色的药末,白薇依稀能看到自己右半边脸皮肤的光洁程度,也几乎和左半边脸一样,真是不可思议至极。只是右边眉梢处,还有一块小拇指甲大小的皮肤没长好,明显泛着血红色。
白薇惊喜之下,也没计较这点细微的瑕疵,依旧对着铜镜看自己的面貌,心里想着,那个人之前果真没有骗她,他说“不二郎中”柳行之能治好她的脸,还真是可以。
看着欣喜的白薇,柳行之淡淡地微笑了一下,然后又拿了一块新的带药的白色绸布给白薇敷在脸上,轻轻地说道:“其实你现在的样子,即便揭掉了药布,也是完全可以去见他的。而且,他现在,应该还没有走远。以你的身法,赶上他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白薇笑着看向柳行之,然后便起身把铜镜放在了桌子上,对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之后,快速地向门口冲出去。
柳行之看着快速闪出门外的白薇,依旧是淡淡地微笑着。柳行之的笑容,让任何一个人看来,都会感觉如沐春风。即便现在是秋天,只有凛冽而凄冷的秋风。
即便太阳像分娩一样努力,它还是未能够把光线撒到这片山坳里。所以山坳里很阴冷,也很安静,只有着除了人说话之外的其它声音。白薇驾驭轻功,快速地在这个山坳里走着。因为白薇的心里很清楚,以她的轻功速度,绝对超过白芷几倍,追赶上他,当然丝毫不成问题。
只是,白薇快速奔去的方向,却不是白芷往回走的方向。白薇明知白芷是往山坳东北方向五行城里的栾凤阁走去,而她自己,却偏偏往山坳的西北方向走去。山坳的西北方向,有的只是更深的山坳。
白薇快速地奔走着,到了一个隐秘的树林之处时,才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正面对着白薇,双手负在身后。只见他穿着一身纯白色衣服,头上戴一顶高高的帽子,脸上戴着一张白无常的面具,长长的红舌头耷拉到胸前,只有两只眼睛的空洞处发出阴森的光芒。
这个白衣人,正是白玉无常。
白薇看到白玉无常之后,迅速地走上前去,单膝跪倒在地上,恭敬地抱拳施礼说道:“徒儿白薇,见过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加油,决不放弃!
☆、【079】 一个不得好死的誓言
“起来吧!”白玉无常透过恐怖的白无常面具,双眼盯着白薇,然后用同样恐怖而又诡异的声音冷冷地说道。
“是,师父。”白薇冷静地回答道,站起身来,然后继续说道,“师父找来徒儿,不知所谓何事?”
“你还记得七年前,你拜我为师时曾经发过的誓言吗?”白玉无常看着白薇,用恐怖的声音紧紧地逼问着说道。
自己发过的誓言,白薇怎么可能不记得?
九年之前,白薇跟白芷一起在跟着到处表演乐曲的队伍学习乐器,后来遇到了为南无王府二王妃浣流涟招揽艺人的戏老六。戏老六看上了白薇,便问了问白薇的意见,白薇以为到了南无王府之后,就能受到好的礼遇,不用再过穷苦的生活,于是便同意了。
起初,白薇担心白芷不乐意自己离开,便说是戏老六给乐曲队伍的老大送了银子,老大做主把自己卖给了南无王府。白芷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