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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得及对剩下的那一小半动手,魔法部的奥罗赶到了。密密麻麻,站满了被他焚烧殆尽的半城。
德国他再待不了,于是他离开了。离开之前将老管家的遗骸葬在了卡尔夫城外的山坡上,正对着那幢支离破碎的老宅。他拔尽了山上所有的树,只留下浅浅的,挡不住视野的野草。老宅是漆黑的,那颜色曾经看起来很突兀,那天之后便不再觉得突兀了,因为那附近所有的宅子都变得同它一样,一样的漆黑,一样的支离破碎。
那一年他还是德姆斯特朗的六年级学生,他犯下了那样大的事,算得是德姆斯特朗空前绝后的奇耻大辱。这一所因纵容黑魔法而臭名昭著的学校为了遮丑,竟厚颜无耻地对外宣称道,他是在那之前就因为长期做一些邪恶的实验而被开除出校了的,这说法委实可笑。
离开德国以后他去了很多国家,从欧洲到亚洲,又从亚洲到非洲,大部分时间都是觅着古代黑魔法记载的踪迹在走。走马观花似地看了一圈,每个地方停留的时间都不多,又因他性子冷淡,同当地人并没有作过多的交流,他一个人倒也自在逍遥。
十七岁那年的四月一日,他独坐在尼罗河河边,对着满天星辰喝了一宿酒,次日在河滩上微醺醺地醒过来,看着东边那枚日复一日不曾变化的晨阳,忽然觉得有一些些倦了。他拍拍露湿的一身袍子站起来,想,差不多是时候回欧洲了。
欧洲有四十六个国家,他选择了英国。
☆、第 76 章
***********************************预言(GG番外二)*****************************
他选择英国,是为了找一个人,找这个人,是为了死亡圣器。
老管家是他过去唯一亲近的人,由那样一个被仇恨填满了心的人带大,又哪里可能经历真正的童年。记忆里曾经听过的童话故事只有一个,叫做《三兄弟的传说》,老管家让他背下来,说,“这故事是真的。”
他自然不信,却也没有反驳,只将这故事当成童年仅有的乐趣,一字不差地记下了。这故事听过的人不少,但大多都同那时候的他一样,信是不信的,听过便罢了,只有极少数的人将它当成了真,譬如老管家。这些人给故事里的三件东西笼统地起了一个很神秘的名字:死亡圣器。
见过瓦里安之后,老管家曾同他说,“死神到底存不存在我不知道,但这世上确实有许多我们解释不了也理解不了的事情,像刚才给你判命的那位大人,他便不属于我们这个世间。瓦里安告诉我的也不多,不过,他曾亲口确认过死亡圣器的存在,那三件东西都能堪大用,尤其是那把魔杖,今后只要你找到了它们,替你父母报仇便不是难事了。”
父母的仇他报了,并没有用到圣器,只是那心结却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心里,再也拔不出来。他一直都认为,父母的死是因为自己的出生,也因为他们不够强。他无法改变自己的出生,能改的,只有力量。
在其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陷入了对力量的疯狂追求,是以,象征力量的死亡圣器,他是志在必得。
要找到圣器,首先得找一个人,一个住在英国的戈德里克山谷,名叫巴希达·巴沙特的男人。
巴希达是个狂热的魔法历史学家,一生都在钻研圣器相关的传说,他的到来,让苦于钻研所得难有人分享的巴希达就像找到了知己一般欣喜若狂,当即就拉着他讲了两天两夜。他对死神的存在一直都抱着怀疑的态度,但此番本就奔着圣器的消息而来,也很想看一看集齐它们之后究竟会有个甚么效果,于是便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岂料巴希达的研究尽围绕圣器存在的真实性,对它们的下落却并没有多少线索。他两天两夜废话听了不少,唯一有些价值的,是集齐圣器之后要召出那个所谓的死神还需要一个魔法阵,可这个魔法阵到底在哪里,长成甚么样子,巴希达也是不知道的。
他很遗憾,却也不是太遗憾。要找齐圣器似乎很难,然而对他而言,任何事情要有挑战,才会有意思。
白白做了两天倾诉对象,巴希达很感激他,便说要介绍一个同样对圣器很有兴趣的人给他认识,这个人也在戈德里克山谷。正好他打算在这附近小住一段日子,便答应了。
于是认识了此生第一个朋友,阿不思·邓布利多。
他那时还不懂怎样和人正统相处,一切行事但凭本性,究竟是如何同阿不思成为朋友的,他至今仍不清楚,或许那就是缘分,或许是命里注定,也或许正应了巴希达的那句话:一见如故。
他正值争强好胜的年纪,虽大多时是深沉的,却也还未修炼到日后那般深不可测的程度,又因和阿不思日益亲近了起来,遇上有分歧的事情便少不得要争上一争。阿不思比他年长,性子沉稳,回回都打两个太极给他顺过去,这让他很不受用。所幸他黑魔法造诣较阿不思高一些,这方面不用争也能占半个上风,每当他用出了一两道新奇的咒术,便可见阿不思那双古井无波的湛蓝瞳仁有光放出来,晶晶崭崭地亮了一亮,这让他很受用。
因为记着老管家的话,那些年里他下意识地避开了所有女人,他所相熟的女人有且只有一个,这一个还是有了主的活了好几百岁的老怪物,倒也做不得数。
阿不思曾经问过他许多次,可是讨厌女人。他不信那喀索斯的预言,这番作为仅仅是因了老管家临终前的最后嘱咐,是以每次都敷衍着没有讲明白。
他始终没有给出明白的答复,阿不思便总捏着他这个异常不放,到最后甚至说要给他介绍谷里的姑娘认识,他便有些不耐了。
“女人我不讨厌,也不喜欢。你我现在正是成大业的时候,即便你真要给我介绍一个,也得等我有空不是?”他呛这句白的时候阿不思正陪着他喝蜂蜜威士忌,手一颤,杯子摔到地上,碎了。自此便再也没有提过此事。
那段日子曾经是生命里最美的一帧风景,因为太美,也因为他那时太年轻,所以以后有太长的时间,都没办法拿出来看一眼。
两个人谈志向聊抱负,筹划建立以追求强大力量为目标的巫师组织,时间过得很快,本打算只是小住一段时间,哪想眨眼便是三年。三年里,他并非一直待在戈德里克山谷,大部分时候还是在各国周游,其间结识了不少黑巫,遇上看对了眼的便收到帐下,这些人成为了他巫师大军的第一批死忠。日后有人说他格林德沃是在二十岁的时候带着一支不知从何而来的黑巫军队崭露头脚的,这说法其实不对。外界并不知道,他十六岁那年离开德国以后去了哪里,做了甚么。
周游列国都是独自一人,过几个月才回戈德里克一次,阿不思其实一直都想随他一道去,虽然忍着没有讲。他每次离开山谷时,看见那双蓝眼睛里隐隐透出来的落寞便是无声一叹:这样一个志向远大又甚有能力的人,偏偏有一个半步离不得的妹妹要照顾,命运何其不公。
原来那个时候,在他自己还没有发现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相信命运这个玄幻莫测的东西了。
除了这个妹妹阿里安娜,阿不思还有一个仍在霍格沃兹就读,每年只有圣诞和暑假才能得空回家住上一住的亲弟弟。而他这厢打小就对节日没有甚么概念,所以回谷的时间总没踩上点,好巧不巧,每次都和阿不思的这个弟弟错过了。
直到第三年的平安夜。
那天他刚从格里戈维奇那里拿到死亡法杖,这是他到手的第一件圣器,欣喜之际,当天晚上便迫不及待地赶回了英国给阿不思看。
阿不思也很欣喜,把着他手道,“你既然回来了,就留下来过新年吧。”
窗外万家灯火,山谷里的住户大都出了家门在雪地上燃烟花,烟花一朵一朵盛放在飘雪的夜空,绚烂非常。
他笑着说好。旋即便见门被人推开,阿不思的弟弟阿不福思,披着一身风雪走了进来。
当年他的头像被魔法部贴得到处都是,从德国贴到法国,再到英国,戈德里克山谷自然也不例外。他为了省麻烦,在外面的时候便免不了用魔药换一个样子,但在阿不思这里却是没有的。所以阿不福思这一进门,见到的是他真容,只一眼,手里拎着的行李箱便砰一声摔到了地上,同阿不思那双湛蓝眼睛一样湛蓝的双目瞪得极大,盯着阿不思把着他的手极其不敢相信极其愤怒地质问,“哥,这人是格林德沃,你怎么会跟他认识?!”
看来这三年里,阿不思并未将与他相交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弟弟。
他笑了一笑,将手从阿不思的手里抽出来,坐下。桌上有杯茶,他端起来抿了一口,是凉的。
阿不福思掏出了魔杖,指着他同自己哥哥怒声道,“这人是个侩子手,你怎么能让他进咱们的家门?!”
阿不思脸一沉,站到了他身前,挡着。
兄弟两个,一个站在他身前,一个站在门口,像陌生人一样冷眼对峙。
后来他曾想,若是他当时说上一句,随便说一句什么,而不是像当时那般默默地坐着喝凉茶,之后的事情或许并不会发生。然而也只能偶尔想一想,该发生的,已然发生了。
“他是我的朋友。”阿不思沉声道,“马上道歉。”
少年的脸一白,惨白,“朋友?你和这种人也能做朋友?!他是个良心被狗吃了只会杀麻瓜欺负弱小的孬种!”
他眉头挑了一挑,啧啧,好长一串评语,这孩子居然能一口气说完没被噎着,委实有才。
“住口!”魔杖指着弟弟,阿不思面沉如水,“道歉!立刻!”
“呸!凭什么?!”往地上唾了一口,阿不福思撒气似的咣一脚踢翻行李箱,“我要通知魔法部,让他们知道这孬种躲在这里!”
他觉得这孩子真不懂事,要告状就应该悄悄地去告,他本人还在这里坐着,做甚么大声武器地说出来。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