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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显然和他想的不一样,神情骤地就紧张起来,“不许去!”几步迈过去要拉人,被他弟弟退到门外避了开,
“哥!你这么包庇他,难道你想做他一样的侩子手一样的孬种?!我知道这些年照顾阿里安娜让你憋坏了,你不就想撇下我们两个累赘去外面大展你的宏图吗,你去啊!你去啊!”阿不福思吼得歇斯底里。
这话实在过了。阿不思为此事憋屈他是看在眼里的,但阿不思对自己妹妹的巴心巴肺他也是看在眼里的。臭小子真真不懂事。
杯子往桌上一搁,死亡法杖换到了左手,然而还不待他站起来,兄弟两个就你一发魔咒我一发魔咒地打开了。
这一场口角乃至打斗归根究底是因他而起,他自然不能由着阿不思和自己的弟弟兵戎相向铸成大错,是以当即便闪身到了两人的中间预备出手阻上一阻。这出发点是好的,可是他想漏了一点,他自己的童年少年过得和一般人不太一样,是以并不了解一般人在阿不福思这般大的年纪正当热血沸腾,最是经不得激,他往中间这一插,就像一碗冷水浇进了滚热的油锅子,顿时就炸了。阿不福思脸色青绿交接,一面吼着“孬种!打的就是你!”把在霍格沃兹学到的十八般武艺统统搬了出来,下手没有半点分寸。
他念着对方是阿不思的弟弟多番忍让,还得分神将阿不思已然失去理智打向自己弟弟的攻击挡上一挡,委实觉得窝囊。一口气憋在心里,没多久便起了火,杖子一扬,带了几分杀伤的咒语照着少年的面门打将上去。阿不思在他身旁也是一扬,同样的方向。
世事真的很难料,千算万算,算天算地也没能算到下一秒发生的事,也因为这件事,他渐渐开始相信那喀索斯判语的最后半句。
一道魔咒打中了阿不福思,阿不福思倒了下去。在倒下的那一瞬间身后现出了一个人:阿里安娜,阿不思的妹妹,那个疯疯傻傻身体羸弱的小姑娘。她中了第二道魔咒,然后就像慢放的镜头一般,大睁着眼,慢慢地往后倒。
“再过几年,等阿不福思成年了,我便能放心把阿里安娜交给他,同你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了。”每次他离开戈德里克山谷的时候阿不思都会说这样一句话,说话的时候,那双湛蓝的眸子遥遥望着山谷外的晴天,有无边期许,却没有半分怨怼。
转眼,那一个由他亲手拉扯大,养育了十年的亲妹妹,就那样睁着眼睛没声没息地躺在了雪地上。
他机械地转头,阿不思那双湛蓝的眸子,已然变成了没有生气的死灰色。
两人都看得很清楚,他的那道魔咒,打中的是阿不福思。而打中阿里安娜的那一道,是从阿不思的杖尖射出去的。
只用了一秒钟,他做下了决定,“PetrificusTotalus。”
他接住了阿不思,将他抱到门边靠着门栏,又进屋匆匆布置了一番,旋即走到门外的雪地上。
阿不思一直在身后凝视着他。他没有回头。
英国的魔法部还是很有效率的,没让他等多久便来了不少奥罗。一群人见着周身煞气的他齐齐愣了一愣,交头接耳一番后惊乍乍喊,“格林德沃!”
“正是我!”头顶的花火很美,美得惊心动魄,撒满穹苍的花火下他孤身一人站在苍白的雪地里,蔑然地笑,“你们这帮英国人,啧,实在太脆,一碰就倒真真没有意思!”
见得地上或坐或躺或昏或死的三个人,奥罗们的脸乍青乍黑。当中一个手臂一挥,“拿下!”二十几把魔杖冷冷地对准了他。
“哈哈哈哈哈!”漫天大雪放肆地坠,他仰天长笑,笑声直冲云霄,“我格林德沃要走,谁能拦?!”
回头再看阿不思一眼,深深的一眼,也是最后的一眼。
对不起,我无意打碎你本就不圆满的人生,只愿能用我今后的人生,替你补满。
与他对视的那双眼睛里有润泽的东西漫出来,流淌在那张连悲伤都不能的僵硬脸上,倒映着满天绽放的烟火,绚烂非常。
二十岁那年,他持死亡法杖与英国奥罗大战一场,而后离开。这一走,便是十三年。
走的时候,没有回头。
☆、第 77 章
********************************萨卡拉地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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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进右方岔道,引她往左的声音不再响起,Silber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她在蜿蜒的石道里徐徐穿行,每走一段便停下来朝前方扔出一块碎石,侧耳细听片刻,直到确定了碎石落下的地方没有异常的动静之后,方继续往前走。
越往后,空间越发窄小,狭长的隧道至多只容一人行走,杖尖的荧光投在两侧的石壁上,将墙上文字晃得忽明忽暗。这些字最小的也有巴掌大,笔锋遒劲有力,刻得极深,字槽里填着金漆,也不知是甚么材质制成,成色经久不褪。
刚才她掉进地宫的时候心思都放到了圣印上,墙面的文字不曾细看,现在离近了,不带留意地多看了几眼,视线便再也没有办法挪开,就像被粘住了一样,注意一下就被牢牢地吸了上去。
过去在奥塞西,Silber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专攻法阵,对大部分古文或多或少都有些涉猎,不说全部认识,至少大抵印象还是有的。这地宫里的文字她可以断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然而,看着这些完全陌生的笔画,她心底偏生出了怪异的熟悉感,似乎在很久以前就见过它们,不仅见过,她甚至应当知道它们的内容。
红杖撑出的荧光猛地颤动几下,熄灭了,视线所及立时变成漆黑的一片。挥杖再点,依然没有光,她心下暗叫不好,就在这时,两扇耀眼的金芒从墙面骤然绽了出来,像一对透明的巨大翅膀,顷刻即将她整个人重重包裹了起来。
金芒收拢的那一瞬间,Silber杖子掉到了地上,心神俱失。
身体不受控制,就连眼睛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她痴痴灼灼地望着金色的一笔一划,“砰砰”,“砰砰”,心脏越跳越快,带出了几丝痛楚,几分苦涩,纤指缓缓抚上墙面,她启唇轻问,“你,你在说甚么啊?你是想告诉我甚么么?”
耳边响起似有若无的低叹,恍惚间,有零碎的片段在眼前断续闪现,渐渐拼凑成一幅模糊的画面。
一条黑色的大河,在脚下静静流淌而过,河面弥漫着空濛的雾气,将天地氤氲成朦胧的灰色。隔岸远望,一个颀长的身影在河那一边寂寥孤立,雾气浓稠,隐约只见得火红长发,灿金双翼,别的,再看不清,
耳畔有低沉的呼唤在反复回响,“安吉拉……安吉拉……”
她被那声音深深吸引,不自觉往前踏出了一步,喃喃问,“你是谁?”
有风苍凉,吹落了遥远的尘埃,在空气里轻轻地打转,微微河风拂开雾纱,她看见一双紫色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琉璃一般璀璨生辉,只一刹那,天地万物黯然失色,“曼陀罗开了……安吉拉……回来吧……”
锥心的酸痛在体内悄然蔓延,心底有一个哀伤的声音在低声哭问,为甚么还要等我?为甚么你还是一个人?……
河水冰冷刺骨,她却似毫无所觉般再踏出一步,有一个名字明明就在嘴边,涩涩吞吐着,却无论如何也唤不出口,“是谁?你到底是谁?”
黑河对岸,金翅大展,火红发丝在风中颓然摇曳,紫眸深远,遥遥凝望着她,“我从未在乎过,你为甚么不懂?安吉拉,你为甚么不懂?”
低沉的声线挟着无奈叹息在耳畔辗转萦绕,脚下的河水不知何时已经打破了平静,几番蓄力一般的涌动之后,忽然翻滚沸腾了起来,Silber的膝盖很快就被浸没了,她却还在没有意识地往河里迈。
一步,两步……
就在她迈出第三步的时候,一阵尖锐的刺痛自脑中猛然迸发了出来,Silber被痛得身形一震脚下一踉跄,直接就跪了下去。
“啊!”她两手紧抱着头,大叫,“别说了!别说了!……”这痛感比钻心刮骨还要甚,就好像有千万根钢针扎在脑子里死命地搅,她再能忍此刻也忍不了了,直想马上找面墙撞上去,撞烂了才好!
只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她却感觉仿佛过了好几年,剧烈的头痛如来时一般突然退散,与此同时眼前的画面也裂成了碎片,旋即化成点点细小的黑芒,消失不见了。
Silber堪堪一愣,抬头,怔忪地望向身周。四下里漆黑一片,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神识终于归位,黑着两眼在身旁摸了一圈,拣起红杖将荧光重新点亮,再看,当即便是一口凉气倒抽上去:骗人!哪里有甚么大河,她分明还在地宫当中!
背上全是冷汗,她靠着墙根大口大口地喘气,先前那幅诡秘的画面在脑子里留下了极深的烙印,此刻回想起来心中仍是不免后怕。她暗骂自己太不谨慎,甚么地方不好看,偏偏去看墙上的字,要不是脑子莫明刺痛了一阵,她几乎就着了道,彻底迷进去!
坐在地上又愣了半晌,撑着墙面爬起来,脸上有阵阵凉意,抬手一摸,湿漉漉的,全是泪。拿手背胡乱擦了几把,恨声骂,“滚你娘的仙人蛋!鬼地方果真邪门!”
继续往里走,视线则聚在了身前再不敢往两边看。身心戒备地又走了一段,手里扔出的碎石砸出“嗒”的脆响,Silber紧走几步,一道黑色石门挡在了面前。
“Alobomora”
咒出,Silber愣了一愣,无效?
再射几道,那门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不信邪,接着又试了几次四分五裂,石门依旧纹丝不动。她脑门发热,红杖一扬,“Katastrofio!”
足以炸毁一栋房子的魔咒打上去,一丁点火星都没生出,便悄无声息地没了进去。
Silber傻眼了,走过去,抬手在那门上摸了两摸,喃喃道,“不是吧……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