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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
埃尔伦为大家穿上了又厚又暖的衣服,外套与大衣都加了皮村里。
备用粮食、衣物、毛毯及其他用品由他们从布理带来的那匹可怜的小马驮着。
在利文德尔逗留的日子今小马起了惊人的变化:毛茸茸的它像是恢复了青春的活力。这次它得以成行是萨姆坚持要挑选它的。萨姆嚷嚷道比尔(他是这样叫它的)如果不来的话,他一定会憔悴下去的。
“那家伙几乎能说话,”他说道:“而且若多待一段时间的话,一定愿意张口说。它给我的表情与皮平先生说出的话一样直截了当:萨姆你不让我随你走,我就自己跟着你走。”于是比尔便成了我们的好朋友,它却是一行人中看起来最没有压抑感了。
分手道别是在大堂的大炉边进行的,大家都在等着甘达尔夫,只有他还未走出屋子。开着的门里闪出一束火光,家家窗户上闪耀着柔和的灯火。比尔博里着一件斗篷默默站立在台阶上与弗罗多在一起。
阿拉贡头顶着双膝坐着;只有埃尔伦自己清楚地知道这个时辰对他意味着什么。其他人不过是黑夜中灰色的身形罢了。
萨姆站在小马前,吮着牙,郁郁寡欢地凝视着黑暗,下面的小河漠然咆哮而过。他此时冒险的心愿正处于最低潮。
“比尔,我的小家伙,”他说道:“你本不该与我们同行的。你原本完全可以留在这里,慢慢咀嚼着最好的青草直到新草长出。”比尔摇摇尾巴什么也没说。
萨姆松了松肩上的背包,在脑中匆匆过了一遍他要带的东西,惟恐忘记了什么:他的主要财宝,那套厨具;随身带的精盐盒;足够的烟草(肯定不会够的,我肯定),火石与火种,毛袜,亚麻,以及其他主人的物件,弗罗多常常忘记了而需要时,萨姆便可得意地拿出来。他从头至尾想了一遍。
“绳子!”他自言自语道:“没带绳子!昨晚你还问过自己哩,萨姆,带不带些绳子?假如你没带的话,你到时一定会要的。我一定会需要的,可是我现在不能去取了。”
正在这时候,埃尔伦与甘达尔夫走了出来并把众人召到身边。“这是我的临别赠言,”他低声道:“魔戒执掌人正整装出发开始来日山之征程。他肩挑无数重任:不能丢弃魔戒,更不能使之丧落公敌帮凶手中,只有在紧急情况下方可将魔戒托付小分队或大会成员手中。随行者皆为自愿陪同,在路上辅助魔戒执掌人,你们可逗留、回来,或另择路径而行,一切皆听命于天。走得越远便越难放弃,但一切皆按自己的意愿,无需立誓或承担任何责任。因为你们还不知道你们内心的力量,但无人能预料到路途中所发生的事。”
“只有没有信仰的人才会在路上黑下来的时候便退出。”吉姆利道。
“也许是吧,”埃尔伦道:“但是,如果没见过夜幕降临的人请不要立警参加黑暗之旅。”
“可是宣誓能使一颗摇摆的心坚强起来。”吉姆利说道。
“或者使它碎裂。”埃尔伦道:“别想得太远。上路吧!再会,让小精灵、人类及全体自由人的祝福跟着你们。希望星光照耀你们的面孔!”
“祝,祝你们好运!”比尔博冻得结结巴巴地喊道:“佛罗多,我的孩子,我想你不会有空记日记,可是我期冀着你回来后能给我详尽地叙述你的经历。早些回来!再会!”
埃尔伦家许多人站在影子中注视着他们离开,轻轻地道着再会。
没有哭声,没有歌声,也没有音乐。最后他们转过身,慢慢地消失在夜色中。
他们穿过桥,慢慢爬上长长的陡坡,走向渡鸦谷裂谷,然后来到高地荒野。这儿风在石南草中嘶叫而过。回顾脚下的最后家园,他们大踏步走向黑夜。
在熊人渡口,他们离开大路,向南转继续沿着山地中起伏狭窄的小路前进。他们的目的是在大山的西侧这条路线上走上许多天。比起山脊那边的大荒野,大河的绿河谷来,山区的路越来越崎岖荒凉,速度也越来越慢。他们只是希望这样可逃避充满敌意目光的注意。在如此空旷的山地中,到现在为止,很少见到索伦的耳目,而他们行进的路除了利文德尔本地人很少有人知道。
甘达尔夫走在前面,与他同行的是阿拉贡,他在黑暗里也认得周围的路。其他人依次紧跟,有着一双锐利眼睛的莱戈拉斯断后。征途的第一部分艰苦而枯燥,除了风,弗罗多没留下多少其他记忆。在许多没有阳光的日子里,东边的群山方向刮来刺骨的寒风穿透每一件衣裳。尽管小分队的人已是全副武装,穿得很多,但无论是行进中或休息时很少感受得到任何温暖。他们在午间露宿或干山谷或藏身于枝头缠绕的、厚厚的荆棘丛生的灌木丛中。临近黄昏,哨兵会叫醒他们就餐,这是他们一天中的大餐,依旧是生冷的、毫无兴致,因为他们不敢冒险点火。傍晚他们继续前行,能找到路的话,而方向始终向南。
起初,霍比特人觉得尽管他们不知疲惫地一路跌跌撞撞地不停地行走,却好像爬行的蜗牛,还在原地打转。每一天走的路似乎在重复前一天的路。不管怎样,群山越来越近。在利文德尔南面,群山看起来越来越高,蜿蜒向西,主峰山脚处却是更荒凉的、光秃秃的山的以及汹涌山涧漫流的深谷。路甚少,又曲折,常常将他们带到悬崖的边沿或是陷入的沼泽地。
他们如是走了两个星期后,天气开始转变了。风乍起,缓缓吹向南方。飞云升起渐融去,太阳出来了,惨白而明亮。漫漫夜途,跌跌撞撞地他们走出来了,迎来了一个清冷而明朗的清晨。旅行者们来到了一个低谷,满山长满冬青树,灰绿的树干像是由山的的石头砌成。黑黑的叶子闪闪发光,浆果在晨曦中发出红光。
向南眺望,弗罗多看见了群山的暗影,像是横在他们面前的路上。
在远道高高山脊的左边挺立着三座高峰,最高又最边沿的顶峰如一只尖端蘸上了雪花的牙齿般耸立,那巨大光秃的北部峭壁大部分还在阴影中,但阳光所到之处斜照时,峭壁便闪闪发光。
甘达尔夫站在弗罗多身旁搭手望去。“我们干得不错,”他道:“我们已到达人们称为霍林地区的边界,以前这里叫埃里吉奥思,那时小精灵在此度过许多幸福时光。乌鸦已发行五百四十里格的路了,当然我们已走过的路更远些。地势和天气将会越来越暖,但也会更危险。”
“不管危险与否,我们欢迎着太阳重新升起,”弗罗多说道。一边打开头巾,让晨光照在脸上。
“可是山已横在我们面前,”皮平说:“我们一定要在夜晚向东转。”
“不,”甘达尔夫说。“在光亮处你会看得更远些。过了这些山峰山脉弯向西南。埃尔伦家有许多地图,不过我想你从来没想过去看它们吧?”
“有时也看过,”皮平答道:“可是我记不住,弗罗多的脑子记得下这类玩艺儿。”
“我不用地图,”吉姆利说道,他与莱戈拉斯走上,两眼凝视前方,深深的眼窝里透出奇怪的光芒。“这是我们的祖先的土地,在此他们劳苦到老,我们还将山竹的图像刻在金属和石制品上,留在许多山歌和传说中,他们在我们的梦中依稀可见:巴拉兹,兹拉克和沙绪尔。”
“除了在睡梦里,我一生中以前只见过这群山一次,但他们和他们的名字却铭刻在我的脑海中,因为在山下便是卡扎德东姆,德瓦罗戴夫,也就是现在称做黑渊的地方,小精灵称之为摩里亚。这处矗立着的是巴拉津巴,即红号角,残忍的卡拉德赫拉斯山,而在它们之后是希尔弗廷山和云顶山:白色的塞勒勃迪尔和灰色的凡奴德赫尔山,也就是我们叫的兹拉克兹格尔山和邦杜沙绪尔山。”
“在那里云雾山开始分岭,在其两山脊中坐落着难忘的深影谷朦胧谷,阿赞奴尔比扎谷,也就是小精灵称之为南杜希莱谷,朦胧谷便是我们要去的地方,”甘达尔夫说: “如果我们爬过卡拉特赫拉斯尽头的红号角关,我们将会走下朦胧山阶到达侏儒深谷。那里便是镜池,也就是在那里,冰泉希尔弗罗德河在流淌。”
“克莱德扎罗姆的水是黑色的,”吉姆利道:“吉贝尔纳拉的泉水则是冰冷的。一想到我很快便可见到它们,我的心便开始颤抖起来。”
“好侏儒,希望见到它们后你能快乐!”甘达尔夫道:“但无论做些什么,至少我们绝不能留在那峡谷里。我们必须沿着希尔弗罗德银脉进入神秘树林,再度过大河,然后呢——”
他停顿下来。
“是的,然后去哪儿?”梅里问道。
“去到我们旅途的终点——最后地点,”甘达尔夫说:“我们看不到太远的事。我们应该感到高兴,第一关已顺利地度过了。我想我们将在此休整一下,不只是白天,包括今晚。冬青树散发出很清新的空气。
如果小精灵真的曾经在此居住过的话,那么在他们离去之前一定是经历了一场灾难。 “
“确实如此!”莱戈拉斯道:“但居住于此的小精灵族对于我们银色种族来说非常陌生,这里的树和草地记不得他们。只有石头在哀悼他们的离去:他们将我们深埋,将我们雕刻得如此的美,建造得如此高,可是他们却已离去。他们离去了。很久以前他们已觅到了乐园。”
那天早晨他们在一个长满冬青灌木丛的很深的洼地里点起了火堆,他们这顿“早晨的晚餐”是出发以来最快乐的一次。随后他们也没有马上就寝,因为有一整晚的足够时间来题,而且直到次日黄昏他们才重新出发。只有阿拉贡沉默着,焦躁不安。过了一会儿他离开了一行人漫步到山脊。他站在树影里,侧着头像是在聆听些什么,眼光由南转到西。然后他回到小山谷边看到下面众人边说边笑。
“怎么回事,健步侠?”梅里叫道:“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