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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加拉德里尔夫人收回了目光赦免了他们,笑盈盈地说:“别让你们的心受到烦扰。今晚你们可以平安地睡个好觉。”然后他们叹了口气,突然觉得非常疲劳,虽然没有公开的言语,却觉得像是经历了一场长时间深刻的审讯。
“去吧!”塞莱博恩道:“你们已经被悲伤和劳累压垮了。即使你们的使命与我们并非有密切联系,你们可以将这座城市当做一个避难所,直至你们得到痊愈重新恢复。现在你们休息去吧,我们暂且不提你们将要走的路线。”
那天晚上行人在地面休息,霍比特人们对小精灵们为他们在喷水池旁的树林间搭起一大帐篷感到特别满意,里面放置了许多柔软的长睡椅,然后用动听的小精灵语说了一句平安便告退了。旅行者们先谈了一会儿前天夜间在树上睡觉的经历,讲了白天的旅程,以及国王和夫人,他们却无心谈及更早之前发生的事情。
“你当时为什么脸红,萨姆?”皮平问:“你很快就支撑不住了。谁都会觉得你心里一定有鬼,我希望不会是比偷我一条毯子更坏的诡计。”
“我从来没想过这类事,”萨姆答道,显然没情绪开玩笑。“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当时觉得我好像身上什么也没穿似的,我不喜欢这样。
她仿佛看透了我,正在问我假如她给我一个机会可以飞回夏尔故乡,且拥有一个小窝——一个自己的花园的话,我会怎样做。“
“真有趣,”梅里道:“我也差不多是这样想的。只是,只是,我不想再说下去了。”他尴尬地结束了讲话。
似乎所有人都有同感: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在选择,是前途充满了恐惧的一大阴影;还是他正极度企盼的一件事:在脑际里清晰地显示着只要离开这条路,放弃使命与索伦等人的战斗便会得到另一选择。“
“我也这样想,”吉姆利说:“觉得我的选择永远是一个秘密,只属于我一个人。”
“对于我来说这件事特别奇怪。”博罗米尔说:“也许这只是一场测验,她想读出我们的思想用于她自己的有益用途,我几乎要说出口说她在诱惑我们,好像在提供一些她假装有权力能达到我们的要求。不用说我拒绝了聆听这些诱惑。米纳斯蒂里思的人一诺千金。”但他没有说出夫人提供了他什么样的选择。
而尽管博罗米尔极力要求,弗罗多还是没说出来。“她注视了你很久,魔戒携带者。”他说。
“是的,”弗罗多说:“但只要进入我大脑的东西,我都会保留的。”
“多加小心!”博罗米尔说:“我不敢清楚地肯定这位小精灵夫人的目的。”
“别说加拉德里尔夫人的坏话!”阿拉贡严肃地说:“你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在她身上,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任何邪恶。除非闯入的人自己带入。那就让他注意点吧!但今晚将是我离开利文德尔后要睡的第一个不用担惊受怕的好觉。而且我乞求能熟睡,好暂时忘记我的悲痛!
我的身体、我的心都已不堪重负。“他躺倒在长椅上,开始睡了一个长长的觉。
其他人也很快人睡,不再有任何声音、任何梦境打扰他们。当他们醒来时,发现阳光早已照在帐篷外的草坪上,喷泉喷洒着水在太阳下闪耀。
按他们记得起、讲得出的情况来说,他们在绍思洛连停留了数日。
在这期间阳光灿烂、晴空万里,偶而落下丝丝小雨,雨很快便停,留下万物一新、清澈无比。空气凉爽温和,好像早春季节,感觉上又给予人们以冬季的深沉与思考般的宁静。他们每天只是吃、喝、休息,在林中散步,这便已足够。
他们没能再见到国王和夫人,也甚少与小精灵族人交谈。大多数小精灵们只讲他们自己的森林语言。海尔迪尔已与他们告别重新回到北部防卫去了,自从一行人告知他们摩里亚发生的一切后,他们便加强了警戒。
莱戈拉斯大部分的时间与加拉德里姆人待在一起,第一晚之后他不再与小分队睡在一起,不过他总会回来吃饭,与大家交谈。他经常带着吉姆利一起外出,其他人看到这种变化非常惊异。
当他们坐在一起,或一同去散步时,他们总会谈起甘达尔夫。每个人所熟识的他的形象慢慢在他们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来。在他们身体的疲劳、创伤得到治愈恢复后,悲伤与失落感却与日俱增。他们经常会听到小精灵们的歌声,知道他们正在凭掉他的阵亡,在他们的歌声中尽管大部分都听不懂,却时时听得到甘达尔夫的名字。
米斯兰德,米斯兰德,小精灵们唱着,噢!灰在圣者!他们喜欢如此呼唤他的名字。有时莱戈拉斯在唱,他也不愿意翻译给他们听,他说他没有这种技巧,而且对于他来说,那种悲痛感仍觉得很近,只是想哭泣而不想唱歌。
后来弗罗多试着将其哀痛用不流畅的文字来表达,他极少受感动后赋诗写歌,甚至在利文德尔他也只是听歌,尽管他的大脑储藏了许多别人在他面前做的诗歌。而现在坐在喷水池旁听到四周小精灵们的歌声,他酝酿了一首歌表达他的情感,他构思时觉得不错,但当他试着重述给萨姆听时却只剩下了几段断句,像断片落叶般凋零了。
当夏尔国的黄昏是灰色的时候,他的脚步声便响起在山路上;黎明前他又出发,默默踏上遥遥征途。
从荒野到西海岸,从北部废墟到南部山岗,入虎穴潜龙潭,下丛林他来去自由。
与侏儒,霍比特,小精灵和普通人,与凡夫与神人,与树中乌林中兽,他用各自言语来沟通。
一把夺命剑,一只回春妙手,重担下弯着的腰,号角般的声音,燃烧着的火炬,漫漫长途疲倦的朝圣者。
坐下如君王,喜怒形于色,旧帽下的老人,拄着一根带刺的法杖。
他独自站在桥头,魔火阴影皆漠视,他的法杖在石头上折断,智慧消失在卡扎德东姆。
“啊,你的诗可与比尔博媲美了!”萨姆说。
“不,那可不行,”弗罗多道:“但这是我能做的最好的了。”
“喂,弗罗多先生,如果你还有灵感的话,我希望你能吟吟他的烟花爆竹,”萨姆说。像这样:甘公爆竹独天下,蓝星级星散天上,雷鸣一声下金雨,落到地下开水花。
可惜高实际效果差得太远。
“不,我还是把这段留给你完成了,萨姆。或者留给比尔博。但是——咳,我不能再说下去了。我真不能忍受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一天傍晚弗罗多与萨姆在凉爽的暮色中谈话。两人都感到又焦躁不安起来。弗罗多觉得分离的阴影又到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离开浴思洛连的日子马上要来;临了。
“你们认为小精灵怎么样,萨姆?”他问:“这一个问题很久以前我便问过你,但你现在比以前见过更多的小精灵了。”
“的确如此!”萨姆说:“而且我相信到处都有小精灵。他们都带有足够的小精灵特性,但他们又不完全相同。这些不精灵们不是流浪者或者无家可归,看起来与我们很相似:他们好像就属于这里,比霍比特归属于夏尔国还要强烈些。说不清楚是他们造就了这片土地,还是这片土地造就了他们,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话。这里安静得很美好。
这里好像什么事也没在发生,也没有想让它发生任何事。假如周围有什么奇异魔力的话,我要说正是在这地下很深的地方,这一点我可以触摸得到。“
“你可以在任何地方都看到和感觉到。”弗罗多说。
“但是,”萨姆说:“你看不到什么人在操纵它。可怜的甘达尔夫制造烟火的本事无人可比。我觉得很奇怪,这几天看不到国王和夫人。
我猜想如果夫人有心做的话,她可以创造一些美好的事情。我倒很想看看一此不精灵的魔术,弗罗多先生。“
“我不,”弗罗多说:“我很知足。而且我不想念甘达尔夫的烟火,但我想念他的浓眉,他那火爆性格的声音。”
“你说的对,”萨姆说:“我倒不是往挑剔。不过我一直想看看古时传说中讲述的魔术,而我听得最多的便是关于这片土地。好像又是在家里又是在度假的感觉,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想离开。不管怎样,我开始感觉到如果我们一定要往前走的话,我们最好快点离开这里。”
“老不开始活儿,永远也干不完,正如我老爹以前喜欢说的那样。
而且我也不相信这些人还能帮我们做什么,无论是不是用魔术。我在想在我们离开这片土地时我们会更加怀念甘达尔夫。“
“恐被你不幸言中了,萨姆,”弗罗多说:“但是我非常希望在我们离开之前我们能再一次见见小精灵夫人。”
就在他讲这句话时,好像是在回答他们的话,加拉德里尔夫人走近前来。高挑、白哲、美丽的她在树下走来。她没说一句话,但是对他们招招手。
转过身,她带着他们向卡拉斯加格拉的东南坡走去,穿过一个高高的绿色树篱,他们来到一个围起来的花园。里边没长任何树木,完全敞开在蓝天下面。黄昏,星星已升起,在西边的树木上空闪耀着白色的烟。走下一条长长的台阶,夫人走进一座深深的绿色山谷,一条银色的小溪从山坡上的喷水池流出从这里穿过。谷底里面,在一个刻成有技桠的树状矮座上放了一只水盆,很宽却很浅,旁边搁了一大口银壶。
加拉德里尔用溪水装满水盆,然后对着水盆吐气,当水平静下来时她说话了。“这就是加拉德里尔之镜!”她说:“我带你们来想让你们仔细看看这面镜,如果你们喜欢的话。”
空气非常静,山谷是黑色的,站在弗罗多旁边的小精灵夫人显得又高又苍白。“我们要看什么,会看到什么?”弗罗多不无敬畏地问道。
“我可以命令这面镜子做很多事。”她答道:“对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