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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说吧,是北王那里坏了事么?”李默听李锋如此说,心下已有了计较。他们也早就想过北王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如今,也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是。”李锋在左侧最近一个案几处盘膝在方垫上坐下,“前夜陛下昏迷时,北王不知怎么得了消息,趁乱离开了帝都。昨日,军部张将军连同亲卫队统领绍将军派人去追,却在靠近北王封地时跟丢了,北王中途换了车乘,命人假扮他,躲过了我们的追兵。”
“这个老狐狸,”李默知道北王的事,实在是防不胜防,今日不出事,以后也会出事。北王既有了准备,就很难完全控制住。好在自己的病很快得到了控制,不然好不容易夺回的帝都,怕也要大乱了。“这事怪不得爱卿和两位将军,一会李相代朕去和他们说说,着他们下午过来商议。”
“陛下,恐怕,只命他二人前来不能解除眼前危急。”李锋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张软帛,呈上李默面前打开。
是一张地图。
“如何?难道北王的部队已经开拔要打过来了么?”李默揣度北王的意图,也算不出他想干什么。
“更糟,陛下请看。”李锋指着地图,“我帝都和周围的属于京城村庄在中间,南面因为是本国最大河流清河流经之地,加上气候适宜,是本朝最富庶的地方,主要是李姓王爷的封地,依次是宁王、南王、魏王和梁王,其中以南王的土地最大,这些封地中,靠近清河最富庶的地方是陛下先祖赐给陈氏的一小块土地,在南王和魏王之间,由陈氏族长世代继承,并册封为利谷侯。这些王侯是完全拥戴陛下的。”
“陛下再看,东面是羌王,他们世居在东面,清河的源头便在那。他们一贯保持中立,无论哪个朝代,都不参与战事,谁赢了他们就听谁的,但如果侵犯他们,他们会反抗到底,如果不能战胜便烧光杀光所有不能带有的财物甚至人,然后退居山林。等到大军一退又卷土重来。这些蛮人虽然凶悍,但也不会主动挑衅”。
“与东面相对应的是西北侯卫家,他们因帮陛下祖上夺天下有功,西面的大片土地赐给卫家,但他那里靠南面比较好的土地全是宁王的,自己虽有大片疆土,却人烟稀少,是所有封地里,最贫瘠的地方。而且,边境还有游牧族的骚扰,所以,一直心怀不满,想蚕食宁王的封地。”
“最后,也是最让人头疼的北面。 北王反相毕露,在陛下在外而先帝病中的那几年,拼命蚕食周围的土地。如今他的封地抵的上南王和魏王的合计。北面虽是酷寒之地,但是有本朝最大的子悠湖,水资源丰富,又有本国最延绵的山脉岳山,作为他的天然屏障,易守难攻。本来他的东面有安国侯,西面有安邦侯,但东面的安国侯,因继承者不善管理,靠近羌王和帝都方向的土地全被北王吞并,他那里成了个孤地,早已是北王嘴边的肥肉。而安邦侯在北王和西北侯的两相夹击下,也是日益艰难。”
李默听李锋介绍完全国局势,眉头紧皱,“李爱卿,你说的这些,有的我们已经在这一个月中讨论过了,今日你想告诉朕的重点是什么。”
“陛下,今天早上,北面传来消息,北王自封为帝,国号为齐,安国侯和安邦侯已经北向称臣。”李锋一边说一边观察李默的脸色,想着要不要今天全部告诉他。
“什么?他做一个那么大封地的王爷还不够,还想称帝?”李默抓紧软帛,手往案几上一锤。深呼吸了几下,平静思绪,看向李锋,发现他似仍有话意未尽。“还有什么事,李爱卿便一道说了吧。”
“陛下,西北侯在北王称帝后,也称帝了,国号为卫。而且,马上派大军进犯宁王的封地,宁王已经派人来求援了。另外,东面的羌王虽然没有异动,却派来使臣说近年来,他们收成不利,请陛下免去他们今年的贡品和赋税。”李锋一口气说完,低下头,不敢再出声。
李默重新展开地图,仔细查看地形分布,思索着李锋说的话,觉得好像有一股大浪朝他迎面打来,压的他喘不过气。他还是估计不足么?如今,一半疆土叛离,西北进犯,如果北面再向他们发动攻击,整个王朝便岌岌可危。那羌王最是会作壁上观,等他们打够了他再选个主子进贡。
南面虽然富庶,但是民众精于细作,远不如西面和北面的彪悍好战。战斗力不强,真要打,一时之间肯定是不能胜出。而且先帝留下的这个烂摊子,国力都被那些诸侯掏的差不多了,就是拼国力,他现在也拼不过。
当日,进京前夕,他和小竹的父亲李王谈起,李王说北王不会贸然起兵进犯,不然并然招致李姓诸王的合力反击。不过,此一时彼一时,西北侯先打起来,那个老狐狸会不会趁热打铁,捞点好处呢?
怎一个乱字了得!
第 35 章
小竹吩咐宫人把食物依次摆放好,空气似乎已经凝固了。看两人的脸色,就知道事情肯定是糟糕透了。
一顿饭吃的沉默异常,三个人各怀心思,都是味同嚼蜡。好容易撤了盏席。小竹看向坐在身边的李默道,“陛下的病刚好一点,千万不要太过劳神。”
见李默眉头紧锁,也不答话,小竹把目光调向左侧下方坐着的二哥,却听二哥叹口气,道,“如今半壁江山已反,北王和西北侯自行称帝了。北王封国号为齐,西北侯封国号为卫,而且西北侯正率军攻打南方宁王封地。”
小竹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一时之间有些不能明白。心底不安的预感成了现实,而且比她所能想的还要糟。他们不是刚刚把国家夺回来么?不是已经安抚了各诸侯么?怎么突然之间,都反了?
李默把用膳时放到旁边的软帛拾起,递给小竹道,“你自己看吧”。
小竹还是第一次看到庆国王朝的地图,却不料是在这种状况下。她好不容易抖着手,把地图展开,看着那一个个地名,回想着二哥刚提过的几个,看了半天,什么也看不进去,甚至焦距都对不到图上去。
把图放下,她抚了抚心口。不行,她不能乱,李默的病还没有全好,她虽然帮不上忙,但是不能再增加他的慌乱和负担了。
在心底深呼吸十下,感觉自己手不抖了,小竹再一次打开那个地图,果然是半壁江山易姓了。
不过,最糟的也不过是一无所有,不是吗?
按一个月以前的想法,如果夺不回皇位他们便到南方退守,以谋后算。现在他们比那个时候想的还是要容易点不是?如果这样他都不能守住这半壁江山,还谈什么励精图治,使国家大兴呢!
小竹把自己想的说给他们一听,气氛果然就有些改变了。
“小竹说的没错,”李默先笑了,“现在权当是我们用南王的领地夺回了南边诸王的领土和京城。正想办法把其他地方夺回来。”
李锋点点头,情况已经不能再糟了,了不起也就是东边的羌王也反了。
不反的,他不会反;要反的,迟早要反。
敌人也是聪明的,会利用有利时机,总不能他等你什么都安顿好了再行动吧。
“李爱卿,你即刻发布诏令,通报情况,邀各诸侯王前往京城议事,你看看最远的封地到这里需要多长时间,按那个时间安排诸王会议。然后通知各臣工,明日辰时(早七点-九点)在明阳殿议事。”
“诺。”李锋领命退下。
小竹拿着那地图又看了一眼,叠好交给李默,“陛下,这份图收好了,迟早,上面的地方还是会归你管的。”
李默收起图,起身,小竹忙扶着他,“早上你过来以后药喝了没有?”
“我都好了,还喝什么药?”李默现在哪有时间去生病,满脑子的思绪挣扎着要冒出头来。“阿竹,你说的对,迟早,那些地方还是要归我的。现在我要回去想一想,你别走,陪着我去花园坐会。”
“好。”小竹在他旁边跟着,走到花园附近,趁李默不注意,叫碧玉去请御医过来。这病还是确诊一下的好,她听到这些事都受不了,何况他,可别有什么不妥。
不知不觉,又走到昨天放风筝时坐过的那个凉亭。风光还是独好,心情却是大不一样。
刚坐下,御医便赶了过来。李默瞥了小竹一眼,知道只有她会忤逆他的意思叫御医过来。
“张御医,您老怎么过来了?难道也想在这里看看风景?”
小竹噗的笑起来,真没想到李默还这么幽默呢,可怜那年迈的张御医,赶的满头大汗,还被他调侃。不过说明李默现在的心情不那么低落了,还有心情开老御医的玩笑。
人就是这样,如果你知道是被别人抢了东西去,哪怕那东西搁你手里也没什么用,心里就是不舒服,跟挖了你的肉似的;但是换过来,让你去别人手里抢一个东西,虽然那个东西可能还是没什么用,感觉上就大不一样了,光是想想那个过程就够他兴奋好久的。
所以,世人总是认为“得不到”和“已失去”是最宝贵的,往往不知道“已得到”才是最好。
“陛下,是我请张御医过来帮您看看的。”小竹实在不忍心那老御医站在下面,又瞠目结舌不敢搭话的样子。
“既然是皇后让你来的,你就进来帮朕把把脉吧。”李默盯了她一眼,终于开口把张御医叫了进去。
老御医平息了自己的呼吸,认真的把了脉,听了胸音,看了舌苔。然后拿出纸墨,准备就着石桌写方子了。
李默这下也被御医弄的有点懵了,“张御医,你看朕这病还需要吃药么?今日起身后朕便觉浑身舒坦,无不适之处啊。”
“陛下,您龙体虽已好转,但我听胸音还是有些杂,而且陛下的脉息也不稳,似是有极为烦心之事困扰,所以微臣准备开些润肺安神的药,陛下喝两日后,如果确已大好,便可停用。”张御医倒是老实性子,有一说一。不过光凭把脉就可以看出这么多来,小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