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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得可好?”
“吓?!”
我决定摆脱那些该死的蠢念头…不,应该是我很蠢,蠢得以为自己是占有优势的——虽然从没对自己承认,但我其实一直认为某人的一些行为是降低自己姿态的讨好,即使他总是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
有必要那么做吗?他是名君主,光这个头衔就足够让他冠上“伟大”这个词了。只是逗弄,他在玩一场“公平”游戏,目的是想看到像我这样愚蠢的外国人在陌生环境里的有趣表现。
顺便满足一下他的性需求。
或者这也是他的观察内容之一?
“你…说的啥?”
对了,我面前还有客人呢——一位美女!
“你过得可好?”我学着颜尚昕的样子,对她微微一笑。
“你…没事吧?”她看起来有点害怕——确实,这变化有点突然,毕竟那些姿态是一时学不像的!
“没事!”摇头笑笑。“你叫什么名字?”
她稍微眯起眼睛,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姑娘姓乔,名玉莹!”
“很好听!”我真心赞叹。“你也很好看。”后面这句话是习惯性的。
“呿!油嘴滑舌…”她也笑了,真漂亮。
一切都在意料之外进行,我们不知不觉交谈了很多内容。这个女孩,玉莹,果然如我最初判断的那样的泼辣,内心却还是善良的——想想她居然同情我被男人抛弃这种可笑的事。
我还知道她是名舞蹈演员,但没有人身自由。上次对我“施暴”的事件之后,她被以前的主人转手到了“伴月楼”。我对此表示遗憾,她却说感谢我,因为那位主人后来被“抄家”了,说是我间接救了她。
“你跳什么舞?”只有这个话题现在最让我感兴趣。
她挑挑眉毛(这个动作实在太性感了),站起来整整衣服,扯一下袖子——
一个美丽弧度。
那对手臂像蛇一样灵活窜动,一个旋转过去,美丽的女孩稳当地转回面对我,脸上的微笑自信得令人遐想。
我仿佛听到音乐。
“怎样?”
“G…great!”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在那甜美声音的提醒下恢复神智。
“呿!少跟我讲那些怪话!”她带着不以为然的笑容坐回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看着她的动作,舔舔干燥的嘴唇。
“渴么?”玉莹冲我抬抬眉毛问。
我点头。
“等着!姑娘请你吃花酒!”
“Really?!”
原来“花酒”就是酒,不过口味似乎比平常那些好一点,有点烈。应该很贵吧?想想柴显的麻烦。不过既然玉莹说请我…
她还教我一套有趣的祝酒游戏——划拳。
“八匹马啊!五魁首!哈哈…你的!喝!”
我玩得很差,输了不少,被罚了好几杯。这样其实一点不好玩——只为把人灌醉,于是等我终于赢回一次时,我提出建议——
“别喝,你…你跳舞给我…好么?”
“唷!你小子真会想啊!成!姑娘跳就是!”
“不…不跳这个!”我有个主意,诡异地笑笑:“我要看stripe…”显然,酒精在生效了。(脱衣舞、艳舞)
“啥?!”
“嘿嘿…”发自内心地坏笑着,站起来:“Look!Like this…”
我开始动作,按照记忆里、那些录像带上看到的姿势。
…
“呵呵…你小子,看不出来,还真…呃——真有点狐媚手段…”
“What…er!Damned cold…”(该死的真冷)
“啧!这皮肉…比本姑娘还白,你是不是男人啊?!…哟,这块玉好漂亮!”
“What?…你…喜欢?…给!”
“这?!”
“给你!I’m not…queer!Never!”(我不是…玻璃!绝不!)
“说些啥啊…”
上书房内,话音低沉,似有什么在谋划的气氛。
“这份名录是已经确定出来了么?”高涉合上手里的蓝皮册子,低声问道。
“臣等已确认再三,只待圣上定夺。”沈境鞠躬,拱手遮挡住脸,语气略觉铿锵。
高涉又将册子翻开,一眼瞟过便匆匆合好,怕有什么飞跑似的;抬起头,眉首微蹙。
“皇上?”沈境按捺不住了。
“怎么姓管的那么多?”皇帝将册子轻轻抛于书案,其分量也不过半两。
“微臣绝不敢伪造!”
高涉不语,手指放于鼻下,另一手按住扶手,目视前方。
“此案,丞相沾进多少?”片刻,才又发问。
“管相似不知情,然而此中不少案子都系其长子管眳及家人操纵,若无管相重权掩护,本是难成气候的。”沈镜小心措辞,为人为己。
“哼,难办。”高涉一声冷笑。“应风以为如何?”微笑看着沈境。
“管丞相乃是前朝重臣,功不可没。”
“哦?”皇帝嘴角抬起一边:“何时,沈大学士也善起春秋来了?”
“陛下取笑,微臣岂敢?”
“好了!说那些闲话!”脸色收敛。“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依法从事!”
“微臣领旨。”
了结完这里,高涉靠往椅背上略松口气,即刻又朝外面大声招呼:“进来吧!”
“是!”等候已久的八喜随即推门而入,小步快走,将一书简双手呈上:“请皇上御览。”
高涉单手接过,漫不经心展开:“哪里来的?”随口一问。
“自润州,乐礼官颜大人所出。”
听到这话,沈境一惊,连忙转眼去看皇帝,果然——
“哼…”高涉抬起嘴角,似笑非笑,双眼圆睁,气息频繁。
“陛下?”沈境预感不佳。
“应风,”高涉按下那薄薄的信纸,面带笑意对着沈境:“可愿替朕办件事?”
“陛下还请三思!”沈大学士急忙作揖请辞:“眼下朝中政务要紧,万不可怠以私情啊!”本来就是,这侵占民田的案件从去年便开始调查,好容易才待到此时时机成熟,正该一举根除——怎能没有皇帝坐镇?!
“呼!”高涉轻笑一声,双眼微眯:“既然应风如此了解朕,朕愈能安心委任了!”回头对八喜:“速去准备!”
“是。”对方领旨退下。
“皇上!”于是再无旁人,事关重大,沈境不得不争:“臣从未见皇上任性至此!”好久没说过这样大胆的话了。
“任性?”高涉还是笑——此时的心情已是好上天了——目光婉转,看着别处:“朕也没想到,这任性的滋味竟如此畅快呢!”
第十四章
Today is a winter Sunday。
We wear our heavy coats。
The soul of my brother
is pure; though he doesn’t think so。
Oh one for sorrow;
Oh one for sorrow; two for joy。
“Great!”我忍不住欢呼一声:真是太棒了!以芹儿的声线来唱“The Innocence Mission”的这首歌实在太完美了!现在还只是清唱,等会儿我们用现有乐器编好曲后,效果一定更棒!
“好!曲子好,姑娘嗓子也好!”周围其他的演奏者们纷纷称赞。从他们交头接耳商议评论的样子看来,不光只是奉承。
已经有一个多礼拜了,从我们住进“伴月楼”并成为这些传统音乐家们的临时指导。虽然不像平时那么自由──不能走出这栋漂亮的建筑──但能和这么多优秀的音乐家作交流,实在是难得的机遇。
虽然程大娘一味要求这些演奏者学会跟我们完全一致的曲子,而我认为他们原来弹奏的音乐也是相当出色的。结果在我带动下,把原计划的单方面传授演变为互相学习。我还跟颜尚昕合作把一些歌词改成中文的,方便这里的歌手演唱。
“Percy!”
听到芹儿叫我,赶紧咽下口中的茶水:“What?”她最近总用英语跟我讲话,连我的名字也念得很标准。
“Do you wanna leave here?”话音很轻柔,她的表情也仿佛蒙着一层薄薄的忧郁。(你想走了吗?)
“你不喜欢这里?”奇怪的是,我却习惯了说中文。
“Yeah。”
我笑了:“Go ahead and enjoy it!”喜欢为什么还想着离开?真不明白女孩子的思维。(那就享受啊!)
“But…”她皱起眉毛,一副焦急的样子。
“Well!I like touring too but it’s not bad here。”我轻拍她肩膀──这个动作经过好久才被柴显允许。“Sunshine deals with it。”(好了!我也喜欢巡演但这里也不坏。/尚昕会安排的。)
女孩咬住嘴唇,看来她跟颜尚昕的矛盾还没调和。我无奈地耸肩。
“公子!小珀公子!”
这个声音!我有点害怕地转头过去:果然是女主人程大娘。
“怎么了?”皱起眉毛问。我很不喜欢这位女士,不仅因为她擅自采取的对我的称呼;上次我在玉莹房间里醉倒过夜,她不仅大声骂那无辜的女孩,还企图用木尺打她(最后被我阻止,并毁坏掉那件刑具)。
“公…公子!”看样子她好像是跑过来──是什么重要的事?芹儿和我赶紧扶着气喘吁吁的女士坐在附近的椅子上。
“谢…哎呀!我…我坐下干甚?!”她却顽固地又站了起来。“急死个人了!”
“大娘莫急,有话好生讲。”芹儿安慰她道。
“小珀公子,你可得帮大娘一把啊!”年长的女士捏紧我的胳膊,一副凄惨的神情。“玉莹…”
“玉莹怎么了?!”我担心起来。
“玉莹那死丫头…”程大娘女士苦涩地眯起眼睛:“她快把老娘急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