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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没躲,默默落泪,扭头诉苦:“你是王爷,我只是一个四品小官之女,论身份根本不配,王爷赠我玉佩又有何用?我日日夜夜想着它,藏在身上不妥,放在屋里又怕不小心被人瞧见,时间久了,一病不起,幸而老天垂怜捡了条命回来……王爷,我求你了,求你收回玉佩,让我安安心心地过下去吧。”
她的病因只有自家人知道,徐晋就算心血来潮去问郎中,也问不出所以然来。
怀里美人泪如雨珠,连串滚落,娇弱惹人怜惜,徐晋沉默片刻,“你真的不想要那玉佩?”
傅容闭上眼睛:“私定终身本就不对,又注定没有结果,留在我身边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徐晋仔仔细细琢磨这两句话,无声地笑了。
她口口声声强调两人身份之差,还撒谎骗他,是希望他再给她一个更确切的承诺?
他可以给,只要他告诉她年底他们一家就可以进京了,她定会欣喜若狂吧?
但他不喜欢她用这种方式索要,他宁可她直接求他帮忙。小事上徐晋乐意纵容她耍心眼,大事绝对不行,她真想求什么,就必须开诚布公。
恃宠生娇,是时候该晾晾她了。
“好,玉佩我收回来,你别哭了。”
徐晋将她不知何时攥在手里的玉佩抽。了出来,放入怀里藏好。见她抬起眼帘,露出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似乎有惊讶,他轻轻一笑,捏着她下巴道:“我答应你的要求,你也答应我一事?”
傅容情不自禁往后躲:“什么事?”
徐晋视线从她水眸渐渐下移,落到她唇上,顿了顿,他伸出食指去碰,哑声道:“为了你,我连夜奔波,不想你一心拒我。我堂堂王爷之尊,不喜强人所难,只是心有不甘。回头想想,你我因一吻而结缘,现在散了,你再许我亲你一下,算是有始有终,如何?”
傅容皱眉。
有这么胡搅蛮缠的吗?
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为了占她便宜?
“我……”
似是猜到她心中所想,徐晋倏地按住她双唇,目光深沉,“你若不答应,玉佩还是你的。”
念在她大病一场,他给她一次反悔的机会。
傅容又怎么会反悔?
用一个吻换他一去不回,她高兴还来不及。
面上却作出被逼无奈的凄然样,无助地闭上眼睛,“望王爷一言九鼎,莫再欺我。”
徐晋冷笑,一把将人抱起,走向床榻。
傅容大惊,双手撑他胸口挣扎:“王爷这是做什么?你别欺人……”
“我什么都不做。”
徐晋将她扔到床上,霸道地压了上去,“上次是这样亲的,这次当然也要这样结束。”
傅容愤怒看他。
徐晋以手遮住她眼睛,“你乖乖的,我亲完就走,你不听话,我便继续纠缠下去。”
说完一动不动,等她选择。
眼睛看不见,理智渐渐回归,感受男人结实沉重的身躯,傅容悄悄酝酿片刻,眼泪漫出,顺着男人紧捂她眼睛的手心往下流,“我信王爷。”
徐晋只是气她撒谎,有心冷冷她,并非真的打算再也不理她了,因此她这样一哭,不由有些心软,但他没说什么,只挪开手,看看她紧闭的眼睛,低头覆了上去。
清冷的冬夜,她唇微凉,他唇火热。
四唇相贴,两人身体同时一紧,傅容攥住床褥,徐晋则一手抚上她脸,加深了这个吻。
有暧。昧的声响传了出来。
傅容身不由己,只能任他轻含慢品。牙关被扣开,他不缓不急,她四处躲闪,躲躲藏藏终究还是被他捉住,或吮或卷,引起阵阵战。栗。这感觉太过危险,那回忆过于深刻,傅容压抑着青。涩身体内熟悉的悸动,努力往后躲,徐晋紧追不放,像是战场争抢,谁也不服谁。
男人的手开始不老实,傅容惊醒,发现徐晋正以难以察觉的幅度轻轻蹭着她。
傅容怕了,知道这男人吃软不吃硬,她低低地哭了起来,肩膀轻抖,如雨打花颤。
徐晋慢慢抬起头,还没有亲够,可看着小姑娘闭着眼睛啜泣,委屈泪流,他倏然起身,快绕过屏风时才顿住,“我再问一次,你真的不想嫁我?”
傅容扯过被子蒙住脑袋哭。
像是耍气的孩子。
徐晋攥攥手,缓缓转身,悄然离去。
☆、第37章
徐晋走了。
傅容用被角抹掉眼泪,探出脑袋透气。
被人欺负到家里来,傅容肯定是生气的,但生气之余,又有种做梦一般的不真实感。
怎么就跟徐晋牵扯上了呢?
还是一个跟记忆里完全不同的徐晋。
傅容不由对比起来。
前世的徐晋,虽有无数次同床共枕,傅容却并不怎么了解他,两个人更像是搭伙过日子的。白日里他在外面忙着她不懂的大事,她在王府后院养花弄草,悠然自得,夜里他来了兴致,两人就敦伦一番,事后累极而睡。
这辈子的徐晋,他话多了,笑容也多了,还会说甜言蜜语哄人,会仗势欺人,与那个冷漠严肃的王爷简直判若两人。
是真的喜欢她了吗?
傅容摸摸嘴唇,恍恍惚惚的忽然想起一处怪异。
傅容知道,前世她是徐晋的第一个女人,那时他差点找错地方,这个是骗不了人的,也就是说,遇到他之前,徐晋没有碰过别人。可跟他那事情上的青涩相比,他亲得太熟练了,以前一定是亲过的。
亲过别的姑娘,却又没做到最后一步……
那对方肯定不是王府里的丫鬟或是青楼里的歌姬,是的话徐晋一个大男人不必苛待自己。不是贱籍,那必定是有些身份的官家小姐了,或许徐晋也曾像对待她一样调戏过旁人,怕闹出事端只碰上面没有碰下面?
那也不对啊,听说皇上因为他迟迟不肯娶妻十分恼他,他既然喜欢女人,京城里容貌出众的大家闺秀多着呢,为何不早早定下一个?
会亲嘴,不会做那个……
心中一动,傅容兴奋地坐了起来,莫非徐晋真如传言多说,好男风?
这样就能解释他的问题了,他可以跟男子亲,但男人没有……
傅容摇摇头,不愿再想下去,只顺着这个思路琢磨徐晋对她的异常。
大概是看她长得太好看,一时准备破例?后来看她不愿意,他也不是非娶不可,所以她再三拒绝,他痛痛快快把玉佩收了回去?
脑海里浮现许嘉清俊的面庞,傅容越发肯定了这个猜测,否则没事选那么俊的侍卫做什么啊?傅容就见过安王的贴身侍卫,除了身体强健,其他都很普通,放人群里不显眼的那种。
想明白了,傅容真正放心了,放下纱帐,安安心心睡了过去。
傅府一片宁静,齐家却四处灯火通明。
齐竺被抬回来时,齐夫人直接晕了过去,齐老太太也险些支撑不住,幸好她年岁大经历的多,运过气后马上安排丫鬟们有条不紊地做事,该烧水的烧水,该准备纱布的准备纱布。正房里安安静静,信都城最有名望的郎中熟练地替齐竺处理伤口,周围只有丫鬟往来的匆匆脚步声。
齐竺命不好,好好的遭此无妄之灾。
但她命也好,双手将眼睛护住了,只有双手遮掩不住的脸侧额头脖子上被油烫了,身上因为冬天衣服厚,齐策处理的及时,没有烫着,但那伤得最严重的一双手就没法看了。
听着妹妹昏迷中发出的忍痛声,齐策又疼又悔,恨不得自己替妹妹受这番苦。
那是他的亲妹妹啊,从小没有受过一点苦,花一样的长大,可他这个当哥哥的,没有护好她。如果,如果他没有色。迷心窍,没有一心想着去追傅容,没有丢下妹妹,那个贱女人怎么谁会都不抓,偏偏抓他的妹妹挡祸?
怒火中烧,齐策转身往外走。
才出门,管家匆匆赶了过来,“大少爷,傅大人傅夫人来了!”
齐策闭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朝门口迎去。
傅品言乔氏已经下了车,齐策才出来,乔氏没等他开口就哽咽着问道:“阿竺怎么样了?都怪我,不该纵着浓浓胡闹,浓浓不出去玩,阿竺也就不去了,都是我不好……”
傅品言上前拍拍妻子肩膀,示意巧杏扶乔氏先进去,他看看齐策跟正往外赶来的齐二老爷齐简父子俩,沉声道:“伯玉,阿竺那里有你伯母探望,我就不去了,咱们去厅堂说话如何?”
齐策红着眼圈请他去客厅,徐晏想同行,被傅宸叫到了一旁。
进了客厅,傅品言摆摆手,命刚进门的端茶丫鬟出去,看向齐策:“正堂都跟我说了,不知贤侄打算如何处置那三人?”
齐家在信都城威望极高,齐竺出事没多久,齐策派出去的人就把那对夫妻的事情打听清楚了,更是把妇人隔壁的奸。夫也抓了过来,不问青红皂白一顿狠打后堵住嘴关进了柴房。
齐策看看傅品言,没有明说:“他们害了阿竺,我不可能饶过他们。”
妹妹这辈子已经毁了,他不杀了那三人,枉为兄长。
傅品言叹气,痛惜道:“伯父明白你的感受,换成浓浓,我非扒了他们三层皮不可。只是,今晚事情闹得太大,估计已经满城皆知,他们真死了,被有心人利用,怕是会连累你们一家。贤侄不如将他们交给官府,牢房阴暗潮湿,鼠虫颇多,那三人都有伤在身,很容易染病,届时病死牢房,谁也不会追究。”
杀人是大罪,就算是京城里的勋贵,也不会堂而皇之杀人。
齐策经此提醒,脑里终于恢复一丝清明,起身道谢:“家父远在陕西,这两年承蒙伯父提点照看,伯玉感激不尽。”家里二叔庸碌无为,齐简性子温吞不足谋事,祖母母亲一心扑在妹妹身上,没人能提醒他,傅品言再晚来一步,他恐怕已经杀了那三人。
傅品言将他扶了起来,“举手之劳,贤侄不必如此客气。”
齐策站直身子,看看外面,道:“天色不早,伯父伯母早早回去吧,明早我便送他们去府衙。”
傅品言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去院子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