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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福桐,其实就是江苏米行背后的靠山,也是索额图面前的大红人!”
索、额、图?!竟然又是他?!福清咬牙切齿的盯着那个名字,眼中喷火,好像恨不得把那几个字抠出来吃掉一样。她真是不明白了,怎么每次黄河一发大水,他就准保得跳出来凑热闹?!
福清:“你的意思是,索额图才是这次南方米市物价飞涨的罪魁祸首?那些沾染上无数灾民鲜血的银子,最后都落到了他的口袋里?”
凌风沉思了一下,写道,“我不确定索额图和这件事有没有直接的关系。因为,我们这种一省的商户,根本就接触不到像索相那样的高官。
但是,那个索额图的门生——福桐,倒的的确确来联络过我爹,希望爹可以提供粮食给江苏米行。但是,却被我爹拒绝了。可他同时也向福桐承诺,绝不会把粮食卖给任何妄图平抑米价的人。然后,福大人就留下一张银票离开了。”
虽然凌风认为自己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可福清还是越听越糊涂,满腹疑问的写道,“你知不知道,你爹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既然采取了什么中立的立场,那当初何必还要骗我说愿意借粮?直接拒绝我的要求不就好了吗?”
凌风狡黠的一笑,抬手轻轻敲了下福清的额头,写道,“你怎么这么笨?你再好好想一想,我爹他可从来都没有答应过要借粮给你啊。答应你的人,是我。”
福清本捂着前额,一双美目似娇似嗔的瞪着凌风。一看这纸条才恍然大悟,也顾不上生气了,拿起笔来飞速写下,“搞了半天,原来你爹才是最滑头的那个啊!他一方面拿了江苏给他的抽成,假装置身事外。另一方面,又打着你的旗号来帮我,最后还给凌家捞了一个好名声!但不管怎么说,他最终还是会把价值三十万两银子的粮食借给我的,对吗?”
凌风看完后把纸丢入了火盆,摇摇头写道,“前两天,我偷听到大哥和爹的谈话。他们似乎是只准备给你十万两银子的粮食,而且,还会拖延上十天半个月再交付。这样一来,你既无充裕之粮,也没有抢占到先机,就算回到江苏也做不成什么了。”
福清看着这纸条简直要咬碎了一口银牙。国家正值多灾多难之际,可是这群平时吃着皇粮的狗官,享受着太平盛世所带来的一片和平经营环境的地方巨贾,却不知报效皇恩,为国出力。反倒总想着在这乱世之中狠狠捞它个肚满肠肥、名利双收。真是、真是要气死她了!
凌风看福清脸色不善,连忙写道,“你不用担心,我这几天已经趁着爹和大哥不注意,把守粮的人都换成了我的亲信。现在已经快到寅时了,再等一会儿城门就要开了。等城门一开,我们立刻就带着粮食出城!只要我们动作够快,那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我们?!”这次福清连写纸条都忘了,一下子便惊呼出声。“你难道也唔嗯……”
听到福清喊出声,凌风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扑过去一把捂住了福清的嘴!
当两双眼以极近的距离对上的一霎那,凌风忽然觉得,曾经存在于心底的踟躇;对家人的内疚;对未来的忧虑等等的负面情绪通通都消失不见了。
只要自己和她在一起,只要她可以一直想现在这样软软的靠在他的身边。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就都值得了……
凌风不禁有些情难自控的伏身上前抱住了福清,却感到福清立刻浑身一僵。他生怕福清会推开他,连眼下的情况都忘记了,急忙喊道,“拜托你,别动!让我抱抱你……”
但话音刚落,他便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中是多么的突兀。赶忙降低音调,在她的耳边温柔的呢喃道,“是,我和你一起走。等到了江苏你再修书一封给我爹,告诉他我在你的手上。到时候,你要多少粮食就有多少粮食!”
福清猛地被凌风视若珍宝般的抱入怀里,眼前却立刻浮现起康熙失望而愤怒的神情,所以下意识的就想推开凌风。因为她很清楚,她对凌风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她爱的人,是她的阿玛——康熙。
可就在福清刚抬起手准备推开凌风,向他解释的时候,却听到凌风说愿意以自己为人质,来要挟他的父亲!这句话真的让她震撼了,也让她那双抗拒的手,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劲儿了。
但这绝不仅仅是因为,她被凌风不计前嫌的付出所感动。更重要的是,凌风的提议真的让她心动了。凌风说的没错,只要把他握在了手里。那么,以凌老爷子对他的宠爱,想要多少粮食就都不成问题了。
可是……她真的可以这么自私吗?纵然小风子是自愿为她做到这样的地步,但她真的就能够问心无愧的接受他的帮助吗?甚至,还要他背负上这‘不孝’的罪名……
福清偏偏头,看着在朦胧烛火下紧挨着自己的年轻男子的俊秀面庞。他的嘴边,正扬着一抹叫作幸福的微笑。但他却不知道,他的“幸福”,正在算计着他啊……
她闭上眼,拼命将那丝酸涩的感觉给憋了回去。在心里对自己说教道,“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一向都很理智的吗?现在机会就摆在了你的面前,难道你想故作高尚的舍弃它吗?”
终于,福清深吸一口气,轻轻的拉下了环住自己腰的凌风的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提笔写道,“谢谢你,小风子。我们一会儿在哪儿会合?”
凌风有些惊讶的看着福清的话。他本以为要花上一番力气才能说服福清跟他走。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了他。
凌风:“你就这样跟我离开了?你都不担心,也许我也是在骗你吗?”
福清咬咬唇,故意写下了一句极易令人误会的话。“被你骗,我心甘情愿!”
凌风紧紧的攥住那张字条。过了许久,方抬头当着福清的面,将这张纸珍而重之的折好,放入了衣襟内。然后,眼神幽暗的看着福清。
福清被凌风的这个动作弄的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写道,“发什么愣啊你?快点说,一会儿我们在哪儿碰面?”
凌风:“你现在回去收拾一下,寅时下楼就可以了。到时我会在客栈外面等你。”
福清:“好,那我现在就去准备。”
待看到凌风把那张纸也丢入了火盆,并且对她点了点头以后。福清便又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不见了。
凌风缓缓地移动着视线,默默地看着再度恢复沉寂,陷入冰冷的房间。嘴边,忽然扯出了一抹十分诡异的笑容。
他面无表情的将刚才视若珍宝般放入怀中的纸条拿了出来,颤抖着手将它凑近了烛台,看着它一点一点在自己的眼前化作了灰烬。过了良久,方似悲似喜的自语道,“我也是啊……呵呵……”
福清心神恍惚的‘飘’出了凌风的房间,神情呆滞的来到了凌府的大门外。她忽然觉的,今晚的一切都好象是一场梦。梦里,有一个很坏很坏的女人。她,欺骗了两个深爱她的男人……
福清似一缕游魂一般,在漆黑寂静的街道上游荡。她猛然惊觉,自己好像真的变了,变的连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为了保护凌风不受伤害,她对阿玛撒了谎。甚至,顾不上考虑阿玛的感受,竟然在大半夜跑到了别的男人的床上!
同时,她又为了能够把事情漂漂亮亮的办妥,得到康熙的称赞,而故意误导凌风。让凌风以为,自己对他也是有意的,从而获得他的帮助。
“哈哈哈……”福清不禁有些伤感的笑了起来,苍凉的笑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显的分外刺耳。
是!她的确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当一个好人。可是,她也绝对不愿意成为一个利用朋友、背叛爱人的大坏蛋啊!
一阵冷风吹过,福清不禁打了个哆嗦。深夜的寒冷,似乎从身上一直蔓延到了心底。
福清抱着肩在路边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可怜兮兮的蜷作了一团。她不想回客栈,她害怕见到阿玛。她也不敢再面对凌风,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脸见他。
她实在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自己的欺瞒无可保留的暴露在了康熙和凌风的眼前。她,要如何自圆其说,要怎样才能求得他们的原谅啊……
然而,就在福清深陷于自责的泥沼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那厢,十一也几乎要被围绕在康熙身边的阴冷气息,给压的喘不过气来了。
“你说,你亲眼看见福清被那个凌风拖上了床?”康熙面无表情地问道。
“这个……因为怕被夫人发现,奴才只好藏身在屋顶。可距离太远,奴才实在是看不清楚拉住夫人的是谁。但是,奴才敢肯定,那一定是一只男人的手!”十一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答道。
此时他的心里真是叫苦不迭。他怎么就这么倒霉?为什么偏偏是他被派去跟着那个小姑奶奶?!这下好了,知道了这种妃嫔出轨的宫廷丑闻,不管他以前立过多少汗马功劳,恐怕这次也非死不可了……
奇异的,康熙却并没有发火,只是淡淡的问道,“哦?那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十一听见康熙竟然还能如此镇静的问话,一时间连规矩都忘了,惊讶的抬起了头。
其实,倒并不是康熙不在乎福清红杏出墙。而是他心里根本就不相信,福清会背着她出去偷男人。他在意的,只不过是福清的不诚实与不信任。更何况,他有绝对的自信,如果普天之下真有一个男人,能令像清儿这样的一个女子,心甘情愿的在床榻之上婉转承欢的话。那么,那个男人必定是他!
“他们、他们没有说话。”十一硬着头皮说道,“在夫人上了床以后,里面就一直很安静。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