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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撰的位子,而榜眼和探花则会被授予编修之职。
可像你们这种三甲之外的进士,只有在翰林院考试合格后,才能成为翰林院的庶吉士。三年后再次考试,成绩优异者方可被授予翰林院编修、检讨等官。其余的就分发各部任主事,或以知县优先委用。
而如今,你已经算是连升三级了。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话到最后,福清的眼中隐隐有丝凌厉闪过。
年羹尧总算是找到了话缝,站起身来小心地向福清赔笑道,“福院士您误会微臣的意思了。微臣绝对不是嫌翰林院编修的品轶低,才不愿意去的。而是臣不愿进翰林院,想要入伍参军。”
“你要弃文从武?”福清倒没想到年羹尧是这个意思。“为什么?你既然能中进士,想必文采是很看的过的,将来可是大有可为呀。沙场上虽说建功立业容易些,但却是在拿命换功勋,并不合算啊。”
年羹尧‘啪’的一甩马蹄袖,单膝跪地道,“自望驼峰一战,微臣亲眼见到您在谈笑风生间,就将那葛尓丹部葬身于火海之后。微臣就暗下决心,此生必在战场上为大清撒尽最后一滴血!大丈夫但求马革裹尸、保家卫国,个人生死又何足挂齿?”
年羹尧的这番话虽然不乏有拍马屁的嫌疑,但是福清却听着很受用。费扬古见福清已缓和下了脸色,也凑过去敲边鼓道,“年亮工他其志可嘉,我看福院士您不妨就成全了他。”
“这……”福清面有迟疑。
年羹尧看福清有松嘴的意思,连忙诚恳的说道,“这翰林院编修是正七品之职。微臣知道自己未建尺寸之功,故不敢求平级调任。臣愿意下到地方军队中从千总做起,望福院士您成全!”
福清深深的看着神情坚定的年羹尧。人在朝中,哪个不是整天都在为了升官,接近权贵而奔忙?而他竟然愿意抛下正七品的编修不作,离开朝廷的权力中心——京城,跑到地方上去做一个小小的正八品千总。
不管他是真的想要为国出力,所以才不愿在翰林院里四平八稳的熬资历,还是说他根本就是野心勃勃,誓要在沙场上用命搏富贵。这个男人,将来都必会叱咤于政坛,引得风云变色……
因为,当一个大将之才的人同时也拥有了一份侠气或是霸气的时候。这个人,就一定不会久居于人下了。只不知,将来这年羹尧会成为大清的英雄,还是一代枭雄了……
但是无论怎样,她都要对这年羹尧刮目相看、重新定位了。原本她还想着把年羹尧放出去历练几年,将来做个副将、总兵的还是满够格的。不过照现在这个情况看来,如果培养得当的话,保不齐有一天他能成为大清的首席掌权将军,替自己手握天下兵马!
在这一刻,福清才真正下定了决心。她要把年羹尧留在身边,一手教导起来。
她心里打定了主意,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能答应你。”
费扬古和年羹尧都没有想到,福清竟会这么干脆利落的拒绝了,一下子都愣住了。年羹尧更是失态的脱口而出道,“为什么啊?!”
对于年羹尧的失礼,福清也不以为忤。她笑眯眯的扶起年羹尧道,“你先起来,听我慢慢跟你说。”
她硬按着年羹尧坐回了原位,自己却优哉游哉的站到了窗户边去。暖暖的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给她整个人都带上了一层柔和的气息。然而下一瞬,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就彻底打破了这和谐的氛围。
“亮工你想要平级调任,甚至是升级调任都不难。”福清直视着年羹尧的眼睛说道,“如果今天你没有跟我说这番话的话,没准我真的会作主把你放了外任的武官呢。”
年羹尧自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而费扬古却明显对福清的话感到疑惑不解,问道,“升级调任?这怎么可能呢?年亮工在军中,并没有立下什么卓著的功绩啊。若是骤然倖进,难保底下人会不服的。”
“谁说他没有立下什么军功?”福清俏皮的眨眨眼道,“你忘了那葛尓丹的尸体是谁搬回来的了吗?”
费扬古眼前蓦的一亮,随即又暗了下来,苦笑道,“尸体是他搬回来的有什么用?军中上下都知道,那葛尓丹是您一箭射死的啊。”
年羹尧也跟着点点头,困惑的看着福清。
看着两双同样迷茫的眼睛,福清忽然感到自己的前途真是一片黑暗啊。难道她进京的目的,就是四处给康熙的这些大臣们上课吗?!而且,还是免费的!
她无奈地叹口气道,“你们不要忘了。在军中,实打实的功劳固然重要,但是威信也同样重要。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葛尓丹是我杀的。可是当亮工率兵浩浩荡荡的运回了准格尔部余孽的尸体,清营那一刻的轰动也亦在所有人的心中定格。
他那一次的亮相,可远比一些不大不小的战功要有影响力的多啊……”
费扬古这才有些翻过味儿来。他就说嘛,当晚军帐外有无数的少将、都尉在值勤备战,为何她偏偏要指名道姓的点了年羹尧跟她去望驼峰。原来她自那个时候起,就在处心积虑的为年羹尧日后的升迁铺路了!
可是,这不是太奇怪了吗?费扬古惊疑不定的打量着福清和年羹尧。福清为什么会如此看重年羹尧呢?难道他们两个人早就认识?甚至说……年羹尧会跟他去了西北,根本就是福清的刻意安排?!
“扑通!”一声沉闷的跪地声打断了费扬古思考。只见年羹尧忽然无力的跪到在地,“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后,就浑身颤抖的趴在了地上。
大滴大滴的泪水从年羹尧的眼眶里滚落出来,掉在了地上,慢慢的形成了一块小小的水滩。
父亲自小教导他,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此时,满腔的懊悔与感动猛地涌上了他的心头。眼里的酸涩感他是忍都忍不住。
怎么会是这样?!年羹尧无地自容的将头深深埋入手心。想当初,他竟然以为福清是故意要陷害他,才点名叫他去望驼峰的。而他之所以肯答应去,目的就是想要福清坐实了欺君之罪这个大罪名!
在福清绞尽脑汁想着自己出力办事,却把功劳让给他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呢?他在恶毒的诅咒她!诅咒福清出师不利,最好被皇上砍了脑袋!
他……他简直就是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福清当然明白年羹尧此时在想什么,遂只默默地站到一旁,不去打搅他。待看到那剧烈颤抖的身体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后,方蹲下身,拍拍他的肩膀,递过去一块丝帕道,“我讨厌动不动就下跪和爱哭的男人,以后你要是想跟在我身边,就不要犯我的忌讳。”
她的话其实是带有暗示性的。如果年羹尧接了她的帕子,也就等于默认了以后会是她的人了。
这样明目张胆的拉拢让费扬古不由的瞪大了眼。福清一个眼风扫过来,他连忙掩饰的低下头端起茶盏,微微抿了一口茶。心下思量着,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看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又不像是一早就认识的。
年羹尧也不是傻子,福清话里的引申意义他自然也听懂了。他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抬起头来,对上的是福清表面嫌弃,实则暗藏关切的目光。不由的就怔住了。
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谁都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福清这样一个炙手可热势绝伦的人物,竟然愿意亲自屈尊来拉拢他,还为他做了这么多。他若是再不识好歹的拒绝,岂非是辜负了上苍的一番美意?
依附她,显然是对自己最好的选择。
年羹尧的声音,因刚刚哭过而显出一丝沙哑。他恭敬地双手接过丝帕,再对福清一叩首。然后站起身来,粗着声音说道,“是,微臣明白了。”
福清欲言又止的看着年羹尧在用她的手绢轻轻沾了下自己的脸后,就理所当然的把它揣进了自己的袖口里,连问都不问她一声,不由的暗暗抽了下嘴角。
难道这些男人都有收集女人手帕的嗜好吗?康熙、慕凉、凌风、武丹,现在又加上了一个年羹尧!这些人怎么在用完别人的东西后,都不知道还的呀?!
福清愤愤的盯着年羹尧的袖口,在心里暗下决心,回去后一定要换一批便宜的手帕!不然这也太吃亏了!
“福院士,福院士?”费扬古见福清一直用一种恶狠狠的眼光瞪着年羹尧的袖子,不禁踟躇着问道,“您还好吧?”
“奥,我没事。”福清尴尬的一笑,“对了,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您刚才说到,如果微臣今儿个没有求过您,您反倒会答应把微臣外放出任武官了。嗯……”年羹尧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近乎撒娇的埋怨话。尤其是最后那个拖长了声调的“嗯”字,惊得费扬古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福清也不由得一阵恶寒。然而等鸡皮疙瘩抖落干净后,却情不自禁的被此时的年羹尧所吸引。
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风华正茂时。尤其这会儿他又褪下了那一身的煞气和傲骨,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君子如玉的温润气质。
饶是福清早已见过各式各样的美少年,也不禁拍手赞一句,“亮工你日后必定会成为一代儒将。到时真不知要迷倒多少小姑娘喽!”
将军是怎样炼成的
年羹尧没想到福清竟然会接上这么一句话,脸上立时红的快要着起了火。还是费扬古及时解围道,“呵呵,年亮工的模样自然俊俏,不过男人长的好看有什么用?还是要有真本事才行呦。”
此时费扬古只感觉自己背后的冷汗都要湿透了衣裳了。这姑娘也忒大胆了,身为后妃,居然在他的府邸里公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