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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覃初柳开始郁闷了,这样郁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去镇上买东西。
其实,买这些东西,有沈致远一个就足够了,安冬青偏让她跟着一起来,她便只得百无聊赖地跟在沈致远身后。
沈致远最近有些消沉,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诸葛老先生。不想一转身人就不见了,问覃初柳,问元娘,甚至问谷良,所有人的答案都一样,不知道去向。
今日来镇上。倒算是他这些日子心情最好的一次了,昨天和学堂里的孩子说以后有纸笔了,大家就能在纸上面写字了,孩子们都很高兴,甚至还有些情感丰富的孩子。偷偷掉了眼泪。
沈致远看在眼里,内心很受震动,他从来都没想到,他从不在意的那些东西,对于很多人来说,可能一辈子也碰触不到。
有了这样的认知,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失意是那般的微不足道,想了一晚上,他终于想明白了,就算不能师从诸葛老先生,他也可以做许多的事情。
比如,认认真真地给学堂里的孩子们挑一些便宜实惠的书卷纸笔。
挑了一上午,沈致远给每个孩子都买了一只毛笔,两个人一个砚台一方墨,五刀草纸,五刀宣纸,选的都是最便宜的。
除此之外,他还买了七八本书,覃初柳有些好奇,“沈先生,一样买一本,学堂里那么多孩子要怎么分?”
沈致远一本正经地告诉覃初柳,“我可以提前一晚把要学的内容誊抄下来,这样既省了买书的钱,又省了描红本子的钱。”
覃初柳真心叹服,沈致远想的也太周到了。
买完了东西之后,覃初柳请安冬青和沈致远去永盛酒楼吃了一顿。
吃过饭后,他们就打道回府了。
送他们来的牛车停在镇子边上,他们就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镇边走,还没走多远,就见相连的另一条路上呼呼喝喝走来不少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县衙办差的差役。
其中一个差役手里拽着根绳子,顺着绳子看去,覃初柳有些呆怔。
被绑缚的不是别人,正是茗烟。
若是不仔细瞧,还真是认不出她来。此时她身上凌乱地套着身里衣,那里衣有些大,看上去像是男人的。
她双眼紧闭,眼角还有血痕,覃初柳猜测,她的眼睛应该是瞎了。
不光是眼睛,她的裤子上,也有不少血迹,随着她的走动,还有不少新鲜地血液往下流。
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覃初柳才看清楚,那流血的位置,应该是下|体。
这样多的血,绝对不是癸水,她,指定是遭了蹂躏。
果然,这时候就听身边看热闹的人议论,“这茗烟姑娘也真是够惨,一晚上伺候了二十多个男人,还都是咱们镇上有名的泼皮无赖,他们的手段一般人哪里受得了,唉,她还能活着可真不容易。”
“现在还活着有什么用,早晚还不是得死,听说她投|毒害人,真是丧尽天良,有这样的下场也活该……”
覃初柳看着茗烟越走越远,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来,这就是傻蛋的处置吗?很合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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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小人之心
小崔氏投|毒害人的事情平息之后,安家村平静了好一阵子,元娘也痛定思痛,决定在新房这边打井!
打井是个力气和技术都得有的活计,只家里这几个人是指定做不来的,覃初柳还想着再去找小河请人来打井的时候,安冬青已经带了十几个人来帮忙了。
人多力量大,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井就打好了,当晚,元娘感叹,“冬青做了里正之后,村里人好似对咱们的态度好了不少。”
好了吗?覃初柳认真回想,好像还真是好了那么一点点。
只是不知,这样的好,能持续多久。
眨眼间,到了初秋的季节,该是腌地环咸菜的时候了,覃初柳想请人挖地环,现下这地环咸菜除了要供给永盛酒楼之外,附近其他镇子的百里氏酒楼也要供货,所以要腌很多,只家里这几个挖肯定是不行的。
今年他们的任务就是挖足够多的地环,然后自然会有永盛酒楼派车来拉,腌渍的活计就交给酒楼里的师傅们了,这样一来,覃初柳倒是轻松了不少。
商量请人的事情时,元娘提了意见,“不若就让村里人挖,不少人家庄稼都毁了,若是能让他们赚些钱,那冬天也不会太难熬。”
覃初柳对村里人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又觉得这个时候请外人过来帮工,村里人指定有意见,想来想去,覃初柳想到一个好主意。
第二天,她找到安冬青,说了自己的想法,安冬青直说好,最后还夸奖覃初柳,“柳柳,难为你小小年纪就能为村里人着想。”
覃初柳一点儿没觉得不好意思,她的初衷虽然不是为了他们好。但是最后他们也总是受了益的。
当天,安冬青就召集了村里人,对他们说,“元娘家里要收地环。按斤收,一斤五个钱,必须清洗干净才收。”
村里人有些不敢相信,真有这么好的事儿,那地环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大河边上有的是,一天挖下来,挖了十斤二十斤不成问题啊,元娘家里要这么多地环干啥!
安冬青最后补充,“只收三天。过了三天,一斤也不收了!”
开始大家还都在观望,只三四个人去挖了,当天傍晚去覃初柳卖,覃初柳检查过后。二话不说就上称付钱。
村里人这才相信收地环的事是真的。
从第二天开始,村里就有不少人家开始去挖地环了,有的人家更是全家出动,一天下来竟然能赚五六百钱。
三天下来,有的人家赚了一两多银子,就是赚的最少的,也有几百个钱。这可叫那些没去的人家红了眼,其中当属张氏最甚。
她家离覃初柳家近,是最先知道收地环的事情的,但是她很不屑,只告诉大海,“她那是骗人的。等咱们费劲巴拉地挖回来,她保准就不收了。”
听说覃初柳果然付了钱,她又有了新说辞,“哪能这么赚钱,肯定是她故意叫别人这么说的。”
一直到三天结束。眼见别人喜滋滋地数大钱,她一个子儿也没赚着,开始心里不平衡了,逢人便说元娘和覃初柳的不是,她以为必然有很多人应和她,谁成想,倒有不少人为元娘她们说话,反过来数落她。
这件事情被覃初柳知道了,她心里不是没有感慨,只是,早前被村里人的冷漠伤的太重,想要一下子改变她对村里人的看法,着实太难。
不久之后,永盛酒楼的地环咸菜又上单了,但是这次与去年不同,今天的地环咸菜是送的,凡在永盛酒楼消费满二两银子,就可得到一小碟地环咸菜,消费的越多,得到的也就越多,不仅可以在酒楼吃,还可以带走。
好些人为了地环咸菜来永盛酒楼吃饭,永盛酒楼的生意比之前好了不少。
郑掌柜乐得不行,夸赞覃初柳,“果然还是柳柳聪明,我可想不出这么好的主意。”
覃初柳笑说不敢当,心里却美的冒泡。在现代,在餐馆吃饭送咸菜的不少,她不过就是把现代的一些东西搬过来用罢了,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郑掌柜犹不满足,“若是等酸菜下来了,咱们赚的指定更多!”
覃初柳连连应是,还不忘提醒郑掌柜,“我们村里种了些菘菜,到时候郑掌柜就派车去村里拉吧,若是还不够,就再从外面买。”
“这还用柳柳交代?”郑掌柜得意地道,“少东家早就吩咐下面的庄子了,种了不少菘菜呢,咱们酒楼就用你们村的,其他酒楼就不用咱们操心了,我已经把酸菜的方子给其他酒楼了。”
覃初柳这才放心,按照约定,以后她提供的方子,百里氏旗下的其他酒楼也是可以用的,所以,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到了收菘菜的时候,安家村的人才真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听了安冬青的话种了菘菜的人家着实赚了不少钱,已经足够买一年吃的粮食了。
那些个没种菘菜的人家肠子都悔青了,直说明年也要种菘菜。
不过,庄稼人,最看重的还是粮食,秋天的时候,谁家打了多少粮食才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而这个秋天,覃初柳家自然成了话题的焦点。
几亩旱地就不用说了,因为是良田,元娘又打理的好,收的庄稼都要比别人家多。
那四亩多的水田更是了不得,因为今年天气热,水稻又没得什么病,可以说是大丰收,平均一亩收了五石还多一些的水稻,这还是在晒干之后算的。
村里不少人都自诩是种地的能手,看覃初柳家水稻丰收了,也开始动了种水稻的心思。
而第一个要把这心思化为行动的,竟然是安贵和崔氏。
在经过小崔氏的事情后,崔氏着实是老实了一阵子,不过狗改不了吃屎,想让崔氏彻底消停下来,太难。
一听说覃初柳家收了不少水稻,她坐在炕头上就开始算计上了。
覃初柳家的水稻是在甸子地上种地的。甸子地都能收水稻,那良田收的指定更多,于是,她撺掇着安贵把家里的良田改成水田。
安贵比崔氏有脑子。哪里能同意,“改是好改,可改完之后咋办?水田水田,那可是要水的,地里的水哪里来?”
“蠢!”崔氏横了安贵一眼,“别的地方改不了了,大河边上不是还有几亩吗。离大河近,咱们就自己挖个沟引水不就行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挖沟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安贵还是不松口。
崔氏又横了安贵一眼,凑近了安贵。“你咋这么笨,咱们多找几家挖啊,你当只有我想改水田呢?咱们就找大河边上那几家,一起挖!”
安贵还是觉得不妥,却到底是没拧过老妻。
崔氏挨家的撺掇。一家一家的说服,终于,在年前说动了大河边上有地的几家,来年开春一起挖沟改水田。
安冬青听说村里好些人家要在明年春天改水田,就坐不住了,找到覃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