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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初柳想不明白,便也不想了。把这些都写进信里交给贺拔瑾瑜。兴许不久他便能找出答案了。
邺城那边的菘菜萝卜源源不断地运送到福顺酒楼,福顺酒楼的大师傅们忙活了很久才把酸菜、辣白菜和各式腌菜弄好。
因为推陈出新,年前福顺酒楼着实赚了不少。
覃初柳看着福顺酒楼送来的账册,也只是淡淡一笑。这样的结果她早已经想到了。
永盛酒楼虽然重新开张,生意却还是冷冷清清,比起转卖之前的永盛酒楼还不如。可以这样说,现下太平镇是福顺酒楼一家独大。且时近年关,南来北往的商旅都急着回家过年,酒楼的客流量比平日大很多。
再加上福顺酒楼的新奇菜肴,这许多因素加起来。不赚钱才奇怪。
把账册还给福顺酒楼的伙计,“你拿回去吧,生意很好。”
得了夸奖,伙计与有荣焉,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
这边小伙计刚走。安冬青就来了。
他手里也拿了一本账册,却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柳柳,你说得对,我是该学学读书写字了。”安冬青揉了揉脑袋,蹙眉道,“丁先生临走前把账册交给我,我一个字也看不懂。这可如何是好?”
要过年了,丁先生虽然孤身一人,却也要回家祭拜爹娘、祖先。所以学堂里便放了假。
早前覃初柳就与安冬青商量过,在村里找一个账房先生,专门管账。他们在村里人中筛选了一圈儿,能读会写的都是孩子。年纪稍大些的也就是覃初柳、紫苏这些孩子,也都不合适。
最后安冬青提议丁先生。
覃初柳相信丁先生的人品,也没有异议。
只是丁先生自认自己是外人,不好插手人家的钱财事,拒绝了。
到最后。还是覃初柳想出了个主意:丁先生只管记账,再从村里找个人来管钱。
收入支出总额都记在账册上,管账那人就是想贪银子也是不行。说起来,这个活计还真是折磨人,手里攥着银子却花不了,只能看着。
这个活交给谁做,安冬青家里已经出了个里正和两个村里的坐堂大夫,再找他们家人指定不合适。
覃初柳出出主意还行,让她管这些她反倒觉得麻烦。
后来,安冬青便找到了安禄,一来他当过里正,也管过钱财事;二来,他身边还有杨氏看着,也不能出纰漏。
安禄和丁先生配合着管账已经有些日子了,现下丁先生回家,把账册留给了安冬青,他拿着账册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字却一个也看不懂,头痛的不行。
覃初柳拿过账册看了看,上面的金额比福顺酒楼账册里的金额少了很多,但是覃初柳却很惊喜。
“还不到一年的功夫,就已经赚到这许多了?”覃初柳不可思议地道,“成衣铺子的生意我都交给武掌柜和小河了,这些事情我都不插手,没想到生意竟然这般的好。”
光是村里的分红就有几百两了。
安冬青哈哈大笑,“你倒是会偷闲,凡是也只想一想,说一说,做都交给旁人。”
“表舅舅这话可说错了,想才是最伤脑子的”,覃初柳斜了安冬青一眼,继续说道,“表舅舅这次来可是有事?”
“见到柳柳我总是话多,竟然忘记了正经事。”安冬青捶了下脑袋,“咱们村现下有四百多两银子,我寻思今年咱们过一个热闹年,开个村宴,摆宴的地方也有,买菜买米一应事物采买下来,几十两银子也就够了,你看如何?”
覃初柳想也没想便点了头,全村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增进感情。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得了赞同,安冬青更加高兴。
凑近覃初柳神秘兮兮地道,“你知道咱们安家村还有啥大事要发生吗?”
覃初柳无奈地看了安冬青一眼,“表舅舅。我又不是神姑道婆,哪里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您就直接说好了。”
安冬青憨憨地傻笑几声,“在表舅舅看来,你可比神姑道婆厉害多了,”这话可不是恭维,安冬青心里确实是这般想的。
“县太爷过些天要来咱们村了!”安冬青继续说道,“咱们村现下在整个县可都出了名。县太爷也听说了,打算来咱们村看看。”
领导视察?
树大果然招风,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安家村这一年的变化实在太大。先是出外打短工的人少了,自家都有了生钱的活计。然后又都起了砖瓦房。
现下安家村唯二的两座土坯房。就是覃初柳家的老房子和安大海、崔氏的房子。
从村头往里看,一排一排砖瓦房整齐排列,可比镇上的民居还震撼。
不光这些,安家村的学堂还建了个博古书斋,光是里面的书就值不少钱。安家村人买肉吃的越来越多。安家村人的衣裳越穿越新,安家村人种地的农具都换成了全铁的,安家村家家都有耕牛……
这里面随便拿出一样来就够让人羡慕的了,偏偏安家村还占齐了,所以外界关于安家村的传言也越来越多。
最离谱的竟然说安家村是挖到了金矿,所以才一下子这般富裕了。
“县太爷什么时候来?”覃初柳不再胡思乱想,转过神来问安冬青。“咱们可要准备些什么?”
现代领导下来视察,可都是要准备好一应招待事宜,若是要看望孤寡老人什么的,也要事前交代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是有讲究的。
“什么时候来倒是没说,不过我估摸着就是在年前了。年后县太爷差不多就任职期满,要回京城候职了。”安冬青回道,“至于准备,我觉得没啥好准备的,到时候村里人去迎一迎县太爷就是了。”
覃初柳听到前面的话差不多就明白了。
县太爷三年任职期满。政绩考核若是全优,指定能候个好缺。若是没有安家村,他想得全优只怕不容易。
不过,有了安家村这样全大周再找不出第二个的村子,他想升官就容易多了。
临要走了,总得亲自来看看,到时候回京也总有个说法不是。
“按着表舅舅说的,那确实没啥好准备的。”覃初柳说道,想了想,又提议道,“表舅舅,我想从明年开始,单设置两个日子,一个专门给村里的媳妇婆子设置。那一日让杨姥姥组织些活动,村里出钱买些奖品。她们在制衣作坊忙活一年,也总该单给她们一天松快松快。”
安冬青想了想,点头,“行,女人本就不易,操持家事,照看孩子,伺候老人,还要出去赚钱,应该奖励。那另一个日子呢?”
“另一个就专门给孩子设置,不拘男孩女孩,学堂那日放假,让丁先生带着他们玩儿,也准备些奖品,就奖书本、笔墨纸砚这些。”
现代的妇女节和儿童节,这个想法没有写进之前的计划里,是刚才安冬青说要办村宴的时候想到的。
安家村现在整体氛围不错,多组织些活动也能让村里人更团结友爱,何乐而不为。
儿童节的事情安冬青也应下了。
他把村里的账册硬给覃初柳留了下来,只说,“不让你管多久,只到丁先生回来你给丁先生就是了。”
说完便脚底抹油跑了。
是管不了多久,但是一个村宴就够她烦的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覃初柳没有等到县太爷,却把贺拔瑾瑜等来了。
正文 第两百五十九章 偷偷摸摸
腊月二十三,村里祭祖。
往年祭祖的时候,元娘都会让她在人群后面跟着磕一个头。今年却不知道谁在前面说了一句“柳柳呢”,她便从最后走到了最前。
虽然还是不能和男人们一样进祠堂去祭拜,但是能在最靠近祠堂的地方祭拜已经是十分不易了。
覃初柳倒是没甚感觉,元娘却很激动。因为这代表着,村里人真的接受这个外姓人了。
因为安冬青打算大年的时候弄一场盛大的村宴,所以祭拜完之后,大家也只象征性地吃了点儿东西便各自回家了。
年关近了,制衣作坊也放了假。老话说“正月不动针,二月不理头”,其实正月也不是一整个月都不能动针,只正月初一到初三不动便好了。
覃初柳原打算过了正月十五在开工,不过村里的媳妇不乐意,少干一天活,她们可就少赚一天的钱。
没奈何,覃初柳便把开工的日子定在了正月初五。
这些天元娘和梅婆子也闲了下来,开始赶工给家里人做衣裳。
元娘不顾覃初柳的反对给她做了一件水红色的袄裙,梅婆子给她配了一双葱绿的绣鞋。
真真是大红配大绿,覃初柳看着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死活也不试。
“你快试试,不合身娘好给你改!”元娘拉住要往外跑的覃初柳,把她拉回到炕上,“早上你说祭祖不适合穿这般鲜亮的衣裳,你不穿也就不穿了。现下你还能想出啥理由来!”
元娘早看出了她的意图,先把她的口封死了。
“小姑娘就该穿这般鲜亮的颜色!”梅婆子也帮腔,“我和你娘以前还给你做过一件枣红色的袄裙你还记得不?那时候你能穿,现在咋就不能穿了?”
那能一样吗,覃初柳心说,枣红色偏暗,水红色颜色太艳。最主要的是,还要配一双葱绿的鞋!
“柳柳,你要是不穿,娘以后再也不给你做衣裳了!”元娘见覃初柳还不肯换衣裳。佯怒道。
覃初柳上了当,无奈地抱住元娘的胳膊,“好,好,我换还不成吗,娘你别生气了。”
元娘的脸上立即有了笑意,把衣裳展开就往覃初柳身上比划。
换好衣裳,覃初柳站在地上认元娘和梅婆子打量。
“真好看,你这个年纪就应该这样穿,这样才喜庆。”梅婆子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元娘也连声说好。也不知道是说鞋好,衣裳好,还是说人好。
正这个时候,就听隼突然嚎叫一声,紧接着便是谷良的声音传进来。“柳柳,家里来客人了!”
而此时,下马站定的“客人”听到谷良的喊话蹙起了眉,冷冷地扫了谷良一眼,谷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