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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丞奇怪地看了赵兰一眼,对她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刚才多有得罪。那是咱们庄良县主,我这就去给你禀报去。”
说着,驿丞登登登地就朝着覃初柳跑过去,对着覃初柳点头哈腰的样子,竟和刚才判若两人。
赵兰有些发怔,庄良县主,她刚才没有听错吧?驿丞说的庄良县主是不是覃初柳?
下一刻,驿丞便告诉了她答案。
“庄良县主请姑娘过去呢。”驿丞直接引着她去到了覃初柳他们那一桌边上,然后又恭恭敬敬地退开了。
覃初柳原本是打算在房间里吃的,下面人多,吵吵嚷嚷的她十分不喜。元娘却觉得房间里太憋屈,不若大堂里宽敞,便想下来吃。
最后自然是覃初柳服从元娘,这才让赵兰撞个正着。
“兰妹妹愣着干嘛,快坐下啊。”覃初柳笑着请赵兰坐。
赵兰还有些缓不过神来,呆呆怔怔地坐下来,好半晌才不敢置信地问覃初柳,“你是庄良县主?”
覃初柳只笑笑并没有回答她。
其实也不用覃初柳回答,刚才驿丞就只与覃初柳说了话,驿丞所说的庄良县主除了覃初柳还能是谁?
只是,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变成了县主?
今天见到覃初柳的时候,她心里还得意。就算见过皇上能怎样?就算去了京城又能怎样?现下不还是那副穷酸的样子,和她比起来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之所以回家又好好收拾一番,把自己最好最值钱的东西都戴上来找她,不就是想证明自己比她过得好,比她更如意吗。
可是,她怎么就成县主了呢?只这一个身份,就是她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啊。
“大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变成庄良县主了?”赵兰逐渐冷静下来,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县主”,覃初柳淡淡地回道,“兰妹妹吃饭了没有?若是没吃,不若也跟着我们一起吃一点儿吧。”
在京城发生的事情覃初柳不想和她说,便转移了话题。
不过在赵兰看来,覃初柳不愿多说指定是别有内情,这内情指定不是多好的事情,否则覃初柳怎么会不说。
赵兰心下好奇,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只推脱吃过了,干干地坐了一会儿,见覃初柳他们兀自吃饭也没人搭理她,她便也识趣地离开了。
回到家,还没进到院子里就听到里面黑子娘咯咯地笑声。
现下黑子娘很少对着她笑了,也只有对着萧白的时候才能笑得这般开心。
是,萧白回来了!
想到找个可能,赵兰急急地推开院门,果然看到萧白正陪着他娘吃饭。
“萧白,你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派人知会我一声?”赵兰看到狼吞虎咽地黑子娘,心里有些惴惴。
她从银楼回来就光顾着自己打扮了,早把黑子娘吃饭这件事忘到了脑后。院子里虽然有好几个丫头伺候,但是真正能震住这个疯女人的也只有她。
萧白抬头看了她一眼,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只继续看他娘吃饭。
“我,我今日见到大姐姐了,她从京城回来,正好路过柴阳城,现下正住在驿站里,我就去与她说说话,所以才……”她站在萧白身边,手因为紧张紧紧地抓着衣袖,脚也不安地来回挪动着。
“柳柳回来了?”萧白终于开口了,“在这里待几日?什么时候回安家村?”
赵兰心里愤恨,萧白眼里心里就只有覃初柳,但凡事情牵扯到覃初柳,他总有无数个问题要问。
“不知道。”赵兰的语气也有些不好,“她现在可是庄良县主,我哪里敢问那么多,去了也只见一面就回来了。”
“庄良县主?”萧白疑惑地低语。
因为京城发生了变故,京城那边只准消息往外送,根本就不允许他去打听情况。
而京城那边差不多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消息送过来了,所以可以说他现下对京城的事情一无所知。
萧白一直看着他娘吃完饭,让小丫头把他娘送回房间休息,这才让赵兰坐下说话。
赵兰以为他会继续问覃初柳的事情,没想到他开口问的竟然是,“这个月,你第几次忘记陪我娘吃饭了?”
“只,只这一次……”赵兰心虚地道。
事实上,她早已经忘记有多少次了。早前为了躲避家里的是是非非,为了心里的那个念想,她对黑子娘一直尽心尽力。
当萧白真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并且接纳她之后,她对黑子娘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全心全意了。
她知道这样不对,萧白最在乎的就是他娘,她想抓住萧白的心,就必然要伺候好那个疯女人。
可是,当她几次偷懒都没有被萧白发现后,她就存了侥幸心理,以后萧白永远也不会发现,然后她对黑子娘的态度也越来越恶劣。
开始她还心慌,可以次数多了,她也就习惯了。
不过显然,现下萧白发现了什么,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真的只有一次?”萧白再次问道,声音已经比刚才冷冽许多,面色也十分不好。
赵兰不敢看他,只垂头绞着手指不说话。
萧白盯视了赵兰许久,最后也只长叹一声,“当初你若表现出一丝的不愿意,我定然不会带你走。现下你既然跟了我,为何又这般不知道珍惜?”
赵兰心有些发慌,听萧白话里的意思,是要抛弃她了。
她霍然抬头,刚要说话,萧白已经先开了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留下你,所以,别再给我理由赶你走!”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 我回来了
赵兰辗转反侧了一夜,始终也没有睡意。回想起萧白说的话,她的心一阵一阵发寒。
她丢下生病的母亲,丢下依赖她的妹妹,就这么义无反顾地跟着他。她从来没有后悔,即使她知道萧白心里有别人。
她以为时间久了,等覃初柳嫁了人,他自然就会忘记,然后和她好好的过日子。
可是现下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平素装作对覃初柳的事情毫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十分惦记。
覃初柳进京大半年未归,他的脾气也越来越怪异,焦躁易怒,阴鸷沉默。她现在越来越害怕他。
她知道萧白有这样的变化全都是因为覃初柳。因为怕她再也不回来,这辈子都见不到她;怕她在外有意外,遇到危险……
想着想着,赵兰忽然笑了,且笑容越来越大,最后竟是抑制不住地开怀大笑,这笑声在幽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的诡异恕�
他就是再惦记又能如何,覃初柳是县主了,而他还是偷偷摸摸的过街老鼠,他们永远也不可能,不可能。
最后陪在萧白身边过好日子的只有她,也只能是她。
当晚,覃初柳也很晚才睡。驿站里除了当值守夜的兵士,其他人都进入了梦乡。
覃初柳则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直注意着门外的动静,子时正的时候,终于响起了微弱的敲门声。
她迫不及待地下地开门,也不问门外的人是谁,直接把他拉了进来。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覃初柳打了个呵欠,刚刚明明还没有睡意的,怎地贺拔瑾瑜一来,她反倒困了呢。
贺拔瑾瑜抱起睡眼朦胧的覃初柳,把她在床上安置好,自己脱鞋也上了床。
“哎,哎。你干什么?别胡闹!”覃初柳挣扎着要起来。
早前贺拔瑾瑜虽然也总是动手动脚,却也没有这样要与她同床共枕啊。
贺拔瑾瑜把覃初柳重新按倒,扯过被子把两个人都包裹住,已近深秋。朔北的夜晚已经有了寒气。
“不要动,我一会儿就走。”贺拔瑾瑜舒服地长叹一口气,才不疾不徐地说道。
元娘看的实在太紧,白日里根本没有机会单独说话,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却也不敢太过了。这驿站的隔音不好,可不能惊动了隔壁的未来岳母大人。
“那你不能动手动脚!”覃初柳尽量缩着身子,不让自己和贺拔瑾瑜贴的太近。
贺拔瑾瑜低低地笑了几声,“好,不动。”
他说不动。就真的不动了,直挺挺的躺着,若不是身上还有热度散发出来,还有均匀稳健的呼吸声,她都要以为她身边躺了具尸体。
“赵兰是怎么回事?萧白把他娘和赵兰安置在这里了?”覃初柳也换成和贺拔瑾瑜一样的姿势。两个人都直挺挺地躺着。
“萧白派人出面与赵家说亲,赵家同意了亲事,说起来,他们现下已经和咱们的关系是一样的。”贺拔瑾瑜的声音淡淡,叙说起他知道的事情来。
“你去试探赵兰,萧白果然慌了,他原是想把她们送到京城。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最后也只把她们安置在了这里。且他已经很久没与外面联系,只老老实实地做生意,倒真像是个生意人。”
也就是说,幕后指使萧白的人还没有找到。
不过,覃初柳心里有个猜想。“邶全林鲸吞百里家产业是为了在京城给太子积累资本,他们不是还说朔北地区也被他们的人控制了吗,你说有没有可能……”
“有可能!萧白突然安稳下来,不与外界通信差不多就是邶全林出事那段时日。”贺拔瑾瑜沉声说道。
世上哪有那么些巧合的事?看来,萧白极有可能是太子的人了。
“这件事你会插手吗?”贺拔瑾瑜与沈致远关系不错。他会不会为了帮沈致远插手到这件事情里去。
“不会!”贺拔瑾瑜回答的很干脆,然后又解释道,“沈致远太缺乏历练,这次是个好机会,我且看着他自己折腾。”
其实,还是帮他!
覃初柳唇角微勾,她就知道贺拔瑾瑜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在京城的时候沈致远对他们帮助颇多,且是以诚相交,贺拔瑾瑜这样重情重义的人怎么会不动容。
“只是萧白以后怎么办?”半晌之后,覃初柳又发起愁来,“他以前那般老实,现下怎么还有胆做起谋逆的事情来。还有,他是如何和太子勾|搭上的?他失踪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覃初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