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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娘你不曾见过自然不识货,这湘云纱可是一丈百两银呢!”
百两银?那可是一个普通农家好几年的收入呢,莫说是婧娘生羡了,就连周家嫂子也暗暗咋舌。
“哟,沈大夫为了璇娘这可是花了心思呢。”周嫂子揶揄到。
宁璇却皱眉深思了,对银钱这些东西,她还是有个度的。如沈桓这样一个行脚大夫,他又是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去买这样的轻纱呢?其实不光这些纱,还有很多东西,都是存在宁璇心中的一个疑问。
想归想,却不好表露出来,替周嫂子和婧娘端了水去,就聪颖的换了话头。
“婧娘怎的有时间回来呢?”
听她这么一说,周婧娘就松了握在手里不舍得撒开的薄纱,搓着手婉婉一笑道:“好不容易撞着这样的喜事,我便同管事的要了几天闲,回来帮衬帮衬。”
宁璇一愣?喜事?什么喜事?
她疑惑的就要作问,却被周嫂子突兀的咳嗽声给阻了,不难听出那几声干咳的假意。收了警告信号的婧娘意识到失言,就尴尬的吐了吐舌头,也不再与宁璇说话了。
一时之间,宁璇心中的疑惑又加深了一重。
“不知周嫂子这次来是有什么事么?”她不好再问其他,只能旁敲侧击的淡淡到。
“没事没事,就是来看看你们罢了。”
宁璇眼色一沉,周家嫂子这次来,显示不是单纯的看人。周嫂子却不曾顾她那微变的脸色,自个甚是欢愉的放了手中的竹篮,就招呼着宁璇过去,茶水也不喝了,从竹篾的篮里面拿一团布条来。
“璇娘快站过来些,让我好好量量。”
宁璇本就惊疑的很,想起之前她同沈桓在下面那诡异的谈话,顿时心中有些膈应的慌。她这是看着布条举步不动,那边婧娘是等不及就一把拉了她过去。
“璇娘你还呆愣着作甚,快让我阿娘给你量度量度。”
她几个踉跄方站稳,周嫂子就开始褪布条往她肩臂上比去,宁璇正疑惑的紧,哪能静静的站着,结果才动了一下便被婧娘戳了腰肢。
“你可别动,量差了身,做的衣裳就不好看了。”
周嫂子也开了腔:“可不是,虽然沈大夫大致说了你的尺寸,不精准也不好裁衣,待我这量了,回去就好赶工了。”
两人这么一说,宁璇哪还敢动,心里也白了大截。让她纳闷的却是,平日里沈桓都是一包袱包袱的给她带衣衫回来,尺码都是合身的,估计是瞧着她身骨买的。那一柜子的衣衫,她是日日换着少重样,现在,他又劳周嫂子来量身裁衣,这事她就有些想不通了。
之前怎地就不见他烦人来裁衣呢?
周家嫂子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绣工,裁缝手工样样都是上乘的,却少给人做衣,一般都是做些手活卖到镇子城里去。周婧娘也是从她那儿学了几手,进了大户家里也担了个绣工活儿。
熟手自然手快,三五下就量好了身,记下了段数,连带的把宁璇的脚也量了下,说是还得纳几双鞋来。弄得宁璇是连连推辞,虽然从她们娘俩的言语中能听出是给她裁新衣的,可她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还是算了吧,我的衣裳还多,不需要再做了。”
天知道,向来不知可惜贵贱的宁大小姐竟然头一次学会拒绝,是多么不易。以往她在宁府时,每当换季,宫里内务殿都是一车一车的给她送来御赐的宫装,府中的绣坊也是月月给她添新物,她都不曾嫌过多呢。如今不过是乡村妇人手工裁衣,她就惶恐不敢收了,委实新闻。
周家嫂子哪里会听她的,将她那嫩腕也量了量,就温声道:“要得要得,回去我就赶工,过些日子就能看成品了。到时候璇娘穿着我做的衣裳,想想就心欢的很。”
眼看周家嫂子激动的就要露话了,一旁的婧娘忙上前拉了拉她,小声嘟囔着:“娘……沈大夫说了要保密的!”
周嫂子这才恍然大悟的捂住了嘴,看着宁璇探究的眼神,忙尴尬道:“瞧我这嘴!心一欢就没个准头!”
宁璇咬唇,秀眉微皱。她很不喜欢这种被人欺瞒的感觉,更多的不安还是源自沈桓那自信的笑意。
她没忘了他那句话——不过,我马上就不用怕你走了……
沈桓不是平白无故就能说出这样话的人,即能说出,那就表明他心有成竹。那么这次,周家嫂子的到来,又是出演了怎样的戏份呢?
他……到底要拿她如何?
第31章 番外之断笔
这是宁璇进玄武殿学习的第三日,卯正时分将将过,院子里的下人就开始伺候她起身梳洗。宫里教学可不同宗府私堂,时间掐的精准,第一缕朝阳升起时,人就得坐齐全咯。
月徵公主也是亲身经历过的,虽说是心疼女儿,可还是咬牙往宫里早早的送去。瞧着丫头睡眼氤氲的,边角处还渗着不醒的泪花,她就有些不落忍了。
以往宁璇在宗府上学,那是想睡到什么时候便是什么时候,谁也不限制,如今可不行了。
也好在宁璇这是活第二世,前一世上高中时,比这还惨的日子她都熬过呢。现在不过是被惯懒了,被月徵公主唤了几声,她还是自制力极强的起了身。
“阿娘……”她娇娇的轻唤了一声。
月徵公主无疑是个美人,天家公主那自身而来的高贵是无人比拟的,雍容清肃的倾城容貌只因怀中宝贝一声轻唤而变的温柔似水。抚了抚宁璇高高扎起的小花髻子,就笑道:“璇儿昨日为何折了老三的笔?”
正专心吃着早膳的宁璇拿在手中的汤匙就“叮当”一声击在了炫花琉璃碗上,澄澈水汪的大眼里出现了异样的光芒,愤怒而慌乱。
她久久不回话,月徵公主也就不再多问,有些无奈的轻笑摇头,怜爱的拍拍宁璇有些低垂的小脑袋。
“好了,阿娘不问便是,快些用膳吧。”
进了宫,宁璇便带着伴读宁玥往玄武殿去。这宫里的皇子公主都是有伴读的,用处却是广了去,毕竟这些皇二代们出了错,不好直接惩罚不是,总得有人来替代下。而宁玥便是月徵公主指给宁璇的伴读,虽说伴读的名头好听不好做,却偏偏海了人想做。
“郡主,夫人交代要你等会将这笔送给三皇子,做个赔歉。”
宁玥是同宗的庶府嫡女,自幼就比旁人生的聪颖几分,在月徵公主跟前晃过几眼,也就有幸被指给了宁璇来伴。行走宫中步步危险,虽说宁璇身份高贵,可那三皇子乃是瑞安皇后嫡出的,若是为长,指不定还得称呼什么呢。想起昨日宁璇一怒之下折了三皇子的笔后,三皇子一黑再黑的脸色,真是叫人怕到极致。
瞧着宁玥捧在手中的锦盒,放在里面的那只盘云翠玉的笔委实好看,不消说也知道是月徵公主淘来为她打好关系的牺牲品。
宁璇和元褚不对付的事儿,少有人知,似乎就是两人在暗地里斗。就如昨日,太傅说她年幼长的矮,便调了她往前坐,不巧就在元褚前面。那小子明明就是快大她一轮的人了,竟然幼稚到用笔戳她玩!
随意戳戳不要紧,偏生他一戳还上了瘾,边戳还边跟身旁的少女嬉笑着。
昨日宁璇起的太早,起床气还未散尽。在元褚刻意的久戳之下,她终究是淡定不住了,愤然转身!不曾想她这突然的一转,元褚再次戳来的手来不及停下,那刻着暗纹的长长笔端直直就戳宁璇胸上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就有些失控了,宁璇炸毛跳起,在元褚发愣之际一把夺了笔过来,也不知是从何生的力气,就生生将那支看似不菲的毛笔给折断了。
“卡擦!”
等她将断成两截的笔咂回元褚身上的时候,还来不及去抚摸依旧隐隐生疼的小包子,就被兀然冒出的哭声吓了一跳。
“啊!那是我送给褚哥哥的笔!”
少女刺耳的尖叫震的一殿鸦雀无声,连宁璇都火气消了一半。元褚不曾说一句话,只是猛的站起了身,虽然他才十三岁,可那身高却足足有两个宁璇那么高,那泛寒的锐利眼神锁定住了一脸愤慨的宁璇。
宁璇隐隐倒退了一步,却不肯示弱,一口小瓷牙紧咬就挑衅的盯着元褚。
少女哭的极其伤心,跪在地上捧着那断成两截的毛笔,长长的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漂亮的小脸悲伤可见,真是可怜到了极点。
“这是我花了好几天才做好的笔,送给褚哥哥的生辰礼物……”
宁璇这才将视线移到了少女的身上去,那我见犹怜的模样真是让她心生罪恶,心说难不怪的那东西一折就断,原来是出自这小妞之手。
一众皇子公主都抱团看戏,谁也不上前,默契的不说话。元褚一个劲的死盯宁璇,宁璇是轻挑秀眉看着少女,那少女却是捧着断笔看着元褚,凄凄惨惨的哭唤着。
“为什么?璇嬅郡主为什么要折了我的礼物!为什么呀!”
这小妞倒是胆子大的很,敢直接这般对宁璇,不愧是姓沈的!
不过一支笔罢了,断了也就断了,偏生沈如画不肯罢休,硬是闹着要说法。想来就凭借她父亲是当朝唯一异姓王的身份,她也有那个嚣张的本事。
最后还是太傅出面,事情不能闹大,几人身份都摆那里,谁都不好得罪。劝了一个又一个,沈如画方停了哭声,红着眼睛可怜兮兮的抱着元褚的胳膊抽泣。宁璇则被四公主五公主拉着往殿外去,而元褚除了死盯宁璇什么也不说,大有用目光杀死她的意向。
现在再想起元褚那恐怖的眼神,宁璇还有些悚然。都道是沈如画乃内定的三皇子妃,如今看来,似乎也不假。
“阿玥,等会你将笔给沈如画便是。”
既然说断了的笔是她做的,那赔礼自然就也给她咯。
宁玥一愣,想起月徵公主今晨的话,再看宁璇那不爽的脸色。心中顿时有了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