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个是拔步床,又叫八步床,一般是南边用的,北方的确是少见些。我当年随父亲在广州任上时,就睡过几年,回京后总想着,这次叫人去广东置办家俱,便索性叫人打了一张。”
这时瓜尔佳氏说话了:“哟,原来是在南边打地?我还以为这些家俱真是在京里花大价钱打的呢。听说广东那边深山野林的,有很多好木材?”
淑宁笑笑:“这都是南洋那边来的,广州乃是通商口岸,每年都有许多洋人去那里做生意。木材价钱比京里的确是便宜些。何况如今要说打家俱,就数苏州和广东好。我们家也是凑巧,在广州买木材时正好遇到苏州工匠,便让他们就地打了来。”
瓜尔佳氏不甘心,还要再说,却听到那几个宗室女眷说着:“原来是苏州式样,怪道我瞧着就觉得跟一般的家俱不同呢,赶明儿我也叫人打些苏州家俱去。”“我倒觉得广州式样的好,我在别家瞧过,看着就富贵。”“唉呀,你听我说……”闹哄哄的吵成一团。
瓜尔佳氏没法再说什么,突然发现在人扯自己地衣角,一回头,却是毓秀:“大嫂子,我肚子饿,我要吃饽饽。”她不耐烦地道:“那是给新人吃的,都没了。”毓秀不依,仍旧吵着要吃东西。
瓜尔佳氏瞧着郭福晋只是笑着看,并不出声,李福晋也没有表示,心下暗恨,正要发作,却听到淑宁开口道:“若是别的东西,妹妹吃不吃?”毓秀忙挨过去:“吃!是什么?”
淑宁拉开床头柜上边的抽屉,从棉花堆中掏出一个荷包来,打开一看,却是花生芝麻糖与糖莲藕两样。毓秀接过来尝了尝,直说好吃,又去翻那抽屉,看有没有更多。郭福晋去拦,淑宁只是笑着说:“不要紧。还有呢,本就只是塞空的东西。”
毓秀掏出另一个荷包来,又想看下面那个抽屉,一拉开,显出几个瓷瓶,郭福晋忙推回去,斥道:“没规矩!这是你二嫂地东西。怎么能随便乱翻?”瓜尔佳氏也在旁边附和:“可不是?新房里总有不好让孩子看到的东西,怎么能乱翻?”她这么一说,倒让在场地人狐疑起来,怀疑起那瓷瓶里装的是什么。有人捂着嘴轻笑。
淑宁咪咪眼,微笑着弯腰拉开那抽屉。拿出一个瓶子来,道:“没关系,只是几瓶花露水。因大礼服太重了,家母与嫂子担心我会气闷,所以放了些在这里。让我醒神用的。”
毓秀凑过去闻了闻,忙道:“这个味道真好闻,是什么做地?”淑宁道:“这是茉莉花味的。”毓秀打开瓶子倒了一点出来。果然清香扑鼻。
在场的人里有不少吃过大礼服的苦,没用过花露水的则一个也无,所以都感同深受,纷纷称道,还有人也凑过来闻,问是哪家作坊的出品,淑宁笑着回答了。瓜尔佳氏瞧着她成了众人关注的中心,又是一阵气闷。毓秀睁大了眼看看她。道:“大嫂子,你不舒服么?要不要擦擦这个?”
瓜尔佳氏一阵恼怒:“不用!”郭福晋飞快扫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今儿外头地客人也多,只福晋一个人怎么能应付?咱们出去帮忙吧。”伊尔根觉罗氏微笑着应道:“是啊,继福晋一人太辛苦了。姐姐,咱们出去帮着招呼客人吧。”瓜尔佳氏黑着脸。与众人一起出去了,只留下李福晋、毓秀与几个嬷嬷在。前者几乎不怎么说话,淑宁便只好与毓秀聊天,觉得与小孩子在一起,倒比先前轻松些。
所幸这座贝子府,地处偏远,离简亲王府与其他客人的住所都有相当的距离。有不少客人看着时间不早了,便早早告辞,只相约往后再多喝几杯。简亲王府一众女眷,也都跟着离开。桐英送了客人,把几个想要闹洞房的损友死命赶走了,才回到新房中来淑宁听着他在外头赶人,心下暗暗好笑,只是有些奇怪,怎么一直不见桐英进来?
素馨似乎看到什么,出去了一会儿,进来笑道:“贝子爷在喝醒酒汤呢,说让姑娘……让夫人先换了大衣裳吧。”
淑宁脸一红,便在嬷嬷与丫头们的帮助下,脱下大礼服与礼帽,换上一身大红夹棉旗袍,头上梳了个圆髻,只插了朵大红绒花。脸上地脂粉也都洗掉了,擦上些润肤膏。
她看着嬷嬷们收拾了床上的喜果,铺上块大白绸子,忽然醒悟到这东西的用途,刷的一下红了脸,忙转开头去。
桐英进来了,已经换了一身新衣裳,比先前的大礼服要轻便许多。他轻咳一声,众人都很有眼色地退了下去,淑宁咬咬唇,忽然觉得很紧张。
桐英却盯着她看了又看,她忍了一会儿,恼了:“你瞧什么呢?!”桐英笑嘻嘻地道:“我瞧你这个样子比方才还要好看。”他吸吸鼻子:“什么香味?怪好闻地。”然后便一直闻了过来。
淑宁有些不自在地缩了缩:“是花露水的味道,方才毓秀妹妹拿出来用了些。”桐英在床边坐下,道:“这个味道衬你,好闻。”
两人静了下来,淑宁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不一会儿,桐英抓住了她的手,握得很紧。她脸又红了,耳根子发烫,但并没有甩开。正羞涩间,却听得一声“咕咕噜”,愣了愣,呆呆地看向桐英。
桐英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道:“肚子饿了……光顾着喝酒,没吃多少东西……”淑宁扑哧笑出声来,拉开床头柜抽屉,又掏出一包糖:“幸好毓秀妹妹没再多摸一回,不然就一点不剩了。”
桐英笑笑,正要接过,却忽然顿住,道:“我要你喂我。”淑宁愣了愣,红着脸将一块糖藕塞进桐英嘴里,被他飞快咬住,她忙收手回来,但仍察觉到方才那一瞬间擦过手指尖地柔润感,脸上更热了。
桐英吃了一半,又喂淑宁吃下另一半,然后清清嗓子,忽然喊了句:“夫人。”淑宁一愣,笑着“哎”了一声,只觉得嘴里甜意更甚。桐英笑了笑,又小声喊了句:“老婆。”淑宁笑了出来,瞄他一眼,又“哎”了一声。
桐英咧嘴笑得欢,看看淑宁,又看看别处,摸了摸头,一把抱过来。淑宁吓了一跳,回想起那一次拥抱,便静静地伏在他怀中,听着他的心跳。桐英的手臂越发抱得紧了。
过了好一会儿,桐英忽然道:“果然,推迟两年成亲是对的。”
淑宁不解,仰起头看到他一脸正经,便问为什么。结果桐英道:“不但变成美人了,而且抱起来很有料,跟当初相比,就跟豆芽菜和大白菜似的。”
淑宁愣了愣,脸刷一下完全红了,深吸几口气,左右看看,便随手一个枕头打了过去。
(不要怨念,不要怨念啊
二一七、请安
淑宁在素馨的帮助下梳着头,耳朵听到两个内务府的嬷嬷在床边小声议论的声音,简直快要把头埋到地上去了。看到她们将那块白绸捧出去,她脸上的温度噌噌噌往上升,都热得可以煮鸡蛋了,偏偏素馨和冬青两个还在红着脸偷笑!
天啊地啊,以前听说哥哥嫂子成亲后,母亲和温夫人都会去检查,她还只当趣闻,现在轮到她自己,才明白这是多么的事情。真珍嫂子,我对不起你!!!
都是那个桐英的错!如果不是他……她回想起昨晚的情形,脸刷的一下又涨红了。
素馨看到自家姑娘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忍笑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淑宁嗔她一眼,摇头道:“没事没事。”然后主动拿起梳妆台上的镶珠双喜钿子,在冬青的帮助下戴到头上,又拿起把小圆镜小心地补着粉,掩盖住淡淡的黑眼圈。
桐英掀起帘子进来问:“好了么?早饭已经备好了。”他已经换好衣裳,整个人精神焕发,笑意盈盈。
淑宁瞄了梳妆匣镜子里的他一眼,没说话。桐英笑着走过来,对两个丫头使了个眼色,她们偷笑着出去了。淑宁恨得牙痒痒:怎么那么快就被他收服了呢?你们可都是和我一起生活了很多很多年的人啊。
桐英挨近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你恼我了?对不起了,以后我会节制些。”淑宁一轮捶过去:“还说还说,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你这可恶的家伙!”桐英笑得很欠揍地伸出左手握住她的拳头,右手拿起一支干净的眉笔,沾了点胭脂,替淑宁画起唇来。
淑宁先是一怔,又怕会弄花原本的妆容。只好顿住不动,等他画完了,看看镜子,居然很好看。她怀疑地瞄了桐英一眼:这小子莫非经验丰富?
桐英看明白她眼神的意思,忙道:“你也知道我最擅长什么,画画,而且还是人物画。这美人啊仙姑啊,画唇的时候多了,当然知道该怎么画。我可是很正经很正经地人。”
“你要是正经就没人不正经了!”淑宁想,“先听着吧,若是敢撒谎。背地里勾三搭四、粘花惹草的,哼哼哼……等着瞧。”她瞥了这个新婚丈夫一眼。
看到她那一眼,桐英忽然感到一股寒气,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帮着妻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待她梳妆完毕,便扶她站起身来。
淑宁顿了顿,努力忘掉身上不自在的感觉。在桐英的手臂上掐了一把,才慢慢走到外间。
桌上已经摆开许多糕点了。桐英拿过一碗温热的乳汁状的东西,道:“我听说你从前在家爱喝羊奶,这个是牛乳,也很好,你尝尝?”
牛奶当然好了,现在没有那些专门产奶的奶牛品种,只能靠普通母牛。Wap.牛奶也不容易得呢。淑宁喝了一口,觉得与记忆中地牛奶味道有些不同,不过很香醇。她瞧瞧桐英,倒了半碗在他碗中,道:“你也要喝。先前连着辛苦两年,跟我好吃好喝可不能比。”
桐英也没推。笑了笑便仰头喝光了,又给她夹点心:“这个是鸳鸯玫瑰糕,是宫里赐下来的,你尝尝。”
淑宁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满嘴的玫瑰馅香甜味道,诧异地说:“这时候哪里来的玫瑰花?不是早过了季节么?”桐英道:“还可以用大棚养地,我们其中一个温泉庄子里,就有几个玻璃大棚,专门用来种花草,更别说宫里了。昌平那边可有好几个皇庄是建在温泉口上的呢。”
淑宁点点头,见桐英又夹了一块凑过来,便又吃了一块,自己也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