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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不喜欢瓜尔佳氏,但在古代,sheng孩子无异于往阎罗殿里闯一遭,做娘的不讨人喜欢,孩子总是无辜的,再说,桐英一向只认瓜尔佳氏是嫂子。想到这里,她便换了出门的衣裳,带了些许用得上的药材,招了周昌家的一起走。
没成想来道简亲王府后,她发现情况比想象中眼中。瓜尔佳氏已经躺在床上叫疼了,床铺上一大摊血。内务府先前派来的四个嬷嬷,两个因为吃了伊尔根觉罗氏招待的酒菜,又喝了绿茶,正闹肚子,连路都走不动了。剩下两个,一个被伊尔根觉罗氏请去照顾儿子,另一个却明显是没怎么经过事的,只会说“镇静”“没事的”,可什么都做不了。
淑宁当机立断,让周昌家的上前接手,然后飞快派人前往男爵府找真珍,让鲁大家的和吴九家的来,并且派人请太医。她盘算着可能要再向内务府要几个得用的嬷嬷来,正往院外走,想把调走的嬷嬷要回来,却在门口遇上了惊慌不安的伊尔根觉罗氏。
伊尔根觉罗氏含着泪站在淑宁面前,忏悔着自己没照顾好姐姐,又偏偏在这时候请嬷嬷们吃酒,虽然她只是想让她们更尽心些,但万万想不到姐姐会在这时候生产,若姐姐有什么三长两短,她真是万死莫辞。
她一直絮絮叨叨的,梨花带雨。
但淑宁只觉得她挡着自己去路着实令人厌烦,冷冷地道:“缨格格若有空闲,就回屋照看孩子去吧,这里我会料理的。”说罢绕过她,径自往外头走。
伊尔根觉罗氏有些意外地望着她的背影,脸上戚容渐渐收起,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地“哼”了一声。
二四三、成长
王府的总管回报,说平时看惯的那位擅长妇科的太医,今天生了病不能前来,只好到外城请了全京城最有名的大夫,没想到一直见不到人影,刚才去请人的仆役来报信,说那位大夫在途中与人撞了马车,头磕破了。如今晕迷不醒,没法为世子福晋医治了。
淑宁眉间打了几个结,事情怎么都赶到一起去了?想了想,便对总管说:“缸瓦市南边有家郭安堂,里面的郭大夫医术很好,又有一位专门替人收生的许婆子,你快叫人去请他们来。”当初喜塔腊氏生永瑞时,就是找的他们,郭大夫虽不是太医,却是太医之子,家里也是世代悬壶。
那总管有些犹豫:“王府里的贵人生产,从来都不会找外头的人,要是有什么差池。。。。。。”淑宁气结,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个:“那里离王府最近,即使现在到内务府和太医院去请人,至少也要半天功夫才会有人上门,先找人来救了急再说!”
那总管不再啰嗦,匆匆去了。淑宁努力镇静下来,忽然想起一件事,忙回院找了瓜尔佳氏的大丫头丝竹:“你可叫人报给嫂子娘家人了么?”
那丝竹正慌张地听着自家主子叫喊,一听这问题,眼圈便红了:“自打世子不许福晋与外头人往来,老爷夫人他们就来的少了,也就是半个月前老夫人来过一回。”
淑宁皱皱眉,道:“为什么不让人给他们报信?快去,让亲家太太带几个晓事的嬷嬷过来照应,若有奶子之类的就更好了。你向来是个聪明人,怎么今儿糊涂起来?”
丝竹忙道:“是我糊涂了,原想着福晋娘家在京城,怎么也得个把时辰才能来,不如二夫人方便。我这就去叫人。”说罢就转身出了院门。
淑宁细细想了几遍还有什么事可做,但听着瓜尔佳氏的喊叫,她不禁有些心烦意乱。论理女人生产的场面她也经历过几回了,但从来是在外头等消息的,具体怎样却没见过,只能根据见过的情形进行统筹安排。
伊尔根觉罗氏这时进来了。把先前请走的那位嬷嬷带了回来,道:“这位是内务府的王嬷嬷,让她进去帮个忙吧。”淑宁抬着看着那个犹自高傲地端架子的婆子,冷冷地道:“那就快去吧,你们四个被派来照顾世子福晋,如今闹成这样,我要是你们,就早些将功赎罪了。”
那婆子脸上白了一白,板着脸施了一礼,进屋去了。
伊尔根觉罗氏一脸担心的听着屋里人的叫喊,嘴里道:“真叫人担心那,好好的怎么会这样?侍候的人怎么不跟我说呢?要是早知道两位嬷嬷生病,我早就派人再请别人来了,姐姐对我还是有心结的。”顿了顿,又冷哼了一声:“那帮子奴才胆大包天。居然连主子都不放在眼里了。应该要好好敲打敲打!”
淑宁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问道:“说起来,怎么会那么巧?缨格格偏在这时候请嬷嬷们吃酒呢?如今可还是大白天呢。”
伊尔根觉罗氏愧疚地道:“是昨儿晚上请地,其实这些内务府来的人,若不好生招待着,谁知她们肯不肯尽心尽力?我分两回请的。总要留人照顾姐姐呀。谁知道姐姐偏在今天生产呢?我也没想到嬷嬷们会突然生病。”
“那这位王嬷嬷,又是怎么回事?”
“二阿哥今天有些发热,我听说这位王嬷嬷懂些医术,便请她来瞧瞧。毕竟只是小毛病,若大张旗鼓地请大夫抓药。姐姐定会嫌我拿大的。”
伊尔根觉罗氏咬着唇,三位为难三分委屈,又带了四分强颜欢笑。淑宁听了,觉得先前是不是对她有些误会?毕竟以瓜尔佳氏的为人,的确很有可能因为信不过妾室,不肯向她求助的。不过这位准侧福晋,说地话也未必可信就是了。
想到这里,她便略放缓了语气,对伊尔根觉罗氏道:“二阿哥既然生病了,缨格格回去照看孩子吧,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可做。如今这院子里事事忙乱,王府里的事,还要请缨格格多加照料。”
伊尔根觉罗氏拭拭眼角,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也好,姐姐见了我,大概也……我先走了,有消息千万告诉我一声,需要什么也只管去找我。”
淑宁应了,她便一步三回头地往院门走,只是在院门前忽然停下来,道:“大阿哥,你怎么来了?快进屋去,这里不是你待的……”她还没说完,便被推到一旁,撞上门边,嘴里一声痛呼,闯进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来。那是雅尔江阿与瓜尔佳氏的长子德隆。
淑宁忙拦住他,劝道:“好孩子,别进屋去,你额娘正在生弟弟妹妹呢。”德隆看着她,道:“我要陪额娘!”二话不说就要往屋里冲。淑宁手忙脚乱地拦住,头痛不已,不禁瞪了后面的奶子一眼:“怎么不看好大阿哥?!”这个奶妈是不是脑子坏了,这种时候放他来捣什么乱啊?
那奶子慌慌张张地低了头,嚅嚅地道:“小主子要来……”德隆挣不脱淑宁地手,便使劲嚷着“放我进去”。这是丝竹回来了,见状忙抱过德隆,劝道:“小主子,听话,里头正乱呢,你别再添麻烦了,好么?”
德隆停止叫嚷,死死瞪着她。淑宁深吸一口气,正色对那孩子道:“你额娘现在情形很危险,你闯进去,只会让里面的人慌乱,反倒耽误了你额娘。你要么回自个儿房里去,要么就在厢房里候着,别任性,你不是奶娃娃,要懂事!”
德隆转而瞪她,淑宁不肯让步地瞪回去,终于,小孩子败退下来,揉着眼睛乖乖去了厢房。淑宁目送他进屋。转头对丝竹埋怨道:“照顾他的奶子怎么能放他来?”丝竹不由得苦笑:“大阿哥一向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许人拦着。福晋……又一向宠他。底下的人怎么敢违他的意?”
淑宁叹了口气,忽然听到屋里瓜尔佳氏大骂:“你是哪里来的?!想要做什么?!”她连忙与丝竹一起进屋,只见瓜尔佳氏红着眼,一脸冷汗,狠狠盯着周昌家的。而周昌家的,手上都是血,正跪在床边探向她的下身。
周昌家的见淑宁进来,便道:“姑奶奶,小的只是想看看世子福晋还有多久才能生。”淑宁点点头,对瓜尔佳氏道:“嫂子,她是我的陪房,曾经给我家嫂子,姐妹,表姐妹们接生过许多次,是熟手了。你放心用吧,光靠一个嬷嬷是不成地。”丝竹也凑过去小声劝道:“福晋,您身子要紧,再怎么着,二夫人也没好处不是?”
瓜尔佳氏听了,虽然眼中还有疑惑,也渐渐放松下来,很快又痛得叫出声来。淑宁小声问了周昌家的,得知瓜尔佳氏暂时还生不了,便对她道:“嫂子先别顾着叫嚷,有力气留到生地时候吧,免得现在就把力气都用尽了。”然后又吩咐丝竹:“我带了老参来,你让人切几片,煎汤也好,含片也罢,让你们福晋添些力气。”丝竹应了,担心地看了瓜尔佳氏几眼,出门叫过一个小丫头吩咐了几句,仍旧回到床边照料。
瓜尔佳氏虽然叫喊得少了。但还是一直生不下来,血却一直在冒,大夫与稳婆赶到以后,情形有所改善,但难产的局面仍未能扭转。
虽然丝竹已喂了几次参汤。淑宁又让她喂了些米粥下去,但到了日落时分,瓜尔佳氏还是渐渐力竭,声音都嘶哑了。几乎喊不出声来。大夫暗示说只怕不好,淑宁不禁觉得有些茫然。
瓜尔佳氏地母亲终于带着人赶到了。一听说女儿危急,便哭个不停,场面更乱了。幸好她同行的一个妇人十分能干,当即便带了几个女人进产房帮忙,并且接过现场指挥工作。淑宁半拖半劝地将反尔佳太太请到厨房,让她与外孙待在一起,但是德隆见了痛苦不已地外婆,更不安了,淑宁只好陪送他们。
德隆发起了抖,一听到丝竹呼唤他母亲的声音传来,便脱开外婆的怀抱,跑到产房外头喊“额娘”。淑宁跟过去,急然灵机一动,对德隆道:“再喊几声,大声点儿。”德隆照做了,淑宁便对屋里大声道:“嫂子,外头这个是你亲生骨肉,你现在要生的也是,若你支撑不下去,叫孩子怎么办?”
屋内,瓜尔佳氏似乎听到了,眼皮子动了动。丝竹见状,眼珠一转,凑近她耳边,小声道:“福晋,你难道没想过,好好的地上为什么会有油?害你摔了这一跤?嬷嬷们怎么会刚好得病?大夫怎么会刚好来不了?你若不明白,一但有个三长两短,大阿哥没人护着,只怕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