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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顾着向二哥解释,丝毫没察觉身旁的郑雅今脸色一沉。
见二哥没作声,他心里更急,说出口的话益发欠缺考虑。
‘我又不是同性恋,怎么会跟他有什么!’
宁靖冕脸色一变,郑雅令则轻轻叹息。
‘上次那女的我帮你拒绝了,妈又安排一个,明天。’宁靖冕没在那问题上打转,直接点明目的。
说话时,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宁与锦身旁的人身上。
郑雅今却瞅着宁与锦不放,害怕他再说出让人难受的话,更怕他不说话。
‘二哥!’电与锦哀叫道。
那女子的可怕样子还停留在他脑海里,如果再遇到个更宝的,他会疯掉!
‘我会回绝掉的,你们两个亲亲爱爱,自然不希望旁人打扰,我了解。’宁靖冕补上一句,平缓的语调听不出喜或怒。
‘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宁与锦再度否认。
这次郑雅今站起身,表情由惨白转为平淡。
宁与锦没注意,亦顾不得郑雅今的感受。
大哥离家时的孤寂背影再度浮上他心头,父亲震怒,母亲落泪,二哥像看陌生人般沉默着,弟妹惊恐,邻居侧目……他不想变成那样,死都不想!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要去相亲啰?’宁靖冕看好戏般地勾起笑容。
‘我去!’
急忙掩饰的宁与锦什么都没考虑清楚,更忘记郑雅今就在身边。
他可以当个交不到女友、相亲没人要的笨儿子,但不能是同性恋,不能!
郑雅今望向宁与锦的目光变得陌生,好像一辈子都不曾见过他一样。
‘我走了。’
郑雅今随意挥了一下手,与宁靖冕擦身而过,头也不回地走了。
宁与锦没有留他,宁靖冕没有出声,而郑雅今觉得浑身发冷。
‘我明天来接你,早点睡。’
最后,他听见宁靖冕如是对宁与锦说。
下楼的时候,郑雅今自嘲地想着自己的直觉没有退化,如他所料这男人并不简单,一出现就让他许久以来的努力化为乌有。
不管爱的是男人、女人,任何人都一样。
年轻的时候谁都会想谈恋爱,即便知道恋情不会长久,即便理解终会分离,仍会想接近对方,以斯在生命里擦出炫目火花。
即便天生爱的就是男子,即便同性恋仅占世界人口百分之十,但凭郑雅今的长相和长跑练出的体格,仍不乏恋爱对象。其中有个性不合分手的,有自然分手的,亦曾被人背叛过。
当兵归来,他再也不想恋爱,只想找个人定下来,一生一世这么过。
他生在单亲家庭,年幼的记忆里有个暴力的爸爸存在,后来双亲离婚,他跟着妈妈住。
几年后已经上小学的他,辗转听说爸爸过世的消息。
妈妈凭着一身手艺养活他,工作之余不忘进修,四处学习新技术,所以小学之前他总被寄放在邻居家。
上了小学之后邻居妈妈搬走,只剩他一人每天买饭盒当晚餐。
因为厌恶便当菜,他将零用钱全拿去买食谱,从小四即开始动手做饭弄菜。
国中后常在妈妈开的美容院里帮着做事、煮饭,有人吃他做的菜是种成就感,听他们说好吃感觉更棒。
但是他们终究不是家人,他渴望和相爱的人晨昏相依,煮一锅面两人分食。
然而他遇到的恋人都都不是居家型的,他们会夜游,会在假日前夜飙车到海边,会到盐水看蜂炮,却不会陪地做顿饭、慢慢吃光光,最后挤在小小厨房里洗碗。
所以他爱上与他同样厌倦飘泊的齐荫,可惜齐荫另有所爱。
然后,他遇见了宁与锦。
对于渴望安定的他来说,宁与锦依然不是个好对象。
宁与锦否定自己的同志倾向,无法爱女人却又拒绝男人,还将整个人缩在壳里,谁也不去爱。
最初处于失恋状态下的他,接近宁与锦仅是因为有趣。
宁与锦容易生气的个性、完美的身材、迷路时像小猫一样无助的表情,样样件件都让他觉得兴味盎然。
所以他开始天天往‘地下室’跑,逗他生气、逗他玩。
他心甘情愿为宁与锦煮饭,偶尔有空两人坐下吃一顿饭,他就觉得满足。
很自然的他渴望与他厮守,一生一世。
但现在一切都落空了,宁与锦不要他。
走出‘地下室’,走过长长的柏油路,郑雅今坐上他的爱车。
插上钥匙,暖车、开空调、放音乐……他告诉自己一切都无所谓,他并没有爱上宁与锦,一切都只是有趣而已,现在的失落仅是因为游戏结束……可是为什么,胸口闷得发痛?
趴上方向盘,眼泪因着地心引力往下掉。
神啊!能不能让宁与锦早点认清自己?他可以不要求冬天里一定要在一块儿吃火锅、夏天一定要分食一碗刨冰,他只想过着他做饭、对方洗碗的日子。
他只要他爱他,只要宁与锦爱他!
第八章
相亲是一种折磨,尤其是相亲结束后站在街边等二哥的宁与锦最怕看见黑色轿车驶来。
有时候,他十分佩服远在另个城市的母亲大人,竟然有办法在一个月内安排十次相亲,周六时二哥甚至要拎着他连跑两场。
他常在相亲时想事想到出神,想得最多的莫过于坐在郑雅今车上时,郑雅今对他说同性恋不是罪,他们都是好人的话。
郑雅今是他的初恋。
若是几年前的他,两情相悦这种事……他想都不敢想!
而现在,郑雅今对他好,他却亲手推拒。
虽然花了一些时间,但他终究非懂了郑雅今离开的原因。
一个不承认自己所爱的人不该谈爱恋,对谁都会是场折磨。
懦弱如他没有爱人的资格,可是他想他,好想他。
第一次相亲是场灾难,之后的对象却还不错。有个女孩子知道他是‘地下室’的经营者后,直嚷着要去看,一副非常清楚出入‘地下室’的族群的模样。
他仅暧昧地笑笑,没有说好,亦没说不好。
他不希望她们的出现给双亲、二哥带来虚伪的希望。
无论她们如何好,学历、长相、谈吐样样无可挑剔,他却不可能跟她们有什么。
他自然拒绝一个又一个,弄得二哥都嫌他眼高于顶;然而不管二哥说什么,他都仅是笑,无法答辩。
空虚渐渐侵蚀他的生活,白天顶着僵硬笑容相亲,晚上面无表情地在吧台倒果汁、汽水,心情更差些则拿熟客当箭靶。
他最常做的,却是望着门口发呆。
曾经有个人不管多晚,每天都会出现;曾经有个人会为他煮消夜,或是夜猫子的早餐;曾经有个人每天赶他上楼吃东西,好在吧台胡闹。
那个人相貌俊俏迷人,身手敏捷、擅于长跑,最喜欢偷他的吻。
那个再也不来‘地下室’的人,也是他喜欢的人。
一个月的时间让宁与锦消瘦不少,饭菜会让他想起郑雅今,遗落在家中的剪发工具更是。
他没去隔壁剪发,潜意识里渴望郑雅今再到‘地下室’来,在他的厨房里煮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帮他修剪头发。
一个月后的下午时分,他被窗外的雨声吵醒。
他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无可避免地想起一个月前的那个下雨天,亦想起当时仍在他身边的郑雅今。
坐在床上,他哭了。
如果没有尝过甜味,酸不会逼得人掉泪。
一直以来宁与锦都是冲动型的人,不过冲动偶尔也有帮助,如果让他好好思索郑雅今的事、大哥的事、家里的事、母亲的眼泪、一样不回家的二哥,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放弃寻找郑雅今,偏偏他冲动。
冲出‘地下室’时他犹红着眼,除了有带皮夹和手机外,其余该忘、不该忘的事情全都忘记了。
他拚命往前跑,大雨也不管,红灯也不理,像电视、电影里的疯子一样奋力往前跑,连郑雅今家在何处都不管。
跑到腿软无力、肾上腺素用尽,跑到冲动消失、理智回笼,他终于想起来世上有种重要的东西叫‘地址’。
还好,他有带手机。
因为手机是救命用的外出良伴,所以永远保持在有电状态。买时为了因应各种情况,他选上一只完全防水手机,使得他在雨中依然通话无障碍;其内输入的号码保证齐全,以防他发生万一时甲的电话打不通还有乙,乙不成有丙,打它十几个总有人能救得了他。
不过,遇上郑雅今那两次例外啦!
第一次,他自个儿找不到路标、街名,哪有办法找人接;第二次嘛!三更半夜不要吵到别人比较好,真要求救天亮再说吧!
幸好现在才下午,求救应该没问题。
第一个找的人当然是君子旭。当初郑雅今是他带入‘地下室’的,况且他是郑雅今的上司,若他没有郑雅今的地址谁会有?真的没有不会叫他调履历表吗?
电话过了很久才接通,约莫在工作中,君子旭的声音透着严肃。
“给你地址你找得到吗?”听完问题后君子旭一针见血的应道。
宁与锦僵着脸没有响应,他找得到才怪!
“你想找他的话,我叫他等会儿过去。”
话筒里传来君子旭按内线的声音,不用想亦晓得是为了找郑雅今。
‘我……我不在家,你给我地址就好。’宁与锦呐呐的道。
“又被你二哥拎去相亲了啊,哪家餐厅?我让他去接你,反正给你地址你也找不到。”郑雅今和宁与锦的事君子旭略知一二,更了解其实两个人彼此有意思,仅差临门一脚。
最好能由他来踢最后一脚,这等有趣之事他怎可放过?
‘没有,今天没相亲。’宁与锦觉得头皮发麻,又不想承认他迷路中。
“哦!那你人在哪里?”君子旭没察觉有异而问得轻轻松松,其间一度将话筒盖住,大概在用内线叫郑雅今。
‘我跑出来了。’再不承认会死人的,宁与锦只好老实招供。
“跑出来?”君子旭一时没法反应,他记得宁与锦不太出门的。况且密与锦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