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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还是不知道该取什么，随便取了个，
用意是：低头不见，江湖再见
01
一身黑褐劲装的戚少商，踏进这人声顶沸的客栈，并未引起其它的人的侧目。
位在南北交通要道、这方圆百里内的唯一客栈，贩夫走卒、三教九流什么角色没见过；况且吃饭皇帝大，客栈里那个人不埋首在饭碗内，赶紧填饱肚子、快上路，才是正事。
店小二晃着手上的抹布，迎了上来，“戚爷，好久不见了。今天是打尖还是住店呢？”
身为接替铁手为御前四大总捕之一的戚少商，这二年多以来，为了办案，这南来北往也跑了不少次，也算得上是这客栈的常客。
微微点首一笑，戚少商算是简单地与眼前的店小二打了个招呼，“打尖。等等还要赶路。”
店小二张望了下四周都已经坐满客人的桌子，开口询问，“戚爷，现今这小店已经客满了，得麻烦你等一等了。不过……如果戚爷不介意跟人并桌的话，我倒是可以马上帮你安排个位置。”
“我不介意，麻烦小二哥了。”出门在外，当然是以方便为第一，况且，等等还要赶路回六扇门，向神侯报告案子的结果。
“好，戚爷你等等，我去问问那桌的客人，马上让你入座。”店小二话一说完，一溜烟地就往二楼窜去。
没多久，店小二便前来引着戚少商上二楼。
一上二楼，那角落窗边，背对着自己，一抹碧波柳依依的青色长衫，便入了戚少商眼里，那积压在脑后、从未再回首过的一个影子，顿时，鲜明起来。
轻轻摇了摇头，戚少商甩去在自己脑海浮现那个人的影子；那人，早在在二年多前的逼宫谋反案里，已经伏案斩首。午门斩首示众三日，他也亲眼见过木柱上那清俊依旧却孤零飘落的人头。
人既死，又怎么会再复生呢？
戚少商不免心下暗自嘲笑自己，这天底下穿青衫的何其多，柳随风、孙青霞等人，也都是以一袭青色长衫名满江湖，平日见到穿长衫的人又有多少，怎么今天见到这一袭青色长衫，就想到了那人。
心头虽然念头纷乱，戚少商的脚步却依然是步步沉稳地，随着店小二来到那一袭青衫者的身后，“多谢公子给个方便。”见到那人微一点首，店小二立刻抹着桌子椅子，殷勤地招呼着，“戚爷，请坐。”
入座，戚少商秉持着四海之内皆兄弟的豪情，向那位倚在窗边、眺望着窗外的青衣公子打声招呼，“这位兄台……”未完的一句话，卡死在自己的喉咙间。
当那青衣公子闻声回头，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戚少商的眼蓦然圆睁…那缠绕卷曲的发、那黑白分明的眼，那有菱有角的唇，那广陵青衫下的书生风骨，那透着点郁郁不得的迷茫……
戚少商双眉一蹙，压制的声音不知是讶、是喜、还是恨、或者又是苦……咬牙，字字滋味，只有冷暖自知，“顾惜朝！”
抬起眉眼，戚少商身影映入眼中，顾惜朝原本落拓的眼神瞬间流转，那再熟悉不过、顾惜朝清高狂肆的神情，尽显光采。
飞快地敛下乍见到戚少商的惊讶，顾惜朝重新调整自己的心情，故作镇定，不愿让自己的语气，出卖了自己的情绪，“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想不到这偏远的蜀地栈道上，竟然也会遇上故人。”挑眉轻笑，“大当家的，我们可真有缘！”
一旁的店小二见两人对话，不甚明白，开口询问，“戚爷跟公子，两位是旧识吗？”
戚少商还来不及开口，顾惜朝便开口抢先回答了，“是啊，是许久不见的「故人」了。”举杯轻啜着淡淡的清茶，顾惜朝的眼里尽是对戚少商的张扬。
“呦，这巧了。”店小二一声惊呼，“既然两位爷是老朋友了，坐在一起正好，刚好可以叙叙旧。”毛巾往肩上一甩，“两位爷先聊吧，小的马上上菜。”话一说完，也不等戚少商与顾惜朝的回应，径自就转身去忙了。
桌上，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个眉头紧蹙、大眼圆睁，眼底竟是压抑着的隐忍；一个是挑眉斜视，微玻У难劾铮行σ狻⒂邪谅⒂刑粜啤�
像是决战般的闷窒，谁也不愿先开口，带着点赌气地，沉默地喝着自己杯中的茶，紧盯着对方，一口又一口，喝茶。
打破这样沉重气氛的，是端了一盘子菜的店小二，伴着一声，“两位爷，上菜了。”快手快脚地，就置好了一桌子的菜。
待至店小二退下之后，戚少商终于开口，问了他碰面至今一直想问的问题，“你没死？”
“想活着畅快，难；想死了痛快，也难。”平淡的语气里，掩藏了多少旁人难以明白的苦涩。
“是铁手。”戚少商的这一句，是问句，也是肯定。晚晴姑娘以命相求、最后的遗愿，铁手又怎会不尽力去完成呢？想来，诸葛神侯也是默认铁手暗动手脚，两年前处死的顾惜朝，应该只是一个替身罢了。
顾惜朝冷哼一声，算是给了戚少商一个答案。
“真是祸害遗千年。”戚少商圆眼微皱，明明该是咬牙切齿的恨，却多了一点莫名的庆幸。
斜瞄了戚少商一眼，顾惜朝不怒反笑，“好说。照这样说来，大当家的，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千里追杀路上，戚少商你总是不死。
顾惜朝三指握起面前的茶盏，轻轻地摇晃着，“凭这一点，我们两个不应该干一杯吗？”
02
“这茶水淡而无味，既不对味，又何必干杯！”戚少商单掌击桌，连杯带茶震起，破瓦穿顶而出。
伴着着茶盏的破碎，似有穿体闷哼声，同时，五名黑衣人冲破屋顶落定，包围住依然坐在桌边用膳的戚少商与顾惜朝。
丝毫不理会这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顾惜朝自顾自地夹起眼前的一颗花生米，丢入嘴中，“就知道遇到你准没好事，连吃个饭都不得安宁。”
随手拿起面前的馒头咬下，戚少商语焉不详地回应，“话不要说太早，没个准，这些人是找你的。”
完全被戚少商、顾惜朝视若无睹的黑衣人，在听着他们两人你来我往的冷言冷语之后，终于按奈不住自己的火气，大喝一声，“戚少商，要怪，就怪你不该答应王小石的要求！”话未完，手中的银光破空劈向戚少商。
顾惜朝快手带走馒头一颗以及自己手上的茶杯，身形闪转，轻巧地远离以戚少商为圆心的战场，端坐在另一头，客人早已走避一空的座位上，剥下一口馒头塞入嘴前，绝对地幸灾乐祸，“早说是找你的了。”
顾不得顾惜朝的冷言冷语，戚少商抄起逆水寒，迎战黑衣人突来的攻击。对方实力不弱、彼此配合默契极佳，加上戚少商不想在赶路的路途中，因为杀人再去趟地方衙门说明，手中的逆水寒迟迟没有出鞘，一时之间，人影转换、银光交错，却是势均力敌，谁也占不到谁的上风。
蓦然，一道银光划向在一旁悠哉喝茶啃馒头的顾惜朝，剑尖就在顾惜朝的咽喉三寸之距，厉声威胁，“戚少商，你还不束手就擒，小心你朋友的命不保！”
此话一句，饭厅内的刀光剑影立刻中止，其它的黑衣人向外围成一圈，包围着戚少商。
眉头紧蹙、大眼微玻В萆偕涛兆拍嫠氖治⑽⒉牛怪谱虐谓８瓶诖舐畹某宥萆偕痰上蛐肿殴讼С暮谝氯恕Ｊ裁磁笥眩空饽晖妨ㄖ吧笔侄颊饷此姹懵穑苛鍪智岸疾皇鞘孪鹊鞑槟勘甑纳砑冶尘奥穑空馑闶峭婧鲋笆匕桑�
戚少商明白可见的隐忍跟一时间的分神，让挟持着顾惜朝的黑衣人眼神一玻В稍诤诓枷碌淖旖枪雌穑唬《愿蹲砸晕堑恼庵执笙溃鹑说拿涝抖急茸约旱拿匾Ｋ遥庥胨赖恼馐樯估床患疤幼呔吐涞阶约菏种校蠢创颂说娜挝裼Ω每梢运忱锍伞�
一想到这名满江湖的九现神龙即将死在自己剑下，那黑衣人几乎要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清亮的笑声打破眼前这剑拔弩张的沉默。真有人笑了，却不是那黑衣人，而是顾惜朝，被一把剑指在自己喉间三分的顾惜朝。
完全当那银晃晃的剑刃不存在一般，顾惜朝笑得放肆，“你们……你们竟然用我来威胁戚少商？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一消，顾惜朝鹰眼冽光尽现，“你们难道不知道，戚少商才是最想杀了我的人吗？”
尾音未止，顾惜朝身影倏然向后退去，同时广袖下的银光发出，直击向先前用剑指着自己喉间的黑衣人。
只听到呼啸风声，银光回旋排成一圈的黑衣众人之后，再度回到顾惜朝手中。同时，「碰！」，五个黑衣人同时倒地，喉间皆留下外宽内窄的血痕一道。
“神哭小斧！”戚少商眉头紧皱，看着夹在顾惜朝手上，曾经让他吃过大亏的一把银色小斧。
顾惜朝将手中的小斧收回兜内，抬头扬眉，迎向戚少商的视线，唇角轻挑，“很怀念？”
戚少商紧皱的眉头更紧三分，不理会顾惜朝的挑衅，看了看身边已经断气的黑衣人，叹了口气，“你不该杀他们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死无疑。”淡然，却是不容质疑的笃定。
“你……还是死性不改！”忿忿不平，却又无可奈何。
轻哼一声，顾惜朝没有理会戚少商瞪着自己的大眼，径自坐回桌椅上，为自己倒杯茶，浅尝，“说到底，我可是帮你解决了麻烦，你算是欠了我一次。”
“你还敢跟我算帐？你之前欠下的，又怎么算？”对于顾惜朝这样不把人命当命看的态度，戚少商自然又想到两年多前，在连云寨大帐外下达杀无赦的青衣书生，不禁怒火升腾。
“我的命就在这，要讨债的你就来拿！”顾惜朝拍桌而起，对于戚少商腾腾的惊人气势，没有一分一毫的让步。
03
顾惜朝拍桌而起的同时，震起桌上碗盘飞起，戚少商再弹起桌上一双筷子，往那碗盘飞去，原本向上腾空的碗盘受这巧劲一撞，竟然如飞石般，分别往窗外四角疾驰而去。
「硁！」伴随着碗盘清脆的破碎声，八名穿着相似的灰衣人，分别由两边破窗而入。
灰衣人身还在空中，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