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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自己与红泪销毁婚约,红泪另嫁赫连小妖一事,江湖上人人皆知,但如此无理当面质问者,田十一还是第一人,而且语气中,对红泪诸有贬低嘲笑之意。戚少商不禁横目相向,被激起的怒火,正要发作。
主位上传来极有威严的一句斥喝,“一点规矩都没有!”喝止了戚少商与田十一两人之间渐渐升高的对峙,开口的,正是那高高在上的田老夫人,“十一,还不收手?”
田老夫人已经开口,即使还想再多挑衅挑衅眼前的戚少商,田十一也不敢违抗田九的命令。看了鞭子另外一端的戚少商,扁平了一张小嘴,极度不悦地先撤了身上的劲力。
扣在鞭尾上的指尖,感觉到另一端的力量散去时,戚少商也收起了手上的力量,准备放开手掌中抓着的红鞭。
就在这一瞬之间,田十一突然把用力抽回红鞭,同时,两道黑色影子,从她袖口中,如疾箭,射向戚少商!
赫然是吐着赤红蛇信、毒牙森森的赤尾锁链蛇!
08
赤尾锁链蛇,体细短如麻绳,只有尾部有一截赤色锁链形尾外,通体漆黑。具主动攻击性,又带有极强的毒性,被它咬一口,不到数秒,便从伤处开始逐渐全身僵硬,最后全身发黑而死。
戚少商见那赤尾锁链蛇咬牙吐信朝他而来,自然而然的反应,就是想动手拔剑、干脆地一刀两断。
习惯地握剑,却只抓到一手的空气,戚少商才猛然想起,逆水寒不在自己身边,而是在顾惜朝手上。
一滴冷汗滑入耳鬓,戚少商脚下步子连连后退。内劲被制,发不了招,手上无剑,出不出式……莫非今日真要魂丧这两条小蛇牙下?
好你个顾惜朝!这招借刀杀人,可用得比当年神威镳局前的巧地多了。
就在戚少商心底暗暗怨怼之际,一弯银弧在眼前划过,出现的突然,消逝的快速,清、亮、明、快,伴着银光的滑落,鲜艳的红花怒放,立即凋落……
最后,在戚少商的眼前的,只有一片江南多情的柳叶绿,顾惜朝飞舞的青衫。
「趴哒!」
两条各断成两截的赤尾锁链蛇掉落在地上,随着四截黑色的赤尾锁链蛇块的扭动,在地上发出「嘶~嘶~」的嘶鸣声,由尖锐刺耳渐渐转为无声,大厅上的气氛也随着蛇块的一动也不动,为之凝结,众人皆是铁青着一张脸,厅内尽是无声……
如今,赤尾锁链蛇再尖锐的毒牙、再利害的毒性,对牠、对其它人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彷佛一切早已注定,牠们还是要命丧在逆水寒的剑下,顾惜朝手中的逆水寒。
「锵!」顾惜朝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将右手中毕露的逆水寒锋芒,再藏回左手中厚实的剑鞘内,也打破了大厅上这无声的闷窒。
没有回头看身后的戚少商一眼,顾惜朝反而向前跨出一步,平举着手中的逆水寒,质问主位上的田九,“田老夫人,我家大哥敬你们田一庄虽是以卖毒为主,但向来行事磊落、不暗中伤人,才特别请我代表他前来提亲,希望缔结此良缘。今日亲自来见你们之前,又担心他随身带着剑刃似有失礼之处,特别在入田一庄之前,把他随身的兵器交由我保管,主动卸下所有防备,代表他的诚意。”
听着自己身前,顾惜朝咄咄逼人的一字一句,戚少商只是微微皱起了眉,陷入了独自的思考中,莫非……顾惜朝与这田一庄真得并没有任何勾结,那他冒名为自己提亲又是所谓何事?又有何求呢?
背后,戚少商暗暗思索,身前,顾惜朝仍是气势惊人的质询。
随着逼问语气的激昂,顾惜朝又是一步向前,“我们诚心真意来向你们田一庄提亲,贵庄若是不满意此一亲事,开口拒绝即可,我们也不会为难贵庄一分一毫,如此口出恶言伤人、背后偷袭放蛇,未免太过份了!”
「啪!」
清脆的一个巴掌声,惊醒了正在沉思的戚少商,也打断了还欲再追问的顾惜朝。
田九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刚刚站到她身旁的田十一脸上,一手摀着被自己奶奶打肿的脸颊,田十一看着田九的眼神,完全的不可置信。
眼前的这个白发老妇人,虽然一向对自己要求严格,但自己心里明白,奶奶是疼她宠她的。从小到大,不要说奶奶母亲从未打过自己,就连教导她习字学文的老师、医术药理的大夫、舞刀动枪的师父,也没有打过她一下。今天这一巴掌,还是她第一次挨的,而且还是在众人面前……
田十一受伤的眼神扫向戚少商,尽是怨恨、毒辣……这一巴掌,全是你戚少商害的!
打了田十一一巴掌的田九,完全没有多看田十一一眼,径自起身步下主位,来到顾惜朝、戚少商身前,一个欠身作揖,“孙女不知天高地厚,失了礼,是我们田一庄教导无方,老身仅代表田一庄,向戚大侠、顾公子赔罪,还希望两位多多包涵。”
“那里那里,田老夫人您多礼了。”戚少商见不得长自己一辈的老妇人,亲自向自己赔礼,连忙上前阻止了田老夫人的行礼。
顾惜朝只是向后退了两步,冷冷淡淡地开口,“田老夫人,您还真是多礼了,田大小姐还不领您这个情啊。”鹰眼斜斜瞄了主位旁的田十一一眼。
顾惜朝的话,掌管田一庄纵横江湖多年的田九,又怎么会不明白,低声唤道,“十一,还不过来向戚大侠顾公子两位道个歉?”
田十一从小到大何时被这样对待过,娇纵的性子怎容自己向这两人低头,一时间又有怨又气恼,愤愤地跺了两下,杏眼狠狠瞪向戚少商,“反正你们就是想求亲,你既然敢娶,我就敢嫁!”手上红鞭再出手,原放置在田老夫人主位上的一青一红杯的红杯,猛然飞向戚少商!
戚少商单手接下田十一抛来的红杯,杯中七分满的清茶,一滴未漏。
田十一昂起下巴,俯视着主位下的戚少商,“这是我田十一敬你的姻缘茶,只要你喝了这杯茶,你跟我的这门亲事就此底定。戚少商,你真想娶我,就喝吧!”
戚少商突然后悔自己的动作太快,接住了这杯姻缘茶,看着自己手中红杯淡绿的清茶,戚少商的眉头又习惯性地皱起,只想狠狠将这杯茶掷到地上,洒它个一地,既顺心又省麻烦。
偷瞄了身旁的顾惜朝一眼,只见他对着自己微微一笑轻挑眉……
该死的!好你个顾惜朝,你欠我的债,再多今日这一笔!
手举杯,戚少商仰头灌下。
09
静谧的夜晚,田一庄西侧别院一角的客房内,一灯如豆。
窗格上的倒影,清晰地勾勒出一人垂首沉思的影子。一屡带着点卷曲弧度的线条,垂落在五官显着的侧脸剪影额前。半举在空中的纤长双指间,夹着一只看不出是黑是白的圆棋,迟迟未落定在面前的棋盘上。
在大厅上那场混乱之后,不管如何,戚少商与田一庄的婚事也算定了下来,为了讨论两家婚事相关的细节琐事,加上天色已晚,田老夫人便命人整理间别院,挽留了戚少商、顾惜朝两人在田一庄内住上一宿。
不知道顾惜朝有何打算的戚少商,见顾惜朝对田老夫人的慰留,没有任何的反对,自己也想看看,这顾惜朝葫芦内是卖什么药,便顺势答应了田老夫人的邀请,在这田一庄待上一晚。
大眼盯着打从进入别院之后,便一语未发,自顾自地一手白棋、一手黑棋,自己与自己下着棋的顾惜朝,戚少商只觉有着一股气,压得他胸口越来越闷。
斜眼偷偷瞄了窗边下着棋的人,依然是眼观鼻、鼻观心,独自反复思索着手上的黑棋该如何落子……
看着完全无视于自己存在的顾惜朝,戚少商握着白布的手不自觉多加了几分力,发泄似地愤愤擦拭着逆水寒剑身,直到逆水寒的锋芒寒光闪过眼底,戚少商才猛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手中的逆水寒不知是何时,已经被自己擦拭着寒光潋滟、光可鉴人。
看着逆水寒光滑明亮的剑身,所映照出自己深锁的眉头,以及眉间那彷佛用刀子刻出的川字,戚少商无声地嘲笑了自己的浮躁,默默地将逆水寒的锋芒收入剑鞘之中。
“自己斗自己,不觉得无趣吗?”坐到棋盘对面的戚少商,执起面前的白子询问顾惜朝,打破了这室内闷窒的无语,“我陪你下一盘吧。”
“我可不想重开一局,你要下,就接着这半局走吧。”顾惜朝只是扬了扬眉,淡淡地扫了戚少商一眼,便低头将注意力又放回眼前的棋局,“只是,这棋已经下了一半,黑白双边都布好了局、藏了暗棋,你能接着下吗?”
戚少商叹了口气,“我还有选择吗?都被人丢进局里搅和了,我能不接着走吗?”手捻起一颗白棋,安稳落子,棋盘上白棋情势化险为夷。
顾惜朝抬起头来,视线终于落在戚少商身上,淡淡地问道,“你,不问我?”
“问了,你就会一五一十跟我说个明白吗?”戚少商没好气的回答,头也不抬,专心地端详着棋子的走势。
“不会。”顾惜朝嘴角微微勾起,黑子落定,一记回马枪,扎得白子又是险境环生。
“所以我不问。”白棋落盘,弃军保帅,在棋盘的一角,另辟新的战场,“我等你,等你愿意说的时候,再说吧。”
顾惜朝没有执棋,既明亮又隐匿在夜里的黑瞳,紧紧盯着戚少商,“你不怕……我卖了你吗?”
戚少商白了顾惜朝一眼,“怕什么,你不是早就把我卖给了田一庄吗?我还怕什么。”
“你不怕我杀了你?”话锋一转,顾惜朝的语调转为冰寒,宽大的青衫下,右手五指扣着泛着银光的神哭小斧,直指向戚少商的咽喉。
戚少商文风不动,不躲不闪也不避,“我还是坚信,你若真要杀我,不会费那么大的劲来抓人!更何况你已经说了,不会杀我。”迎向顾惜朝杀意腾腾的双眼,戚少商圆睁的大眼里却没有一丝的恐慌,依旧是平静无波的一潭黑潭,“我信你。”
“你信我!你信我?”听到戚少商的话,顾惜朝鹰眼微睁,静默之后却是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
蓦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