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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犯人是……个子很高的男人吗?”
柏井的右眉立刻动了一下。
“太太您是想到了什么人吗?”
麻理子瞥了一眼自己。堂野感受到了妻子要说的话,堂野又立刻自己把这个想法否定掉了。不可能是喜多川的。那么疼爱穗花的男人,一定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啊……可是,那个人是我丈夫的朋友,对穗花又非常的好……”
虽然顾虑着没有明说名字,但是麻理子已经很明显地把喜多川的存在示意给了柏井。
“麻理子,别说了。”
堂野严厉的声音让麻理子整个人颤抖了一下。
“只有喜多川,他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
“我……我也不觉得会是喜多川先生诱拐了穗花。我也不想这么想的啊,可是……为什么只有昨天他没来家里呢?我一直在想……”
好了好了……柏井插进了两人之间,然后哗啦啦地翻着写了很多东西的手册。
“喜多川先生就是白天来这里的那位您的朋友吧。我看他一眼,的确他个子很高。不过我并没有觉得‘说不定是他'啊,只凭这一点是很不充足的。”
柏井把身体向麻理子的方向探了过去。
“喜多川先生总是在周日下午和我女儿一起出去玩的。可是,却只有那天没有来……”
柏井“哦”地答应着。
“您说周日,是每周都来吗?”
“最近一直是这样。”
麻理子回答。柏井“嗯”地擦着自己的下巴。
“成熟的大人每周都和您年幼的女儿一起出去玩吗?他还真是很喜欢小孩子呢。”
言语中带着令人讨厌的感觉。麻理子抓住了堂野的手臂。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只是调查一下有什么呢。调查后知道‘不是’,那我和你不就都能安心了吗?”
堂野摇着头。
“调查就是在怀疑了。你不觉得这对喜多川太失礼了吗?他连班都没有去上,找了穗花一整天啊。我不想做出那种背叛朋友一样的事来。”
“那么‘绝对不是’喜多川先生,这个你又能证明吗?”
麻理子逼问堂野。
“我了解你相信喜多川先生。可是……我会在意啊。没法说服自己,要不这样做,我就会一直想下去,那很不舒服的。所以我也想彻底消除这种不安啊。”
结果,柏井说要去找喜多川问一次话。柏井回去之后,是不是应该询问喜多川这件事情,让堂野和麻理子间流动起一种微妙的空气。堂野还是无法原谅单方面主张要调查喜多川的麻理子。
堂野本人也在听到犯人是个高个的男人,亲近到和穗花拉着手走路……的时候,想象到了喜多川。但是他胸中否定着,不会是那样的。尽管如此,堂野也认为自己对信任他的事情有些缺乏“诚意”。
晚上十一点,穗花被诱拐的事件以实名第一次报道了出来。堂野和麻理子在客厅看着这则新闻。
“昨天下午二时许,○○县○○市公司职员堂野崇文先生的长女,穗花(四岁)被不明身份的人带走。警方认为该事件有着诱拐未成年儿童的嫌疑……”
穗花的名字被打在了字幕上,播报员朗读着。以前不知道在电视里看过多少件幼儿诱拐事件新闻,同样身为孩子的父母,当时只觉得“真可怕”、“自己的亲生孩子都没有好好注意”,也觉得新闻里的孩子“真是运气不好”,一点都没有现实感。
穗花的新闻刚刚开始播放,家里的电话和手机就一并响了起来。不是亲戚就是朋友,大家都在表示着对穗花安危的担心。堂野从柏井那里听说过,事件一旦上了电视,熟人的电话就会一个接一个地杀过来。这也属于预料的范畴之内。
“穗花小妹妹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们两个都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对于这些过于明显的安慰性语言,只是道了声“谢谢”回了礼就挂了电话。明白人家也都是出于善意,就是应付也应该真诚些,也很感激他们对自己的担心。可是堂野和麻理子到现在都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好好合一下眼睛了。如果可能的话,真希望大家能放着自己两个人不要管。
电话接连不断地响了一个小时,在过了零点之后才好不容易没有了。这一番电话应酬劳心劳神,麻理子为此而心力交瘁了,堂野看了,劝她还是赶快到床上躺一躺。
说服了一直重复着“睡不着”的麻理子,堂野把她硬是带到了寝室的床上去。然后把手机和座机的子机放在桌子上,做好了如果有熟人或者警察打电话来可以马上接听的准备,自己也躺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因为这两天来几乎都没有怎么睡过,在半夜三点左右的时候堂野的意识就模糊了。然后在早上五点半刚过的时候,被手机的铃声吵醒。
在醒过来之前,堂野在做着一个梦。是看到了穗花就在公园的攀登架上的梦。一边心里想着都那么仔细地找过了,怎么刚才就是没找到呢,堂野一边把穗花紧紧地抱进怀里,向着一直帮忙找到现在的人们一个个地郑重鞠躬道谢。
“是堂野崇文先生吧……我是西南署的柏井。”
打电话来是的柏井。
“早上好。一大早的,真是辛苦您了。请问是不是有了什么穗花的新消息?”
话筒的那一边的回应不知怎地,有了短暂的间歇。
“实在是很难开口……”
刑警的声音低沉得整整降了一个调子。堂野有了不详的预感,咕嘟地咽了一口唾液。
“是什么事情?”
“今天早上,大概四点半左右,南野川的河口附近发现了一具幼女的尸体。在比照过身体特征和面部照片之后,我们想会不会就是堂野穗花……希望身为父母的二位能够过来确认。”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伴着退潮般的声音直退到了脚下。
“请你记录一下我要说的这个地址。”
“……啊,但是……”
握着手机的手颤抖着。
“您说的那个小女孩,还没有确定是穗花吧……”
“……呃,啊,是这样没错……”
“我现在就过去,请问地址是……”
把地址记下来之后,堂野挂了手机。与此同时,身后传来麻理子“呐”声音,堂野惊愕地回过头去。
“是谁来的电话?”
看妻子那么憔悴的样子,堂野迷惑着该不该把刚才的话告诉她。但是,现在必须出门去,不能不给她一个理由,因此也无法隐瞒。
“……是警察打来的。”
麻理子的脸一下亮了起来。
“他们找到穗花了?”
她冲到堂野身边,“是不是,是不是?”地紧抓住他的手腕问着,堂野摇了摇头。
“他们似乎是发现女孩子的尸体。因为那有可能是穗花,说希望我们去确认一下。”
麻理子一下苍白着脸“咿”地惨叫起来,当场瘫坐在地上。
“并不是现在就肯定是穗花。所以才需要我们去确认。”
麻理子双手按住耳朵,拼命地左右摇着头。
“我,我不要。我不去。我绝对,绝对不去。”
“我也觉得不会是穗花的。可是什么事情都有个万一。你留在家里就好。”
堂野让妻子呆坐在那里,自己开始做外出的准备。然后,就在他踏出家门的时候,他被一声“等一下”叫住了。
“……我,还是和你一起去。”
麻理子妆也没有化地,披了一件上衣就坐上了车子的助手席。在前往柏井所说的医院的途中,麻理子的双手僵硬地握在一起,微微地颤抖着。
来到医院的夜间接待处,柏井和另一个年轻的警察等在那里。然后有一个看起来是事务员的人带着他们,穿过了走廊,走到了一个散发着凄清感的地方。
这是一间冷清到令人感到寒意的房间。即使打开了灯,房间里那冰冷的气氛仍然没有任何改变。
房间的正中间有一张小小的简易床似的东西,上面盖白色的床单。按柏井的催促,堂野向着那个单子下隆起的小小山包走过去。
“那么,就请您确认一下了。”
连心理准备都还没有做,面部部分的布已经被唰地掀开了。
苍白的脸颊,毫无生气的紫色的嘴唇,这些都是不属于活生生的人类的东西。那紧闭着双眼,好像睡着了一样的面孔很像穗花。
“是您的女儿吗?”
听到了这样的问题。
“很像……但是我也没有能断定的自信。”
堂野把事实告诉柏井。柏井唰唰在搔着后脑勺。
“请问,您女儿有没有什么类似特征的东西?身上有没有痣或者伤疤之类的?”
说到这里,一直躲在堂野身后的麻理子站到了前面来,开始一步一步地、缓缓地接近遗体。她似乎在定定地看着那苍白的丸子的面孔,隔了一下,她痛哭了起来。
“太太,这具遗体是您女儿吗?”
麻理子没有回答。寂静的房间里,只有妻子的呜咽悲痛地回响着。
“穗花,穗花……”
麻理子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那小小的头上的湿漉漉的头发。
“对不起,穗花。我没能早点找到你,对不起,对不起……”
警官以复杂微妙的语气问堂野道:“可以认定这是您的女儿了吗?”
堂野才不想承认眼前的这具尸体就是穗花。那只是长得相像的其他人而已,他觉得自己的穗花是还好好地活在世上的。毕竟两天前她还在那么活泼地跑来跑去。她是个健康的孩子,连大病都没有生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