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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是位强劲的对手。
而天山三分剑法的真谛就在于每一手都使到三分之一为止,一招之中蕴涵三招,最为繁复狠辣,这路剑术并无守势,全是进攻的杀着。
这套剑法使在霍青桐的手中更是变化莫测,又多了几分的大气。手中长剑盘旋间,剑花错落,直教人眼花撩乱。
只见这两人以快打快,什么腾挪闪避,到后来竟全都谈不上了,直凭着对剑势的感觉,以本能出招应对。
闻得那叮叮当当的长剑相击之声,偶尔犹如惊雷炸地,复又如万马奔腾,真真是繁音密点,快速难言,那声响直引得人心紧紧悬起。
这一战,霍青桐大叹战得是酣畅淋漓,就在击败无尘道长的前一刻,飞身跃起,疾避一招后,说道:“道长,且住手吧。”
而那无尘则是也就势收住剑招,原本他也以为这小姑娘是那些黑衣人一伙的,可是,交手数招后,他已是怀疑自己动手尽是误会一场。
不过,愈是见这少女剑法精妙就越愈与其过上几招,无尘已是许久不曾遇到如此厉害的后生,只除了帮主的那位义子
所以,在与霍青桐交手时,无尘的心境也是几番的转变,起初是将其当做敌对,而后是欣赏的后生,再后来则是深深的佩服了。
因为无尘不得不承认他这一把年纪了,竟是败在了一名小姑娘的手上,所以手起抽中长剑后,他不免苦笑了一声。
不过,其天性豪爽很快就释然了一瞬的失落,然后大笑两声后,便道了句后生可畏,对面前的小姑娘也生出了浓浓的相惜之情。
然言归正传,无尘还是先决定弄清霍青桐身份,于是,便开口问道:“小姑娘,刚刚贫道莽撞了,只是不知你到这袁府来有何事?”
“道长,我是来找这家的主人,来送封信的。”
“哦?”闻言,无尘沉思片刻,脸上便露出了几分笑意,继续说道:“那可真是不巧,这家的主人不知去了哪里,我已到这里就遇上了这几个黑衣人,所以方才才会误会了你。”
“原来如此。”霍青桐暗自低喃,却是不知这家的主人究竟遭逢了怎样的变故,又何自己的那位忘年之交有何交情。
“小姑娘,我瞅着你刚使的可是天山派武功?”无尘显然对霍青桐的武功很感兴趣。
霍青桐带着笑容微点了下头,态度虽是礼貌却决算不上热切。此时,她心中已是计较一番,这袁家的事情她自会再留意打听,眼下还是先离开便好。
于是,霍青桐几乎下一刻就双手虚抱成拳,说道:“道长,既是主人家不在,我就先行离开了,后会有期。”言罢便欲转身离开。
“何必后会!我看选日不如撞日,你这女娃娃虽是年纪轻轻,可武功却是有着等修为真是令贫道佩服不已,甘拜下风啊。”
只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霍青桐的眼中微闪过了几分诧异,没想到这位无尘道长竟是如此坦诚之人。
在回人的观念中,胜败乃是件极清楚明了事,若是两人较量摔跤或是赛马,定是都要竞出胜者的。可是,在中原武林中却并非如此,大多数人都不愿坦诚胜负之事,愈有声望之人愈是如此。
所以,霍青桐不禁对着人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说道:“道长,武功厉害,可那份胸襟更令小女敬佩。”说着拱手一拜,便转身大步离开,不再停留。
出了袁府之后,霍青桐便在街上寻了家交个公道却又算得整洁的客栈住了进去,她可能是要在这里多盘桓几日了。
方才的一场大战她身上早已被汗水浸湿,故而进到房间后,霍青桐便先是梳洗了番,又换了件衣裳,这才觉得身上舒爽了许多。
而眼见着天色尚早,霍青桐便决定小上街去打听下袁家的情况,如此才好决定自己下一步的去向。
大街上,有着不同于回部的繁华,霍青桐也只在这一刻才稍稍注意到这点,不过却也没有过多的心思闲逛,尽快的开始打探袁府的情况。
这袁府上的主人原是位官家,也曾受到朝廷的重任,官拜御史吏任职京畿,告老还乡之后才携家眷回到此地。
所以说这袁家在此地也算得上的高门大户,甚是有些威望,纵是此地的官员也要给其几分薄面。
然而,就在昨日清早,负责替袁府送菜的大伯才发现袁家上下数十口,竟是一夜之间都凭空消失了,连名家丁丫鬟都没有留下,遂马上报了案,可是一日追查下来似为一宗悬案。
可是,黄昏之时,县官却是销了案,说是接到了袁老爷的信函,说他们全家返回京畿了。
为了不引人注意,霍青桐询问了多人,才在拼拼凑凑之下完整了这个故事,而其中的疑点更是不少。而目前最关键的就是,这袁府一家人究竟是去了哪里,而他们的处境也定是凶险的。
“啊!”霍青桐心中思绪流转,竟是不小心撞到一人,自己也是不由得惊呼出声,暗道自己实在太过不小心了。
于是,便连忙道歉道:“对不起……”
然而,当霍青桐抬眼望江被自己所撞之人的时候,心跳竟是猛的漏了一拍,是他!
眼前之人依旧的丰姿如玉,神采飞扬,真真是气度闲雅的翩翩佳公子,这人不是陈家洛又是谁。
☆、徒怅然心自高,遭误解怒意生。
而在见到霍青桐的一瞬,陈家洛也是一怔,他眼前的姑娘柳眉星眸,真真是秀美绝伦,而那秀美中还透着一股英气。
不意人间竟有如此好女子,陈家洛一时不由得心跳加剧,面上一热。
心中更是不禁暗道此女竟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而在感慨过后,陈家洛的心中又涌起一种异样的情愫。
反之青桐望着陈家洛的心情,则是不可谓不复杂的,柔肠百转之下只冷冷的再次道了声谦便转身离去,也失了继续打探袁家下落的心思,径直的就回到了客栈。
而陈家洛则是呆站良久,徒然的望着那黄衫女子离开的方向,心道莫是自己方才望着姑娘的惊艳眼神太过无礼了,故而才她才恼了自己的唐突?
思及此,陈家洛不由得心中染上抑郁之情,暗暗责怪自己。若不是义父还有事交代他去做,他真的想去寻那姑娘去解释自己方才的无心之失。
不过,此时陈家洛也只得收起这番心思,只又望了眼他们方才邂逅的地点,便抓紧时间赶路去了,于是便也很快的出了城。
这厢再表已然回到客栈后的霍青桐,这时,她独自坐在床上,双臂环膝,头轻倚在床廊处。
屋内静寂无声,只有听清浅的呼吸声,伴随着她心中奔涌的情绪。
当年二人相遇之初,明明是一见钟情的,彼时,时光凝固,岁月静好。
他们一个是翠羽黄衫女豪杰,一个是温润如玉佳公子。
他也为她写下:“携书弹剑走黄沙,瀚海天山处处家,大漠西风飞翠羽,江南八月看桂花。”
可是,再相见他却成了亲生妹妹的爱人,他当时又是怀着怎样的一番心境呢,仅仅是因为误会了她和李沅芷关系么?
一切皆未可知,可是眼见的一切却是最真的事实,君既无心我便休,却又是谈何容易呢。
不过,霍青桐从不曾嫉妒过自己的妹妹,而且一直认为香香来到这世上就是为了受尽呵护幸福的。
她也从不埋怨,当时明明知道一切的父亲却还误会了自己,误会自己为了夺爱不愿意去救最疼爱的妹妹。
黑水河之役的一幕幕便就在霍青桐的脑中回放,回想着自己当时所承受的莫大压力,那一战她只能胜不能败,因为赌注上的都是她的挚爱。
而且一旦败了,她所需肩负的不单单是战争的失利,失去亲友、族人的痛楚,还要面对所有人的指责,甚至会坐实父亲以及部下对她的那些莫须有猜疑。
那样巨大的压力,她一肩扛下。
所以,当一切结束的时候,在胜利的喜悦充斥着回部的时候,她却只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寂。她真的感到满身的疲惫,真的累了,那是一种心境上的苍凉。
她可以不怨不恨,却由不得心倦心伤。故而她才会留书出走,她只想要一个人静静的平复心中的那抹伤痛。
可是,她竟是拥有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回到自己九岁的时候。或许当初的她不知这番奇异的经历是福是祸,可是这些年过去了,她可以清清楚楚的认定这是上天对她的眷顾。
无论是再一次和师傅、家人以及族人的相处,还是多出几年的时间去淡忘心中的那个陈家洛,对她来说都是极好的。
重新来过的几年,渐渐令她更加懂得了身边的人,也让她释怀了许多往事。
可若说她现在对陈家洛已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欢和在意了,那是不可能的,毕竟那是第一个住进自己心中的男人啊。
可是,经过了这多年,青桐知道自己不是不能没有这个男人的,那就只将那么久远的感情仅止于记忆便好吧。
只是今日的突然相遇,还是令她有了太多的感慨,毕竟这样近在咫尺的看到他,她怎可能无动于衷。
而且自己对他更是多出了一分本能的排斥,或许是因为当年的伤太痛,痛到让她抗拒起陈家洛这个人来。
这对现在这个多那段往事一无所知的陈家洛来将或许并不算公平,可是,青桐对他恐是做不到如常以对了,再见只是陌路,而最好的则是再也不要见了吧。
终于,霍青桐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然而当她恢复心境之后,方发觉天色竟已是全黑了,不禁暗道现在是个什么时辰。
于是,青桐便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下了床,去到窗边观望下街道上的情况,不曾想街上竟已是空空荡荡的没了人迹。
在听那远处传来的打更声,没想到竟已是二更天了,霍青桐不由得失声轻笑,自己竟是呆坐到半夜还错过了晚饭。
不过,对于再次见到陈家洛之后,心情已趋平复的情形还是有些淡淡喜悦的。
看来有些事情学着放下的同时,便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