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高看一眼了。”欧阳明可是人精,自然能从他们家的家常饭看出自家出身不同寻常了。
是这样吗?炒菜还没有普及?哎呀,那自己这算不算枪打出头鸟啊?不对啊,我自己在家吃什么还要小心在意,这日子还有法过么?都是那个欧阳明讨厌,干嘛上门蹭饭?
周松看她皱了眉似乎有些苦恼,就安慰道:“你也不用过于担忧,这种事他也不会细问,再说早年的世家没落的也多,他想不到别处去的。”
“那就好。也对,嘿嘿,朝云公主可还病着呢!”周媛笑了起来,“我反复想过了,他们父子不可能出来找我,搞不好寻个机会就说我死了呢,这样也不怕日后有人拿我出去威胁他们,又能给郑三娘让位,一举两得。”
她这话一说,其他三人脸上的笑意都不由收敛,春杏还伸手去握住她的手安慰:“十娘……”
周媛回握住她的手,插嘴说道:“我没事,我根本不在乎他们,只要你们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很高兴了。好了,咱们商量商量出去玩的时候穿什么吧。”拉着春杏回去寻衣服了。
第二日欧阳明下了正式的帖子邀请,到正式宴请的那天,还亲自上门来接他们去瓦市。
之前在京师准备的马车,到洛阳以后已经被他们卖了,等到扬州安顿下来之后,考虑到扬州的路况以及家里没有地方安置,也就没有再置办马车,所以这一次出门周媛和春杏乘了欧阳家的小轿。
这两天周媛已通过周松了解了一些关于瓦市的消息,得知他们本次要去的、扬州城最大的瓦市设在东市东南边,余外还另有一些小的瓦市也都在城南。
所谓瓦市,其实就是一片大的空地,里面会有些大大小小的勾栏,各个勾栏会设一些栏杆、绳网等围起表演场地,有些伶人就会在里面表演来求得打赏。至于表演的项目则从杂剧到讲史、诸宫调、傀儡戏等等都有,所以平日总会引得很多人前去观看。
而刘一文和谷东来所经营的勾栏却已不是街头艺人的范围。他们在瓦市里有一处单独的小楼,小楼的一楼建有高台供人表演,高台周边和二楼则是观众就座的区域,这样的规模俨然已是后世的戏院模式,所以自然而然的,想进去观看就需要交门票钱了。
周媛很好奇这两个伶人为何能在瓦市里鹤立鸡群、独树一帜,周松解释得含含糊糊,说吴王和刺史等达官贵人也都喜听刘一文、谷东来唱,又有欧阳明的财力支持,自然不与众人同。周媛看他神色奇特又语焉不详,忽然间福至心灵:莫非,这两人不光卖艺还卖身?
怀着这样的心思,再见这两位的时候,周媛打量的目光中就不由多了一丝兴味。尤其在欧阳明与这两人说话的时候,眼睛更是跟探照灯一般左照右照,很希望能借此看出点什么奸/情来,满足一下渴望八卦的心灵。
原先听说欧阳明原配妻子前两年死了,一直没有再娶,家里只有个妾室管着内院,她还以为是欧阳明顾念旧情,现在却不免想得歪了些,直接往性取向上面猜了。
可惜他们并没说几句话,刘一文就亲自带着他们上二楼进了雅室,安排他们入座,又忙着让人上茶,并没与欧阳明多说话。欧阳明的注意力则一直在周家人身上,他安顿了春杏和周媛坐到屏风另一边,自己则和周松、周禄坐在这边,并顺势给他们介绍这间勾栏的情况。
第14章 赴宴
看大家都坐定了,周媛就跟春杏说:“阿娘摘了帷帽吧,在屋子里怪闷的。”她仗着自己长得小,不肯戴帷帽,就这么出来了,春杏却觉得不太适应,还是戴了帷帽出来。
春杏见跟过来服侍的是婢女,也就摘了帷帽,跟周媛喝着茶听屏风那边欧阳明的介绍。
“……今日这头一支蝶恋花新曲乃是谢二公子新作,据闻已在京师和东都传唱一时,咱们扬州倒还是第一遭有人唱。”
谢希齐新作?杨琰刚驾崩四个月,京里就开始唱新曲了?周媛的心情有些复杂,这人虽是自己身体的生身父亲,可是与自己并没半分父女之情,他死了,周媛也不觉伤心,当然,也不至于觉得高兴。可是听说不过四个月京里就开始传唱新曲,心里又有些说不出的不舒服。
春杏也想到了这一点,眉头跟着皱了起来,还伸手握住了周媛的手。
周媛转头对她笑了笑,示意自己无事。她已觉释然,“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1,何况亲人都无悲,还能要求别人什么?
怀着这样的心情,当听到刘一文清亮柔媚的嗓音唱出那一支曲时,周媛不免被震住了。这个谢希齐,还真的是胆大啊!他这词当真不是指桑骂槐、影射韩氏父子吗?
什么“月隐星稀风乍起”,什么“远望江南,故国无处觅”,你就算假托怀古,大家也都明白意思吧?当初韩广平供着你是为求名,可他现在已经挟天子令诸侯了,难道还会把你一个小小才子放在心上?就算你是谢家子也不行吧?
可是这曲子竟已在京师传唱了,现在还传到了扬州,这到底是什么节奏?周媛糊涂了。
新曲虽然好听,却并不长。刘一文一曲唱罢满堂喝彩,周媛就着窗口往楼下扫了一眼,只见高台周边座无虚席,还有小伙计在往来送茶。再往楼上对面打量,眼见四面也有几扇窗子开着,窗前都有人坐着往下看,看来这里人气还挺高。
这一曲唱完之后,刘一文下台,有一群舞姬拥了上来,在台上跳起了舞,旁边屏风外的说话声也又响了起来。
“谢侍郎真不愧为大才子,愚兄虽不大通文墨,也觉这词极好。耀明贤弟与谢侍郎是同乡,不知可曾见过谢侍郎?”周松问道。
周媛好奇的支起了耳朵,就听欧阳明答:“说来是小弟三生有幸,曾于谢二公子入京之前,与他在珍味居见过一次。且珍味居能有今日之盛名,还真多亏了谢家几位公子。”
周松闻言就追问道:“一向只知谢家乃江左名门,门下子弟多青年才俊,犹以谢大才子为个中翘楚,倒极少听说谢家其余几位公子的事迹,不知贤弟可愿为愚兄解说一二?”
“哈哈,难得周兄有兴致听,小弟自当从命。啊哟,正戏开场了,谷东来要与刘一文唱杂剧,咱们且先听了这一折再说。”欧阳明看见高台上的舞者退去,谷东来扮的书生提步上场,就停了话头,邀周松跟周禄一同看戏。
周媛也就顺势往高台上看,书生上台意气风发,唱词说的是他上京赶考,来日蟾宫折桂要荣归故里之类的,接着是路遇寺庙投宿,遇见了来上香的大家小姐,后面自然是才子佳人的故事。这种梗周媛已经耳熟能详,但她依旧看得津津有味:那刘一文扮女装真是太俊俏了,难怪他不留胡子!
不知不觉一折戏唱完,楼上楼下喝彩声不断,又有对面雅室叫赏,刘一文和谷东来在台上谢了赏,接着弦乐一变,第二折开唱了。
这一折看到一半,周媛因喝的茶水太多,就有些内急,她低声叫婢女,春杏听见回头望,周媛示意她不用管,让她继续看,自己和婢女一同出门去寻净房。
那婢女引着她出了门向楼梯的方向走了一段,正待示意她向右转,不妨周媛身边那间雅室的门忽然打开,一个高个男子走了出来。
周媛和婢女看见那个男子同时一愣,脚步都缓了一下,那男子瞟了她们一眼,却跟没看见一样绕过周媛径自转向了左面的走廊。
是那天在亭子里遇见的美人!这是周媛脑子里不停弹出的弹幕。她眼看着那男子不见人影了,转头问身旁的婢女:“那是谁?姐姐识得么?”
婢女显然也被美色所迷,脸颊透了点粉意,羞怯的摇头:“奴婢不认得这位公子。小娘子,请这边走。”忙低头引着周媛去净房了。
周媛也不太在意,她觉得出来上个厕所都能看见帅哥,已经很幸运了,所以心情越发好了,进门以后陪着春杏看戏也不嫌剧情老套了。
到四折戏唱完,时间也不早了,欧阳明请周家人移步下楼,要带他们去吃饭。他并没把请客的地点设在家里,也没有定在珍味居,而是放在了他开的另一家小食肆:月皎。
“这一间算是我的别院,平日只招待一些亲友来聚,不及珍味居名气大,胜在清净。”欧阳明带着周家人进了门,边走边介绍。
这是一处小而精致的院落,门口也并没有明显的招牌或者幌子,只在门侧有块黑色的木牌,上面刻着“月皎”两个字。一进门迎面是雕着出水芙蓉的影壁,绕过影壁之后就见院子里挨着墙边遍植修竹,面朝着影壁有三间敞厅,从开着的厅门望过去,能看见后院小小的假山。
欧阳明请周家人到厅里就坐,周媛和春杏进了西间,与在正厅的欧阳明、周松和周禄隔了一架落地屏风而坐。接着就有婢女端着水盆、皂荚等物上来,服侍众人净手,又另有婢女上了清茶。
“上次冒昧叨扰,有幸品尝了北方家常风味,今日小弟做东,便也请周兄和嫂夫人尝一尝我们江南小菜。”欧阳明客套完了就命上菜。
婢女们鱼贯而入,先在小几上放下两碟凉菜,周媛看着一个满盘青翠,一个红黄相间,细看之下发现分别是清拌的莴苣和笋丝,笋丝里还加了胡萝卜丝,所以看起来颜色鲜艳。
接着又送上两碟小菜,一碟是切成薄片,看似透明的皮冻,里面洒了切细的姜丝,好像还浇了酱汁。这道菜周媛认得,宫里开宴也常吃,有个好听的名头,叫做:红丝水晶脍。
另一碟则是切成丝的肉脯,那肉丝色泽红润,还泛着浓郁的香气,也不知是腌的什么肉。
周媛正在打量,屏风外面的欧阳明已经举杯祝酒:“难得今日周兄和嫂夫人赏光,带着贤侄贤侄女上门做客,小弟深感荣幸,这第一杯酒就祝我们两家之生意蒸蒸日上,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