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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将军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陛下微笑着,轻轻地敲击前面的案几:“怎么?李将军,你不接旨么?”陛下换了一个轻松调侃的口吻:“以爱卿的功劳,你的儿子,只做个六品小官确实屈才啊!可宰相说过,官员荫封,需从七品始,因为皇弟亲自举荐的缘故,朕已经为他破格了!希望爱卿能体谅朕的一片苦心啊!”
戚宰相就狠狠地瞪了李将军一眼。
李将军脸色变得惨白,赶紧跪下,把头磕得哐哐的:“微臣领旨,微臣谢陛下隆恩!”
然后,刑部尚书奏曰——原太子太傅攀附逆党,当诛九族,皇帝陛下随即表示他是仁君,杀九族实在太过残忍,减去六族罢,没死的向北流放九千里!
群臣跪下大呼:“陛下仁慈!”
王德全家离这里有六千里,因为家里太穷,被人卖到宫里做了太监,九千里,那里还有没有人家啊?他表示深深地怀疑!
处理完这三件事后,陛下便眯了眼睛,有一句没一句地听那些大臣扯些诸如戚右相教子有方,李将军当年神勇的狗屁话题,时不时凑上一句,表示他正在认真倾听中。最后,挥手!退朝!
他兴冲冲地赶到宣政殿,看到茜妃尚在梦中,脸上的笑就更加明媚了,立刻给王德全下了一道旨意——自今日起,清远公主搬到西郊行宫,随行宫人三百,太医五个!
王德全被最后这道旨意砸晕了,同样是妃子抱养了清远公主,为何差别就这么大呢?
当晚月团圆!
天策威远将军府,宁辉堂,将军书房!
李广陵捧着那祥云彩鹤锦绫圣旨,心神一片恍惚,说不出是喜是忧……
刚一出宫,戚相就端着一张阴沉的笑脸走了过来:“恭喜了,李兄,贤侄前途无量啊!”也不听他解释,便大步流星登车而去了……
前些日子,戚相一直暗示要为卓儿谋个差事,他知道戚相的意思,这不过是他拉拢将军的手段,自己没有拒绝,一直含糊至今,这张圣旨,在戚相看来是他投向皇帝一边的证据。
作为李家的家长,他有责任保护他的家族,至武德皇帝开国至今,一百年了,多少风风雨雨都过来了,凭的就是l谨慎,他们手里握着兵权,旁观着各方争斗,只是在决战的那一刻加入,成为影响时局的关键。他看得很清楚,所以他不会把筹码压在一条船上。他没有拒绝戚相,暗中却同允王手下的将官交往,希望为卓儿在允王麾下谋个差事,谁知道呢?将来……谁也说不准!但皇帝这张圣旨,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来人,把薛先生叫过来……”
这个晚上,为此事心神不定的大有人在……
右相府外院书房。
“这个老匹夫!”戚文咬着牙,在屋内转着圈圈。
“爹的意思?”
戚文一巴掌拍在红木大案上:“这事,肯定是那个老家伙出的主意,既想不得罪我,又搭上允王这条线,多少年了,他李家一向如此!”
“若是早点把李家二小子的事情搞定……”
“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哼!想想也知道,他李家如今出了个贤妃,老家伙成了国丈,与咱们家可就平起平坐了……哼哼!”
“爹,贤妃并不受陛下宠爱,陛下十天半个月也没往她宫里挪一挪,倒是那个丽妃,如今深得盛宠,咱们家跟欧阳家可素无交情……”
“哎!最是无情帝王家,当初说要把语儿送到宫里去,你娘在我面前哭得死去活来,好在他还念着一起长大的情分,无论是茜妃受宠,还是丽妃受宠,对语儿的恩宠始终如一,可越是这般,为父这心里越是不安,总觉得这里头不寻常……当年你爹和姑姑做下的事,陛下到底知不知道,为父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
“爹,您放心,那件事,绝对没有人知道,那苗疆妖女也叫儿子给杀了,陛下纵然怀疑,人证物证俱无,他不会为这些个无影的事与爹爹作对,况且,朝廷诸事,他需要倚仗我戚家太多了!”
戚丞相并没有因为他儿子的一番话松一口气,相反,他觉得心情沉重得很,恍然间,他才意识到,不知不觉中,话题又扯远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叹了口气,重新捡起最初的话题:“远儿,李家,咱们以后还是多提防提防吧,明天为父就进宫去,让太后把贤妃看得紧些,先做些准备是没错的,要是贤妃正位,对我们戚家可就不妙了!”
“是,父亲!”
宣政殿书房!
“如何?”
“禀主上,李将军接旨后就急急地把薛远图叫进府了,关上房门,低声商议了两个时辰!”
姬昭嘴角翘了起来:“哦?!右相大人如何?”
“右相脸色非常不好,戚远从书房出来后,属下看他也是一脸沉重!”
“好了!朕知道了,下去罢!”
等那人如影子一般消失,姬昭脸上方露出得意的笑来:“这两个老奸巨猾的东西终于慌了?!哼!“
皇帝的如意算盘
陈茜醒来的时辰,刑场的杀人犯的头颅早已落下,日头早已上了五杆。她以为自己还在芷茜殿里,大喊一声:“芸儿!”
“娘娘!”芸儿端着铜盆笑眯眯地进来:“您醒了?”
陈茜使劲地晃了晃脑袋,想起来这是皇帝陛下的宣政殿,满脸困惑地问道:“芸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圆脸小丫头一脸得瑟:“奴婢自是奉了陛下的口谕,前来宣政殿伺候娘娘您了!”
“清远公主她……”
“娘娘,您别担忧,清远公主被陛下好生安置到西郊行宫去了,一切规格都照着公主的仪制……”
陈茜默然半晌,幽幽道:“也是难为他了……”
芸儿愕然,在她看来,她家娘娘非但没有因为清远公主彻底失宠,相反的清远公主还因为娘娘受惠,那就说明,她家娘娘代替了清远的娘亲,成为陛下最喜欢的妃子……
洗漱完毕后,陈茜一身天青色兰竹暗纹广袖深衣,挽雨过流云水晶纱,端着一盘芙蓉水晶糕,款款走进大殿,见姬昭正在批阅奏章,她也不好打扰,轻手轻脚地走到几案一侧,将糕点放在案上,然后绕过几案后巨大的螺钿嵌玉锦绣山河紫檀屏风,走到大殿的西面,那里有成排的书架,陈茜觊觎很久了!
陈茜取下一本《大晋胜览》,这是一本图文并茂,文采俱佳的书籍,最重要的是,这本书不是官方编撰的,而是一个人的游记,陈茜再次瞟了眼那四个醒目的大字——欧阳道远,她非常怀疑这老头是不是因为没钱买酒所以才写书。
“茜儿,如何?”
“恩,很好,等我出宫……”一定照着这本书好好的玩一通!
陈茜惊愕地抬起头,见当今圣上一脸挪揄地看着自己,陈茜冷汗都出来了,赶紧改口:“等我出宫一定把这人给陛下拉过来!”
姬昭望着那张讨好的脸,女孩皮肤吹弹可破,眼睛清澈澄明,间或调皮地眨巴几下,长长的睫毛上下轻颤,无论她心里在想什么,她的眼神却是很真诚,很无辜的样子。
姬昭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地揉揉眉心,淡然道:“爱妃,朕何时允你出宫了?”
陈茜惊呼:“陛下,咱们可同那老头约好了的,你不会是舍不得你那两坛子酒吧?”
姬昭差点被陈茜这句话呛死——他好歹是一国之君,就算是大权旁落的君主,他也不至于穷到吝啬几坛美酒吧?
姬昭挑起陈茜的下巴:“爱妃啊,上次出宫,爱妃差点就送了朕两顶绿帽,你以为朕还会允你出宫吗?”
不会吧,上次两朵桃花事件都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了,他还耿耿于怀?!
再说了,自己只是他名义上的妃子,将来肯定是要离宫的……陈茜心里一跳,突然想起眼前这个人虽然狐狸了点,但是他本质上还是个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自己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绝色的女人,好色是男人的天性……陈茜看向眼前的男子,古旧书架旁边,他笑得非常温柔,有一束阳光刚好照进来,穿越了两人的缝隙,在青砖上投下光明的影子……
“陛……陛下……”陈茜慌乱地错开小脸,退到一边,装作镇定把书放回去:“陛下,不出宫就不出宫,有什么了不起的!”
姬昭感觉她的下巴软嫩柔和,比奶糕还诱人,见她慌乱后退,眼里闪过一丝黯然,脸上却带着戏谑的笑:“爱妃好本事,不用出宫,已将卧泉先生请到允王府了!”
“啊?!”这几天我失宠来着,再有万般的本事也施展不开啊
“《夷方算抄》居首功也,允王每见卧泉,则携一题至,卧泉得一题,则冥思多日,然终是无功,允王再携一题一解至,如是者三,卧泉求见书之高人……”
姬昭颇有深意地望了陈茜一眼,看得陈茜浑身发毛,轻咳一声,以清嗓子:“允王便说,这书是他三弟写的!并邀请他到府上做客!”
“就这样,卧泉就被你们骗到手了?”陈茜觉得不可思议。
“若是允王又告诉他,舍弟乃女子呢?”
大晋规矩——大家女子不好抛头露面,绝色的女子要防狼防虎!
陈茜想想,觉得这办法实在无赖,再一想想,就想到另外一层:“陛下,你们不会把他软禁了吧?”这两只混球绝对干得出!
姬昭笑着点头,连声赞陈茜聪慧!
陈茜真想教训这只无赖:丫丫的,你听没听说过严子陵和刘秀啊,当年人刘秀为了留住子陵的心,都舍得客串半夜“抱枕”,你有没有听说过诸葛亮和刘备啊,当年人刘备为了得到孔明的心,跑了三趟茅草屋啊,你呢?请不到就用骗的,骗不到就用关的,真是给皇帝这个职业丢脸。
陈茜瞪着姬昭,阿q了半晌,方意识到这个世界没有上面所述的光辉形象!心道——缺乏榜样的力量支撑,无怪乎这个世界的皇帝素质不高。
总之,憋了半晌,陈茜终于憋出这么一句来:“允王真是——小人!”
陈茜很想加上皇帝,但是辱骂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