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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把摄影机藏在什么地方呢?法国的快帆式飞机每次抵达莫斯科,都要受到苏联警察的检查。
机长说:“有一个好地方。我们可以把摄影机装在备用电台里面,使人看不出来,不过,必须为此而拆下一部分设备,这部电台在飞行过程中就无法使用了。”
当勒鲁瓦批准首次执行在苏联上空的特殊任务时,柯达公司的专家们仍然没有搞成可以冲洗美国胶卷的显影剂。鉴于这是头一次,他要求机长不要过分冒险,不要离开空中走廊:“这次是演习,只在指定的几个地方拍摄地形就可以了。”
在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以前,勒鲁瓦想检验一下机组人员的冷静程度,看一看空中小姐们的表现。他要求不要让她们了解秘密。
机长说:“那好。每当我们开机拍摄的时候,就找个巧妙的借口让她们留在机舱后部。”
飞行员们能保守秘密吗?“等他们回来,通过窃听器再见分晓吧。”勒鲁瓦自有安排。
在整个飞行过程中,勒鲁瓦一直坚守在布尔歇机场的一间办公室里,面前挂着一张空中走廊的地图。在空中谍报专家的帮助下,勒鲁瓦一分钟一分钟地标出飞机航行的方位。“机上唯一的一部电台可千万不要出故障,否则就糟了。”勒鲁瓦心想,“快帆式飞机有两部电台,若都失灵,人家会怎么想呢?西洋镜马上会戳穿。
”
飞机一回到布尔歇机场,早已扮成机场职工的特工人员就在机组人员走下飞机的同时,马上登上飞机。他们的任务是立即收回摄影机,重新装好备用电台,因为这架飞机稍等片刻又将载着另一个机组起飞,必须避免让他们发现任何异常的迹象。
胶片由首班飞往美国的飞机运走。三天以后,华盛顿向他们表示感谢和祝贺,布尔西科高兴得要跳到天上去。他对着勒鲁瓦高声说:“好极了,美国人非常满意!”
勒鲁瓦并没有像局长那样兴高采烈。他问局长:“美国人是否发现了有价值的镜头?”布尔西科说:“我毫无所知,美国人仅仅问我们什么时候再开始干!”
第二天,柯达公司的一位老板带着胜利的神情跑来对勒鲁瓦说:“好了!我们搞出了神奇的显影剂,这下行了!”
勒鲁瓦立刻跑到航空基地,登机起飞,摇动着摄影机对巴黎周围地区猛拍一气,随后让柯达公司把胶片冲洗出来。显影结果良好,他嘴角挂着微笑,回来见布尔西科,对他说:“我随时准备采取第二次行动。”但他对局长隐瞒了他的真实意图。
勒鲁瓦突然变得如此肯于合作,布尔西科感到十分惊愕。但他什么也没有怀疑,只像慈父般地对勒鲁瓦说:“你看,你终于想通了,对吧?”
这一次,勒鲁瓦交给机长两架摄影机,并向他下达了新的命令:“别在航道上定点拍摄了,飞机一接近目标,你就果断越出走廊。你和副驾驶员用两驾机器同时拍摄。机械师守在驾驶舱门口负责瞭望。”
任务完成得非常顺利。他们一回来,勒鲁瓦就按照规定把两部相同胶片中的一部给美国人,自己留下了另一部,并送往柯达公司冲洗。原则上说,美国中央情况局根据以往的协议理应送给他们一套冲好的完整的底片。勒鲁瓦把这次从美国人那里得到的影片与自己冲洗的影片进行对照放映。
勒鲁瓦发现美国人对影片进行了裁剪,最令人感兴趣的镜头没有了。对此,他并不十分惊奇,因为他多多少少料到他们是会来这一手。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方向布尔西科局长公开了他的小小的计谋。局长开始时还有些怀疑:“你真能断定缺了什么吗?”
“这不难核实,只要把两部片子对照放映一遍就是了!”
放映一遍的时间不长。看完影片后,布尔西科满脸通红,因受到愚弄而愤怒;他派人把美国同伴找来,向他们展示了两部影片。中央情报局的负责人惊恐不安地一再道歉,保证下一次决不再扣留情况。
勒鲁瓦寸步不让,主动出击。他指出:“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今后全部胶片将由我负责在巴黎冲洗。”
美国人有气无力地争辩着:“但这需要一种专门技术,眼下只有我们才有呀!”
勒鲁瓦回答说:“不对,你们可以看到,我们今后有能力自行处理你们的胶卷。那种显影剂不再是美国所垄断的了。”
美国人竭力要挟,企图使勒鲁瓦屈服:“你们这要承担很大的风险和责任,影片会弄坏的!”
但是,布尔西科局长顶住了。要么如此,要么散伙!他们要自己冲洗自己拍摄的东西,然后把结果提供给美国人。这一仗使他们不仅取得了技术上的独立,而且推动和发展了摄影方面的研究工作。
美国人让步了。他们之所以乐意答应,更主要的是因为从事这一危险而卑鄙的勾当的不是他们的飞行员,而是法国的飞行员。每次出勤,机长都同意在冒险的道路上再升一级。有一次,机长佯称无线电罗盘失灵,让飞机偏离规定航线50公里之远。
这时,苏联的米格飞机出现了,它把法国的快帆式飞机重又撵回空中走廊,并且迫降了法国的飞机。事态演变成一起严重的外交事件。莫斯科向法国外交部递交了一份措词激烈的抗议照会,要求惩办驾驶员,宣称如果再发生类似事件,米格飞机将奉命开火射击。法国航空公司的领导接受了严惩罪犯的命令,吊销了机长的驾驶执照。面对机长的厄运,第七处甚至无法进行干预,因为披露出他执行那次谍报任务的高度爱国主义的动机,会造成更大的丑闻。况且,他们的解释不但救不了他,反而会连累他们在航空公司的所有内线。无论如何,他们的行动属于国防机密,他们只能默不作声。
尽管遭受了严重打击,其他驾驶员仍然同意继续执行这种危险的使命,最后致使机上乘客的生命陷入异常危险的境地。
秘密摄影机总共在苏联领空使用了100来次。成绩显著:5个完全新式的导弹基地,即玛格丽特导弹发射场连同其周围花瓣形的4个发射基地,都被辨认出来,标记在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战略地图上。
在飞巴黎…莫斯科航线的快帆式飞机上,驾驶员还安装了空气清滤器,可以分析苏联上空的大气层,发现从核试验基地飘来的散落物。这是一种探测苏联秘密核试验的方法。每当快帆式飞机一回到巴黎,第七处的特工人员就把空气清滤器加上铅封、印章,然后立即用美国军用飞机送往设在西德的一个特殊化验室。
在这方面,美国人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有企图搞鬼,他们把全部结果及时通报给第七处。
1.6未尽的使命
勒鲁瓦在谍报活动中继续大显身手。他和他领导的第七处顺利地窃取了苏联图式喷气发动机的图纸,成功地破坏了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阵线购买军火的活动,有效地阻止了几内亚等法属殖民地非殖民化的进程,……总之,勒鲁瓦和第七处在法国国外情报和反间谍局中已处于显赫的位置上,其势力越来越大,触须伸得越来越长了。
与此同时,法国政治团体对国外情报和反间谍局的干涉越来越大,局内军人和文职人员的冲突日趋激烈。国外情报和反间谍局已几易其主,第七处被安插了不少“新人”。勒鲁瓦和第七处已置入危机四伏的境地。当勒鲁瓦正准备去实现一项秘密计划时,灾难终于降临了。
当时,法国和美国的关系已出现裂痕。戴高乐指责国外情报和反间谍局同美国的谍报机构勾得太紧。他认为法美情报机构之间的长期合作应该到此结束。在国外情报和反间谍局内部,勒鲁瓦被怀疑为亲美分子,由于他的出色表现,许多人已把他视为肉中刺目中叮他的上司就是这样考虑的:“既然他那样顶事,不正好可以让他去执行针对美国人的任务吗?”
应当承认,当研究室主任博蒙让他接受这项任务时,勒鲁瓦的心情是很矛盾的:“难道我应该对那些在战争后期曾和我并肩作战的人、对曾帮助我去执行解放使命的部队搞间谍活动吗?”
明知这是一杯苦酒,他却不得不喝下去,因为这是他的职责。他必须服从法国政府,而不能有别的什么考虑。
“任务是这样的,”博蒙对他说,“我们要对法兰克福附近的美国军营采取一项重大行动。我们本来可以让那些由我们常驻法兰克福的情报人员控制的德国间谍来干,但事情一旦败露,这种作法会在外交上招致极其严重的麻烦。于是我就想到了你,因为我们必须做到万无一失……”通常,在采取这类重大行动前,局长本来都要召开一个小范围的会议进行讨论研究,有关处还要在会上发表意见,提出建议。
可是,这次行动却只在博蒙和他之间进行讨论,这是前所未有的。
开始时,博蒙没有向他明确说明任务的性质。“这只是为了谨慎起见呢?还是想要考验我,看我是否会立即把计划透露给美国人呢?”勒鲁瓦疑惑着。
不管怎么说,从1965年4月起,博蒙开始象挤牙膏似的一点一点地告诉勒鲁瓦某些有关情况:军营的规模、营房的位置、驻扎在那里的部队人数、军营的保护措施和警戒系统等。
这个军营是美国在西德的主要军事基地之一。所有入口处都有宪兵把守,因此只能从别处潜入,也就是说,只能从军营四周的栅栏或铁丝网的某处钻进去。幸好在4米高的围墙上并没有电网。
他们研究了类似的栅栏和铁丝网,并做了试验,从而找到了理想的解决办法:在栅栏上开一个对角线的口子,这比打开一个垂直的口子难以察觉。夜间,可以在尽可能远离哨兵和探照灯的地方剪出一个三角形的口子。白天,用肉眼是发现不了这个切口的。待到采取行动的时候,只需轻轻推动栅栏,就可以开出一个入口。
“但我必须了解要弄出来的那件东西的体积和重量。以便研究用什么车子来运。”勒鲁瓦对博蒙说。博蒙的态度依然那样神密,他指了指办公室的一个卡片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