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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静流记性绝佳,短短七日内,便将师父所授事物摸索熟悉,此时传功圆满,已是出关之日。
史翠莲交待她在室内自行参悟祖师遗留武经,只道:「师父去看看你二师父、三师父传功如何?」便自离去。
十天的时间过得飞快。这天万花谷众聚於广场,整齐地正方排开。
台上正由史翠莲将掌门令传给李静流。她向史翠莲连磕三个响头,立身脆声面对众人,举牌喊道:「二代传人接任。」
众人下跪齐声高呼:「弟子必定遵从二代掌门号令。」
史翠莲微笑相对,心情是释了重负的大好。她不自觉地寻找到了布衣神袖,俩人默默相视而笑。
接任大会结束,帐中只剩史翠莲、前任护法、执法、李静流、巧伶、阎仲绯、布衣神袖、刘旷及赵仁九人。
九人一片沉默,不久,护法和执法二人走至史翠莲面前,三人依依不舍地看著彼此。
前任护法一张严面因含泪的神情而柔和了许多,只听她低声说:「师姊珍重。」
史翠莲点头,温婉回笑:「你们也是……要保重。」
巧伶哽咽著在旁看著,忍不住哭出声:「师父……二师父……三师父……」
三个师父从小教养她们,就像一家人般亲近。巧伶想起师父们平日的爱怜教导,不禁不舍地落泪。
护法和执法走近巧伶身旁,轻轻安抚她,同时也望了望李静流和阎仲绯,六人离情依依,一时间也说不出话。
相视良久,执法才道:「好孩子,你们要……好好珍重。」
阎仲绯此时也忍不住地泪盈满眶,浅浅红了鼻子。巧伶更是泪流不住。李静流虽未落泪,但面色出奇的苍白,也是不舍的沉默无语,注视著三位师父。
执法和护法紧握了三个徒弟的手,再望向谷主史翠莲一眼,便走出谷去,不再回头。
史翠莲一直挂在面上的浅笑,此时缓缓敛去,她把脸撇开,不愿见那俩位师妹离去的身影。
布衣神袖悄悄地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别伤心了。」
这时刘旷走到布衣神袖前跪下。
虽然与师父短短相处十日,但布衣神袖对自己甚好。且将「神袖功」倾囊相授。今日便要分离,让本是阔达的他也不免有一丝难过:「弟子拜别师父。」
布衣神袖却微笑著扶起他:「你拜什麽啊?又不是以後都见不到了。」
刘旷心中一喜,知道师父已允诺他可以常回师父的住处探望。他乐道:「是,师父。」
转身要向史翠莲谢别,临走之前,却不能克制地回头向巧伶望去。只见刚才已受离别之苦的巧伶脸色更是惨白,见刘旷看向她,嘴角微动,彷若有道不出的千言万语。
刘旷颔首微笑,难掩心中涌现的柔情。
史翠莲叹了口气道:「伶儿,送刘公子一程吧!」
巧伶楞了一下,又是喜又是悲。喜的是可以再多陪伴他、悲的是,终是难逃分离。
她小步的跟上,俩人默默相伴而行。巧伶心想:「若是能如此陪伴刘大哥一辈子,我什麽都可以不要。」
巧伶跟著刘旷的脚步,踩著他走过的足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俩人偶尔四目交相,又很快地别过头去。
有时刘旷缩小步伐,放慢脚步,不由地和巧伶更靠近了些。刘旷一抬头,嗅到了巧伶发上幽香,他心神一荡,正欲开口,却远远见到游动极速的一物。
他惊呼:「神龙!」急急退了一步。
巧伶定神道:「不要紧,我身上有『黑血玉』,神龙不敢靠近我们。」
於是俩人慢慢注视著神龙而行,只见这时神龙忽然昂起蛇首,巨大的身躯缓缓游近二人。
巧伶惊慌著:「这怎麽可能?」她取下颈上的「黑血玉」,放在俩人身前。
神龙却视若无睹,吐信的舌顿了顿,避开「黑血玉」正面,往刘旷逼近。
巧伶吓了一跳,下意识不顾自身安危,要把「黑血玉」递给刘旷。刘旷退了一步,摇头不取。
巧伶直盯著神龙,心里只想:「它若是碰了刘大哥一根寒毛,我就和它拚命!」
神龙大嘴微开,不再吐信探物,并无攻击形态。巧伶松了口气,对刘旷说:「刘大哥别动,神龙并无恶意。」
刘旷一见到神龙,本想再遇此物,只有拚了命,而保巧伶全身而退。他听巧伶之言,深信她不会害他,於是立身不动。
只见神龙本是高举的头,忽然低下到和刘旷相当的高度。它那恶形恶状的蛇首正在刘旷身上四处吐信搜寻状,似乎在嗅体味般,刘旷只得汗流挟背,直盯著它。
神龙嗅到刘旷左肩咬伤处,本是锐利的眼神忽现温柔,在刘旷身体磨了磨,抬头看了看刘旷门面後,便自掉头离去。
这时,俩人已知神龙此举是示好之意。刘旷一时楞住,心想:「难不成它当我是同类?」
他伸出整个左臂,果然满手布满透明灰银鳞片,一时间,竟让他有分不清自己是人,还是怪物的感觉。
巧伶一见刘旷怔忡神情,知他所想。她将刘旷卷起的左袖放下,看著他,却不知该说什麽?
刘旷失神地著地上,心底出现的莫名恐慌和无助首次令他无措:「我……我是怪物……」喃喃说。
巧伶比他更慌,握住他的手臂,摇头否认:「不、不是!」
刘旷仍是喃喃地叹道:「我是。」
巧伶急得欲哭无泪,她不由自主地正面抱住刘旷结实宽大的臂膀。「不、刘大哥是人、是一个好人、是我……我……。」她顿时羞红了脸。
刘旷本还是恍惚著,听到巧伶细声说了几个「我」,却不接下去,便稍稍回神,轻轻问:「是什麽?」
巧伶抬头,和刘旷两眼一接。刘旷的眼神如此专注,让她心头一震。她低头,竟见眼前是刘旷的胸膛,她惊地一退、满脸羞红,急忙要放开环住他的手。
刘旷一把揽住她,把她困在怀里。他仍然问:「是什麽?告诉我。」这时,只要她的回答,就像可以给他无限希望和活下去的生命力。
巧伶鼓起勇气抬头,认真的看他那执意的双眸。如果要她说话能让刘旷暂时忘记伤口的痛苦,那麽即使要她说一辈子,也是愿意的。
她颤著,欲言又止,含羞带怯说了:「是我……是我最……最心爱的人!」
刘旷身子一震,只觉得欣喜若狂,这才明白自己对巧伶竟已有这麽深的感情。
巧伶情窦初开,这般示情让她红霞满面,心跳如奔雷地令她喘不过气。刘旷更紧拥著,让她又是害羞、又是满足的倚在他胸膛。
四下一片宁静,此时无声胜有声。
刘旷轻抚著她的发,巧伶缓缓抬头,羞红的小脸煞是迷人。刘旷爱怜著抚上她的颊,轻柔的用手背磨擦著,然後,在她颊上轻轻一吻。
巧伶对他柔柔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条丝帕,递给他:「刘大哥,这个给你。」
刘旷却摇摇头,柔声拒绝:「伶儿,这条丝巾我不收。」
巧伶脸色一变转白,心似要碎了般,颤抖著:「为什麽?」
刘旷心疼地急忙将她拉在胸前,安慰似的亲吻了她的发鬓:「男女之间不能送丝巾和鞋,否则将来要分离的。」
巧伶自幼生在谷中,不知民间传统。她听了刘旷解释,才宽心的露出笑容:「原来是这样……那你要什麽?」
由於万花谷祖师来自苗疆,族中有习俗是碰上心仪对象时,女子必须送出订情之物才可象徵情意。
刘旷也不解其中缘故,但不愿违巧伶心意,只见他洒然笑道:「定要什麽东西吗?」他一手抚上巧伶脸庞,才用拇指亲腻地一碰她的唇:「我要……你日後的香吻。」
巧伶羞得一笑,轻轻推推他,悄声道:「你该走了。」
刘旷点点头,心中感到笃定踏实,头也不回地离开万花谷。
巧伶满心甜蜜,冲去了所有离别之苦,爱情的滋润,使她对未来充满期待与信心!
「怎麽会这样?」
沿途本是丰沃田亩之地,此刻却成荒草丛生、四下一片残遗,似乎遭人蓄意破坏,或似牛马牲畜践踏损毁。
街上民房更是不忍目睹,有的倒塌、有的被烧毁得面目全非,且见不到半个人影。
刘旷还能忆起上次曾好心收留他一夜的一对慈祥的老夫妇,就住在街尾转脚的一侧。
於是他快步转过巷脚--却见那青瓦矮房,已是残墟一片。
「是遭马贼侵袭吗?」他独自恻然,心里很不舒服。
正想著,远远传来阵阵嘶喝声,声音雄厚粗壮。
马啼声重重踏步奔来,来了三匹黑头大马。
马上各坐一名彪形大汉,马後拖著一群被粗绳绑手困脚的汉人群众,正被十来个身穿皮制裤袄的汉子鞭抽赶行。
这群魁武大汉皆短袍皮靴,而且发型奇异--头顶正中都剃有两条直线,脑後也剪去四分之一的发,左右两侧的头发则编辫圆卷,披在肩上。
步行彪汉鞭声不断的吆喝,打得这许多文弱百姓都已皮开肉绽,刘旷於是切齿一怒道:「哼!蒙古鞑子。」
刘旷中气十足,虽不是刻意喝声,但在场之人无一不闻。
随即,大马上一名大汉策马到两个同伴身旁,三人齐向前拦住刘旷。
先到刘旷之前的大汉手直指他,张大嘴「呼噜呼噜」的说了一长串刘旷听不懂的话。
刘旷皱了皱眉,也懒得理会,只直道:「快将那些人放了。」说话用上内劲,听得众人耳中一震。
马上三人不由得一楞,其中一人道:「练青任胡要多管询事!」
刘旷听得莫名其妙,再细细一想,原来那蒙古鞑子是说:「年轻人不要多管閒事。」只是口音甚重,发音并不标准。
而那蒙古人听刘旷说话气力,深知此人不易招惹,因此出言喝止,不想多招麻烦。
刘旷不搭理他们,便要从他们坐骑旁穿过。其中一个不懂汉语的蒙古人怒喝一声,马鞭一扬朝刘旷挥去。
刘旷轻轻一闪,转身跃上那人马背,将他一推下马,夹马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