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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大吃一惊。怎么连只想在这儿多留两个月,帮荆族的人打稳宝石生意的念头也不小心漏底了呢!她真的困得神志不清了!
“不是啦!我是指冬天来临的时间已经不久了啦!”唉!只能猛打迷糊仗了。她连忙掉转头,但直觉他的精锐眼神早已将她穿透了。
是吗?他根本不相信!
因此,从这天起,婉婉老觉得她的背后有一双利眼在刺探着她、监视着她,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
大半个月后的某一天,冷刚来了。
婉婉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丢下才煮到一半的午饭.赶着去见他。
虽然将冷刚恨得牙痒痒兼骂得臭头,但是人不亲土亲,而且她知道他一定会带来欢儿的消息,她可是将她的闺中密友欢儿思念得紧呢!
来的人不止冷刚!还有一大堆人,冷刚对着婉婉—一介绍着,“这是金匠辜老祥,他打造镶饰的功夫天下一流,可以让你们的宝石身价高涨几倍;这是公孙太傅的儿子,受邀来当荆族的西席,至于其他人都是他们的助手。”
“什么?那我不就失业了?”婉婉气鼓了腮帮子,“所有的乐趣都让给别人了,只当个闲闲不事生产的笨女人,我还留在西荒干什么?”
冷刚冷眼睨着婉婉,“你还是这副脾气,只管胡闹找好玩的。”
“总比你这个木头人好,死板板的像个棺材脸。”婉婉好久没碰上能削的对象,所以,逮到难得的机会就猛对着冷刚开刀,净找他的碴。
冷刚懒得和她计较,只想完成欢儿交代的事,好赶快闪人去找荆野王谈正事。
“欢儿依旧独得专宠,她好像又要生孩子了。”
冷刚简单扼要的讲完欢儿的近况,然后取出搁在他怀里的一条手绢,“哪!给你的东西。”
“皇兄,真有你的、也不怕把欢儿给累惨了!”
婉婉对天一翻白眼。从没见过那么奇怪的绝配,一个像火,一个似水,却恩爱逾恒!
不过,她还是兴高采烈的接过手绢,拉着冷刚的手肘眉开眼笑的,“太棒了!你又送来一条了,而且,还是绣着两情长久的戏水鸳鸯。上一条练帕让荆国王给抢走了,要都要不回来,你说气不气人?
他根本不懂那条手绢对我的意义,他呀!就只会对着上头的字研究老半天,自然也看不出结果。”
婉婉淘气的吐吐舌头,甜甜的笑着,把这条欢儿亲手绣的手绢当成宝贝般,半截放进胸口那儿,半截迎着风,在眼前飞舞飘扬。
冷刚想起九爷交代的话,忍不住嗟叹一声,然后双手落在她的双肩上,板着脸孔,对她露出教训的口吻,“你啊!人在福中不知福。如果让你嫁给承天王朝的某个王公大臣子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早晚还要对着公婆晨昏定省,礼数一大堆的,这样一来,你当真受得了?”
“哼!跟着荆野王就好吗?你懂什么?反正我过阵子一定会回去找你。”不管怎么说,婉婉就是不服气皇兄的擅做主张。
只是,说到后来,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呃!好像有点言不由衷耶!算了,连自己都觉得懵懂的心意,犯不着向不解风情的冷刚剖白吧!
冷刚皱着眉,“婉婉,你别任性胡来!”
“哈哈……你没见过我胡乱捣蛋的时候吗?想想我从前在你房间里一躲就是半个月呢!你敢向我皇兄告状吗?”婉婉看着冷刚难得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就忍不住笑得很贼、很爽快。
“你若不知收敛,到时自食恶果,可别哭得呼天抢地!”冷刚转身就想离开这个老让他做噩梦的小魔女。
想看她哭?下辈子吧!婉婉从后头一把揪住冷刚,紧跟着他的脚步移动,小脸上净是委屈的可怜样,然而,眼中却暗藏着一丝顽皮的光芒。
“我好怕呢!到时你一定要救我好不好?冷大侠……”
只顾着和冷刚嬉闹的婉婉根本没有察觉到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有一双喷火的蓝眸一直死命的盯着她。
婉婉竟然和冷刚调情嬉闹,亲密相拥!
目睹这一切的荆野王已经退化成一只脑力极度低等的暴龙,心中只容纳下两个情绪性极强的字眼一一嫉妒!
原来她一直当成宝贝的绣帕是冷刚送的,更曾经和冷刚朝夕相处半个月!
戏水鸳鸯?那是什么动物?故意欺他无知吗?
原来她根本就不想嫁来西荒,难怪她全身机关处处提防,难怪她口口声声说不要生他的孩子,其实,她心中一直打着逃跑的主意,怪不得她无意间透露出她的时间不多了。
这位中土来的公主外表美丽迷人,纤柔婉约的像个小可怜,可一旦拿开她神秘的面具,朱颜霎时变幻成水世杨花的毒色,难怪他怎么也走不进她的心里面。
她早知道他不识字这回事了,还能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只怕她已在心里暗笑到得内伤了。
可恶!难道她就不明白他也不愿目不识丁,每晚求知若渴认字认得多辛苦吗?
她彻彻底底将他强烈的自尊心给踩在脚底下,她根本打心眼里瞧不起他。现在,连他也唾弃自己了,只因他当了天底下最愚蠢的大笨蛋,把她疼入心坎。
婉婉,他惟一认定能当他孩子母亲的女人啊!
“去他的‘保护疼惜’!骗局,全都是骗局!”他全心全意的付出被彻底颠覆撕毁!被抹杀得一丝不留!只剩无可救药的失望愤懑。
“婉婉,我恨你、我恨你,恨你的辜负背叛!”
感性的一面让他想冲到冷刚的眼前找他决斗,将婉婉抢回来。
理性的一面却告诉他,从来就只有他有权利选择要与不要,傲气比天高的他不会放下身段去向女人求乞,她的眼神竟然不能只追随他一个人的身影,这样打了折扣的感增他不屑一顾!
他得不到的东西向来只有被毁尸灭迹的下场,所以,与她面对面时,他绝对不敢担保她那美丽的脖子能残留多久!
他不想做出一辈子的憾事,真的不想!
荆野王捶胸顿足挣扎了老半天,终于翻身跃上他的千里骑狂飙而去。
※※※
婉婉左等又等,就是等不到荆野王回来用午膳。
搞什么?该不会留在大厅那儿陪冷刚他们一行人吧?不回来也不派个人来说一下。她嘟着小嘴,对着桌脚边大啃骨头的小灰狼,喔不!人家现在已经长大变成一只大灰狼,不住抱怨着。
她看着眼前的食物,小胃翻搅得难受,“饿惨了,头都发昏了,不管,我自己先吃吧!”
结果,她连荆野王的那一份都差点吃个精光,她着实吓了一跳,“老天保佑,他可别现在回来,我一下子变不出东西来填他的肚子哩!奇怪?我什么时候变成大胃婆了,居然能吃掉两个人的餐量,简直就像快生小猪的母……啊!”
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脸色刷白地掐着手指到命算,接着倒在大灰狼身边连声哀嚎,“不会的,不会的!”
她的癸水到底有多久没来啦?似乎很久很久,久得她都记不清楚了。
既嗜吃又贪午睡,这些讯息统统加起来只告诉她一个结果——她、怀、孕、了!
她吓得按住自己的小腹,拼命想否认,“不会是真的吧?还很平坦啊!而且,也没有任何孕妇的不适症状—一唉!以前我还嘲笑欢儿笨,没想到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这阵子忙昏头了,居然把自己身体最重要的状况给忽略了。
“大灰狼,我惨了!”婉婉的小脸皱成一团,既困惑又困扰的感到无所适从。
通人性的大灰狼舔了舔她的脸颊,低低的闷哼着。
婉婉坐起身,小脸磨蹭着大灰狼身上柔软的毛,“都怪他啦!不喜欢小孩的人,偏偏亲热事做得那么频繁,现在总算惹出这个让人头痛欲制的大问题来了。”
她年轻的心情飘忽还没落定,远走他方的梦想还在激荡,这可怎么办是好?
婉婉吓得没主意了,整颗心就像一堆纠葛缠绕的线团,全无头绪……
冷不防地!荆野王那刚毅坚强的身影就这么窜入她杂乱纷沓的心中。
惹上大黑熊生命攸关的时候,她渴望着他;这回心情全失了方向,同样的渴望着他!
复杂纷乱的情绪翻腾让婉婉快受不了,她夺门而出,跑得又急又快,“不管了,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制造得出来的,我得告诉他才是。”
灵巧的大灰狼自然跟随着主人的身影,紧紧守候不离举步。
此刻,婉婉方寸已乱,没了精神气力问自己是不是依旧坚持离开西荒,她心中只盼望荆野王就在路的那一端等她。别让她再迷惘了呀!
※※※
漫无目的的疾驰许久之后,千里驹这匹识途老马一如往常,很自然的将荆野王带回他的家门口。
荆野王猛一抬头,看到了洞开的门户。
他跃下马跨入敞开的大门,里面自然不会再留有那一抹身影,映入眼帘的是餐桌上的杯盘狼藉,还有让他绝对不堪的冲击口正原本属于他的那一盘食物也被人给吃掉了!
他纵声大笑,那种揪心的痛令他跌跌撞撞的奔出这个房子。
“家?”只是一个可笑至极的字眼,这间房子是他亲手打进的,既然没了用处,又何必留下来?
他发出凄厉的狂吼,拿出打火石燃起一把火丢向那间保存着难堪记忆的屋子。
熊熊的无情火光中,他看到了他深沉的感情烈焰已经焚灼殆尽,只留最后的余尽散发出垂死挣扎的愤怒,吞噬着凄凉惆怅的悲情。
不舍得她掉一滴泪,她却拿刀割得他心头血迹斑斑,“婉婉,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枉费我如此对待你、爱恋你!”
※※※
他不在那儿!
婉婉跑遍了碉堡,问遍了遇到的人,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荆野王在哪里。
她向看管马匹的人要了一匹马,四处奔跑寻找他的踪影。
经过大半个下午的奔腾,婉婉终于看到荆野王了!
他和两个女人一起泡在溪水中翻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