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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内伤怎么样了?这个高度,你上不上的去?”
南柯的闻言揩了下眼角,冲我欠扁的耸了下肩膀:“江河姑姑,那一掌打的多重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吧?”
“……”我噎了一下,心道我还真没数,那时候我神志不清,你没死就是捡便宜了,还问我有没有数……
南柯的不言而喻让我叹了口气,看来是指望不上他了,这大个坑,等到我的伤口好到能带个人上去还不如提前念念往生咒的好。
南柯见我没了声音也安静了下来,我正思摸着怎么上去,却听他忽然问道:
“你今后准备拿我怎么办?”
扭头,我有些诧异的望向他,然而我却没能看清那落在阴影下的表情。
今后准备拿他怎么办?老实说我也没想好,当时送他出去就没想过还会带他回来。师父常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如今看来师父说都是对的。
寒山境本是回不去的,一来是因为我此刻回去别说是南柯了,就是自身也是难保,二来,即便我保住了自己,南柯也留步长久,寒山境素来不收外面的成人弟子,南柯也不是我什么人,想要一直留着他照顾也是不大可能的。
“准备带你去当土匪……”
我叹了口气,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去处了。
南柯那边突然没了声音,半晌后才传出了个疑问句:“啥?”
我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从个将军家的公子哥堕落到“土匪”想来落差是挺大的。正想要在大声点刺激他一下,却听洞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就听一到粗犷的声音喊道:
“老大,有东西掉进去了!”
闻声,我捏了捏拳头,起身跳到阴影里,想了想,又将那支铁箭抓在了手里。
“草,那贪官还他妈没来呢!什么玩意儿敢给老子抢着死?”另一道声音响起,腔调熟悉的让我眉头猛的一跳。
果然,不过片刻,坑头冒出的那个脑袋真是面熟的很想让我去撞墙。果然造孽太多早晚是要报应到自己头上的。
手中的铁箭被我“嘎巴”一下捏成了两截。我走出阴影,仰头对上那个脑袋,还未出声便听他吼道:
“草,这坑了个什么玩意儿,黑了吧唧的,居然还活着!”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黑了吧唧你姥姥!
手一抖,那半截断箭“咻”的一下子擦着那人的脸颊飞了过去,我抹了把脸吼道:
“方程,瞪大眼睛瞧瞧老子是谁!”
上面静寂了片刻,半晌后,洪亮的嗓音瞬间贯彻坑底:“大,大王?!”
我黑着脸,只觉得浑身跟被雷亲了一般。个没脑子的玩意儿,教了多少遍了不许叫我“大王”还记不住,欠教训!
旁边哼哧哼哧的憋笑声让我本就烦躁心情更是火上浇油,伸手毫不留情的在南柯抽成一团的脑袋上来了一下子,不想却把那笑声打的明朗化了,嘎嘎不觉的好回荡在坑底,直让我郁闷的想骂娘。
笑,笑吧,笑死了你就不笑了!
“傻愣着干什么,拿绳子!”没好气的朝上面兀自回不过神儿的方程吼了一声,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旷古绝今,估摸着再也找不出一个人生如我这般跌宕起伏戏剧化的了。
方程被我吼的一跳,立即应了声跑没了影子。我摇摇头,真是没想到,我竟是自己着了自己的道。挖坑埋陷阱这事儿算起来还是我教给他们的呢,只是没想到我自己会有掉进来的一天。
当年,我瞒着师父偷偷跑出寒山境的时候,一开始并没走远,而是在附近找了个山头打算观望一下,不想好巧不巧的那山头居然住着一群武功差脑子也不灵光的土匪,那之后的事情便一发而不可收拾起来。
若没有我当年劫了他们占山为王这件事,我或许便不会因此认识东方锦城,也就不会有了那一段让我痛彻骨髓的孽缘。
现在想来,其实一切都是必然,我那时候的性子比之如今的南柯更为不逊,更为让人头疼,我会落到如今这般也多半是我自造的孽,与他人又能扯上什么关系。
一阵咚咚咚的捶墙声拉回了我感伤的情绪,南柯泣不成声的扶着坑壁,看着我像是看见了朵正在盛开的奇葩。
“大王?哈哈哈哈哈……江河,你平日的一本正经果然都是装出来的吧?”
说罢他用软绵绵的腔调说了遍我方才的话,我头一次知道,一个男人说话能这般酥麻的不要脸,尤其是那句拖了长音的“老子”,真是要气死我的节奏。
“叫姑姑!”没大没小,从今往后看我怎么教育你!
“是,大王!”
“叫,姑,姑!”
“好的,大王!”
“……”
罢了,何必跟个毛孩子一般见识,气死了还不是算我自己的。
“大王,黑了吧唧的大王!哈哈哈哈哈……”
“……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你们怎么会跑这儿来?”终于得见了天日,我靠坐在树下接过方程殷勤递过的帕子,一边儿擦脸一边儿问道。
虽然我不识地图,但掐算着路程也知道此处距离我那土匪山头少说也有三天好走。跑这么远,挖这么大坑,结果坑的还是自己人,我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大……呃,您不是说过不要在自家门前放火么……”被我阴森森的目光吓的缩了下脖子,方程识时务的吞下了那个让我闹心的“大王”。“小七儿说有个贪官卸任要走这条道,咱们干了这一票,可以安稳好几年了。”
贪官?
我抬头瞅了眼方程,“小七儿是谁?”我可不记得有这么号人物。
“哦,他是老二带回来的,小子激灵的很,这坑里的机关就都是他弄的,怎么样,不错吧,哈哈……呃,大王,我也没想到掉下来的会是您呐……”
方程哭丧着脸,粗黑的眉毛一耷拉,黑塔山一样的身躯委顿着猫在我跟前,似乎里面装的都是委屈。白了他一眼,我哼了哼:“这件事咱们稍后再算,这里没有贪官给你劫,立即带着人和我回山。”
“这……”方程的面上显出几分犹豫,他身后的喽啰更是喧哗了起来。我心中不耐,左手一挥,离我最近表情最欠扁的一个便被我抽飞了出去。收了白练,我冷声道:“怎么,我离开了几年,如今这山头已经换人了?”
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方程脸色一变,欲哭无泪的一阵猛摇头。“没有,没有,您永远是我们的大王!”
“噗……”
无视捂嘴偷笑的南柯,我十分十分闹心的瞪了方程一眼。“闭嘴,走!”
有了我武力的震慑,这回再没人敢放二话,我行走不便,方程便立即自动自发的将我背了上去。如此善解人意任劳任怨,不愧是我当年坐下的第一把手。
“其他人呢?”
“都在附近一个林子里等我消息。”
我点了点头,催促他快点。此地不宜久留,贪官有没有我不知道,但这附近军队却是有的。先前我背着南柯出来时便远远的见了俣军驻扎的军队,那个小七儿怕是目的不纯,这群傻货,想也不想的就给人当枪使,真不知道我不在的这些年他们是怎么平安活到现在的。
一路上我有意无意的套了方程的话,他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一刻我不仅知道了小七的鞋子是什么颜色的,还知道了这几年山寨里谁谁生了儿子,他的儿子屁股上又长了几个痣,林林总总,听的我哭笑不得之余还有一点感动。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拉我上来的,如此他便可以一直当他的老大了。当年我不告而别,一走便是四五年,我以为他早已经忘了我,不想再见面居然还能听见那声让我头疼脑热的“大王”。
忍不住翘起了嘴角,我一转头却见南柯正阴着脸凶狠的瞪着我。我一愣,这又是唱哪出?成长中的少年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一会儿乐的要死了一样,一会儿又气的要死了一样,变幻莫测,让人惆怅。一想到以后他这些变幻莫测都要归我管,我这心啊,不止惆怅,还很感伤。
“舒服?”
见我不说话,南柯憋不住开了口,阴风阵阵的,我都感觉到背着我的方程皮肉都吓紧绷了。
眨眨眼,我忽然觉得明白了。敢情他这是嫉妒我有人背着,他得自己两条腿儿跑着。想到他先前对我的嘲讽,我不由点头,笑的甚是甜蜜道:“舒服。”
果然,南柯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冲我磨了磨牙,抬脚就朝方程踹了过来,角度那叫一个刁钻,用心那叫一个险恶。
“方程,跳!”
或许是被我之前吓出了效果,方程对的我言听计从又恢复到了曾经的速度。堪堪避过南柯的飞脚,我得意的朝他笑了笑。
南柯阴了脸,眼看着那是要来点狠的。我心中一咯噔,这小王八蛋至于么,真是见不得我半点比他好!
南怀远,瞅瞅你养的好儿子!
然而,想到他那还没好利索的内伤,我终是叹了口气,道:“方程,放我下来。”
单脚立好,我伸手叫过脸色终于凑合了点的南柯,“上去吧。”
似是没听清我说的什么,南柯看着我没有反应,我指了指一边儿乖乖听命的方程,又重复了一遍,想着这回可算能把这小王八蛋哄开心了吧,哪知道他的脸色却比刚才更难看了。
我忽然觉得有些心力交瘁,不由烦躁的皱眉道:“你不上去就走着吧,也累不死你。”
说罢,我反身朝方程走去,个小王八蛋,就不能太惯着了!然而,我这手还没搭上方程的身就被人拽了住,转头便见了南柯一脸别扭的瞅着我。
“我背你。”
我是真的愣住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这总是拽的二五八万的“小爷”居然要屈尊降贵的背我?天上下红雨了,还是他被雷劈了?
见我没反应,南柯似乎更暴躁了,抿着嘴二话不说的就将我扛了起来,我着实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抱住了他的脑袋。
“放,放我下来。”
稳了稳心神,我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