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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个世人眼中绝不会出现的人影就在身畔,一个是绝世罕见的杀手,另一个是平常的宫妃。
“皓一向对先生敬慕久矣,想不到现在会以这种身份相交,也算是了了平生一大憾事。”刘皓坦荡的一笑,扬声道。
诸葛正我亦是一笑道:“康亲王果然非比寻常,在下对王爷也是敬佩有加,这一次我们二小姐多亏了王爷照顾有加,在此十分感谢王爷。”说着就施了一礼。
“诸葛先生还是不要在这样称呼在下了,”刘皓摆摆手还礼,苦涩的笑道:“如今楚国已经是英雄迟暮,帝王遭软禁,皇室遭屠戮,哪里还有什么所谓的亲王,那些虚名早就已经不存在了。如果不嫌弃的话,称一声刘皓便是。”
诸葛正我坦然的一笑道:“那在下就不客气了,称呼一声刘兄了。”
诸葛正我知道如果追究起来,自己和刘皓也算是旧相识了,但是以前是以一种虚假的身份来结交的,而且自己又是楚国的敌人,如今以一种新的身份重新面对,谋求合作,难免有些尴尬。
刘皓刚刚出言点明了旧情,就是为了打开这个结,以便双方放下成见,精诚合作。
诸葛正我很自然的顺势下台,两个人相视一笑,放开心结,几句话下来,已经将事情揭过。
初夏的太阳已经让人觉得有些灼热,夕阳斜照,晚霞带着明媚的光辉洒下斜斜的阴影,窗户边都被镀上了金色,看上去闪闪发亮,树影被拉得很长很长,一切看上去都十分的温暖,似乎早已经远离了血腥和杀戮。但是现实总是无情的打碎这温暖的时刻,就在这样的午后,树叶的沙沙声中,四个人就在这个山间的小院子里面,开始谈论起天下局势来。
这个时候,又有谁会知道,宁静的午后,祥和的小村子,毫不起眼的竹舍,围绕着一张竹制的桌子,四个人的谈话即将改变整个天下的局势和走向。
沈心怡抬头去看窗外的天空,被夕阳染红的云朵正在变幻出各种色彩,慢慢地飘散着,不一会儿又聚在一起。光线又忽的黯淡下来,这一天就要这样结束了,是不是自己安逸的生活也要随着这夕阳的变幻,慢慢地消散,远去,淡化。
沈心怡的心中一阵惆怅,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随即又感到一个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她回过头去看,是李密那双神采飞扬的大眼睛,也随着自己看向窗外,然后看向她,十分的专注。沈心怡知道他在担心自己。收回自己的视线,冲他安慰的一笑,又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投到桌上的谈话中。
“……夏承志已经攻陷南唐的京城。不过南唐的的残余势力也是不可小觑的,又被新帝重新召集聚在一起,眼下江南是战火纷飞,夏承志也正在专心整顿京城,筹备兵马,眼下还是腾不出手来关注北方的辽人。”诸葛正我开门见山的向刘皓分析这眼下南唐所面临的局势。
“那么依照先生的看法,大概需要多久夏承志就能够腾出手挥师北上呢?”刘皓问道。
诸葛正我稍一沉思道:“如今南唐的兵力看上去很多,但是久居建章,战斗力不强,根本无法和夏承志麾下的精锐之师相媲美。指挥不统一,依我看,慢则一年,快则不出五个月,夏承志就能挥师北上了。”
刘皓的眉头皱了起来,显然这个时间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也太短了,他对于夏承志的势力和诸葛正我的眼力都很信服,自然不会起怀疑之心。
“南唐的新帝真是令人大失所望,白白浪费了先生前去见面的一番苦心,”刘皓禁不住叹息摇头道。
诸葛正我眸中精光闪烁,刚刚他并没有告诉刘皓关于他见新帝的消息,刘皓却已经得知了详情,“刘兄果然消息灵通。”
“不敢当,只是听说了一些事而已。”刘皓淡淡一笑道。他在南唐那方面也是埋伏了眼线,但是终究是有极限的,对于诸葛正我和南唐新帝到底谈论了什么,他还没有那个实力可以一一探知,只是从一些蛛丝马迹上观察出那必然是一场不愉快的会面。
既然刘皓已经知道了,诸葛正我本来就不想隐瞒,将自己的建议以及被南唐新帝狠狠训斥了一顿的事情又详述了一遍。
“依我之见,夏承志是想要竭力在秋收之前北上。”诸葛正我又继续说道:“如今京城里面粮草匮乏,后续补给线又紧紧握在他的手中,辽人不得不受制于他,但是一等到秋收结束,形式就大不相同了,大楚虽然有战祸,但是风调雨顺,光京城外面就有良田万顷,粮食定会丰收无疑。到时候,辽军就有可能把粮食都收集起来,手中有了充足的粮食,野心也会跟着膨胀起来,不愿意受他人威胁。那时候再对付辽人的话,就需要花费很大一番功夫了。”
刘皓点点头道:“先生的话真是让皓大为赞同,一旦夏承志赶到秋收之前北上,说不定两军会议和结束呢,辽军如果聪明的话就会选择的一些金银珠宝、粮草退出京城。二十五万大军的实力得以保存,夏承志也不会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然后又有些惆怅,叹息道:“夏承志把京城的粮草尽数焚毁的手段果然高明。只是太过于狠毒,楚京的百姓可是吃足了苦头。”
听到这句话,沈心怡禁不住看了一眼刘皓,如果要论狠毒的话,他还不是一样的,当初,他也不是心急火燎的想要去烧粮草,只是被人抢先了一步而已。
刘皓感受到她的目光,自然知道她的想法,转头冲她一笑,十分有深意的叹道:“这些日子以来回想起一件事来,我才发现,自己的目光还是有些短浅了,如果我当初思虑周全的话,就应该把粮草好好守住了,完好无损的留给辽军,如此一来,辽军才可以和夏承志相互竞争,斗个两败俱伤。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困境重重了。“
“他精心谋划了这么多年,心机十分的深沉,手段也十分的高明,布置得十分周密,我等实在是远远不及呀。”诸葛正我也忍不住叹息道。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计谋和智慧无人能及,事事都能提前预料到,没想到现在竟然步步落后,真是无比的郁闷呀。
“如今大楚各个地方以及几个贵族领土上的常驻兵马都在静候时机,但是多半都是畏惧夏承志和辽军的实力,哪一方都不敢得罪,只能等待着时机。”刘皓说道:“先生认为凭借这些人可还有些机会?”
沈心怡闻言心里面一动,侧头看向刘皓。刘皓的眼神幽深难测,眸中闪过光华,但是十分的深邃,似乎看不到底。原来他是在打这个主意,心里面被震动了一下,顿时明白了。
诸葛正我摇了摇头:“不要忘了,如今大楚得皇帝掌握在夏承志的手中,夏承志的兵马完全可以以君王的名义出征,名正言顺。如果让这些人和夏承志动手岂不是和谋反没有区别?而且这些人的实力都逊于夏承志,如果想要真正撼动夏承志的实力,除非,除非和南唐联手。”
这就是夏承志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最大好处。大楚的地方势力无论如何也不会与敌国联手去对付自己的皇帝。这和目光是否长久没有一点儿关系,但是要承受叛国谋反的罪名,他们是承受不起的。
听到诸葛正我的一句话,刘皓嘴角扬起的笑就隐去了。但是这一瞬间并没有逃过诸葛正我的眼睛,挑挑眉毛,没有说话,不过眼中却闪过一道精光。
如果引这些人北上呢?“沈心怡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人的神色,出言问道:”如果能够击败辽军,收回京城,是不是就可以打乱夏承志的精密计划了。“
“大楚这些年来为了防止军阀割据,不断的削弱各州各府的兵力,如今这些人的实力实在是有限,”不待诸葛正我说话,刘皓就已经出言反对道:“北上向辽军挑战,就如同用鸡蛋碰石头,根本无法光复京城,只不过能够削弱消耗部分辽军的实力而已,这样做可就让夏承志白白捡了大便宜,等他对付辽军的时候困难就会少了不少。”
“照这样看来,夏承志岂不是要坐稳江山了?”沈心怡面色凝重。
“非也非也,”诸葛正我淡淡一笑道:“还有一条路,刚刚我和刘兄已经历数了如今天下的各方势力,唯有一处还没有说,而且,那一处还有重兵把守,如果用的得当,必然会成为扭转整个局势的关键之所在。”
刘皓听了后,眼中精光闪过,立刻就明白了,对上诸葛正我的目光,灿灿一笑道:“玉、门、关!”
诸葛正我爽声大笑道:“刘兄果真高明。”
“不敢当,还是先生有见识。”
两人相视一笑。
沈心怡醍醐灌顶一般,顿时明白了。
楚国除了四处征战杀伐的兵马之外,就只有在北部与辽人对抗的玉门关屯有重兵,时刻提防着辽人入关。这些士兵连年和辽人征战沙场,实力强悍,是精锐之师,绝对不输于任何一方。
“这也正是我一直思考的,现在只有这么一条路了。”诸葛正我说道:“只要能够说动玉门关的守将主动弃关……”
“啊,主动弃关?”沈心怡惊讶的问道:“那样做的话,辽军岂不是几天就可以到达京城,那时候天下就危险了。”玉门关是扼守辽人入关的重要通道,一直是防备胡人的重中之地,一旦弃关,辽人直直的杀入,难道又要上演胡人乱华的场景吗?
“如今玉门关不用打通,辽军就已经打到了京城。而且玉门关内的兵马却被牢牢的困在那里,无法施展出的巨大潜力,就好像是一个商人,拥有着财物和商机,却怎么样也无法将货物售出。”刘皓平淡的说道。
沈心怡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自从辽军入关以来,盘踞京城,但是野心也不小,在北方,玉门关的那一面,同样集结了辽军的铁骑。一方面,是辽军不希望玉门关之中的兵马南下支援京城;另一方面,也是想要攻破玉门关,一旦打通了关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