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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电控制室里引发你刚才提到过的中国综合症。如果他们迫不得已做出那种事情,世界上大部分地区将受到污染,数千万人将死于放射性沾染。就我个人来说,我认为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可是,是否真的如此,完全由我的意志来决定。我已经为佛朗科打通了潜入这些核电控制室的途径。通过佛朗科,我已经把他们训练成服从我的指挥,有能力采取破坏行动的人。采取行动那天结束之前,会有一笔巨额赎金,佛朗科将得到那笔赎金的一半。按照他事先安排的协议,他将与那些小分队分掉这一半赎金。佛朗科必须亲自来我这里领取这笔赎金。他不断对我说,那些恐怖小组一直对他施加压力,让他从我这里得到某种保证,使那些钱最终能够到他们手里。这无疑是谎言。需要得到这种保证的是他本人。而他什么也不会得到。”
说着,他们已经回到了挂着旗子的大厅里,默里克轻轻关上了通向武器收藏室的门。
“将来你会明白的,邦德先生,我并不想给佛朗科任何东西。最主要的是,他是唯一能够把我与这个事件联系起来的知情人——只有他认识我——有关国家安全部门的官员开始审问这几个小分队的时候,他们会把我供出来。另一方面——说到这里他轻轻耸了耸肩膀——我需要所有的钱,以便建造我的核反应堆,证明我是正确的。这也是为了全人类的利益,你能明白这一点吗?”
邦德本想对默里克指出,他冒的风险将会有多么可怕,可是他最终克制住了这个念头。在他的想象中,堆芯熔化行动简直像万花筒一样光怪陆离和不切实际;有一件事他可以肯定:雇佣的和狂热的恐怖主义者在受到外部压力的情况下往往是最不稳定的因素。不管默里克怎样坚信他的威胁多么有威力,那些恐怖小分队进入指定位置以后,局势很有可能会失去控制。
此时此刻,邦德意识到,他绝对有必要设法获得自由。他们两个人肩并肩慢慢走到石头台阶跟前。
邦德背着手,平静地说:“我有个问题。”
“你说。”默里克耐心地静候邦德讲出他的问题。在旁人看来,他们两人谈话的方式就像大公司的头头正在讨论公司内部的人事安排似的。“如果你想干掉佛朗科,”邦德尽量说得很客气,“以便——嗯——保守你的秘密,同时还可节省经费,难道你就不会用同样的方法对待我,让盖博和他的手下在我干完事情以后把我也干掉?干嘛不干脆省点事儿,给佛朗科灌点儿迷魂儿药,然后让盖博把他扔到湖里去?”
听到这里,默里克立即站住了,脸上漾满理解的笑容。
“非常好,邦德先生。你提到这个问题证明,你正是我需要的人,你不愧是有头脑的人。你对我的可信程度提出质疑,非常恰当。不过,如果我像你预言的那样行事,问题也太简单了。当然,这不包括刚才你提到的最后一点。这是因为,我不希望佛朗科之死与我有蛛丝马迹的联系。”
听默里克说话的口气,好像他是个对孩子的天赋感到意外的家长。他们一边说着一边拾级而上。
“至于你将来是否能够心安理得过日子,”默里克接着说下去,“从我这方面来说,我无法向你作出任何保证。只要你有一丁点越轨的地方,对你恨之入骨的盖博就会采取报复行动。他是个鲁莽的人,邦德先生,只有我可以控制他。另外我还应该向你挑明,如果你拒绝履行合同,你未来的生活——甚至死亡——都只会让你遗恨终生。何去何从由你选择。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可以放你一文不名地离开这里,可是从此你会终日在惴惴不安中度过,惟恐我会追查出你的行踪。如果你把在这里听到的事情报告给警方或者其他任何人,人家会认为你讲的是天方夜谭,没有人会相信你。所以不论我说的话是好是歹,你只能言听计从。同时请你记住,履行合同与否,做主的是我而不是你……”
“你的意思是,”邦德打断他的话问道,“如果我冒险在最后一刻变卦,没有按照合同杀死佛朗科,接受你慷慨许诺给我的报酬,而是倒戈与佛朗科合谋算计你的巨款,你就会对我不客气?”
“完全正确。”默里克说完关上了照明灯,拱形屋顶的房间再次回到了黑暗中。然后他们两人一言不发地上楼了。
13子夜遁逃
傍晚剩下的时间里,邦德的思绪像个不停旋转的环状录音带,那6 个核电站的名字反复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对核电站以及核电站在世界上的分布情况只能说略知一二。像他的同事们一样,他也只是偶尔学习过一点关于核电站保安方面的知识。
印地安角三号机组在纽约附近的某个地方——他清楚这一点,在一次研讨会上,有人曾经提到过它的位置。只要印地安角的3 个机组中有1 个出现严重事故,就会危及纽约的安全。圣奥诺佛里一号机组的情况大致也是如此,因为它离洛杉矶的距离不过160 公里左右。这时他回想起来,那个电站在选址时曾受到批评,因为它恰恰座落在经常可能发生地震的圣安德利亚断层附近。
黑山一号机组最近刚刚投入运行,它的位置在兰开夏郡,离海岸不远。
圣劳伦斯二号机组在法国,邦德只知道它在奥尔良地区。至于在东德和西德境内的反应堆——诺德Ⅱ二号机组和埃森汉姆的机组——邦德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邦德得以自慰的是,他至少已经掌握了这些核电站的名字,而且还知道恐怖小组在星期四将要夺取这些电站。东家曾经明确地说过派小规模的小分队潜入控制室。邦德的经验提醒他:是逃出去的时候了,把情报送交M ,其他问题都留给专家去处理。几乎可以肯定的是,理查德·杜甘爵士派出的MI5 的人仍然会在城堡附近进行盯梢,所以,用不了多久,大队人马就可以开过来。如果盯梢的人一直没有放松警惕,佛朗科一到美国,肯定已经被联邦调查局的人盯上了,逮捕他应该说是不成问题的。如果堆芯熔化行动的初始阶段已经开始,通过在目标地点加强安全检查,可以将自杀小分队一网打尽。
邦德没时间仔细琢磨默里克计划的详细内容。他脑子里已经装满了足够的情报。尽管如此,他还必须在默里克、马利… 简·马斯金和拉文德面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古谚说,最好的防守策略是进攻。虽然从战略战术上说,这种策略在实际战争中不一定行得通,可是在这里,在墨客邸东家的晚餐桌上,邦德心里很清楚,进攻是他唯一的出路。他把话题引到自己最热衷的领域:打高尔夫球。从切入这一话题开始,几乎就是他一个人在不停地说话。他滔滔不绝地讲述了自己最近参加的一次有意思的比赛,实际上他是把自己和比尔·坦纳的一次比赛添油加醋地编成了这个故事。邦德觉得,把秘密情报局局长的参谋长打个落花流水的故事肯定会在局里博得大家的喝彩。
甚至默里克本人也被邦德没完没了的故事吸引住了。邦德讲到兴头上,忘乎所以,直到两位女士退席,他才意识到该收场了。剩下他和默里克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他才终于回到现实生活中。
他们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说什么话,不过默里克倒是很明确地向邦德发出了警告。他显然已经感觉到,对于自己的计划,他对邦德透露得实在是太多了。他们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默里克握住邦德的胳膊,以命令的口吻说:“警觉一点,我们有可能一两天之内就离开这里。在你出发挣钱之前,我可能随时需要你做点儿别的事情。明白吗?”
邦德想到了古英语词汇中的“魔法师”一词——使人心惊胆战的人——他心里清楚,如果默里克让佛朗科招募的亡命的恐怖分子都心惊胆战,即使邦德真的按照合同执行了雇佣他的使命,默里克也不大可能如约付款。不管默里克嘴上说得多么动听,佛朗科之死毫无疑问会迅速导致邦德自己同样遇害。
邦德向默里克及两位女士互道晚安的时候,对拉文德简短的暗示深感欣慰。他心里猜测,等到城堡安静下来,她一定会来到自己的屋里。
邦德回到东客房,门关上的时候,电子门锁如预料的那样喀哒响了一声。
对付默里克这样的人可不能冒险:拉文德来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才是。
他迅速行动起来,把必须带走的东西全都装进那个大一点的箱子里,然后把其他必须随身携带的东西依次摆放在床上:仿造的登喜路打火机、笔形报警器——只要他逃出默里克城堡的管辖领域,他必须立即用它向M 报警——以及一个扁平的像电视机遥控器一样的小物件。他把这个小物件和汽车钥匙放在一起。时机一到,最关键的是速度。他心里暗自想道,当初进城堡的时候,如果偷偷把勃郎宁手枪一同带进来就好了。随身带有武器,邦德多少会感到心里踏实一些。因为,按照逻辑推理,他不能信任这里的任何人,包括拉文德·皮科克在内。说到M 交给的任务,007 已经可以有个完整的交代了——基本的情报已经到手,可以正式向上面报告了。或许绅宝车会遭受交叉火力的射击,可是,如果他的运气好,如果拉文德真的是他所想象的那种姑娘,不出数小时,M 就邦德最后摆到床上的是一件深色的便裤,一件黑色的翻领毛衣和一双他自己买的深色的软皮鞋。尔后,他把从默里克的控制室里顺手牵羊弄到手的3 颗钢珠放在屋门附近。完成上述准备工作以后,他洗了个澡,换上深色的衣裤,然后躺在大床上,点了一支烟。在他右手伸手可及的地方摆着他刚才最后拿出来的一样工具,这是小机灵专门为他准备的,和零七八碎的改锥、电线一类的小东西放在一起的一块厚塑料板。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邦德仍然在琢磨是否漏掉了有关堆芯熔化行动的某些细节——假如他最终没有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