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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蹲着,身上还沾满了面粉。
不难判断,他们这一路是从城堡直接开进村子,因为方向非常明确,从车子颠簸程度的变化可以明显感觉出路面的变化。最后,车速终于慢下来,车子作了一个向右急转弯,好像要拐进一个非常狭窄的进口。恩里克·麦肯杰——开车的可能就是他本人——换挡很成问题,机器好一阵乱响,车子才终于走动了一点,然后才停稳当。
盖博首先跳下了车,然后他的大脑袋猛地一摆,招呼车上的人都下来。
车子停在一个小院子里,大门是木制的。整个院子到处弥漫着烤面包的香味,和车子里的气味如出一辙。邦德心想,用不着歇洛克·福尔摩斯或者任何有天分的人出马,平庸的人也可以迅速判断出,他们现在已经来到恩里克·麦肯杰面包作坊的院子。这里位于村子的中心地带。
在他们的车子旁边,另外还有一辆车,那是一辆深蓝色的装甲运钞车,车身两侧印有白色的“国际商用保安”字样,车头对着大门。那辆车看起来既结实又安全,驾驶室四周的玻璃窗都安装了金属栅栏,车门是加厚的,前后保险杠是重新加固的,所有容易受伤的部位都进行了加固。
邦德从车子后边被塞进运钞车的车厢里,盖博和他的手下动作非常快,因此邦德在换车的一瞬间仅仅瞥见驾驶室里坐着一个司机和一个带着武器的副手。这一次盖博没有上车。关车门的声音非常响,和邦德铐在一起的仍然是刚才的两个人,其中一位从车子里边把车门锁上了。
车厢里有两排简陋的木质条凳,分别排列在车厢的两侧,邦德被强拉着在一个条凳上就座,而且仍然被挤在两个保镖中间。这些身材高大和神情肃穆的年轻人好像不屑和他谈话,他们的神态表明,他们是受命保持沉默的。
邦德心里暗自钦佩道,默里克在确保安全方面确实干得漂亮,甚至排除了犯人与保镖之间建立对话的可能性。他第一次开口说话的时候,左边的那个年轻人立即用胳膊肘磕了一下他的腰窝,警告他不要说话。所以,他们之间一路无话。
乘坐运钞车的旅程历时近6 个钟头。车厢的左右两侧和前面——与驾驶室相连的那一面——没有任何窗子,车厢后部两扇门上的小观察孔上还装有栅栏,因此无法看清任何东西。
邦德所能做的只是暗自在心里计算车速和里程数。头一个小时,他几乎失去了方向感,他只是觉得车子是在朝北方运动。车子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按照他的计算,沿途大概走了320 公里路程——一次漫长的,让人难受的旅行。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将近3 点钟。当车门上的销子被拉开,车门被打开的时候,邦德惊奇地发现,盖博已经到达,正在迎候他们。一阵凉风卷进车子里,邦德心想,他们可能是在一处开阔地带。但是他仍然无法确定这一点,因为车子的后部这时正对着一个不大的水泥建筑物,离敞开的门也就是两步远。他左右顾盼,然而运钞车的两扇门大开着,正好遮住了两边的视野。现场几乎没有人说话,命令和信息差不多都是用哼哼哈哈的声音表示,或者是用手势传递——好像邦德不是聋子便是傻瓜似的。
邦德注意到,进入水泥建筑物以后,他们带着他沿着一条一溜小斜坡的狭窄通道走进一间没有窗户的屋子。终于,他们为他摘了手铐,允许他使用盥洗室方便一下。当然,盥洗室里没有窗户,只是在靠近屋顶的高处有一个通风口。吃的东西送来了——是三明治和咖啡——其中一个保镖留下来作看守。他面部毫无表情,但是他不时地撩开衣襟,露出别在腰间的短筒0。38英寸史密斯·韦森手枪。在邦德看来,这支枪很像他以前特别喜欢的一支相同牌子的轻型手枪。
自打离开城堡那一刻开始,邦德一直在脑子里盘算如何才能逃脱。然而,机会始终没有出现——现在被锁在一个外表看来非常结实的密室里,连自己的方位都无从判断,身边总是有武装警卫,还有巨人盖博。邦德认真想了想盖博之后意识到,如果他们已经搜遍了他所有的物品,这大个子苏格兰人肯定已经知道自己在摔跤比赛中战胜他的秘密。盖博将是他必须正视的一个问题,好在事情已经有了进展。使邦德大受鼓舞的是,他们居然把他的一件物品退还给他——他的厚皮带。他认真检查了一下,对方显然没有发现其中的奥秘。
在他的行李中,共有3 条不同品牌和不同颜色的皮带,每一条皮带里都暗藏着完全相同的一些救急用品。特别装备处自行制造的这些皮带使局外人根本无法窥探出它们的秘密——即便使用最先进的探测仪器,例如邦德自己的单位经常使用的最先进的,高灵敏度的J —200 型探测仪。即使邦德如今已经没有了常用物品——手表、钱包和其他日用品——至少他在紧急情况下可以指望这条皮带帮个忙。
邦德坐在椅子上盯着看守,不时对他笑一笑,可是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最后他问这个年轻的苏格兰人,是否可以给他一支烟。年轻人点了点头,从口袋里往外掏烟,同时两眼死死盯住邦德,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扔到邦德脚下。邦德捡起香烟,接着又向对方借火。那人掏出一包折叠火柴扔过来,告诉邦德,点完烟之后把火柴扔到地上,然后再用脚踢回来。显然,替对方点烟在这里是不允许的。
大约4 点种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一片响动——是一架直升机在房顶上低空掠过,准备降落的声音。没过几分钟,盖博和另外几个保镖出现了。“你现在到东家那儿去。”他对邦德说话的口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路不远,所以你不用带套。可我警告你:要有一点不对劲的,就打烂你狗头扔到野地里去。”听他的口气,他是绝对认真的,可以想象,他理所当然希望亲自动手打烂邦德的脑袋。
邦德在先前那两个保镖的挟持下穿过走廊,来到门口。运钞车已经不见了,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小型机场的边缘地带。显然,他们是从机场指挥塔台的地下室里走出来的。
不远处停着几架派珀卡巴牌私人飞机和一架阿泰克牌私人飞机。邦德同时注意到,左边还有一架直升机,他心里想道,这准是从默里克城堡飞来的。
在他们正前方一条碎石铺成的跑道的尽头处,停着一架等待起飞的豪华型商用飞机,它的发动机已经转动起来,因此机身有点颤抖。它看起来像个极其昂贵的玩具飞机——邦德觉得它特别像格鲁曼·高尔夫牌小型飞机——奶油色的机身金光闪闪,机身上的金字是“奥尔丹航空航天有限公司”。这时邦德回想起来,M 给他看的卷宗里曾经提到过这家公司的名字。
盖博摆了一下头,示意他们往飞机那边走。他们走过不远的距离——显然盖博的不远实际上相当远——向飞机走去的时候,邦德回头看了一下。机场指挥塔台旁边的一个牌子上写着:“奥尔丹航空航天有限公司”和“私人飞行俱乐部”两行字。
邦德他们钻进小型飞机宽敞的机舱的时候,安东·默里克和马利… 简·马斯金早已在机舱里就座,拉文德和看守她的保镖也已经就座。前两个人在他们的囚犯邦德登机的时候,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邦德仍然像以前一样被夹坐在两个保镖之间。一个年轻的机组人员沿着过道走了一趟,装模作样地检查乘机的人是否都系上了安全带。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拉文德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邦德一眼。在整个飞行过程中,她这样看了邦德好几次,有两次甚至还浅浅地笑了笑。
邦德他们刚刚登上飞机,还没有完全坐好,机舱门便砰地一声关上了,而且飞机立刻翘首向跑道滑去。几秒钟之后,一对劳斯莱斯喷气发动机便轰鸣起来,进气孔也随之打开,飞机在跑道上开始加速,紧接着像单人战斗机那样以大角度向上爬升,很快便飞进稀薄的云层中。
现在他们已经接近了整个航程的尾声,西坠的红日悬在地平线上。这时飞机的高度已经不敌山峰的高度,因此,前面的山峰看起来像是俯首弓背准备角斗的山羊,迎候着逐渐飞临的小飞机。邦德一直望着窗外,试图确定他们所在的方位。突然,他认出了左边那道平平整整的山梁,是卡尼戈山。难怪,他对这地方太熟悉了。罗斯兰——这是一块被群山环抱,濒临大海,与西班牙毗邻的平原地带。这一地区属于法国,位于东比利牛斯省境内,他看见的这座古城曾几何时还是法国佩皮尼昂地区马亚尔卡历代国王的国都呢。
其实他早就应该认出来,耸立于鳞次栉比的石板房顶和狭窄的街道之间的塔楼,曾经是作为王宫的古城堡和古城墙倾圮以后的残存建筑。
罗斯兰?罗斯兰时装公司。这时邦德突然回想起安装在默里克桌子底下的窃听器被闷住以后窃听到的那段断断续续、含混不清的对话。下面那座古王宫的历史可以上溯到中世纪,当时这一地区还是独立的王国,居住在这里的马亚尔卡历代国王曾经是这里的国君。就是在他们的古代王宫里,佛朗科将要置什么人于死地,工具是一支高压气步枪,时间是星期三晚上——也就是今天晚上——开始实行堆芯熔化行动的头一天晚上。目标是谁呢?现在邦德终于可以确信目标究竟是谁了。错综复杂的表面现象把问题的本质掩盖了。无论需要冒多大的风险,他必须毫不犹豫地抓住第一个机会。邦德认识到,如果此前他一直希望逃脱,现在形势已经逼迫他必须逃脱了。
理所当然的是,他们的飞机已经飞临里维索特斯村旁边的佩皮尼昂机场,这里距离古城只有六七公里。邦德曾经在冬季来这里滑雪,在宜人的夏季来这里度假的次数就更多了。
发动机已经熄火,小飞机仍然带着轰鸣声在主跑道上滑行,然后一边减速一边转弯——以便绕过机场上的各种建筑,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