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或许是个棒小伙,但我已经有你了,爱尔。”
“这不是理由。”艾尔柏塔犀利的指出来。
昏暗的房间,让老人藏起了所有的心思,只有颤抖的身躯,无法阻止的流泻出了那一份悲伤。也许她不该提起这个话题,艾尔柏塔后悔起来。
“抱歉,尤兰德,让你伤心了。”
“毒药会将他推入地狱。爱尔,你明白么?”这是宿命般的叹息。
“不!不会的!尤兰德,我相信自己。我也相信那个人。”艾尔柏塔的眼睛闪闪发光。
“别逼我,爱尔!记住,你从来不懂毒药,你什么也不知道!上帝啊,我为什么要教给你这样可怕的东西。”尤兰德高亢的声音,尖锐惊惶。玻璃碎裂的声音忽然响起,如惊雷一般,空气中充满了浓郁的毒药气息。
艾尔柏塔一愣,慢慢后退,看着窗帘前,疯狂的毁掉毒药瓶子的老人,那是他的心血,得之不易,却如此轻易的毁去。
“尤兰德。那不是你的错。你应该,不,是必须放下。如果你忘不了,那你没资格做我的老师。我鄙视懦夫,胜过痛恨恶魔。”
她没再看那个老人一眼,砰的关上门,从暗道离开。
楼梯后面,躲着一个瘦弱的少年,一动不动的窥视着大厅中的一切。
那个老人,一直愣愣的站着,绝望苍凉,从开始到结束,这似乎就是他的人生。
回到临时居所的艾尔柏塔,愤怒的摔打着茶叶枕,这种在这个时代,价比黄金的材料,被她摔的乱飞。有人敲响了门,盛怒中的艾尔柏塔动作一顿,慢条斯理的放下枕头,理顺好发型。
安妮走进来,忐忑的问:“您叫我?”
“不错。”艾尔柏塔在椅子上坐下,一扬下巴,“查查今天拜访尤兰德的人住在哪里,是什么身份?”
而正在被调查的男人,正站在窗前,看着暮色中,如鲜血般流淌的大海。
这对他而言是难得的奢侈,他实在太忙,每一刻都在反思思考不同的东西。敌人太强大,而他就算有钱,也只是如蚂蚁般低微。
复仇的目的是为了让凶手接受制裁,而不是将自己再次送入监狱。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理智偏偏逼着他隐忍,这样漫长的煎熬,如放在火上灼烤,何时才是尽头?
送餐的侍者敲响了门,随着送进来的晚餐,还有一封信。
“是谁送来的?”他警戒的问,因为在这个岛上,他没有一个熟人。
“不清楚,先生。”侍者回答,坦诚的表情,说明这里没有谎言。
他皱起眉——最近总是做这样的动作。信封上写着“贾科莫•;布佐尼老爷”收。意大利的贾科莫•;布佐尼勋爵,这是他护照上的身份。
这个名字是用法文写的,流畅优雅的花体字。线条张扬,转弯处却婉转圆润,这是属于女子的笔迹,尽管不太像,而纸张用墨,又说明这个人的贵族身份。尽管信纸上没有任何流行的熏香标记,但是流畅的笔画线条,还是说明了问题。毕竟,下墨均匀的羽毛笔,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他以为会是尤兰德,事实显然不会。
第12章 相逢还是未见面
夜深了,海风送来凉气,吹的窗帘乱摇。
艾尔柏塔拿了本书,蜷在躺椅上,闲闲的翻着。她在等一封信。
“小姐,信到了。”安妮推开门,满脸的“松了口气”般的表情。
艾尔柏塔从椅子上跳下来,穿着袜子走过去抽出信。
“如你所言,女士。协议成立。”信纸上,只写了短短的几个单词,最后的落款是,您忠诚的朋友。
无名无姓,但是彼此心知肚明。
安妮偷空打了个哈欠,忍不住问:“小姐,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你见过施恩不求报的人吗?”艾尔柏塔把信纸摇的啪啪响。
安妮犹豫的点头。
“哈,那你一定看错了。上帝还想多几个信徒呢,更何况我!”艾尔柏塔几步走到书桌边,抽出张纸,又刷刷刷写了几笔,在左手的戒面上按了几下,戒指上的就出现了个小小的印章,她沾上印油,盖好章,才叠起来塞进旁边准备好的大信封中。
安妮还没铺好床,艾尔柏塔就写好了信。
等到她把一卷写满字的羊皮纸放进信封中,用印鉴封好火漆,一封加密信就完成了。她拉铃叫来人,将信递出去后,还是再三警告:“如果没有及时送到,结果你清楚的。”她微眯起眼睛,做出付凶狠的表情,圆圆的眼睛,硬挤成一条缝,倒也有些感觉。
那位骑士不敢抬头,行了礼后,就匆匆退了出去。
艾尔柏塔一拍手,得意的爬到床上,努力睁大眼睛,克制住睡意,愣怔的看着手中的书。那个家伙就算睡着了,看到这封信,也必须从床上爬起来。
“布佐尼老爷”还没有睡着,他刚准备就寝,就收到了这样一封信。从他打开信后,就难掩惊讶。薄薄的羊皮纸并不出奇,出奇的是上面写的东西。关于毒药的知识,条理分明,字字珠玑。哪怕再笨的人,也能判断出这绝不是糊弄人的玩意儿,而是实实在在,价比珍宝的财富。
他穿着睡衣,捧着羊皮纸在床前踱步,思绪早已陷入了那个奇妙的世界。
从收到那封神秘来信开始,他就陷入了一个甜美的陷阱中,坑挖好明目张胆的摆在那里,偏偏还让人不能不去跳。不过跳下去又如何,说不定他才是猎手!
这一夜,本来准备睡觉的人彻夜未眠,而准备熬夜的人,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艾尔柏塔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又亮了,而枕边没有信。
她嘟着嘴,开始吃早餐,美味的饼干吐司奶酪,就像是放了好几夜,腻味的很。
吃完早餐,那封回信才姗姗来迟。
这其实不失礼,一点儿也不失礼。但是在看到那封措辞客气,充满了华丽修辞的感谢信后,艾尔柏塔在第一时间撕得稀烂,提着裙子,跑去找自家老师了。
果然不出所料,那个男人正在和尤兰德交谈。
一旦接触到某种神奇的知识,基于炫耀或者是求学的心思,也难免想找个人来一块儿讨论。这就是布佐尼老爷此时的心思,艾尔柏塔猜的一点儿不差。
昏暗的客厅中,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只有一根蜡烛,在远处的墙上,微弱的燃烧着。
一老一少两种不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比起昨天,他们各自的态度,心平气和了很多。
“丹尼,丹尼。”艾尔柏塔悄悄招手叫来男仆丹尼。
那个瘸腿的小伙子,阴沉沉的露出一双眼睛,沉默的等待吩咐。
“把这个放到那个人的咖啡里面。”艾尔柏塔摇晃着手中小小的玻璃瓶子,小小的一瓶淡蓝色液体,氤氲出薄薄的雾气,在瓶子中不断纠缠,倒像是精美的艺术品了。
丹尼好像毫无感受,接过瓶子,就走了出去。这个昏暗的房子中,本来就有游荡的男仆存在,所以丹尼的出现和消失,不会引起“布佐尼老爷”太多的注意力。
“我不赞同这种方式。”尤兰德苍老的声音不容辩驳。
另一个声音也毫不气馁:“不!我认为这样很好,就像国王米沙里旦司,自己常服毒药,逐渐增加药的分量。到最后,哪怕敌人用剧毒,轻易也不会让他受伤。”
“他的身体完蛋了,那个愚蠢的狮子。真以为药理就这样浅鄙?他会付出代价的。”尤兰德下了定论,他就是权威,说出口的话,自然也不会有人反驳。
只是那个声音并不甘心:“如果这样也不行。还能怎么办?”
“当然有办法,你知道了也没用。”尤兰德显然不想再说了。
艾尔柏塔摸着腰间的短剑,偷偷笑起来。她今天穿的是骑装,简洁又时尚,款式略微贴身,袖口腰间,有些微蕾丝点缀,衬得人立刻高挑起来,如果换个发型,这英气勃勃的模样,一定会被错认成美男子的。
美男子关心的是室内的交谈,又想保命,又不想费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毒药难免会给身体造成损伤,如果不想中毒,除了些常规的手段外,那就是认出所有的毒,你认识它们,它们自然害不了你。
这一点儿,“布佐尼老爷”恐怕一时半会儿还做不到这种程度。
他们很快又谈论起了毒药。
“这种毒药是存在的,它无色无味,可以轻而易举的和任何东西混合在一起,一要一滴,就能摧毁你的大脑。没错,这是我配置出来的毒药,很伟大,不是吗?但是你只能从我口中听到它的故事,因为我已经毁掉了它。没有药剂师喜欢这种毒药的,如果你不能控制处它的话。”
控制不了就毁掉,这确实是尤兰德的风格。
艾尔柏塔靠在窗边吹海风,对这种药倒是十分好奇。
“没有解药吗?”
“没有。”尤兰德回答,“这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毒药,直到你倒下之前,你根本什么就发现不了。不,或许直到死,你还搞不清为什么中了毒。它没有解药,我只能毁掉它。上帝见证,我可不想杀人了。”
听到这儿,艾尔柏塔又叫过来丹尼:“你见过没有,老师真有这种毒药?”
“尤兰德先生说有……几天前,他确实毁掉了很多东西。”丹尼的话,毫无意思,艾尔柏塔摇摇手,盘算着要不要自己试着配一下。她要配方的话,尤兰德肯定会给她。
第13章 烛光乱摇的夜晚
艾尔柏塔正在咬牙配置药剂。外面飘过来了敲门声。
“等等。”坐在椅子上的尤兰德老头晃晃脑袋,冷冷哼了一声。
外面顿时没声息了。
艾尔柏塔紧张的盯着放在火焰上的坩埚,手中拿着滴管,在液体沸腾的一瞬,飞快的滴进两滴液体。坩埚中淡绿的液体顿时翻搅出一片血红,那些纷杂的色彩渐渐沉淀,在艾尔柏塔关掉火焰后,所有的色彩飞快消弭,成了透明的液体,还在冒着热气。
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在旁边紧紧盯着,此时才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