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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才转了这么个身,刚合上门的电梯就直接向上窜去。妈的,谁的手这么快!我傻傻地看着门上的数字不住往上跳,15、16、17……还是换另一部吧。我转到旁边的电梯门前,刚好,这部电梯是往下的。
与隔壁的利落上窜相反,这部电梯像抽风似的,一楼一停。终于,它“叮”地一声在我面前滑开了它的金属门,从里边忽啦啦地涌出一大群人,看得我目瞪口呆,差点以为它是连接异空间的出口。
一去一回,被这该死的电梯折腾掉了将近十分钟,得快点儿才行了。我拿出钥匙卡,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刚推开便听见自恋张的声音从房里飘了出来——
“……难道是真爱林敬莘那个……”
“关你什么事?!”徐炼傲然的声音打断了他。
就是,关你什么事,还特意跑来别人房间问,果然是个无聊的变态男人。我无声地将门完全推开,但隔着洗手间和浴室的巷道,仍是看不见房内的情形。
自恋张低低地冷笑,“你就不怕我告诉他,你为什么会接近他?”
我刚要迈进房间的步子瞬间定格。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些什么?徐炼总说对我是所谓的一见钟情,我也不当回事地接受了,从来不去怀疑,难不成还另有内幕?
直觉告诉我,接下来的内容也许会将我打得支离破碎,内心仿佛有个声音在催促着,脑中也亮起了高频闪动的红灯,敦促我快快中止他们的谈话。但我的身体却背离了,它让我静静地立在门口,僵硬地,微带了些恐惧的颤抖,像等待正式宣判的死刑犯——而我隐隐地知道,将要宣布判决的,会是谁。
“那你以为呢,我为什么接近他?”徐炼又恢复了懒懒的逗弄腔调。
自恋张顿了一下,应该是深吸了口气,“你是以为我喜欢他,才故意去抢走他好来气我!”
他说得很快,有点气急败坏的声音也不大。我却好像当头挨了一记闷棍,耳朵嗡嗡地轰响着,几乎听不清接下来的话。
“只是我以为吗?”徐炼避开了他的话锋,以轻浮的语气反问道。
自恋张沉默良久,终于又开了口,声音比平时多了些暖意。“是,我自己也曾经以为。”
“哦,曾经以为吗?那意思是,现在知道不是了?”
“嗯……”自恋张应得像是无意识,“你老问我这些干嘛,现在是我在问你话呢!”他突然发现自己被徐炼牵着鼻子走了半天,又降成了惯用的冰冷语调,含着一些气恼。
徐炼轻笑着说:“没错,……”
后边完全是空白了。
短短的两个字,已经足以构成我整个的末日世界,令我变得心如稿木。
徐炼,你不但是我的死刑宣判官,原来,还是替我行刑的刽子手呵!
我的脑中纷乱得仿佛要爆炸一般,所有的思绪都像是有了实质的重量,将肩也压得垮下。大脑无暇再顾及对身体的指挥,只能继续任它自主地呆立着,移动着,被强迫地接受不断映入眼中的人事物,尚不及分清,便又消失了。
为什么徐炼不计手段地要得到我,为什么徐炼从未偏望过其他人,为什么徐炼会对我前倨后恭,为什么徐炼最近突然对自恋张特别提防……这些疑虑曾经一个个在我脑中出现,我给它们的是同一个答案:因为徐炼爱我,他让我觉得,他爱我。然后,我也不管回答得是否正确充分,匆匆地将它们埋掉了,仿佛它们是会侵蚀我幸福的病毒。
现在,现实毫不留情地为我评了卷——全答错了!
徐炼堆砌在我身上的水晶块块脱落,使我无法继续反映他的光华。我,看到了清楚而真实的自己——棋子,是他用来打击多年夙敌的一个工具。
自恋张所说的以为喜欢,我不明白是什么,也不想去深究,但他的感情令我变得悲惨。因为他的暧昧,徐炼才找上了我,他欺骗我、诱惑我,让我抛开了世俗,放弃了自尊,沉沦了我的心。
而我居然还沾沾自喜,以为得到了短暂的幸福,甚至改变了游戏人生的素性,正儿八经地规划起与他的将来,缠绵得令自己都觉得恶心。
如今美梦惊醒了,一切的甜蜜都只是虚幻,事实的真相将那些玫瑰色的回忆染得鲜血淋漓。我的每一次付出、每一声告白,在徐炼眼里耳中,也许都只是棋局中取下的一颗颗提子,因为,他把我也当成是棋子罢了。
怪我自己没有看清楚吗?我开始胡思乱想。也许徐炼与自恋张之间,远不止是我所以为的意气之争,不然徐炼不会如此轻贱自己的身体,将它拿来用作争胜的工具,他也许连同性恋都不是,却愿意去抱一个男人。
当然,为他变得更轻贱的,是我。
眼睛突然酸涩起来,整个世界看去一片模模糊糊。我按捏着鼻梁,想要舒解眼部的不适,指尖触着眼角,不知道沾到了什么,有些湿湿的,很不舒服。我顺手抹在了衣襟上。
“阿莘,这边!”
对名字的敏感令我找回了神智,我用力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景物变得清明起来。我看到梅姐坐在窗边的小桌旁,笑着朝我挥手。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走到了咖啡厅。看来,我身体的自主能动性还真是不容小觑呢,简直就跟输入了人工智能的机器似的,还带方向指定。
我装作不经意地抹抹脸,偷偷擦掉了眼里渗出的湿意,挤出热情的笑容迎了过去,“梅姐,找我什么事啊?”我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啦,”梅姐用餐巾沾沾嘴角,“我在酒店的免税商场看到一个泰迪熊,本来想买了让你们先给我带回去,送给儿子的。但刚才打过电话回去,我老公叫我不要买了,说G市也有卖,就不麻烦你们了。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
她絮叨地说着,笑得有些不太自然。我顿时明白了,是自恋张叫她把我支开的。他是急着想找机会跟徐炼把事情挑白吧,大概是实在看不下去徐炼自以为得胜的嘴脸了。
呵,我苦笑,徐炼也许自己也没想到,我根本就是一颗无用的弃子。
看着侍应生伸出右手作请的动作,我忽然想起了跟MEAK签约的时候,徐炼与方极交握的手。那时在徐炼脸上的笑容,现在想来,应该是代表着找到了下一颗棋子吧。我不禁为自己当时幼稚的猜想感到可笑,也为自己可预见的下场感到可悲。
刚进入电梯,手机便响了。我怔怔地看着机屏上徐炼的名字,犹豫着要不要接听,我能预料,他现在知道我失去了利用价值,大概会决定向我直接摊牌,然后转向正主儿方极。而我对这个前景非常害怕,不知自己是否还承受得住,那种痛彻心肺、呼吸都像要被掐断的感觉。
“怎么不接啊?”梅姐看我在发呆,奇怪地问。
“呃?”我吓了一跳,反射性地按下了挂机键。
音乐声戛然而止,转瞬又再度响起。该来的总会来,再怎么躲也是没用吧,我的手开始发抖,屏住气按下了接听键,“怎么了?”我不确定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否稳定。
“你在哪?什么时候能回来?”徐炼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悦耳。
“我在电梯里,马上就到房间了。”
“哦。”他淡淡地应了声。
我提着心,生怕他的下一句便是我所害怕听到的话。在这狭小的空间中,我的失态定会在众人跟前无所遁形。
幸好,他没说。
“我等你,”他的口吻仍是平日的撒娇,“一会不见,我就好想你呢。”
我的心脏一阵紧缩。这是他施舍给我的最后温柔吗?
站在门口,我出神地望着银字的房间门牌,不知过了多久。我只觉得全身虚脱无力,连敲门的手都举不起来。有种奇异的刺痛感自内脏生出,渗进了血管,涌向肢体各处。骨骼及皮肤的表面,就像被人用数把生锈的钝刀,来回轻轻地刮着,一下,再一下。刀子的锈屑落下来,溶进我的骨血之中。
手机又响了。
我浑身一震,还没来得及接听,大门就被猛地拉开来。
徐炼将我一把拖进房里,抵着门背紧紧地抱住我,落下令我窒息的热吻,不断地吸吮、交缠,直到我喉间无法抑制地发出呻吟,他才放过我的唇瓣,转而细舔我嘴角溢出的津液。
“不是说马上到吗,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我软软地靠在徐炼怀里,失去力量的身体只有倚着他的双臂勉强站立。抬头深深地望进他的双眼,我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呼吸,但却管不住逐渐变得急促而沉重的心跳。
徐炼,你还不想说吗?你已经知道了,我没有打击自恋张的价值,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虚与委蛇,为什么还要用那双璀璨的双眸,这样专注地凝视我?
“噢……莘莘,”他收紧双臂把我紧压向他,用手按下我的头,将我的脸埋进他的颈窝,“你要是再这样看着我,我们可能就赶不上飞机了。”
我们的身躯紧偎着,我清楚地感觉得到,他的身体变得滚烫,他的欲望已然硬挺,毫不客气地抵在我小腹上——虽然他的爱是假的,但至少,他对我身体的渴望应该是真实的。
我将手伸到他背后,拥紧他,脸颊轻轻地在他颈部磨蹭着,心中作出了彻底轻贱自己的决定:在死过一次之后,又被他拥抱入怀,我知道自己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小鬼,爱惨了,哪怕他是为了利用我,哪怕他对我是虚情假意,我仍然爱他。只要能够拥有他,就算只多一天,那么无论要用什么手段,我都愿意尝试。
为了徐炼,我已经万劫不复。所以,他要我的身体,我就用身体来留他。
三十一、
回到G市,等待徐炼的是如雪片纷飞而至的广告和片约。MEAK的第一波宣传攻势已经展开,全国各大城市最繁华的街头,都可以看到徐炼的巨幅海报。再加上之前拍摄的几个广告在这一个月里陆续播放,徐炼已经成为时下炙手可热的新生代偶像,连唱片公司的人都跑来联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