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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都在不满:“一只猫有什么大不了,也来看大夫。”隐隐还有咒骂声。
但当我一掌将一把椅子打成十几块之后,大厅内就只剩下我、大夫和小豆子。
小豆子的脖子在流血,我的心却在抽紧。我愣愣地盯着小豆子,看着大夫给它治伤。渐
渐地,在眼中,黑白相间的小豆子变成了一片金黄,象阳光般灿烂的金黄色,那是“淘
气”~一只机灵活泼的小猴子~但那长而柔软的毛渐渐失去了生命的光泽,鲜血沿着毛流到
我身上。我的心如失去亲密朋友般在刺痛。
一个狰狞的面孔,一把奇异地闪着邪恶黑色光芒的刀向我砍来,我已无路可逃!一道黑
影如闪电而至与刀光同时隐没。
那是“帅哥”~一条浑身漆黑的狗,它扑击敌人是多么勇猛,它望着我的眼神却又那么
温柔。
难道这就是我一直不讨厌狗的原因?
但它们都因我而死了!为什么?!为什么只要同我有关系的一切都最终被毁灭?!
我不怕死,但我无法忍受我所爱的人为我而死!
“不!决不!!”
……
一连串的噩梦。
刀光剑影,鲜血飞溅,人们在绝望中尖叫。一具具干尸向我扑来,用它们的牙齿咬我的
脖子,咬我的胳膊,吸干我的血。
我便也变成了一具干尸。
我不由惊醒,从噩梦中摆脱出来,一身大汗。
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李大夫右手举着银针,正望着我的胳膊发呆。
我一动,他也才惊醒。
“小豆子怎么样?”我简直不敢问,却又不能不问。
李大夫指指床头,我才发现桌子上的木盒子,小豆子躺在里面,它的身体还在一上一下
地呼吸,而且很平稳。
我就象刚刚跟高手大战了几百回合,虚脱般坐在床上。
李大夫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你为什么不问你自己怎么会躺在床上,而是先问
一只猫的情况?”
“因为它是我的救命恩猫。”我已渐渐恢复,一跃下地,道,“我可以为你做一件事,
任何一件事。”
“为了还一个人情?”李大夫微笑着把我的心里话说完,“你真的可以为我做任何
事?”
我没回答,只点点头。
李大夫仍在微笑,却转开了话题:“你有头疼的毛病,是从你的头受伤之后留下的,平
常没有半点影响,只是当你一集中精神思考时才会发作,精神越集中,就疼的越厉害,甚至
昏厥,就象你刚才一样。”
我十分吃惊地望着他,他究竟是什么人?对我如此了解。
他丝毫不理会我的惊讶,自顾自道:“而且你的体质也与常人不同,刚才我想给你扎
针,却刺不进你的肌肤,这绝不是‘铁布衫’、‘金钟罩’之类的护体气功。”
“你到底想说什么?”打断他,因为我已不敢再听下去。
李大夫忽很严肃:“我要你留下来,让我治好你的病。”
我瞪的眼睛快掉出来,忽又觉得好笑:医痴。
李大夫的眼中闪着光:“我一定能治好你。”
我只冷冷道:“希望越多,失望越多。”
但我还是留了下来,既因为我答应了为他做任何一件事,也因为我想照顾小豆子。
但就在这时,那个小捕头又找了来,还有那条大狗,它的毛也是黑黑的,就象我记忆中
的“帅哥”,但我不敢去想,因为我还要对付这个小捕头。
为什么他总能找到我?难道他是我命中注定的克星?
刘皓的第一句话竟是:“小豆子呢?”
“它很好。”我只希望他不要在这里动手,“有话到外面说,别打扰了大夫。”
刘皓却不动:“我不是来打架的。”
忽然,他身边的黑狗向我蹿了过来,我一闪身,它却从我身旁跑过,向刚走出来的李大
夫扑去。
我低喝一声,飞身去抓狗,李大夫却笑着摆手。
狗围着他转,在他身上闻来闻去,使劲摆着尾巴,他也笑着摸狗的头,道:“小老虎,
最近好吗?”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而且可能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人。
刘皓拱手道:“李先生近来可好?”
“好。”
我扭头就走。
“等一下……”
我没等李大夫说完,抢先道:“我答应过的事就不会反悔,但你记住,这只是我们之间
的事,不需要让别人知道。”
他没再说什么,刘皓也没再说什么。
我一边望着小豆子,一边喝酒,又一边傻笑。小豆子睁着大眼睛看着我,弄不明白是怎
么回事。
我轻轻摸它的头,叹道:“我真羡慕你,猫之间是不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的。”
“咚咚咚”,有人敲门。
门并没有关。门旁站的竟是那个杨光,他的脸色好多了。他缓缓道:“我可以进来
吗?”
“随便。”我又自顾自喝酒。
杨光坐在我对面,道:“我首先要谢谢你。”
我低头看着酒壶:“咱们的账早已算的一清二楚,你不用谢我。”
“不,我知道你绝不是为了钱,否则,你可以把我身上的钱全拿走,又何必连夜送我来
看大夫。”
我淡淡道:“这不是我的原则。”
“那什么是你的原则?”
“盗亦有道。我不能坏了自己的名声。”我极力为自己辩护。
他却一本正经地问:“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真可恶,一下就捅到了我的痛处。我只能用酒杯堵住我的嘴,一只手还漫不经心地摸
着小豆子的爪子。
他看了看小豆子,笑笑道:“你为了报恩,可以答应李大夫任何条件,那我为什么就不
能?”
我瞪着他:“谁告诉你我答应李大夫的事?”
他又笑笑:“我在窗外听到的。”
我轻笑一声:“没想到你还有这爱好。”只想把他气走。
他的脸连红都没红:“我只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
我把酒杯丢到一边,举起壶一饮而尽,然后半笑不笑地盯着他,道:“好!我要你告诉
我:我是谁?”
他一愣。
任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我会这样问。
我狂笑,已有三分醉意,脑袋后面的旧伤一跳一跳地:“你连我的底细都不知道,就要
报恩?如果我是一个大魔头,让你去做伤天害理的事,你也去做?”
他愣愣地看着我,道:“我相信你不是坏人。”
“我不是?”我看着他,天底下最可笑的人已不是我,而是他,“现在捕头还在外面等
着抓我,说有几十条人命在我身上。我不是坏人?天底下还有坏人吗?”
我起身到窗前,黄昏的阳光照在我身上,如血。
良久,他才坚定地道:“我相信那些绝不是你干的,因为一个坏人绝不会为一只猫报
恩。”
我不由一颤,你相信?连我自己都弄不请我到底是好是坏,而你只凭这一点点接触就断
定我的为人?
我心里这么想,嘴里却说:“你走吧,就算你是‘太阳社’的,也不会知道我是谁。”
“你知道我是‘太阳社’的?”
“我听见那个人妖说的,但我不想同你们有任何瓜葛。”
他默默站起身,只在踏出门的时候说了一句:“我一定会弄清你的身份。”
我闭上眼,只觉得一阵晕旋。
“我是谁?”我奔向桌子,将坛中的酒一口气喝光,只觉得后脑勺上的伤象又裂开。
“管我是谁!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只看见李大夫吃惊而略略生气地说着什么……
我的头还在疼,一个忽远忽近的声音在我耳边低语。我不想听,但那一字一句往我耳朵
里钻;我想弄清说的是什么,那声音却又似是呻吟而全无意义。
我的心好乱、好烦,如有蚂蚁在爬,可偏偏手脚又动不了,只憋得胸口发闷,“噗”一
口鲜血喷了出来。我也随即醒了,只见李大夫满头大汗,对着我的衣服上血迹斑斑,他在喃
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真担心他会走火入魔,但他却又跳了起来,奔出屋去。
天已经黑了,小豆子一切都好。
烦躁不安,到院子里走走。
李大夫在书房中,桌子上摞了两尺厚的书,他却皱着眉看着油灯发呆。
我忽觉得很有些歉意,毕竟他是在为我操心。其实我早不在乎将来会怎样,那些不过是
水中花,根本不可捉摸,何必浪费现在的好时光去。
李大夫看着倒给他的酒,又盯着我的酒杯。忽然,他将酒杯、酒坛统统打到地上。香气
随着四溢的酒而弥漫了整个书房。
我看着他,道:“你怎么能这样糟蹋酒?”
“再好的酒也是毒药,杀人的毒药,特别是对你。”
我轻轻一笑:“早晚一死,又何必那么小心翼翼。”
“因为你答应我给你治病。”他板着脸对我。
“那又怎么样?我可没答应你不喝酒。”
“让我治病,就必须听我的。如果你说话算数,从现在起就必须听我的,不再喝酒。”
他的声音是那么果断而威严,我不由一愣。
随之是苦笑,那你还不如给我点儿毒药,让我死了算了。但我没说,只转开了话题:
“请问您叫什么?”
“我?”他微微有些吃惊,“李鸿滨。”
“哦。”我微微点头,不禁仔细打量他:大约三十岁的年级,个子很高,微微有些驼
背,相貌平平却有一股书卷气。
“你呢?”他又恢复了微笑。
“……”可惜现在没有酒杯可以塞住我的嘴,只好沉默不答。
他道:“我要给你治病,就必须了解你,了解你受伤的经过。”
我仍只能对着窗户发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