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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沈玉突然笑了起来,“好像你还说过我罗嗦呢,你列举了这么一大堆,到底谁罗嗦了?”
“玉,你不要差开话题。”月栖桐正色道,“我还没说完呢,我问你,是谁给你种的相思蛊?”
沈玉微微一惊:“不愧是月氏嬷宫传人,连这个也看出来了。”
“我不仅能看出来,而且我还可以帮你除去,要知道,当年在嬷宫我可是用蛊第一高手。我只是想知道是谁这么狠心给你种的?你的身子本就虚弱,难以调养,要知道凡是蛊虫都会吸人精元,损人体质,更何况相思蛊又是这么霸道,每月十五都会发做,你身子这么弱,怎么还能禁得起它的折腾?”
“唉,听你罗嗦这一通,我现在还能活着简直就是奇迹了。”
“你知道就好,你能撑下来实属不易,更应该珍惜才对。你还没说是谁给你种得蛊呢?”
沈玉端详着自己苍白瘦弱的指节,静静言道:“你想必已经知道在你离开月氏之后,你大哥已经重掌嬷宫,天行也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名叫天骄,你们本是一家人,告诉你想必也没有什么,我欠他们一个人情,答应他们一个承诺,是我心甘情愿,怨不得人。”
月栖桐皱了皱眉,半响叹了口气:“重新接骨后,起码要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躺上三个月,在这之前我要帮你除去这相思蛊。”
眸光转向月栖桐,沈玉皱起眉头:“我又没有说要治,嗯,要一动不动的在床上躺三个月真是浪费时间,我本来就没有多少时间了……”
“玉,你胡说什么?除去蛊虫之后,再精心调养,你会慢慢好起来的。”
“如果只是除去蛊虫那还行,不过施蛊之人会有什么影响啊?”
“也没什么影响,不过是心口会痛一下,如果他们没有想到是我给你除去的,或许会认为你已经死了。”
“啊?那样啊,还是不要除去好了,我还不想让天骄认为我已经死了。”
“玉,你怎么这么死心眼,让天行通知一下他不就行了。”
“可是,能那么快找到天骄吗?”
“这个你放心,幻影教找人还是可以的。”
37
广西的道路还真是难行,萧润赶著马车一路翻山越岭,眼看邕州城已然在望,心中一喜,回身挑起车帘:“月大哥,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昏暗的车箱中,月天骄脸色越发显得苍白,听见萧润的声音,微微点了点头:“好。”突然身子一挺,双手捂住心口,“玉!”一口鲜血激涌而出,紧接著扑通一声栽倒。
“月大哥,月大哥!”萧润吓得飞扑进来,抱起月天骄已是人事不知的身子放声大哭,“月大哥,你不能有事,不要丢下我啊。”
……。
银枪素铠,快马如风,骄阳下,一匹白色的战马风驰电掣般的驰向邕州城门,守城士兵刚想拦截,来人一个马鞭抽下来,冲进城门。
“杨,杨元帅。”守城的士兵都愣住了,半天没有回神,直到一队高举著杨家帅旗的兵将来到城门前。
狄青刚刚用过午饭,正坐在书房看著公文,就听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当一声被人踢开。
“杨大哥?”狄青连忙起身相迎。
“啪”的一声,杨宗保狠狠一掌落在狄青俊美的脸上。
狄青身子一歪,险些栽倒,稳了稳心神,撩衣跪倒:“狄青愧对杨家。”
“狄青,”杨宗保语声凄切,“我杨家待你一向不薄,宗勉被困葫芦谷,你为什麽见死不救?纵使我杨家有得罪你之处,可那还有我一万大宋儿郎啊。”眼泪止不住夺眶而出,“狄青,你怎麽对得起朝廷,对得起我大宋亿万臣民啊。”
“狄青愧对朝廷,愧对百姓,更是愧对杨家,只是这事内中尚有隐情,大哥可否暂息雷霆之怒,听我一言。”
“宗勉死了,一万弟兄所剩无几,狄青你还有什麽可说的?”杨宗保仰天大笑,“狄青,我来不是听你解释的,而是”仓啷一声抽出肋下佩剑,银光一闪,一角战炮随风飘落,“你我割袍断义。”
狄青呆呆的看著眼前飘落的战袍,心中绞痛。杨宗保一甩袍袖,转身离去,行至门口,忽又回头:“狄青,你我虽恩断义绝,不过,你还是平南主帅,战场上我依然会听你号令。”
“杨元帅?”匆忙赶至的石虎眼见这种情形也是一愣。杨宗保冷笑一声毅然离去。
石虎叹息一声,走到狄青身前,伸手相扶:“元帅为什麽不好好解释一下呢?”
“杨大哥盛怒之下是听不进任何解释的。”狄青缓缓站起,“而且,这次事故我应负全责。”
“可是元帅早已传檄各路兵马不许妄自出战,杨宗勉将军被困身亡也不能全怪元帅啊,元帅已命陈曙前去营救,是陈曙……。”
“是我处置不当,出来广南时,我就已看出原宾州守将陈曙心怀不服,狂妄自傲,宗勉被困葫芦谷,陈曙守军离之最近,我没想到陈曙竟敢不遵我号令,坐视不救。”
“陈曙那厮真是狂妄至及,胆大包天,前日元帅升帐,质问陈曙,陈曙却狡辩说元帅号令不明,已经严令不许出兵却又传令出兵。元帅将其斩首示众也算是重整军纪了。”
“军纪虽整,大错已成啊。”
“其实这件事怪不得元帅的,广西,广南这些守将一个个都很傲慢,不服元帅,还有,其实杨家将也是不太服元帅的,元帅这次又没有带多少自己的亲兵。”
“石虎,不得侮辱杨家!”狄青呵斥一声,继而又叹了口气,“身为主帅,不能做到令行禁止,这便是最大的失误。”
石虎挠挠头:“元帅,咱不说这个了,今天在城门口我碰到一个人,把我吓了一跳呢,那模样可真像玉儿,那一瞬间我还以为是玉儿来了呢。”
“什麽?”狄青睁大双眼,“你说玉儿来了?”
“不,不是,那孩子只是很像玉儿,带著一个病人,哭得泪人一样,我就带他们去见方大夫了,现在还在那看病呢。”
“哦。”狄青闭了闭眼,心中一阵失落。
“那孩子真的很像玉儿,我看十有八九是亲戚呢,元帅何不去看看?”
38
月天骄睁了睁眼,朦胧中似乎看到沈玉关切的双眸:“玉儿。”
“月大哥,你醒了。”萧润眼中还闪著泪花,脸上却已绽放笑容。
“嗯,命算是保住了。”方洪烈捋著花白的胡子点了点头,“到底是年轻人,底子好,这麽快就醒了。”
月天骄眨了眨眼,失神的看著萧润,泪珠如断线珍珠般不住滑落。
“月大哥,月大哥你怎麽啦?”
“噫?娃娃哪里不舒服?”
“玉儿死了。”月天骄闭了闭眼,语声凄切。
“什麽?”萧润一惊,“这怎麽可能,月大哥你怎麽会知道?”
“元帅!”门外传来石虎的惊呼声,方洪烈闻言一惊,连忙打开房门迎了出去,只见狄青手捂著胸口半跪在地上,眼前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方洪烈唉叹一声,和石虎一起扶著狄青慢慢站起。
狄青的脸色异常的苍白,更衬得半边脸上五道指印异常的鲜红,身子微微发抖,由石虎扶著走到病床前,慢慢坐下,“你,怎麽断定,沈玉已死?”声音颤抖,几不成句。
月天骄抬眼看向狄青,半响没有言语,只是定定的瞅著。
石虎不由焦急:“你怎麽不说话?我们元帅问你呢。”
月天骄突然一笑:“呵呵,我怎麽知道,我怎麽断定?”泪珠顺著眼角滑落腮边,笑容渐渐敛去,“你就是狄青吧,你大概还不知道玉儿曾经为你做过什麽吧。”目光投向远方,似又回到了月氏嬷宫,眼前晃动著熊熊的火焰,昔日的情形一点一滴的浮现。……。 月天骄的声音不大,但一字一句却仿佛重锤一样击打在狄青的心上。
“或许,”月天骄凄然一笑,“玉儿答应种上相思蛊,承诺以命换命,并不全是为了救你狄青,但是,玉儿在他即将赴鼎的最後一刻想的确是你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从月氏回来後玉儿会对自己说对不起,原来是,原来是他已将生命承诺给了别人,而不能和自己白首偕老,而自己,自己却还要那样误会他。心中一痛,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方洪烈拿过一个小瓶,倒出粒药丸塞进狄青嘴里:“元帅身负重任,不可过於悲痛。”
“玉儿身上种了相思,所以我一直都能感受到他还活著,可是现在,现在我一点儿也感觉不到了。”
“相思蛊?”方洪烈沈吟了一下,“身死虫亡,你的确会感受不到,可是,会不会还有别人能帮玉儿除去蛊虫呢?”
众人都是一惊复又一喜,齐齐看向月天骄。
月天骄神情暗淡,丝毫没有喜色:“我不知道除了我以外,还有谁能解蛊。相思蛊是认主人的,就连我父亲也不敢轻易去解旁人种下的相思。”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方洪烈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这世上的事可说不准。”
“是啊,月大哥。”萧润擦了擦眼泪,“就像碟谷的人也不知道方大夫能解百日断魂散呢。我觉得玉哥哥一定没有死。”
“我也希望玉儿没死,可是……”
“没有可是,月大哥你一定要养好伤,咱们一起去找玉哥哥。”
月天骄定定看著萧润,大手覆上萧润纤细的小手,点了点头:“好。”
狄青慢慢站起身,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石虎连忙跟上。
方洪烈摇头叹息,继续摆弄桌上的药草。
萧润看著狄青微微有些颤抖的背影,心中酸涩,走到方洪烈身前,深施一礼:“先生能告诉我玉哥哥在军中的事吗?”
方洪烈抬头看了萧润一眼:“你真的想知道?”
“嗯。”萧润点了点头。
方洪烈叹了口气:“玉儿,唉,还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既然你们想知道,我就把我所知的告诉你们吧。”
39
一弯新月斜挂天边,晚风轻扬,树影婆娑。斑驳的树影下坐著一个落寂的身影,喃喃自语的声音随风轻叹。
“夏日苦雨短,池亭纳余凉。玉儿,这是分别前你最後的戏作,那时我们是多麽的快乐,可是,为什麽快乐的时光是那麽短暂,又为什麽,偏偏是我亲手把你推入龙潭虎|穴。”泪珠滚落腮边,“玉儿,你已经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