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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家早,大哥结了婚,三弟也有了女朋友,婚期也近了。我知道老妈总觉得十三岁把我送出去对不住我,成天操心这事。
她又念叨了一遍:“你给妈说句实话吧。你不想去相亲,也不想交女朋友,是不是在等薇子?这男女之间说是友情,时间长了日久生情也正常嘛。你是不是担心薇子条件太好,不好开口说?”
我一听坏了,她要向薇子爸妈开口,这事就铁板钉钉我跑不掉了。便笑着拿起照片仔细端祥。
这是宁福生大学时的照片。丫头模样很端正,就是看上去太小,中学生似的。站在一个海子边上张开双手笑得灿烂。搞定她肯定比娶薇子容易多了。打发走伍月薇再甩了她,简单得很。我当即决定,相亲。
宁福生走进来的时候,我的脸有些发红。她实在像个高中生,让她做我女朋友,我有撞墙的冲动。
刘姨倒没有说错话。宁福生很淑女,安静。坐在椅子上的姿势中规中矩,且有问必答。正巧阿七他们找我有事,我接电话的时候突然看到她嘴边紧抿住的笑容,这丫头,看不上我,巴不得早点完事是不?我慢吞吞的叫阿七他们过来。瞟了她几眼,想借口走么?我还要用你应付披着人皮实则是母狼的薇子,还有我亲爱的老妈,怎么可能。
我当即立断,先确定关系再说。于是,我对阿七他们介绍:“这是我女朋友,宁福生!”
说完这句话,我看到宁福生身子抖了一下。再听到阿七他们喊了她一声:“生姐!”我憋坏了,人又往下躺了躺,阿七这帮没文化的崽子,这么有创意的称呼也喊得出来。
福生的表情相当生动。她眨巴着眼的样子不知为何,让我想起在部队捡到的一只癞皮小狗。
那会儿在部队意外捡到一条病狗,毛掉了好几大块,要多丑有多丑。它仿佛是病了,可怜兮兮的望着我。我一时心软拾回去喂精神了,后来被薇子伙着几个大头兵宰来吃了。我从此再不养狗。任薇子后来对我有多好,我也对她再没感觉。
这晚相亲我知道福生肯定在肚子里骂我。她临走时瞪我的那眼,我要是一堆柴,没准就被点燃了。如果不是薇子要来,如果不是老妈出的二选一。我想,我可能不会去招惹她。
招惹一个清清白白的单纯小女孩,我这不是犯罪么?
朋友新店开张,恰巧在福生学校不远处。我想,送她五千块衣服,好吃好喝供着,也算是补偿吧。
这丫头居然不要。
就算她收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我找的理由和借口都可以让她心安理得的收下,并且没有半点拿人手软的意思。
我拎着衣服回家,禁不住笑了。宁福生还真有点意思,这年头,这样的女孩子的确少了。
让我吃惊的事还挺多的。她居然枪法不错,我喝着二锅头的时候,她笑意盈盈的望着我,我想我是酒喝高了,带着醉意看她。醉里看花别样红,我看福生,越看越觉得她不错。
陈树那小子成天把阿敏当宝,时髦是回事,阿敏身上没有那种气质。是读书人特有的一种气质。
福生和阿敏坐在一起,没她漂亮,没她活跃,却比她能镇得住堂。
我明白,福生的笑是觉得她从此可以摆脱我了。我是醉了,还没醉死。我夏长宁有今时今日,能拒绝我的女人我还没见到过,就算薇子那种嚣张的太子女,我踢飞她,她也会粘上来。宁福生,你嫌弃我?等你粘上我的时候,我再甩了你,你就知道被嫌弃的滋味了。
薇子来,我带福生去吃饭。
我拒绝薇子又不是一次两次。这晚她却摔杯子当众侮辱福生。老子带条狗去,打狗也要看主人!何况是我带去的女人。
我又想起她贪玩与几个大头兵宰了癞皮狗炖着吃的情形。她压根没顾及过我的感受。
她不提公证财产和我结婚还好,一提我更来气。当年我给她老爹当勤务兵时等于给她当了一年保姆。陪吃陪喝陪打架,要不是我苦练功夫把她摔了,她还不知道要骑在我头上拉多少屎。
算了,话说绝就说绝。薇子看着娴静,脾气火爆。好处是过了身她绝不记仇。气过就算了。她又不是不知道我夏长宁的脾气,她就算终身不嫁,我也不会有半点愧疚。
反倒是福生,她很配合我。我一看她神色就知道这丫头同情心大涨,以为我和薇子有过什么曲折恋情似的。
福生什么都写在脸上,我挺喜欢逗她的。我心情大好,笑着说:“当我真傻啊?我需要演戏给她看?我不过是告诉你,原因很简单,我喜欢你而己。为你不惜和生死之交和我兄弟翻脸,我对你一往情深,你做我女朋友多好!”
说完我都很佩服自己,福生想要原因,想知道为什么我张口就说她是我女朋友的原因。原来是想见了薇子后告诉她,让她再配合我唱唱戏,交个朋友就是。可是吃完饭我改主意了,我是真心想护着她,和她在一起的感觉不错。对她说明天见的时候,我真的想明天再看到她。我想,我对福生是有一点动心了。
薇子这次来是有要事在身的,我和她守在公司查了好几天。这头看着像波斯猫的母老虎,工作起来不把猎物吃得干干净净不肯罢嘴。看在老交情的份上我留在公司帮她,让她出去走走放松一下。
没想到她去找了福生。
接薇子电话去酒楼吃饭时,我看到福生在不远处。
她给我打电话口气很冲的问我:“夏长宁,你要我做你的女朋友吗?”
这不是福生的风格,她一向以拒绝我为己任的。
她看到我撒腿就跑,妈的,我这辈子还没在大街上追过女人!薇子这家伙给我惹出什么事来了?
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本想等薇子的事办完找福生好好说说和她的关系问题。没想到这空档居然她就又相亲了,还和丁越对上眼了。
我想直接告诉宁福生,死了这条心。
兔子急了会咬人,福生急了,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她就不知道她随手扔手榴弹似的酒有多贵?她起码砸了几万块的东西。
我倒不是心疼这些钱,是看到福生崩溃的表情心疼,后悔不该这样逗她。
骑着哈雷从她和丁越身边过去,那小子盯了我一眼,不是看拉风的哈雷,我忍不住冷笑,丁越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有些纳闷,我看上福生,是因为她有吸引我的东西。难道这小子也懂得欣赏?
懂得欣赏,宁福生也不会是他的人。
薇子打电话让我去百货店接她,上车的时候,她低声说:“丁越买了两万八的大衣送宁福生。”
我送五千她不要,收丁越两万八?我打定主意,明天就去找福生。
非法拘禁
今天周五,原本约好下班和丁越一起吃饭的。我还打算和丁越商量周末带他回家见爸妈。没想到才出校门,夏长宁就出现了。
他很是有礼的说:“福生,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我约了丁越吃晚饭。”
“学校周五放学早,这才三点半,不会耽误你的。”
我冷着脸说:“你知道我和丁越恋爱了,你要是再纠缠,我告你骚扰!”
夏长宁笑了:“瞧你说哪儿去了,我要是想纠缠你,你还能和丁越亲亲热热的吃饭逛街?”
他也没说错,他只要每次出现在我和丁越面前,再冲着丁越来一句:“宁福生是我女朋友。”我和丁越十有八九被他搅黄了。
我忍着心里的不安问他:“你究竟有什么事,现在说不行?”
“上车吧,外面太冷了。”
我警惕的看着他,夏长宁气定神闲的坐在车上望着我。他会有什么事?
“关于……你瞧瞧这个?”他从车内递出一叠纸。
我打开一瞧,被上面的数字吓晕了头:“这是什么?”
“阿七托我转交的,他说,既然是我的朋友,收个成本价就是了。也不多,四万多块而己。”
“你敲诈!那些杯子台灯怎么可能有这么贵!再说,是你逼我的!我……我是正当防卫。”我对法律不太懂,不知道那天我气晕了头砸了西餐店该由谁来赔。是夏长宁让阿七关了店门不准我走,可是,的确是我动的手。我越说越没底气。四万多块啊,阿七店里的东西有这么贵?
夏长宁呵呵笑了,下了车,很大度的说:“杯子台灯倒也不贵,就是你摔的那几瓶酒贵了点。破酒瓶还留着哪,要不要拿去做个鉴定?”
我突然很想有钱,痛快的扔给他,让夏长宁远远的消失。四万多块啊,我才工作几个月,这事根本不可能让爸妈知道。我该怎么办?
“这事我也有责任,这样吧,你赔一万五,余下的我赔如何?”
“我得问问律师!”我不知从哪儿冒出这个想法。
夏长宁笑了:“福生,你又不是赔我,是赔给阿七。你不赔,去法院的原告会是阿七,被告是你和我。我和阿七朋友一场,我会承认错误的。对了,那些酒瓶上好像还有你的指纹。阿七已经做了物证鉴定。”
我听了这句就知道肯定是夏长宁要搞鬼。他是做保全的,这方面他自然在行。他要做证人,用我的指纹做物证。当时就我和他在店内,他都认了大头,这一万五我能不赔给他?
“好,我扔的我认账!我现在没这么多钱,能不能分期付款?”我一咬牙认了。一万五,我一个月还两千,眼看快过年了,学校会有点年终奖,我争取半年还清。
夏长宁呵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