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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汉记(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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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只是希望,你、你能过得更好——」年长的女人艰难地说道,声音断断续续,胸前的羽箭颤动,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
  她只是希望舞衣有更好的归宿,楚狂只是个武将,根本配不上她的舞衣。
  比起爱情,她更相信权势。
  她的过去,让她已对情爱二字绝望,她于是相信,有权有势的南陵王,才能让舞衣安稳地度过一生。
  原本以为,为了整城的财富,南陵王会信守承诺,只是将楚狂驱逐出城。于是她泄漏情报,嫁祸给山狼,甚至还在入夜时,在黑衫军的饭菜内下了药,一心想引兵入城,赶走楚狂。
  结果,她错信了南陵王,男人还是不可信的。
  她的所作所为,末了竟让舞衣身陷险境。
  雪姨看向楚狂,嘴角浮现一丝歉然的笑,视线接着回到舞衣脸上。
  「别哭,我的舞衣,不会有事的,你会平安的——」她低声说道,奋力推开舞衣。「进井里去,走!」她喊道,撑着最后一分力气,冲向南陵王的战辇。
  始终被她握在手中的那把火药,在此时点燃。
  轰隆一声,四周霎时乱成一团。
  几乎在同一瞬间,楚狂立即有了动作,他抱起舞衣,翻身跃入井中,避开爆炸引起的碎石。两人笔直地落入井水中,溅起大量水花。
  「进水道。」他吼道,将她从水中拉起。
  舞衣脸上有着水痕以及泪痕,看来十分狼狈,娇小的身子被楚狂推着前进。她全身冰冷,双脚沉重如石,无法遏止的心痛,在胸口翻滚着。
  火药的力量太强大,雪姨不可能存活。她用她的命,换取宝贵的时间,掩护他们逃走。
  「追!快追!」南陵王嘶吼声响起。看来,那场爆炸并没有伤着他,反倒更是激怒了他。
  士兵落水的声音不断传来,追兵很快地赶来,纷纷挤入水道,迅速地逼近。
  「加快脚步。」他吼道,巨大的身躯猛地一震。
  「怎么了?」舞衣察觉有异,慌忙问道。
  「不要回头。」他严厉地说道,更用力推着她前进。铜门已经在望,只要到了那里,她就安全了——
  铜门前,秦不换等在那里。
  「快!」看见两人赶来时,他放声喊道。
  舞衣松了一口气,直到此刻才敢回头。然而,楚狂的模样,令她惊骇得魂飞魄散。
  不知何时起,他的肩头已是一片殷红,鲜血不断渗出深色的衣衫。
  追兵早已追上他们,是楚狂用庞大的身体阻挡,堵住狭小的信道,不让那些人上前。而那些刀剑,毫不留情的砍在他的背上,鲜血滴落在水中,染染化开,看来怵目惊心。
  他深吸一口气,将舞衣推给秦不换。「带她走,我来关铜门。」原本是该用少量火药,炸毁这一段水道,但眼下他们没有火药,也没有时间。
  楚狂的宣布,让她吓白了脸,纤细的双手扯住他的衣衫,坚决不肯放开。
  「走!」他嘶吼,面目狰狞,推开那双小手。
  「不,我不走!」舞衣声嘶力竭,拚命摇头。
  楚狂的血落在水里,水都被染红,她的心好痛。
  他怎么能要她走?这么危急的时候,她要留在他身边啊!
  「带她走!」楚狂又吼,声音撞击石壁,发出隆隆回音。
  「不——」
  「夫人!」情况危急,秦不换狠下心来,扯住舞衣的肩膀,非要将她带开。
  但她不肯走,攀在铜门上,牢牢地抓握,甚至过于用力,指尖都摩擦出伤口,鲜血染上铜锈,显得怵目惊心。这道铜门一旦放下,就再也打不开了。
  不,她不要走,她不能扔下他!
  砍在他身上的刀剑有增无减,南陵王的土兵不断拥入,四周的井水更鲜红。他注视着她,不泄漏痛楚的表情,黝暗的黑眸里,有着炙热的情绪。
  他娶她时无媒无聘,能给她的,只有他这条命。这一次,他用性命换取她的安全。
  「舞衣,你说过会听话的。」楚狂轻声说道。他渴望伸手轻抚她,却又不敢,怕鲜血淋漓的手臂会吓坏她。
  「不。」她拚命摇头,泣不成声,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下。
  他怎么能在这时要求她?要她离开,比杀了她更残酷。
  「为了孩子,你必须走。」他推开她。即使她没有身孕,为了他,她也必须走,他不肯让她受苦!
  「活抓他们!」井口再度传来南陵王的呼喝。
  两个男人交换了个眼神,无奈却又坚决。
  秦不换猛然扯住舞衣,将她往后拉去。成年男人的力量,毕竟不是她所能匹敌,十指瞬间被扯离铜门。
  同一时间,楚狂抽出门闩,铜门轰然掉落,那双黝暗的黑眸,瞬间消失在铜门后方。
  「不!」舞衣尖叫,挣脱秦不换的箝制,跌跌撞撞地奔上前,用力槌着那扇铜门,哭得肝肠寸断。
  铜门文风不动,别说是打开,就连声音都被阻隔。她甚至无法知道,铜门另一端的楚狂,会遭受什么样的折磨。
  舞衣的眼泪一滴又一滴,全落在被染红的井水中。
  第十八章
  正午的阳光,照耀着大地。
  时值中秋,日光虽然不强,但长时间烤炙下来,仍旧让人难以忍受。不知为什么,天气格外闷热,没有半丝的风,立在城墙上的旗帜动也不动。
  浣纱城的广场上,躺着一具高大的身躯。
  楚狂被擒后,被推到南陵王面前,惨遭一顿毒打。
  没有抓着舞衣,让南陵王极为震怒,他举着鞭子,不断抽打着楚狂,用以宣泄愤怒。
  从头到尾,楚狂没发出任何声音,更别提是求饶。他昂首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用最冰冷的眼神注视着南陵王,黑眸中的傲然,没有因鞭打而减少分毫。
  直到鞭子被打断,南陵王才气喘吁吁地停手,下令剥去楚狂的上衣,将他绑在广场上,让所有人看见他狼狈的模样。
  每天三次,南陵王会来到广场,当着众人的面鞭打他。
  黝黑的身躯上布满无数伤痕,有着刀伤、剑伤,还有着密密麻麻的鞭痕。血液凝结,随着日光烤炙,又被汗水融化,盐分渗进伤口里,疼痛与饥饿同时折磨他。
  从被擒到现在,数日的时间里,南陵王只给他极少量的饮水,用以维持他的性命。
  楚狂闭上双眼,但日光强烈,他仍觉得眩目。
  四肢的肌肉,因为长时间的捆绑,早已麻木,稍微一动就疼痛不堪。他的口唇干裂,每一个喘息,都会撕裂干燥的薄唇,他不时会尝到血腥的味道。
  午时三刻,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即使没有睁开眼,楚狂也知道,鞭打又将降临。
  长鞭乱甩,打在石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那个声音逐渐靠近。
  「七天了,你还能撑多久?」南陵王冷笑道,俯视着浑身是伤的男人。
  楚狂懒懒地睁开双眼,黑眸扫过他,随即又闭上,不再理会,彷佛他只是只无聊的蚊子。
  「你不求饶吗?要是你肯下跪,本王可以考虑放过你。」
  这一次,那双黑眸甚至没有睁开。
  南陵王深吸一口气,怒极反笑,扬手就是一鞭。
  啪的一声,皮鞭划过黝黑的肌肤,鞭出一条血痕,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再度绽开。
  「我先前提的交易,你考虑得如何?」他像在闲聊,反手又是一鞭,享受极了鞭笞的快感。
  承受鞭打的男人一动也不动,双目紧闭,像是已经睡着。
  南陵王握紧长鞭,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任何回应。他再度吸气,克制着胸中翻腾的杀意。他不让楚狂死,起先是为了延长折磨的乐趣,接着是为了拷问。
  「说!方舞衣把库房建在哪里?」他喝问,口气开始变得焦急。
  大费周章地夺得浣纱城,不只是贪恋舞衣的美貌,更是垂涎浣纱城的财富。
  楚狂缓慢地露出微笑。
  「你以为,我会说吗?」他反问。
  被绑在广场上的这几日,他不断听见士兵们的抱怨。因为得不到奖赏,不满的情绪一触即发。
  南陵王只是一介王爷,没有实权。朝廷与北方蛮族大战的几年间,他的野心蠢动,跟几个奸臣搭上线,开始私下招兵买马。攻下浣纱城只是第一步,有了浣纱城的财富,他将扩充军备,一举攻回京城。
  说穿了,这个男人是想弑君篡位。
  南陵王咬牙切齿,勉强挤出笑容。
  「你要是识时务,把库房供出来,本王承诺,立刻就放了你。」他说道。
  能召集这么多军队,是他保证,只要夺下浣纱城,就有无数的金银钱财。
  如今,城是到手了,但翻遍了城里的每处地方,就是找不到存放金银的地方。
  他咽下对楚狂的厌恶,继续游说。
  「何必为方舞衣守密?她可是丢下你,独自逃了。想想看,为了个女人丧命,多不值得?」
  楚狂睁开眼睛,黑眸中精光四迸,让人不敢逼视。
  「你错了,她值得我为她丧命。」他徐缓地说道,薄唇又被扯裂,鲜血涌进嘴里。
  被擒到现在,他不断想起舞衣,那情绪是想念而非担心。
  她聪慧勇敢,压根儿不需要他操心,即使他不幸死去,她绝对也能安然存活,抚养他们的孩子长大成人。
  想起妻子,他的嘴角浮现淡淡的笑。
  「值得?哼,她不过是个女人。」南陵王啐道。
  楚狂扫了他一眼。
  「你配不上她。」他简单地说。
  「配不上?」南陵王的声音高了数阶,露出狰狞的笑容。「我配不上,难道你就配得上了?」
  楚狂露出笑容。「她选择的是我。」
  尖锐的抽气声响起,南陵王握紧长鞭,气得全身颤抖。这男人敢羞辱他,暗示他不如他?
  他用尽力气,不断地抽打着楚狂,腰间系着的金玉环佩乱响,优雅早已荡然无存,只剩野兽般的凶残。
  他能感受到,楚狂视线中的鄙夷,彷佛在嘲弄着,他只能仗势欺人,没胆子一决胜负——
  直到力气用尽,南陵王才喘息着,止住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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