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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不远处就是他的家。
我刚刚费了好大的力气从那里逃出来。
丁磊看着我又叹出一口气。
〃我当时只是怕你受不了这个打击,不是有心骗你。〃
他是在解释吗?
我抬头看到他倔强的下巴,这是第一次我从他的嘴巴里听到好话。
他别开眼,望着前方。眼睛闪闪发亮。
〃不管你信不信,等你好了,你就可以离开,我绝对不留你。〃
心的一角酸了起来,说起来是他救了我,是他收留了我,也是他照顾我,如果他并没有恶意,我的不信任该是多么伤人。
可是越是这样的温柔,越是让我难受,越是让我觉得害怕。
我知道自己贪恋别人的一点温情,所以才会陷入王爷那个漏洞百出的情网。而这一刻,丁磊的温柔,又让我迷惑了。
胸口适时的疼了起来,仿佛是要提醒我,伤疤都没有好就忘了教训了吗?
于是,心还是硬了下来。
丁磊把我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起身离开。
我知道他是去煎药。
隔着薄薄的门板,第二次我听到他低叹:〃我必是上辈子欠你的。〃
第二十二章
我知道他是去煎药。
隔着薄薄的门板,第二次我听到他低叹:〃我必是上辈子欠你的。〃
胸口的伤经过这一天的折腾又撕开了。
直撕到心肺里去。疼痛犹胜当日。
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煎熬。
然而这些都不算什么。
丁磊一言不发的给我上药。然后裹上绷带。
他的手破了。
关节处还扎着不少木刺。
我看着那些鲜红在我眼前晃动,想起丁磊在门外的那声轻叹,心里又酸了起来。
如果是几个月前,有人这般待我,我必是挖心掏肺的回报。
可是现在什么都不同了。
而改变这一切的是王爷。
丁磊对我只是仗义之情,而王爷当日是弥天的宠爱,如果连那样的感情都是假的,我又怎么能相信丁磊呢?
我忽然拍开丁磊的手,他有点错愕的看着我。其实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别过脸,心虚的说:〃你弄疼我了。〃
丁磊看着我,第一次我在他眼中读到忧伤,他说:〃弄疼你的不是我。〃
我愣愣的看着他。
难道他真的知道什么?
丁磊和我对视,他必定明白我此刻的怀疑,可是他什么都不说。只是起身离开。
在门关上前的一刻,我终于抵不住轻声说:〃你的手破了。〃
回应我的是〃之嘎〃的关门声。
这次的逃跑事件让我已经好转的伤势又反复了几天。
和丁磊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虽然他以前话也不多,但是时不时也会扔两句冷言冷语过来,现在则是闭口不言。
两人偶尔眼神碰到,也是匆匆别开。
每天对着这间屋子。我已经可以数清楚每样家具上面的划痕了。日子静的让人无法忍受。
窗外倒是时不时会传来小孩子嬉戏的声音,还有几声鞭炮响。
年关近了。
如果是在王府,现在必是最忙的时候。
全王府要大扫除,换窗纸。
主子奴才都要准备新衣。
还要办很多的年货,新年里各种各样的酒宴特别的多。
最头疼的事就是结帐了。这个时候各个地方的管事都要来跟王府上报封地的收成。老师爷觉得我机灵,忙的时候就会着我帮着清点货物。
我当时只是惊讶于王府收入之丰厚,却没有想过那些管事是怎么收缴这些供奉的。
那天,丁磊撑了船去扬州给全村办年货。
忽然好久不见的小路一路大呼小叫的跑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她推了屋进来只看到我,一缩腿便想退出去。
我忙唤住她:〃小路,出什么事了?〃
她犹犹豫豫半天憋出一句话来:〃小磊哥哥不许我再和你说话。〃
我笑了出来:〃你不说我不说,丁磊怎么会知道。看你刚才那么急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小路马上变了脸色,慌张道:〃安南候的手下来抢粮食了。小磊哥哥在哪里?〃
安南候?算起来还有点缘分。
我一沉吟道:〃丁磊去扬州了,估计晚上才会回来。你不如跟我仔细说说,也许我有办法。〃
小路的眼睛转了转,把我全身上下扫描一遍,一副不信任的样子。
我笑道:〃如果力气可以解决问题,也就不缺丁磊一个人了,村上那么多壮丁呢。〃
原来这个小河村是安南候的属地,按例是要每年上缴粮食,今年收成不好,数量不够,安南王的手下就来挨家挨户的抢粮食了。
正说着。屋子外面闹了起来。
小路焦急道:〃这么快就到这边了。〃
心思打了几圈出来已经有了计较,我着小路帮我拿来靴子。说起来当日的一身行头价值不蜚,可惜了那漂亮衣服被戳了个大洞,倒是这靴子还完整无缺。
才套好了靴子,十几个挎着大刀的官兵就闯了进来。
为首的两个一胖一瘦,衣着光鲜,都是一脸的不可一世。
村长紧跟了进来,苦苦哀求道:〃大老爷,今年实在交不出五千担的粮食,等来年收了早稻一定补上。〃
那高个的一把拂开村长拉着自己的手,瞪着眼睛说:〃交不出来?刚才搜出来的是什么?〃
小路看着村长被推的一个趔趄,红了眼扑过去,拉着那高个官兵的手就是一口。
那高个直呼疼,一个巴掌就扇了过来。
村长忙抱紧了小路,又哀求道:〃那些是留着开春做种子的,还有大家来年的口粮,大老爷要是都拿走了,不是把我们往死里逼吗?〃
那高个的一边揉着手上的齿印,一边恶狠狠道:〃这是安南候的规矩。管你死活。〃
我大摇其头:〃这位官爷刚才是说安南候让你们强取豪夺,逼死人命吗?〃
那高个被我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了,倒是那矮个的,一脸沉着,不慌不忙道:〃小河村每年的供奉是五千担,今年只交了两千担,我们只是执行公务,哪里来的强取豪夺,逼死人命一说。〃
看样子这个才是真正带头的。
我站起来,迎上去,先行了个礼,慢条斯理道:〃朝廷律例,王侯属地每户年供二十担,灾年酌减。这小河村不足五十户,年供千担足以,何来五千担之说?难道是两位假公济私,中饱私囊?〃
那高个听我话重,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忙驳嘴:〃这是陆将军布置下来的任务。。。。。。〃话还没有说话,那矮个猛的一脚踩住他的话头。
我笑了起来:〃这位官爷的意思是说假公济私,中饱私囊的是陆将军不成?〃
那矮个的和我对视,眼中数回有杀意闪过。
最后目光落在了我的靴子上。
这是京城精工坊出品的,而精工坊只做达官贵人的买卖。
他朝我一恭身道:〃我们都是粗人,朝廷律例知道的不是太详细,该收多少也是帐房算出来的,保不准有错,等我们回去核实了再说。〃
他一句话把自己和那位陆将军都撇得一干二净,真出了什么问题,也只是帐房的计算失误。
我也不再咄咄逼人,给大家一个台阶下。
〃那是再好不过了,劳烦官爷了。〃
说完一鞠到底。
高个的呵斥几声,那群官兵就扔下今天抢的东西,垂头丧气的走了。
只是那矮个的不停回头打量我。
小路欢呼一声,扑到我怀里。
〃柳哥哥你真本事,比小磊哥哥还厉害。〃
这个丫头变得还真快。
晚上丁磊回来,小路又加油添醋的把我今天的英雄事迹说了一遍。
没想到丁磊听到后来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睛扫过那双本来收在柜子例的靴子,忽然噔的站起来,提了我的靴子就跑出门去,扑通一声扔在河里。
小路一看丁磊反应不对,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给我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溜了。
唉,丁磊真是个怪人,这双靴子怎么说救了他全村的人,他就这么扔了。
丁磊回来也不说话,重手重脚的收拾今天买来的东西,弄得砰砰作响。
我不理他,自顾自睡觉。
他见我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气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怒道:〃还不如那天让你死了。〃
第二十三章
丁磊回来也不说话,重手重脚的收拾今天买来的东西,弄得砰砰作响。
我不理他,自顾自睡觉。
他见我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气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怒道:〃还不如那天让你死了。〃
丁磊着实坐立不安了几日,后来不见任何风吹草动才慢慢安下心来。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把这件事看得这么严重。
村民们倒是因为那天的事情对我很是感激,年头上谁家请客都不忘了叫上我。
本来我就不大习惯那种场合,丁磊也不乐意我和这些村民多来往的样子,每次都找各种理由帮我推掉。
一日,小路开开心心的跑来,说她的表叔从京城跑来拜年,村长杀了养了一年的猪,请我们过去吃饭呢。
一听到〃京城〃两个字,我的心头一动,刚想开口丁磊抢去我话头:〃我们已经吃过了。〃
真是睁眼说瞎话,他手头忙活的不正是我们的晚餐吗?
连小路都看出来了。可惜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就是怕丁磊,也不敢点破。
我不理丁磊,自顾自穿好衣服对小路说:〃我本就该去给村长拜个年。〃
丁磊一把拉住我,两眼冒火。
我由他拉着,毫不客气的回瞪他:〃你不如把我捆起来好了。〃
他一跺脚道:〃村长请的是我们俩,一起去不行吗?〃说这话的时候,眼角都在抽搐,可见忍下了多少怒气。
我心里好笑,恶作剧的忍不住火上添油:〃你不是吃过了吗?〃
他憋得脸通红:〃没有吃饱行了吧。〃
村子本就不大,出了门就可以望见村长家。
刚才犟着非要去,现在看着村长家的灯火我又迷惑了,我去又是为了什么。
可惜还来不及细想,已经到了村长家。
小路还没推开门就扯着嗓子喊:〃爹爹,小磊哥哥和小柳哥哥来了。〃
南方的农家,喜欢让客厅正对着大门,这会儿门一开,里面的客人就看了一清二楚。
我堆起满脸的笑容跨了进去。
〃乒〃碗蝶摔碎的声音。
有人忽的站了起来。
我看着那个人,再也笑不出来。
原来,小路京城来的表叔是秦勉。
唉,人生何处不相逢。天下何其大,而我们在这小小的渔村都可以撞到。
〃两位可是旧识?〃村长开口打破这奇怪的沉默。
我马上反应过来,笑着说:〃秦兄,好久不见。〃
秦勉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