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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坐在那张椅子上,聂瀚东的双眼倏地瞪得好大,低沉地警告道:“紫芹,离开那张椅子。”
“啊?为什么?”紫芹不解地看看椅子。“这张椅子还不错啊,虽然造型奇怪了点儿,不过还挺舒服的耶!瀚东哥,你也坐——”
话还没说完,笨手笨脚的她又不慎误触了椅子扶手边的开关,顿时,大名鼎鼎的“情趣八脚椅”开始发挥它的功能了!
“啊啊啊~~”紫芹爆出更激烈的惨叫,整个人吓得摔到地上,惶恐地瞪着那张椅子。“瀚、瀚东哥……那张椅子会……会动……好恐怖,是不是有鬼啊?这间宾馆该不会是闹鬼吧?床会动,椅子也会动,吓死人了……”
“哈哈哈哈~~”聂瀚东再也忍不住了,由喉头爆出一连串浑厚的大笑声,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快飘出来了。OhMyGod!这小丫头真是天兵,又好笑、又可爱!
他足足笑了好几分钟才有办法停下来,但一看到跌坐在地上,一脸呆滞的紫芹,又忍不住再度狂笑。突然,他发现自己似乎很久没有真正地开怀大笑了。自从跟静姬解除婚约后,他总是感到心情烦闷,很久没有这么恣意地狂笑过了。
紫芹被他的大笑声搞得更加尴尬。“瀚东哥,你别笑了啦!”呜呜~~她知道自己真是矬毙了,在瀚东哥的眼底,她肯定又笨、又无知,而且形象全毁了。呜,她不要活了啦!
聂瀚东好不容易才忍住继续狂笑的举动,他伸手把她由地毯上拉起来,俊脸上全是灿烂笑意。“现在,你总算知道这个地方不适合你了吧?立刻去退房,跟我回家吧!”
“不行!”紫芹慌乱地松开他的手,倒退一步。“呃……瀚东哥,我很感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觉得自己还是住在外面比较好。你也知道,我爸的脾气很坏、很难沟通,万一让他知道我借住在你家,他也许会误会,认为我逃婚一事是你暗中帮助的,这样不好,会给你带来困扰。”
其实,这只是原因之一,真正令紫芹却步的主因是——她不敢离他太近!
越接近他,她越是能强烈地感受到他那股魔魅、粗犷的气息。他宽阔的胸膛仿佛带着磁性,令她忍不住想扑上去,倘若真的朝夕相处,她怕自己会克制不了而向他告白,届时,不仅他会很震惊,搞不好两人连朋友都不能做了。唉……
听到她的答案,聂瀚东很不满地沉下俊脸。“你明明清楚这边的环境很危险,还坚持要留下?你知不知道这种地方的出入分子有多复杂?住在隔壁的很可能是个烟毒犯或是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的通缉要犯,搭电梯时甚至还会遇到流莺出没,你知不知道?”
“不……不会吧?”紫芹嗫嚅道:“瀚东哥,你别吓我,这里应该没那么复〃
她的话都还没说完,一阵奇怪的声音就突然传入耳中——
“啊啊、啊啊……达令……再来、再来……啊……你好强、好猛喔……给我……快给我~~”女人的叫声慷慨激昂,非常亢奋。
轰!好像有座火山在体内爆发,紫芹整张脸,甚至连粉颈和手臂都迅速染上潮红。喔,天啊,就算她再天真,也知道隔壁正在进行什么事!好尴尬啊!她的眼睛不敢看向瀚东哥,此刻巴不得能挖个地洞把自己给藏起来。
她拚命安慰自己:没事的!不要慌,那个声音应该很快……很快就会不见了!
可隔壁的女人却越叫越振奋、越叫越有劲,声音高亢地呐喊着——
“啊啊啊……对,就是这里……啊啊……讨厌啦,死鬼~~喔,我要死了……我快要死了~~”
女人不会死,倒是可怜的紫芹快要羞死了!她的头一直低、一直低,突然,她隐约听到一旁传来男人的闷笑声。
不会吧?瀚东哥在笑?在这种状况下,他居然还笑得出来?她好惊骇。
紫芹又羞又慌。喔,老天爷,倘若这是给她的考验,未免也太严苛了吧?
“对不起,我、我先去化妆室!”她像是逃难似地直奔化妆室,幻想冲入化妆室后,就听不到那一阵又一阵的怪叫声。
不料,她人冲到浴室门口后,却张口结舌,无法再进一步。
聂瀚东肆笑着,好整以暇地在小沙发上坐下。“进去啊,你不是要去化妆室吗?”哈哈哈,再逞强嘛,继续逞强啊!他倒要看看,这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要如何抵挡隔壁的“猫叫”声?还有,她敢使用那间化妆室吗?
“我……”紫芹一张粉脸红得不得了。天啊,这这这……这是虾咪?
太古怪了,浴室的门板居然是一整片的雕花玻璃,从外面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里头的浴缸、洗脸台,以及马桶。那……她在里面做任何动作,外头的瀚东哥不都会看得一清二楚吗?
太恐怖了!她觉得自己的脸蛋在发烫,而且烫到快冒烟了!My Qod!现在该怎么办啊?晚餐时喝了很多饮料,她现在真的很想上厕所啊!可是,要她在瀚东哥面前宽衣解带?喔,那不如直接杀了她吧!
“怎么了?你为何站在那边不动?”聂瀚东兴味盎然地问着。“快进去啊!”嘻嘻,逗弄这个小丫头还真有趣呢,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看她手足无措的可爱模样了。
呜呜~~紫芹羞到都快哭出来了。今天真是有够衰,自己真不该逞强的,倘若早知外面宾馆的设计是如此的“复杂诡异”,她一定会答应妹妹的建议,去住她家的别墅。
看着那一大片碍眼的雕花玻璃,紫芹急中生智,红着脸道:“瀚东哥,对不起,我……我想先把所有的灯都关掉……”
“关灯?为什么?”他邪魅地勾起笑,明知故问。
“因为……”她声如蚊蚋,粉脸一直朝下低低低,都快低到胸口了。“因为……我就是习惯在、在黑暗中上化妆室嘛……”她真的快哭了啦!好讨厌,瀚东哥明明知道她很尴尬,为何还一直问?他好坏喔!
“是吗?”聂瀚东浑厚的嗓音里满是促狭的笑意。“好啊,如果你坚持的话,那就先关灯吧!”
“那……我真的关灯了喔!”紫芹赶紧拔掉门边的卡片钥匙,断了电源,霎时,屋内一片漆黑。她先是深呼吸,接着鼓起勇气迈开步伐,一步、两步、三步……凭着记忆,再加上摸索着雕花玻璃门,她终于缓缓地踏入浴室。
一进入浴室,她就先关上玻璃门,然后慢慢摸索到洗手台,把水龙头用力扭开,让强大的水流声充斥整个房间。好丢脸啊,这真是她这辈子最难忘的“解放”经验了!
接下来,紫芹小心翼翼地弯低身子,摸索着马桶的方向。虽然室内已经一片漆黑,瀚东哥从外面也看不到浴室内的动静,不过,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动作要尽量小心,否则稍一不慎,就会春光外泄。
她张开两只手往前摸,却没注意到马桶上方有个置物柜,冷不防地,“砰”的一声,她的额头结实地撞上了置物柜!
好痛!紫芹痛苦地捣着额头,痛到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呜呜呜~~真是痛死了,额头一定会肿起一个大包的!
“紫芹?你怎么了?”黑暗中,聂瀚东迅速地冲到浴室门口,焦急地问:“你撞到头了吗?我去开灯,帮你看看有没有受伤?”
“不,不要开灯!”紫芹急促地阻止他,一直深呼吸,遏止想哭的冲动。“我没事,只是轻微撞到头,你不要担心。”
呜呜~~什么轻微撞到?她的额头快痛死了啦!真想直接哭死算了,今天在他面前丢了好多脸啊!
聂瀚东叹息,不敢相信她在这种状况下,还是坚持要摸黑上厕所?唉,笨丫头,又笨又教人心疼。
他低沉地道:“我到门外去,你上好厕所后,再开门让我进来。”
说完,他迅速转过身,在黑暗中敏捷地移动身躯往门口走,打开房门,踱到走廊上。
喀!听到清晰的关门声,紫芹好震惊。瀚东哥……为了让她安心地上厕所,瀚东哥居然主动到外面去罚站!
呜呜~~她又想哭了。只不过,这一次是感动的眼泪。他好体贴喔!她就知道,自己一直偷偷暗恋的他是个非常尊重女性的超级好男人!
匆促地上完厕所、洗手顺便洗个脸之后,紫芹不敢让对方久等,先是把卡片钥匙放入钥匙孔内恢复室内的电源,然后赶紧打开房门,局促地朝走廊的聂瀚东微笑。“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聂瀚东再度进入室内,莫测高深地瞅着她,一只手很自然地抚上她的额头。
“都肿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小笨蛋!”
他厚实的大掌一抚,紫芹隐忍多时的泪水不禁决堤了,豆大泪珠哗啦啦地涌出。
“呜呜呜、呜呜~~”
“别哭。”她一哭,把他的心都哭乱了。他不舍地拥她入怀,大手温柔地轻拍她的背脊,柔声地诱哄,像是在呵护最娇贵的搪瓷娃娃。
事实上,紫芹在他心底的定位,就像是一尊美丽而脆弱的瓷娃娃。她总是那么纤细典雅,带着恬静而羞怯的笑容。
大掌接住她不断坠下的泪珠,他的心弦也隐隐抽痛,每一颗泪水都撞击着他的心房,让他疼、让他焦急、让他不忍。除了疼惜之外,一缕强烈而滚烫的情潮也迅速蔓延在胸臆之间,他不明白那代表什么?只知道,他不想看她哭。她的每一滴泪、每一声啜泣,都会让他揪心,揪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捧起她的小脸,聂瀚东凝视她布满泪水的芙颊,凝视她红通通的双眼。他的眼眸更加深邃阗黑,陌生的情愫铺天盖地地涌上心头,在他还来不及解读之前,身体已经有了动作——
他温柔地、珍惜地封住她的唇。
她的双唇有点冰冷,却带着淡淡的茉莉芳香,他的大手更加搂紧她,想把自己的热度传递给她,让她的唇不再冰冷。
迷雾笼罩住他的脑门,聂瀚东知道自己正在做一件很怪异的事——他居然吻了紫芹!紫芹是妹妹,他怎么可以侵犯她呢?但,他停不下来!她檀口内的撩人幽香让他的理智溃散,更让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