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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目充血,但脸色却发青。
桌上,已摆了六个空壶。六斤酒下肚,真可以称为酒将了。
老穷汉拈起第七壶酒,颤抖的开始将酒往碗里倒。
“少年子……子弟江……江湖老……”老穷汉口中在吟哦、好像舌头太大太厚,吟得字
句模糊,荒腔走板:“脱离…呃……脱离江湖多…多烦恼……呃……好酒!小二哥,再来
一……壶……”
宋士弘愤然而起,三两步便到了老穷汉的桌旁,眉头皱得紧紧地。
“那玩意,永远不会替人解决得了任何困难和烦恼。”宋士弘盯着老穷汉抓壶的手说:
“够了,喂!”
“没有这玩意,人活得更困难。”老穷汉一面倒酒一面说,不曾抬头看发话订招呼的
人:“人活着,本来就是一件很艰难的事,信不信由你。”
“据我所知、乾坤手齐一飞,从来就不认为活着是一件艰难的事,他将那脑分拿在手
上,随时可以丢掉的豪气到何处去了?”
“咦!你……”老穷汉总算抬头观看发话的人了。
“不错,是我。”
“哎呀!士……士弘兄……”
“坐奸!你醉了。”宋士弘按住了对方,自己在一旁坐下:“真是你、一飞兄。”
“是我,没错。”乾坤手含糊地说,手又伸出抓酒碗。
“看老天爷份上,别动那玩意。”
“我……”
“放下!”
“你……你凶什么?”乾坤手极不情愿地放下酒碗。
“你看你,五十来岁正当年。”宋士弘沉声说:“可是,你橡个七老八十的老废物一
样!”
“你……你说得不错,我是个老废物。”
宋士弘也是五十出头年近花甲的人、江湖人大多晚婚,所以他的儿子宋舒云,还是二十
三四的年轻人。
看外表,年纪小的乾坤手、比他苍老十岁。
“到底怎么啦?”
“你说什么怎么啦?”乾坤手的话可不像醉话。
“我说你这鬼样子怎么啦?”
“没什么。”
“早些年,听说你成了家。”
“十几年前的事了。”
“家呢?”
“家?去他娘的家!”乾坤手几乎要跳起来。
“怎么一回事?”
“不能说。”
“家丑不可外扬?”
“对。”
“站在老朋友老冤家立场,我要知道。”
“少废话。”
“我坚持。”
“去他娘的g”乾坤手怪叫,一掌拂出。
宋士弘哼了一声,手一翻便拨开来手,啪一声给了乾坤手一耳光,快得有如电光一闪。
“该死的!你可恶!”乾坤手发疯似的厉叫,声出手到、但见无数手影虚实难分,向宋
士弘攻去,刹那间连抓八手之多。
宋士弘的一双手也不慢,连封八手退了两步,双方都攻拆相:互为用,变化快得不可思
议,手一沾即变。
小臂的摩擦劲道极为猛烈,双方都快,贴身相搏难免有所接触,双方皆一而再乘隙探入
对方的中宫,险象横生。
第九记插手疾射而入,乾坤手仍控制主攻权。
另一只手突然斜切而入,被乾坤手扣住了脉门。
“不要再玩了。”是宋舒云的语音。
乾坤手全劲已发,扣、拉、拉、压、扳……可是、所扣住的,手似乎比金钢更坚硬,更
强劲、任由他用各种方法发劲,也毫无用处。
“咳!”乾坤手大感吃惊,这才看清手的主人是位英俊修伟的青年。
“老朋友,你再加一只手也是枉然。”宋士弘在一旁微笑着说。
“你是……乾坤手放手,心中雪亮,再加三只手也撼动不了这只年轻的手。
“小侄宋舒云。”
“宋士弘的儿子?”
“小侄排行二。”
“龙生龙,风生凤。”乾坤手颓然坐下沮丧地说:“老哥、你真好福气,好教人羡慕。
像我,虎父犬子,活该我倒媚。”
“过来坐,多年不见,得好奸聚一聚。”宋士弘拉了乾坤手上自己的座头走:“看你一
身晦相,有什么委屈,你就向老朋友吐吐苦水吧,吐出来也好过些。”
店伙知道已经雨过天晴,店堂没有发生打架事件,是值得庆贺的事、巴结地将酒菜加快
送上桌。
“肚子里有苦水,吐出来也不会好过。”乾坤于坐下无可奈何地摇头苦笑。
“遭到意外了?”宋士弘关切地问。
“鬼的意外。成了家,有了儿女,谁还愿意在江湖吃刀口饭?一旦安定下来,就没有兴
趣再闯荡了。”
“那……”
“不要追问,老哥。”
“你现在一定又在闯荡,重出江湖操旧业,又在刀口上讨生活,为什么?不能说?”
“对,不能说,我说过我活该倒媚。”
“来,先喝一杯,喝了再说,我敬你。”末士弘举杯说:“你已经有了八九分酒意,少
喝些。”
“舍不得付酒资?小气鬼。”
“你知道我这人绝对不小气。看你这落魄相,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说过不要提……”
“真的是不可外扬的家丑。”宋士弘毫不放松。
“被你猜对了。”
“事情是……”
“不要追根究底,老哥。一句话: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肖。”
“就为了妻不贤子不氏就赌气重出江湖玩命?一飞兄,划得来吗?”宋士弘不以为然。
“你命奸,不知道妻不贤子不肖的苦况,才会说这种话。不谈我,谈你,你父子俩怎么
远到德州来了?”
“做正当的行业,南北两京跑单帮、南北货互运两面赚。自己的船,请几位伙计,一年
跑一趟,十几年来还真赚了几个钱。”宋士弘诚恳地说:“一飞兄,咱们都上了年纪,真该
收收心,找件正当行业干干了。哦!重出江湖多久了?”
“三年。”
“三年?老行当?”
“鬼的老行当!我哪还有脸再替人保风险?我自己的风险都担当不了,早年的乾坤手已
经过了气啦!”乾坤手似有无穷感慨:“江山代有人才出,武林后起之秀满汇湖,老一辈的
高手名宿早该进棺材了,再把名号抬出来只有活现世。你瞧,你这位二公子、就比你这老爹
强多了,没错吧?”
“小孩子,别棒他。那……现在你……”
“到处混,什么都干,听差打杂样样来,小饮计也胜任愉快。早些天,替府城一家大户
出丁役,运送军需来德州,回程路引都办妥了,花光了银子再走。”
“别回济南吧,老友。”宋士弘说:“跟我上京师,咱们好好干,如何?”
“这……”
“朋友有通财之义,你不必担心囊中无钱。”
“管吃管喝?”
“那是当然。”
“好,我跟定你啦!老哥。”乾坤手苦笑:“人穷志短、马瘦毛长。”
“别发牢骚,老友。”
“没有什么牢骚好发的,即使有牢骚也不必发,最多横定了心,改混江湖行当发横财。
再狠些,当响马未尝不可。”
“四十不发不能再发;老哥,发横财的时机已经不再有啦!来,为咱们老朋友老冤家的
合作干杯。”
…
旧雨楼 扫描,sfh校对 旧雨楼·云中岳《女浪子》——第 二 章 秋宅惊变
云中岳《女浪子》 第 二 章 秋宅惊变 船是走不了啦!十天半月恐怕也不可能通航。
一早,三人各带了一只小包裹、踏上了西行的大道。
乾坤手并不认识惊鸿一剑秋茂彦。闻名而已。老一辈的高手名宿多得很,有些人一辈子
也不曾碰头、但相互之间彼此景慕、或者嫉妒,甚至受到朋友的牵连而仇视。乾坤手对惊
鸿—剑所知有限,确也希望见识这位名气不小的武林风云人物。
两百余里本来需两天脚程、但在他们来说,以平常步伐也要不了一天。
德平具有两座大镇:怀仁、孔家。西河镇小得很。真是如假包换的小镇,只有六七十户
人家、但几乎每一户都是小康之家。
这一带的地肥沃得很。
这附近纵横数百里全是平原、一眼看到天尽头,仍然看不到山岭。镇距城二十余里,一
条大道直通县城的西门。镇北、百一座山。
说是山,真有点唬人,其实只可算一座丘,更像一座大台基、高不足五丈、叫基山、因
为的硫像一座台基。
山顶平坦,长满了槐树。山南建了一座校场,是西河银子弟跑马射箭练武的地方,主持
人就是惊鸿一创秋茂彦秋大侠。武林中一些稍有正义感的入、就有人称之为侠,至于配不配
称侠、没有人去计较。
三人看到西河银,还是申牌时分,脚程快得很。
“奇怪!”走在叫司的末士弘注视着两三里外的西河镇,突然吐出两个字。
“宋老哥,什么奇怪?”乾坤手讶然问。
“你瞧,像不像是死镇?”
“死镇?唔!有点像呢!”乾坤手惊觉地凝神察看:“栅门紧闭,看不见人影,没有牲
口走动,甚至不见鸡犬。唔!这小镇有祸事了。”
“乌鸦嘴!”宋士弘笑骂:“有惊鸿一剑在,怎会有祸事?”
“敢打赌吗?”乾坤手问。
“我从来不和任何人打赌。”
“赌你准输。”
“爹,是有点不对。”末舒云说:“会不会是被兵灾搞空了?要不就是闹瘟疫。”
“又是一张乌鸦嘴!儿子,别胡说八道。”
道路笔直,宽阔,可容两辆马车并驶。两侧,是绵绵无尽的高粱,真像青纱帐,所以远
在两三里外,可以将镇中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
三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宋士弘更是成了精的老g6狸、他当然已经看到不吉之
兆,但却不愿看到小镇真有不测之祸。
“要去看清楚吗?”乾坤手脚下有点迟疑:“远离不测,避开险地;这是江湖人的金科
玉律。”
“不看清楚委实不放心。”宋士弘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去!”,
兵荒马乱、遍地豺狼,所以他们都带了兵刃。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