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奇怪!难道说,贵寨的人就没有外地的亲友来访?”
“只限于至亲。好友则必须在宾馆先投贴,宾馆主事就会派人上山,把要会晤的人领至
宾馆见面。如需安顿,宾馆有宿处可以招待客人。”
“宾馆……”
“在街尾。”
“哦!那是说,景六爷不会在寨上接见宾客的?”
“对,也不在宾馆会晤外客。”
“他防范意外的工作做得很好。”寇大爷不住点头。
“十年前,确是有人入寨生事。”周店东笑笑:“所以为免是非,敝寨不得不采取防范
意外的措施,这也是不得已的事。小的有事,少陪了。”
石固寨不但有天险防护,寨本身也固若金汤,全寨两百余户人家。四周有两丈高的寨
墙,和丈余深三丈宽的深壕,从壕底往上爬,三丈余高,连壁虎功游龙术也派不上用场,只
能用云梯进攻或许有效。
景六爷不见外客,在家闭门纳福,想打他的主意的人,毫无机会。
当天晚间,上房举行秘密会议。
三个女人,三个男人。
三个女人是李慧慧、秋素华、侍女紫电。三女都没穿红衣裙。
“老匹夫不会出来。”寇大爷咬牙说:“我们也进不去,必须设法把石固寨弄个烟消火
灭。上面交代下来,一定要宰了景匹夫替三爷报仇,诸位姑娘不知有何高见?”
“我们晚上进去。”李慧慧说:“三丈多高的寨墙,用飞爪百链索便可攀登。”
“那是不可能的。”‘寇大爷摇头:“咱们的先遣人员整整侦查了半个月。寨墙上天没
黑,就有人往复巡逻。墙头天一黑,就竖起挂有响铃的串网,任何东西触及,都会发出声
响,飞爪百链索决不能用。”
“那只有强袭了。”
“强袭不但死伤惨重,也难获成功。墙头有警,家家闭户提防,那些坚固的房舍门窗窄
小,想攻入几乎势难如愿。大总领派你们来协助,并非要你们来强袭的,那根本就不可能成
功,一击不中,以后就更难了。”
“寇爷,引虎出山并不难。”秋素华提出意见。
“秋姑娘有办法将虎引出来?”寇大爷意似不信。“有。”秋素华语气十分肯定。
“什么办法?”
“找机会生事,一不做二不休,把这里的人打得落花流水,还怕景老匹夫不下山来理
论,他老人家一定会怒发冲冠,提了剑和咱们拚命。”
“晤!对。”寇大爷兴奋地一掌拍在桌上:“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十余户人家数
十条人命,老匹夫哪能不下山?好,明天咱们就好好准备。”
“寇爷,问题是这里往来的旅客甚多,消息传得很快,咱们行动的时辰不多,附近的民
壮一动,咱们想平安脱身就不容易了。”秋素华有点不放心。
“放心吧!官道南北。都有我们的人负责掩护,撤走时迅速换装易容,脱身容易。在下
的顾虑乃是景老匹夫,姑娘能对付得了他吗产”这点自信我还有,加上慧姐在旁相助,景老
匹夫劫数难逃。“秋素华的语气颇为自负。
“那我就放心了。现在,我们来策划细节。”
日上三竿,一辆轻车从北面来。
所谓轻车,是指用健马拖动,内眷专用的马车,速度比骡车快,但不宜赶长途,是大户
人家专用的华丽轻车。驭车的马是经过专门训练的走马,车夫是位虬须大汉,粗壮如熊。
另有四匹枣骝,四骑士两男两女,两位青衣壮汉,两位年轻的青骑装侍女。
车在店前停住,一位青衣壮汉将坐骑交与店伙。
“不用溜马。”壮汉和气地说:“坐骑和驭马上厩,给上料。给咱们准备三间上房,咱
们小姐要在贯地住两天,昨晚赶了一夜路,人和马都乏了。”
话一多,就会露出马脚。
既然赶了一夜路,人和马都乏了,为何不需溜马?
但店伙可没留意壮汉的语病,财神爷上门,欢迎都来不及,哪有工夫去探索语病。
“爷台请放心,小的理会得。”店伙堆下笑:“诸位请进店歇息,车和马有小的照
料。”
车门掀开处,出来一位明阵皓齿、绿裙达地的小姑娘。
一位女骑士趋前搀扶,似乎把这位小姑娘看成了弱不禁风、走两步也需要扶持的千金小
姐。
店堂中,侍女紫电与一位同伴正和店伙商量派人到府城请郎中的事,两人好奇地打量这
群一大早就投宿的怪旅客。
“我家小姐姓乔。”一位骑士向柜内的掌柜说,将一叠路引递上:“京师来,至泰山进
香。”
“客官要住几天?”掌柜的一面在旅客流水簿上记载,一面信口问。
“不一定,想走时就走。”
紫电柳眉深锁,偕同伴入内去了。她看到流水簿上登载的姓名;乔绿绿,十七岁,京师
人氏……
令她皱眉的是:男女骑士都佩了剑,定然是保嫖或家将一类难惹的人物。
来了不速之客,这些客又来头不小,闹起事来必定平空增加这一群劲敌,也必定影响大
局。
如不将这些人赶走,计划必须全部更改。
片刻,出来两个赶车的骡夫。
荒村小店,设备简陋,店外没设有停车阶下马石一类玩意,车停放在广场右首的几株大
槐树下,露天放置,车夫必须勤快地经常加以检查拭抹干净。
轻车停在两辆骡车的旁边,虬须车夫正在与店伙一同卸除驭马,一面取下车内的箱箱包
裹。
寇大爷的两个骡夫走近,要整理自己的骡车。
乔家那位虬须车夫高大健壮,年岁其实并不大,二十余岁体能与智慧刚成熟,可能修养
还不到家,自顾自干自己的活,懒得理会身旁的人。
两个骡夫看到车夫腰间缠着的乌光闪亮长鞭,眼神一变!
那是一根软皮缠编的文八长鞭,跟传统的赶车长鞭完全不同,不用长杆,利用本身的弹
性与硬度,可以鞭策两文外的健马。
用这种鞭赶车的人极为罕见,形之于外的形象是剽悍、健壮、粗豪,与用有杆长鞭赶车
的大掌鞭那修然、从容、洒脱的形象完全不同。
要招惹这种入,真需要几分勇气。
车停在一起,照料车的人难免有贴身接触的时候。
虬须车夫则抱起一只衣箱,一位骡夫恰好擦肩而过,右手有意无意地一抬,手臂便擦过
衣箱外侧。虬髯车夫身形一晃,双脚立地生根。
“好家伙!找麻烦来的。”虬须车夫大声说,虎目彪圆,“砰”一声放下衣箱,狠瞪着
骡夫:“你以为你有几斤蛮力是不是?你他娘的昏了头,走!到外面去,太爷较量给你看
看,让你这浑球见识见识。”
说完,大踏步向外广场走。
人高大雄壮,满脸虬须,腰间长鞭缠了四匝,更显得粗壮雄伟,在背后看也像是一座
山,要和这种重吨位的人交手,真得先问问自己的拳头力道有多重。
骡夫当然也够雄壮,不然岂敢公然挑衅?
冷冷一笑,在后面跟着走出。
“你这蠢货似乎很神气呢!”
骡夫跟在后面嘀咕,突然飞跃而起,双脚猛蹬车夫的脑袋和头脊,如果蹬中踹实,不头
裂颈断才是怪事。
车夫似乎早已料到骡夫要从身后偷袭,也料中偷袭的招术。身后的弱点其实只有上盘的
背心和头颈,中盘有长鞭保护,下盘脚部有护股护膝,打击不会致命,稍有见识的,必定知
道偷袭的人要攻击何处。
车夫直等到靴底将及头颈,方向下一挫,粗壮的身材居然在刹那间高不及三尺,似乎平
空缩小了许多,双手上伸,间不容发掠顶而过的双脚被他扣住了。
“好!”
车夫隆喝,挺身而起,神力骤发,身形开始旋转,把惊叫出声的骡夫抡转旋动,有如棍
招中的山东大擂,越旋越急。
另一名骡夫大吃一惊,抄起车旁一根木棒抢出。
“把人放下!”这位骡夫大叫,却又不敢挺棒冲进。
“哎呀!要出人命了……”卸马的店伙狂叫。
“人给你!”车夫欣然叫将已旋了四五匝的骡夫脱手向另一名骡夫砸去,像泰山般向前
飞砸。
另一名骡夫不敢接人,向侧急闪,然后挥棒冲上,招发老树盘根攻下盘,要敲断车夫的
双脚或小腿,狂野绝伦,棒风呼呼怪啸!
车夫后空翻远出两丈外,一声狂笑,半空中解下长鞭,乌光电闪,有如怒龙夭矫,身形
仍在翻腾,人仍未落地,暴响已经传出。
“叭叭!”鞭梢击中骡夫的背部琵琶骨。
“哎……”骡夫丢棍狂叫,仆地痛得不住翻滚。
车夫身形落地,脸色一变。
鞭收不回来,被一个褴褛的托钵僧踏住了鞭鞘。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竟然发生了。
泥地虽然干燥,但并不坚实,表面有浮尘。
托钵僧的多耳麻鞋鞋底也不坚硬,怎能踏牢坚韧的鞭梢?应该毫不费力地抽滑出来的。
托钵僧年已半百出头,身材干瘦矮小,比车夫小了两号,枯槁的手点着一根问路杖,左
胁下吊着蒲包,里面一定盛着法钵。
以形容柏搞四字来形容这位穷走方苦行僧,并不为过,似乎长年营养不良,风都可以吹
得倒,那双沾满尘埃的脚能有多少力道?支撑身躯已嫌吃力,却踏住了身具神力、武功惊人
的车夫手中的长鞭。
“哈哈哈!赌一顿斋饭。”和尚笑得像刚生了蛋的得意老母鸡,手中五尺长的问路杖向
前一指:“赌檀越绝对扯不断鞭,赌不赌?哈哈哈哈……”
车夫挫抵马步穿鞭,鞭像绷得过紧的弓弦。和尚的杖尖指向他的脸部,相距还远在八尺
外,但他虬须就立箕张,双目吃力地眨动,头部不住扭闪,似乎要挣脱某种可怕的无形物
体、撞击脸部的痛苦。
店门口,涌出几个人,有店伙,有寇大爷的人,也有乔绿绿的一男一女两骑士。
和尚正笑得高兴,得意忘形中,身后飞来一根小指粗的晶光闪烁怪绳,来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