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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雯赶紧迎上前,搀扶着他走下楼来。
“公公,您今天醒得这么早?”何雯强笑着说道。
萧国天瞄了眼地上的凌乱,叹了口气。
何雯会意,扬声喊来了家中的保姆,让她把那片狼藉打扫干净。
“天毅想做什么,你就由着他去做吧。”坐在沙发上,萧国天开口说道。
自从三年前突发脑溢血,在生死边缘徘徊过一圈后,他就逐渐放下了萧氏的业务,全都交由萧天毅打理,自己则顶着董事长的名号,做起了甩手掌柜,一直在家中休养,种花养鸟,日子清闲了不少,思想也逐渐变得豁达起来,对很多事都看淡了许多。
或许真的是感觉到年纪来了,他现在只想要看到一家人安宁和乐的情景。
“可是……”何雯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如果,他们两人连天毅那关也过不去,那也确实没必要在一起。这就当做……是对他们的最后试炼吧……你也知道,天毅那人从来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就让他放手去做,不吃亏,他是不会罢休的。”萧国天知道何雯的顾虑,慢悠悠地开解着,“那两个孩子,不吃点苦头又怎能面对今后的压力?”
“公公,我是害怕,事情会不会变得像十七年前一样……”何雯细若蚊声地说道。
萧国天听到这话,也陷入长久沉默。虽说当年因一时之气与萧天霖断绝了父子关系,但在听到他死讯的那一刻,萧国天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世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之中,悲痛欲绝。
“这辈子,我做得最错的一件事,恐怕就是赶走天霖吧……如果没有当年那件事,也不会有如今的局面出现……”一直坚强刚毅如铁壁般的萧国天,终在这一瞬,显出了一位老者的疲态,“所谓报应不爽,或许就是指我如今的状况……还是暂时静观其变吧,若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会出面。”
何雯仍是担忧,但见萧国天将话说到了这份上,也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Chapter。45
吃完早餐,李止衡起身收拾碗碟,忽而又转头向萧锐叮嘱起来。
“记得按时吃药,消炎药、感冒药我都放在床头柜上了。”
萧锐点点头,继而问道:“你现在是不是仍住在酒店里?”
李止衡一边打开水龙头,一边应了一声。
“那等会我们去看房子吧?”萧锐建议,“就找这附近的。”
李止衡将盘子、刀叉分门别类放回橱柜,缓缓踱出厨房。
“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附近?”
“你不愿与我同住,至少不能离我太远吧?”萧锐回答得理所当然。
李止衡凝神看了看他,吐出一口气:“那看有没有再说。”
当然会有。萧锐在暗地里奸笑起来。
穿戴好衣物,收拾齐整,两人一同走出门去。
来到房屋中介处,刚开口向工作人员询问,那人便立刻满脸堆笑地从电脑上调出了一堆租房资讯,供两人参考。
一个个房屋所在地、户型、价钱看下来,萧锐忽然伸出手指,点住了其中一个。
“就这套。”不由分说地拍板定案。
李止衡探过头去瞅了瞅,立时面带怀疑地又将视线转回来,盯在萧锐那笑得灿若桃花的脸上。
“这跟我与你同住有差别吗?”李止衡眼睛瞥了瞥电脑上所显示的地址。
紫金苑小区C栋504,正是萧锐家对面那套房。
“当然有区别,至少隔着几扇门,我就不能半夜偷袭了。”萧锐旁若无人地把手搭在李止衡的肩膀上继续调戏。
李止衡斜眼看向一旁的工作人员,只见那人已是满脑门冷汗,努力装作自己耳聋眼花,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怎样,你可是答应了我的,不会住得离我太远……”萧锐说着,又自己动手移动鼠标,看着其他房源信息,“除了那一套房子之外,其余的,离我家至少都有三站路,太远。”
萧锐转回目光,佯装遗憾地冲李止衡摇摇头,然后又扬起纯良的笑:“李止衡不是一个会食言的人,对吧?”
李止衡的眼睛在萧锐和电脑屏幕上来回扫了扫,微不可察地轻轻颔首。
“……好,那就租这间,”李止衡神情泰然地向工作人员说着,“请尽快联系房主,我想在近期内搬进去。”
“没问题,没问题,我立刻联系,保证今天下午就全部搞定。”工作人员忙不迭应道,立刻打起了电话。
当天下午,两人看了房,办理完毕租赁手续,就暂时分别,萧锐去到“逸梵”处理最后剩余的一点事务,李止衡则返回酒店与摄影记者碰头,开始赶稿。
将一大堆设计图底稿和文件清理出来,一叠又一叠地码放进敞开的纸箱里,萧锐擦擦头上因忙碌而渗出的一层薄汗,直起身,满意地笑了起来。
“张总,这些,就是我在‘逸梵’期间做的所有设计,草稿、底稿、完成稿已经全部装箱,你要不要派人来清点一下?”
张逸倚在门边,摇了摇头,痞笑着回应:“你做事,我放心。今后,我们可就是竞争对手了。”
“是啊,这么多年,国内成衣界销售第一的位子,似乎也该换个品牌坐坐了。”萧锐话语里尽是浓重的火药味。
“呵,这么自信,别忘了我手上还有‘Ⅻ’20%的股份。”张逸换上了生意人的嘴脸,不着痕迹地威胁着。
“……迟早我也会从你手上把股份买回来。”萧锐不屑地说道。
当年萧锐返回国内创建个人品牌时,他个人的启动资金并不足够,是张逸在背后牵线,说服了另外几位国内外的投资商,这才凑足了资本,让“Ⅻ”得以诞生。现在,张逸手上掌握着20%“Ⅻ”的股权,萧锐拥有30%,其余50%,则分散在那几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投资人手中。他们并不直接参与“Ⅻ”的运营与管理,只是每年从“Ⅻ”中抽取一定比例的分红。
而萧锐现在急着要做的,就是积累足够的资金,将其他人手上的股份再次回购到自己手中。而这一目标想要实现,显然不是一两年之内所能办到的。
“我家那边现在有没有什么动静?”萧锐忽然问道。
张逸歪歪头,略微想了一下:“现在暂时还是风平浪静,不过以后就难说了。你也知道,你家那个老顽固做事向来雷厉风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一个晴天霹雳打下来。”
萧锐点点头,手支着下巴思考着:“他如果看见了今早的新闻,现在应该已经气炸了吧?幸好我已经从你这跳出来了,不然把他逼急了,还真有可能连累‘逸梵’也受到损失。”
“切,老子当年敢签下你就不怕你家老子对付我,再说了,这中国市场又不是你们萧家的天下,哪里能让他为所欲为?”张逸立刻嗤之以鼻。
“那是因为你没见识过萧家暗地里纠结的那些关系才敢说这种话,如果萧天毅真想动‘逸梵’,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他那时觉得还没必要为了我这个不孝子斗到两败俱伤的地步罢了。毕竟当时事情没闹大,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张逸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紧紧盯着萧锐,沉声问道:“萧锐,以你对你父亲的了解,若把他惹急了,他会不会拼个鱼死网破?”
萧锐挑挑眉,咧嘴笑道:“啊,说不定还真有亲手把我杀了的可能性。”
张逸看着他这副玩笑的嘴脸,知道这话恐怕不假,心中不由得又为李止衡和萧锐两人捏了把汗。
“不过,他要怎样对付我都无所谓,要是他再敢动止衡,那就不是他杀我,而是我直接弑亲了。”萧锐说着,冷下一张脸,原本温柔似水双眸漫上了暗寂阴沉的光,直看得张逸心里发寒。
又来了,自从李止衡回来后,他已经很久没看见萧锐露出这样的表情,仿佛随时随地,都可以毫不留情地把人置诸死地的残忍神色。
失去李止衡的那三年,张逸看着萧锐日日做尽各种疯狂的事情。有一次,在米兰一家gay吧,一个鬼佬想要强上他,结果被他一脚踹到地上摔了个狗吃屎。众目睽睽之下,自觉受辱的鬼佬立时怒不可遏,操起一只酒瓶就往萧锐头上招呼过去,结果,却被他抢先,手持两个酒瓶像夹三明治一样将那家伙的脑袋拍在了中间,顿时血流如注晕死过去。而萧锐还不解气,继续拿着已然破碎的酒瓶往那人身上刺,若不是张逸及时赶到,那鬼佬恐怕早已死在了萧锐手上。
张逸把萧锐拉出gay吧带回家的一路上,他盯着手中的血,一直神经质地笑着,口中还念念有词。
“呵……TMD想玩我?这世上能耍我的人就只有李止衡一个,你TM算老几?从今以后只有我萧锐玩别人的,谁都休想再让老子跟个傻子一样地被人耍!”
那是萧锐出国后的第一年,也是他最疯狂的时期,之后,就像他自己所说的,他没再让那些对他虎视眈眈的男人尝到丁点甜头,反而让自己成为了别人这辈子不愿提及的可怕梦魇。
那样混乱不堪的日子,张逸始终避免想起,每忆起一次,他的心里就寒一分。因为太过绝望,却又不想恨那个该恨的人,所以只能用这种折磨他人和自己的方式,来治愈心中的暗伤。
那是李止衡从来都不曾见过的,另一个宛如困兽般不断挣扎的萧锐。
“对了,李止衡呢?他现在在干什么?”只想尽快摆脱那令人喘不过气的恐惧感,张逸立即换到一个能让萧锐恢复正常的话题上。
果不其然,一说到他,萧锐面上的神情骤然缓解,又变回了以往洒脱不羁的轻松模样。
“他刚跟我看完房子,现在应该在酒店里赶稿了吧?《Fashion Point》催得很急,不然我们还可以再呆一阵子……”萧锐不免遗憾地说道,“要是他可以少想点工作,整日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那是不可能的吧……就那人的性格而言,怎么可能甘愿像只宠物一样被你养?张逸擦擦额角的冷汗,只要一想到那种情景,心里就感到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