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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佩一枚大铜钱,就是这乾坤金钱,大家选以乾坤一丐相称。”
说到这里,忽然“唔”道:“他赐你这枚金钱,要你替他前往终南办一件事,你千万疏
忽不得。”
赵南珩依然把乾坤金钱系到裤带头上,躬身应是,一面又把自己赶到宁远府之后,如何
夜入开元寺,巧遇师祖遗物,如何找上罗髻山。
自己因罗髻三剑,关系本门盛衰,是以兼程赶回峨嵋,终因老师傅在闭关之中,无法见
到,只好回下山来。想起游老艺临行曾嘱咐自己出川之后,替他前往终南办事,才行出川,
详细说了一遍。
一面从包裹中取出师祖遗留的柬帖,和梅花画册、念珠、倚天剑一并呈到大行大师面
前。
大行大师肃然起立,只从赵南市手上,取过开谛大师遗书,略为过目,依然交还给赵南
珩,一面蔼然笑道:“先师遗训,既然写着留赠有线,这些东西,自然都是你应得之物,你
还是收起来吧!难为你小小年纪,不忘根本,为了峨嵋封山,历尽艰险……”
赵南珩慌忙跪倒地上,流泪道:“弟子立誓要做峨嵋门人,为了本门荣辱,弟子就是粉
身碎骨,万死不辞……”
大行大师只是点头,沉吟半晌,才缓缓说道:“孩子,老僧当年奉掌门人令谕,把你抚
养长大,自然知道你的为人,掌门人因你另有遇合,来便列入峨嵋门墙,后来老僧曾建议大
师兄,把你收为记名弟子,也未蒙采纳,如今你机缘巧合,得到先师遗留的倚天剑,先师在
天之灵,把你视为有缘之人,自然不能说你和峨嵋没有香火渊源,老僧权以峨嵋临寺身份,
代掌门人收你为记名弟子,你愿意吗?”
赵南珩听得大喜过望,连忙叩头道:“弟子蒙大师成全,感恩不尽。”
大行大师立即把他扶起,惋惜的道:“孩子,这是老僧擅作主张,尚待掌门人核定,不
过,孩子,你记住,峨嵋派也只能收你做记名弟子。”
赵南珩抬头道:“大师,那是为了什么?”
大行大师道:“你不用多问,日后自知。”
孟守乾大笑道:“赵兄弟连获奇遇,可喜可贺,尤其小兄弟由峨嵋下山,本该取道成都
由昭化出川,才是去终南捷径,但小兄弟却反而舍近就远,由巴东出川,才会误打误撞的遇
上立修道人,引来此地,可谓巧合!”
赵南珩红着脸道:“晚辈上次出川,是按老师傅所开路程走的,晚辈不知终南山究在哪
里,原想等出川之后,再行打听。”
孟守乾笑道:“若非小兄弟亲身经历,咱们真还被西妖蒙在鼓里,说来惭愧,老朽连四
方教这个名称,也是今天第一次听到!”
大行大师持重的道:“照此子所说,西妖另创四方教,企图以伪乱真,假冒五奇四家其
他几家的独门武功,杀害多人,其用心无非想挑起江湖是非,这一点,当然也无可置疑,至
于四位掌门人的突告失踪,究竟是否为人劫持,尚难速下断语。”
因为咱们派出去的人,也不在少数,论地域,只要咱们这几派门人,互相传递消息,四
位掌门人无论在何处出现,都不难立被发现。只是至今仍然没有丝毫音信,遭人劫持,自然
也有可能,但是否就是西妖支使的四方教所为,也同样难以肯定。
即如长江一带出现的朱雀旗,到目前为止,咱们还没弄得清它的幕后人物。就是南天七
宿,已有多年不在江湖走动,此次文判诸葛忌,翻天印单光斗两人,突然在归州出现,也决
非无因。老僧之意,咱们立即传令所有门人,迅速调查木字真,任宗秀两人走向,和四方教
总坛设于何处?朱雀旗这帮人究竟是些什么人物?有何行动?至于文判诸葛忌和翻天印单光
斗两人在归州出现一节,老僧相信定然瞒不过钟老施主,只要等地来了,就不难知道,诸位
以为如何?”
一苇子手持长譬,连连点头道:“大师说得极是,四位掌门人突告失踪,和罗髻夫人另
创四方教,石老令公‘统辖四山,总管天下’,固然大有嫌疑,但贫道始终认为以四位掌门
人的武功修为,纵非西妖和那姓石的之敌,也不可能会束手就缚。
四派之中,除了华山派情形不详之外,咱们三派的情形,几乎完全相同,掌门人的离奇
失踪,不但丝毫没有痕迹,甚至连久已不用的兵刃,都同时不见,因此,贫道总觉得其中必
有缘故,也许……”
他话声未落,只见门口走进一名蓝袍道人,躬身道:“少林十架大师偕同华山门下虞平
到。”
一苇子回头道:“请!”
门口昂然走进一个面目黎黑,两鬓长满钢针般短髭的老人,正是十槃大师,他也是一身
俗家装束,黑袍戴笠,手上还提着一支藤杖,敢情是权代禅杖的随身兵器。
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劲装青年,脸型瘦削,生相英俊,此人赵南珩曾在俺家庄见
过,是华山三英中的小师弟虞平。
十架大师目光一转,立即合十道:“阿弥阳佛,大行老师傅和孟老施主也都赶来了。”
孟守乾,大行大师连忙还礼道:“大师傅辛苦了。”
十住大师抬目道:“师弟此行,可曾遇到孙大娘吗?”
十槃大师忙道:“小弟奉命赶到老子山,孙大娘茅屋深锁,可能她还未曾回去过,小弟
怕大师兄也许另有差遣,才兼程赶来。在云梦附近,遇上虞施主,总算四位掌门人,已经有
了下落……”
他此话出口,厅上诸人,全部眼睛一亮。
十住大师急急问道:“你说四位掌门人有了下落,现在哪里?”
十槃大师道:“这消息是虞施主无意中听来的,他本待上少林寺报讯,不想正好和小弟
相遇,才相偕同来。”
大家的目光,同时立即转注到虞平脸上,急于听他说出经过。
虞平慌忙走上几步,扑的跪倒地上,叩头道:“诸位老前辈救救家师。”
一苇子道:“这是大家之事,小施主快快请起好说。”
虞平叩了几个头,才行站起,泪流满脸的道:“一月之前,晚辈师兄弟三人,在横梁店
附近,遭人偷袭,大师兄、二师兄当场殒命,晚辈重伤踣地,经一位过路武师,以磁石在左
肩吸出针心中空,断针数截,才知贼人使的竟是用脆钢仿制,中人立断,循血攻心的‘搜魂
针’……”
他顿了一顿,眼看大家都没有作声,才继续说道:“晚辈当时针虽起出,但伤及筋骨,
左臂若废,在附近农家,疗养经月,始告痊愈,数日前江湖上纷纷传说,家师和三派掌门,
突告失踪之事,晚辈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因两位师兄惨死在‘搜魂针’下,家师尚未知道,原拟赶回华山禀报,哪知在汉阳落店
之后,发现晚辈隔壁房中,住着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甚是眼熟,后来想起原来此人正是晚
辈在佟家庄院见过,自称峨嵋门下的赵南珩……”
他敢情进来之时,并没注意到边上站着的人,是以说出峨嵋门下赵南珩的话来。
在座诸人,听得一奇,目光不期而然齐向赵南珩瞧去。
赵南珩却是心中一动,暗想:是了,他遇上的人,极可能就是西妖门下那个西宁山香主
辛舒平了。心念转动,立即含笑拱手道:“虞兄说的此人,敢情和在下生得极象?”
虞平转头一瞧,目光不禁一直,口中惊咦了声。
孟守乾点点头道:“不错,那人大概就是西妖门下了。”
虞平打量了赵南珩一眼冷冷的道:“兄弟说的,确是事实,赵兄幸勿见怪。”
大行大师道:“小施主只管请说!”
虞平续道:“晚辈因大师兄对佟家庄之事,始终怀疑与这位赵兄有关,此时既在客店相
遇,不由暗中留上了心。
过不多久,果然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闪进邻房,同时掩上屋门,好像在窃窃私语,
晚辈越发料定必有缘故,这就凑近板壁,倾听了一阵,只因邻房两人,语声极轻,虽只一板
之隔,还是听得不大真切。
好像一个称呼另一个香主,又说什么四大门派的,晚辈因他们提到四大门派,更觉可
疑,匐身在板壁底上戳了个洞,凑着耳朵,凝神听去。
东方玉《飞龙引》
第五十章 闻道掌门在龙门
只听后来那人说道‘教主认为龙门拗不但地势隐秘,而且地点适中,所以把他们一块送
到那里,暂时安顿,再听夫人后命。”
那姓赵的问道:“教主还有什么吩咐’?
后来那人连应了两声“是”,才道:“教主得知香主落在朱雀旗这般人手里,才派木香
主前来营救,如今木香主已经赶回去了,教主因四大门派的人,已在四出查询,龙门拗虽然
不虞被人发现,但怕人手不够,所以要香主立即赶去接应。”
晚辈听到这里,才知这姓赵的原来还是西妖罗髻夫人手下,只不知他们口中的教主是
谁?而且听他们口气,好像江湖上传说的四位掌门人失踪,竟然和他们有关,尤其后来那人
说的那句“暂时安顿在龙门拗”之言,当属四位掌门人的下落无疑。
晚辈心念方动,只听那姓赵的应了声“好”,道:“那么兄弟这就赶去。”话声出口,
只听后面“格”的一声,敢情他已由窗中飞了出去。
晚辈心中一急,慌忙站起身子,悄悄闪近窗下,跟着纵出,掠上屋面,已不见两人踪
影,客店后面,和民房相连,这时华灯初上,正当晚餐时分,晚辈不敢在屋上停留,只好废
然回到屋中。那时晚辈还不知四位掌门人失踪之事,是否确实?暗想:如果四位掌门人真要
被人劫持的话,只要有了着落,也就不怕了,第二天,晚辈正待赶上少林寺报讯,就在路上
遇到了十槃大师。”
大家都在用心谛听,是以没人中途插嘴,直等虞乎一口气把话说完。
孟守乾回头问道:“龙门拗在什么地方?”
虞平摇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