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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苒和章雪两人吃饱喝足闲来无事,各占一方美人榻小憩,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平日里习惯了午睡,和章雪这样聊着,不多时桃苒觉出了几分困意,然章雪一点儿睡意也没有她只好强打了精神。
“桃苒姐姐,太子哥哥的生辰是不是要到了?”浑然未觉章御生辰将近的桃苒闻言,睡意顿时散了一半。八月将近,章御的生辰,便是在八月。桃苒念头方转,又听见章雪接着说道,“该送什么贺礼好呢?”
章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桃苒,微皱了眉似在思索这问题又似在等桃苒给她提提意见。
“太子爷什么都有了,这贺礼只要是心意足了便可以了。”
睡意已然完全散去了的桃苒不动声色的垂了垂眸,脸上带笑的看着章雪。她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大启如今有多太平富饶是不须多说的,皇上和皇后娘娘只这一个孩子,其身份的尊贵便摆在那儿了。虽不能说这世间什么好东西太子都能有,只是他能有的好东西太多了。
何况,这个人将来连月落国都吞并了……
章雪显然懂得桃苒的话,顿时柳眉倒竖,脸上神色转而严肃了几分:“看来只能出宫去了吗?”
桃苒听见章雪的话,当下懵了。等反应过来时,却见章雪已经从美人榻上坐了起来,两手握拳,脸上一派坚定。桃苒觉得有点儿哭笑不得,章雪到底在想些什么。
章雪自然不知道桃苒心里的想法,她偏头看着桃苒,眼睛眨了眨:“要不我们悄悄的溜出去?”
不意章雪真的动了这个念想,桃苒当下目瞪口呆的望着她,又连忙起身说道:“这事儿宁王和王妃知道了可是要挨罚的,何况我们两个去也太不安全了,这主意可要不得。”
“咱们偷偷去,不教人发现便是了。”章雪还抱着念想,试图劝说桃苒,眼里隐隐的闪着兴奋的光芒。
桃苒伸手捏捏她的脸颊,脸上的表情无奈却宠溺。
“要去便得宁王和王妃允了才行,若是偷偷溜出去,宁王和王妃找不到你是要担心的。”
章雪明白桃苒的话,原本眼中的兴奋光芒消失了,有些失望和失落的点了点头。
“嗯。”
鬼主意不得不打消,章雪又躺回美人榻继续想着要怎么让宁王和王妃点头同意她出宫去了。没了一点儿睡意的桃苒,尽管闭了眼,却满满都是关于章御生辰的事情。
生辰之后,便是章御登位了。而他们前一世之所以生了那样多的嫌隙,似乎便是从那之后。
这是……机会吗?
原本褪去的困意再一次袭来,桃苒轻轻打了个哈欠,闭眼睡着了。
不觉一觉睡了许久,待桃苒醒来时,章雪已经离开了。整个屋内都被夕阳的光辉笼罩着,那暖橘色的光亮让人莫名觉得心安和平静。她一睡醒来,竟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桃苒刚刚下了美人榻,杏儿在门外敲了敲门,轻声却急切的问道:“姑娘可曾醒了?”
“进来罢。”未做多想,桃苒唤了杏儿进来。
脚步匆匆的进了来,杏儿语气仍是急切的说道:“小王爷让人来传话,让姑娘醒了便立刻去一趟云清亭。”桃苒尚在疑惑,又听见杏儿解释道,“皇上将太子和小王爷召去了宣执殿,后来不知怎么的,似乎太子和皇上吵起来了。小王爷方才让人来传话让姑娘去一趟云清亭,小王爷说,姑娘若是去晚了,只怕那亭子是要塌了。”
能让太子一再与皇上争吵的事情只能是那件事情了。先前太子生生的忍了下来,如今又一次和皇上吵了起来,心口堵着的那一口气更是无处可发泄。那亭子到底是塌不了的,太子的怒意却是真的。
刚刚明白过来杏儿的话,在听见最后那一句时,桃苒却没忍住笑了出来。“怕是的确要塌了的。”
杏儿愣了愣,又听见桃苒吩咐,“去准备一下,我想洗漱梳妆。”
“是。”
东宫,云清亭。
残阳垂落在天际,越发的红艳似火。青白的道路被漫天漫地的夕光照耀,好似镀上了一地的金黄。
一人负手立在亭心,背在身后的手上还有点点血迹。一旁的木质柱子上,还沾染着红色的液体,在夕光的照耀下,更觉几分刺眼。
他偏头看向身侧的人,沉声:“桃苒姑娘过来了?”
花东洛垂手立在一旁,扫了一眼身后有些发抖和骇怕的小内侍,欠身答道:“是。”
“谁将这事说与她的?”
花东洛略一迟疑,感觉到章御略有些凌厉的目光只好如实答道:“是章夙小王爷。”
章御没有再说话,花东洛本是垂首,此时稍稍抬头去看,却见章御正望着一个方向,目光转而又跟着章御的视线看过去。
夕晖中,有人逆光而来。
花东洛立时收回了视线,垂首向后退了一步。
“桃苒姑娘。”
待桃苒走近,花东洛首先向她行礼。桃苒点头以作回答,复看向面前的人。一眼之后,又瞧见了那柱子上的血迹,心下一凛,看向了章御的手。血已结痂,手背几道深深的划痕明显,乍看之下触目惊心。
出了碧雪殿的时候,桃苒才发觉了不对劲。太子发怒,章夙却要人通知她过来,这样的举动好似她能让太子的心情好转一般。而她既知道了这个事情,又不能不来。
扫了一眼亭中的人,章夙并不在。桃苒向前挪了一步,离章御又更近了一些,她的视线却只落在章御的手上。
花东洛正思量着是否要领着众人悄声退下去,桃苒忽而对着她开口:“可曾传医正?”
“不曾。”花东洛顿了顿,回了桃苒的话。太子不许,他们不敢擅自做主。
桃苒抬眸看向章御,轻声问道:“传医正可好?”
章御眸光淡淡的看着她,语气里蕴含了一丝几不可觉的软意。“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无碍。”
桃苒皱眉,对着杏儿吩咐道:“回碧雪殿取些伤药和干净的纱布来,嗯,放在哪儿你知道的。”
“花公公,能否让人去送些温水过来?”
“是。”
桃苒话出,杏儿和花东洛都明白了桃苒的意思,皆应了下来。杏儿离去,花东洛却也借口将其他人都带了下去。桃苒扫了一眼他们,并没有阻拦,这儿也不须人伺候了,退下去了亦无妨。
风过,带着几丝暖意,两人对立,谁也没有说话。无休无止的静默铺展开来,两人的呼吸因为这静默似乎都变得清晰了许多。
桃苒斟酌着如何开口,章御的心思却不明。
“是因为皇上和娘娘离宫的事情吗?”沉寂被打破,桃苒轻声问着面前的人。
久久之后,章御才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桃苒看着他的手,叹气。
“皇上和娘娘离宫之事,哥哥再不喜也是无用的。何必再与皇上多这些争执,闹这些不愉快?这些话,哥哥即便不爱听,桃苒却也不得不说。何况,皇上和娘娘即便离宫了,到底还是惦记哥哥的,即便不能日日相见,心中的那份念想却不会断。”
“娘娘待我……我亦是舍不得娘娘的。只是,皇上欲走,娘娘追随,想来纵情山水也是皇上和娘娘所希望的。人活一世,最难得的,不过是做自己想做之事,希望做的事。”
“你便是来与我说这些的?”
章御冷冷的声音传来,桃苒抬头看他,一时愣忡。即刻又摇了摇头,桃苒笑道:“不是,桃苒只是想来看看这亭子塌没塌而已。”
“亭子没塌,你也看过了,之后又如何?”
桃苒没有说话,瞥见宫人端了铜盆过来,走上前去接过放在亭中石桌上。
“手上的伤虽不重,但也不能不管,哥哥若是不愿寻医正,桃苒便替哥哥包扎了罢。”
章御不应话,只站在亭心看着站在石桌旁的桃苒。白皙的皮肤上闪烁着点点光辉,青丝只梳着简单的发髻,身上是淡粉的衣裳。明明还是那个人,心中却总有一股无法言说的微异的感觉。
桃苒亦是望着章御,眸光微闪,继而两步走至他面前。轻握了章御的手,将他拉至了石桌旁坐下,章御没有抗拒她的动作。
就着湿湿的帕子,桃苒执着章御的手一点点的擦拭着,动作温柔。结痂的伤口处的污垢一点点的被洗去。
“娘娘曾说,大启以后必定会面对更复杂的局势。”话至此,桃苒不再说下去,却转而说道,“皇上和娘娘的感情这样好,真是让人羡慕。”
章御听言,扬了扬眉:“你无需羡慕。”
“嗯?”
桃苒没有明白章御的意思,下意识反问一声。无须羡慕?她爱的人不爱他,她如何会无须羡慕?
恰巧这时,杏儿将伤药取来了,桃苒心中苦笑却也没有多想章御的话,只是替他上药包扎。待一切都好了,才发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将桃苒替他包扎的一切动作看在眼里,在桃苒准备起身时,他突然压住了桃苒的动作。
“你何时学会这些的?”
作者有话要说:很快就要醋腌章鱼了章鱼躺倒中……(:◎)≡(*^__^*) 争取早日出宫 让桃子早日碰见阿狸 好醋腌章鱼
☆、上香
章御凝眸看着桃苒,桃苒却望着压着她手的那只手,她刚刚包扎好那手上的伤口。
冷淡的话语落入桃苒耳中,她并不觉得惊讶或者哑然,反而因为那一声反问,心里一时什么念想都散去了。
两人僵持着,似过了好一会儿,又似只不过一瞬,然天色却在他们的僵持中完全的黑沉了下来。黄昏黑夜,原不过转瞬之间。
桃苒欲抽回自己的手,章御只将她的手摁得更紧,她吃痛,但不再挣扎。这个时候,也终于开始思考章御的问题。
什么时候学会的呢?大约是他替她种一院桃树时,他手总不小心便伤着了,他从不告与她,她却知道。她偷偷的去太医署找医女学了这手法,甚至备下了伤药和纱布在自己的屋子里,可这些东西从来没有派上过用场。不过是,不敢提一声,让她替他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