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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苏芷成了被下人们踩在脚下的可怜姑娘。例如送来的是府上小姐夫人们吃剩下的饭菜,例如送到她这里的东西都是最次的或者不完全等等。
她常常让人进来伺候,除了水碧、浮萍和柳叶三个便无人来了,若是苏芷自己叫人李妈妈进来帮着收拾屋子,她定要抱怨一番,把屋子里的衣裳乱扔一通后再恨恨的收拾。
出门后李妈妈再指桑骂槐的说上几句:“不就是个下贱婢女生的吗,夫人和二小姐抬举一下还真以为自己是苏府的四小姐了,还让我去服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谁,我可在府上服侍了二十多年了,连夫人都不叫我伺候。一个不知轻重的黄毛丫头也配使唤我?”
苏芷在屋内轻笑,你在府上服侍了二十多年,怎不见得夫人重用你,还将你贬到我这不受待见的地方来?真是可笑。苏芷出门说道:“虽然我是个丫环生的,可到底是老爷和夫人承认的四小姐。如果李妈不愿待在芭蕉苑,大可到夫人面前说去,请夫人给您老人家安排个好去处。”
李妈闻言也不再骂骂咧咧的了,她在府上下人中并没什么地位,更没见夫人的机会,只得咬牙走开。
最近她的衣裳上多了几个大洞,或者还残留着昨天的污渍,这就是浣衣房燕春她们的杰作。为此水碧没少和燕春燕雪她们理论。
燕春见着苏芷的待遇不如从前了,也开始对水碧这个曾是同等丫环、现在跃到她头上的乡下丫头很不服气:“我还要洗二小姐和二夫人的衣裳,燕雪她们也在忙没空洗四小姐的。”四小姐三个字咬得极重。
“你不洗我也不一定得求你。”水碧抱着衣裳到浣洗下人衣裳的地方,她们四个被调走后,府上又买回四个洗衣丫头,水碧对一个叫衣衣的丫头说:“你如果能忙过来,帮四小姐洗洗衣裳吧。”
衣衣本想答应,无奈看到燕春那吃人和威胁的眼神,立即松手,回绝说:“我只不过是洗下人衣裳的丫头,怎能碰四小姐的衣裳。”说完就回了自己的位置洗衣裳。水碧不甘心,又去问了其余三个,连着她们的回答也是一样的。
苏芷拍拍她的肩膀:“下次送衣裳就放在那里,你不是洗衣裳的丫头,不用自己洗。”
“可她们……”水碧还想说什么。
苏芷就打断她,坚决说道:“我说了,你不用亲自洗,就这样。”
从那天起,苏芷每日请安都穿着不干净的衣裳去,次数多了有洁癖的薛夫人就看不过去了:“你这衣裳是怎么回事?浣衣房的丫头没力气洗衣裳还是府上的猪胰子不够吗?”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宅斗了!撒花!苏芷不是个容易被欺负的人,就算吃亏了也会换回去,宅斗神马的最闹心了,吼吼吼!她已经想好了对策面对苏家上下了,下面会一步一步实施。虽然逆袭女主的路很长,但是,总有翻身的一天。
☆、启宅斗模式
苏芷见薛夫人发火,便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福道:“夫人恕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送到浣衣房洗的衣裳拿回来没一件是干净的。今早来请安,千挑万选才挑了件最干净的。”
薛夫人瞧着她那副委屈的样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愉快,这阵子脸浣衣房的末等丫头都敢欺负她,也好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看着苏芷现在的模样,薛菀筠便想着做一下好人:“浣衣房那边的丫头还真是没规矩,你好歹也是苏府的四小姐,她们怎敢不洗你的衣裳。来人,去叫浣衣房的几个丫头来,我要亲自问话!”
让薛夫人拿一拿当家主母的款儿也好,她那样的女人就喜欢这样。所以装得越可怜越好办事,于是苏芷狠掐自己的大腿一把,不一会儿就泫然欲泪,不停的用帕子抹眼泪。
浣衣房的丫头被叫来跪在薛夫人的院子里,薛夫人扶了贴身的王婆子出去,居高临下的俯视几个丫头:“你们可有不洗四小姐的衣裳?”
底下跪着的丫头见当家主母亲自审问,心里别提有多可怕,只得伏地回答:“奴婢不敢。”
“好个不敢,你们瞧瞧四小姐来请安连件干净而衣裳也没有。”说着拉过苏芷来,指着她身上那块脏地方,呵斥说:“看看是不是你们失职了!”
二小姐适时候说道:“不知四妹妹是有心还是无意,专挑了这一件衣裳来。据我所知当初在浣衣房燕春她们对四妹多有不满,四妹这会儿不会是借机报复吧。”
苏芷扯着自己身上的衣裳,说:“如果我要报复为什么不在刚成为府上四小姐的时候报复她们?二姐姐常教我做人要宽宏大量,要体谅下人,所以我这些年来没做什么错事,只跟着班女夫子学东西。而且夫人多次说要懂规矩,衣裳不整洁怎能到夫人面前请安?我一直牢记夫人的教诲,怎会明知故犯来污了夫人、二奶奶和两位嫡姐的眼?我真的找不到干净的衣裳了。如果姐姐和夫人不信,可派了自己的贴身婢女到我的芭蕉苑一看便知道真假了。”
薛夫人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对王婆子说:“然儿的话有几分道理,虽然苏芷的话也说得过去,但为了不冤枉下人,你去芭蕉苑看一看吧,顺带把那些脏衣裳带来。”
燕春和燕雪几个丫鬟脸色苍白,想不到苏芷还会摆着一出。她让水碧把衣裳送到浣衣房,下午来取,也不管她们洗没洗。原以为苏芷会自己让人洗了,想不到她竟将计就计来害她们,果然好狠的心肠。
当初看她柔柔弱弱的原来是个城府深的,当初还真是小瞧了她。搬出当家夫人来,她们以后再也不敢藐视苏芷了。王婆子很快就到了,抱了一大堆衣裳来,摊开看没一件衣裳是干净的。
薛夫人指着那一堆不堪入目的衣裳,怒道:“这就是你们为四小姐洗的衣裳?到底是谁给你们这个胆子不洗四小姐的衣裳,还是不会洗衣?连件衣裳都洗不干净的浣衣丫头留在府上有何用?与其白给她们月钱,不如赶出府去一了百了!连个洗衣丫头都敢欺负府上的小姐,王妈,让人来把这些不识好歹的丫头拖出去!”
薛夫人发难,几个丫头吓得不轻,一直磕头求饶,燕雪坦白说:“奴婢们见着四小姐原来和我们几个一样是洗衣丫头,现在又没二小姐庇护,所以才……”
“才不洗四小姐的衣裳?”薛夫人接了燕雪的话,当即命王婆子扇了她一耳光,“就算四小姐从前才浣衣房洗衣裳,但她现在是苏府的四小姐,你等不过是下人岂敢藐视四小姐!”
“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敢了,求夫人饶了奴婢吧。”几个丫环磕头频率高,且整齐划一丝毫不乱。
薛夫人见着她们知错能改,这时便开始显摆她的仁慈善良了,于是高声说道:“你们几个记住了,苏芷再不济,也是苏府的四小姐。这次念你们年幼不懂事才犯下这等错事,就不计较那么多了。若以后再敢做出这样的事,我便将你们逐出府去!你们犯了错还得罚,就罚你们三个月的月钱。拿了四小姐的衣裳回去洗干净了。”
几个丫环拿了衣裳回浣衣房,燕春不服气的把苏芷的衣裳扔到地上乱踩一通,弄得面目全非之后才发脾气说:“苏芷算个什么小姐!不就是个丫环生的吗?还能高贵到哪儿去!”
燕雪急忙拉住她,制止说:“你别再踩了,弄得更脏就不好洗了。苏芷虽是丫环的,但也是老爷的女儿。光看这一点她就比我们强。还是洗衣裳吧,免得再生是非。”
燕春极不情愿的坐下洗衣裳,胡乱的揉搓一通后,想起自己的被罚的月钱,气不打一出来,又用力拿着捣衣棒狠狠的敲了几下,便扔了捣衣棒坐在一旁哭。
见着苏芷今天的表现,联系前世今生,苏嫣然更知道她这个庶妹还真不是个简单。不过她现在的样子,和前世的不大一样了。想着浣衣房那几个丫头也怪可怜的,就叫来贴身丫头微雨,拿了几吊钱到浣衣房去。
微雨到浣衣房,将几个浣衣丫头叫来,对她们说:“二小姐说你们辛苦浣衣一月才得两百个铜钱,这次又被罚了三个月月钱,就让我送了几吊钱来给你们。”
“这怎么行?”燕春虽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乐开了花,将一双湿手在旧围裙上擦了又擦,局促不安的站着等微雨发月钱。
有钱拿她们可不拒绝,几个丫头站直了在原地等着,微雨看她们几个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心里将她们鄙视了千万遍,不过还是将前分好了发给她们。
“多谢二小姐,多谢二小姐。”十六个丫头捧着钱不住的向苏嫣然道谢。
“你们知道二小姐好就行,苏芷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你们以后少惹她为妙,懂吗?二小姐可没那么多闲钱拿来给你们。”微雨没好气的说。用当时苏嫣然的话说,苏芷以后是要报复社会的!那破坏力是杠杠的!
微雨回了芙蓉阁,将那群丫头的反映说与苏嫣然听。
苏嫣然听了不住的点头,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但凡和苏芷不对头的人她都要拉到自己翼下。日后她们会更记恨苏芷,对自己感恩戴德。
苏芷回了芭蕉苑,呆坐了好久,突然明白古代为什么那么注重联姻和裙带关系了。乡里乡亲的还需要相互扶持,更何况是当官的。就拿她来说,一无得宠的娘可以护着她,二无亲兄弟姐妹相互扶持,三无忠心的婢女可以为她做事,四无有钱有势的外公舅舅等可以依靠,五又不为亲爹所喜,在这府中可谓孤立无援了。还真有些四面楚歌呢!
用力拍拍脸,她还活着呢,有什么可怕的!经那么一闹,也无人再敢小觑苏芷了,尽管送饭婆子脸上写着不情愿和鄙视,但再也不敢克扣她的东西。尽管是最差的,送得最迟,但还是足量足份的送来了,免得她到夫人一闹,什么麻烦事都来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苏芷十岁,想着又有事情发生,不过她也不阻挠,顺其自然会让苏嫣然自食苦果。
这样被下人鄙视但下人又不敢对苏芷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