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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个监视丫环到苏嫣然身边不难,这次宁卿依旧选择相信苏芷:“好吧。”
苏芷拉着宁卿,关切地说:“以后生意上的事就劳烦您多费心,我可能帮不了你多少忙了。”
宁卿满脸笑意的对苏芷说:“你就别想偷懒,以后那些财产有四成是分给你的,你又是王府的王妃,得在这方面多学学才行。”言下之意嫁了人也不想偷懒,“我想穆王应该会同意我的做法。”
苏芷偷懒不成,只得问宁卿其他问题:“娘,表哥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表嫂?”
宁卿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你表哥说不急,等到为宁家翻案过后才成家立业。”
“哦。”苏芷漫不经心的回答。
宁卿在苏芷耳边说道:“为娘知道你和穆王现在新婚燕尔,但早些生子才是正紧,在大户人家没孩子你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这个问题苏芷知道,穆风扬昨天才提过,但才结婚三天,生孩子哪有那么快:“这个……我知道。”
“就怕你不知道才提醒你,免得你只顾着贪欢就忘了。”宁卿又说道。苏芷已嫁为人妇,说这些也无可厚非。苏芷大囧的点头。
回门过后穆风扬就开始吩咐府上的下人收拾行囊去闽南。穆老太爷在闽南泉州,他因年老已不再官场上混了,只是没有皇帝诏令他不得回京。
先行水路到余杭镇,再从余杭镇乘船到泉州,这是穆风扬的安排,苏芷对此没意见,只要有吃有喝不用她操心就行。
从京城乘船出发,这是苏芷第一次远行有些兴奋。前世她就喜欢在假期兼职和实习之余挤出空档去各大景点玩儿,这辈子在京城困了八年终于可以出远门看一看大徽朝各地的风土民情。站在船舷上看运河沿岸的风景,山清水秀大概就是眼前看到的这样。
穆风扬担心她一兴奋就蹦到河里了,忙把她拉回船舱里。
“不要那么扫兴好不好?”苏芷坐在矮桌边发牢骚。
☆、79当年那些事
“只是担心你掉进河里喂鱼。若你出了什么事;严相还以为是我不想被你牵制所以要杀你;到时候参我一本就不好说了。”穆风扬毫不留情的打击苏芷说。
苏芷知道他是开玩笑;也不和他计较太多,她总觉得自己对穆风扬一无所知;得好好问一下他;探探他的家底才可以:“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和严相之间的恩怨了吧。”
穆风扬坐在苏芷对面;缓缓的擦着手里的剑;说道:“严相是我爹。”
苏芷和苏芷未出世的儿女都惊呆了!穆风扬居然是大奸臣严相的儿子!赶紧问答:“那我娘和表哥知道吗?”如果宁卿知道穆风扬是严相的儿子,打死她她也不会同意自己嫁进穆王府。还有;她那个有些面瘫有时又笑得一脸灿烂的帅表哥,如果知道穆风扬是自己仇人的儿子;还会不会对他死忠?
“知道。”穆风扬淡淡的说,“在西北的时候你表哥就知道了;他之所以信任我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你娘安心把你嫁给我也是这个道理。”
苏芷突然觉得她才是被瞒得最彻底的一个,她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看过原小说,知道得比所有人都多,其实不然,她才是知道的最少最自以为是的那个。
穆风扬把佩剑擦干净过后放到桌子上,继续讲那些前程往事:“当年严坚还是个小镇来的穷书生,不过他聪明上进,书读得好。刚进京时因为没银子过得很拮据,爷爷当时看见了觉得他是个人才,就给了他银子救济他。严坚也争气,是那一年的新科状元。为了官场上有好前途,他就投到我爷爷名下。
我爷爷也有意提拔他,并在官场上给了他诸多帮助,最后爷爷还把自己的二女儿嫁给他,给他在京城置了宅子让他在京城安家落户。严坚为人处事圆滑,比爷爷更会做人,加上有爷爷提携,他升官比常人升得快。我娘嫁给他三年后才生下我,因为之前严坚在我娘的吃食里下了不孕的药。其实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娘服下了不孕药后还能生下我,不过她生下我之后就缠绵病榻,请了许多名医都不见好。
那时候我还小,严坚对我并不亲,小时候还以为是他官场上的应酬太多没时间管我和我娘,所以我不怪他。他也请人教我一些东西,不过都是怎样败家怎样当个不学无术的官家子弟。
后来他的官越做越大,在我八岁那年,他突然休了我娘,我娘原本身体就不好,经历这次打击身体更是一蹶不振。严坚休了我娘后没多久,就用结党营私贪污受贿的罪名参到了爷爷。先帝爷也算仁慈,没要了穆家所有人的命,只下令让爷爷流放到岭南做官,连带着两个舅舅也被免职,直到先帝临终前才把他们一个调任到琼州,一个调任到柳州。
至于大姑父也被牵连,被先帝贬到极北之地的燕州任职,直到近几年因政绩突出才被调到陇西。我娘到泉州后水土不服,一身病比在京城之时更严重。那时候严坚已经坐上了丞相的位置,就把他的在小镇上结发的妻子接到了京城。
严坚和他的发妻已经有了两子一女,最小的女儿都十一岁了。我娘听到这个消息后吐了一口血后身亡,临死前都没闭上眼睛。那时候我还是个顽劣的孩子,她死的时候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现在我都能想起来。
说来爷爷和我娘亲不过是严坚升官发财的一块垫脚石,被利用过后就毫不留情的扔了。不过事情还没完,严坚害怕爷爷和两个舅舅找他报仇,私下里派人暗杀过两位舅舅。在京城中,凡和穆家沾亲带故或是爷爷的学生,都被严坚使坏抄家的抄家,贬官的贬官。在泉州,严坚还派人来使坏专和爷爷作对,爷爷刚到那会儿过得很凄凉。”
原来穆风扬和严坚还有这样的瓜葛,听他说了这么多,苏芷不知道该说严坚痴情还是不喜新厌旧,怎么说穆相的千金也不差吧,不然怎会生出穆风扬这个优质的儿子出来。她突然觉得,穆风扬娘亲的经历可以写一部重生复仇小说,现在某小说网站很流行这个。
还有,严坚在进京赶考之前就有了妻儿,怎么可以停妻再娶?难道当年就没人那他的过去说事儿?
严肃!歪楼了,她那个没见过面的婆婆当真可怜,成了严坚官场上的牺牲品,不过严坚着实是天下第一的渣男,他不当奸臣还真是可惜了。
想起那个没见过面的婆婆,苏芷颇同情她,“所以你就要为婆婆报仇?”
“是啊,不止为我娘,还有穆家的和我自己的。”穆风扬说,“我到闽南后也大病了一场,爷爷请了大夫来为我治病,当时大夫说我的病无药可医。当我以为我会死的时候,一位四处游历的神医刚好到了泉州,也正好遇到急得焦头烂额的爷爷,爷爷就将名医请到宅子里。
那位名医为我诊过脉后说我被下了一种慢性毒药,那种毒药在我出生后不久就有了,神医说如果不解毒活不过十岁。爷爷当时下跪求神医治好我的病,神医见我可怜就应下了。我那场病治了一年多才好,治好后身体也不好,经常生病待在宅子里。因为在严家那会儿被骄纵惯了,从小就习得一身坏毛病,到闽南后也没改。
后来还是爷爷用棍子打了我四年才把从前那些坏毛病改掉了。那时候我就改姓穆,爷爷重新为我起了个名字。因为身体不好,爷爷就请当地的一位隐退江湖的剑客教我武功。到十四岁的时候我喜欢上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姑娘,不过她瞧不上我,我却死皮赖脸的住追着人家不放。
后来他们家被我死缠烂打得烦了,就命人大打了我一通,把我扔到泉州的正街上,那时候我沦为了整个泉州的笑话。因为觉得无地自容,所以我拿了一些银两偷跑到西北从了军,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让爷爷扬眉吐气。”
苏芷听完了感叹一番,“都说虎毒不食子,无论怎样,你都是他儿子,他居然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苏芷突然觉得严坚连畜生都不如,“相公,你活着真不容易。”这样的故事和前世坏学生浪子回头发愤图强差不多,不过比那些励志多了,家很加上身为男性的自尊心被严重打击,熬到现在这个位置确实很不容易。
穆风扬展颜一笑:“你知道相公我不容易就好。到闽南后多陪爷爷说说话,在他面前老实些,如果他知道我娶了一个悍妇,还不知道怎么教训你。”说起穆老太爷,穆风扬脸上有一种异样的神采,敬佩和仰慕之情溢于言表。
穆风扬从小爹不疼娘又死了,家里的穆老太爷不嫌弃他,不顾自己一把年纪将他养大,作为晚辈苏芷觉得自己理应孝顺他。她前世就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所以对隔代的老人特别亲,“我知道这些,你放心。”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遇到齐漠天的?”穆风扬看似漫不经心的问她,实则别有深意。
苏芷一提到齐漠天这个经常脑子发热的男人就忍不住吐槽:“这得从你出征前说起。那天徐叔叫走你后,我本想去找我娘,让她重新帮我弄一条疤。结果走到半路遇到一群流氓,然后齐漠天出现了,帮我赶走了那些群烂人。当时听到他的名字就想离他远一点儿,所以道过谢后我就跑了,哪知道他追着我不放。我跑到人多的地方后不小心惊扰了薛夫人进京的车驾,薛夫人拉着我说话,没多会儿齐漠天就追上来了,还跟着去了侍中府。后面的事我不说你也知道。”
穆风扬放好了佩剑,坐到苏芷身边,凝视她追问说道:“齐漠天是天下第一公子,人又长得风流倜傥,你对他就一点不动心?”
对于她不喜欢齐漠天这事,苏芷确实不想再多说了,但面对穆风扬的追问,苏芷还是耐着性子再解释一通:“那天苏嫣然到郡主府上时,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我对齐漠天一点儿别的心思都没有。难道他出生好长得好我就非得喜欢他?就非得对他死缠烂打追着不放让人笑话?你回京以后有听到我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追着齐漠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