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Γ渌裁炊际欠匣啊�
端了小粥和糕点回到屋里的时候,魏折原正看着花砾给我的瑶琴出神,眉头皱起。
我把食盘搁在案几上,跪坐在他对面的位子:“这琴是花砾的,你还记得他吗?”
魏折原抬眸看着我,认真地听着。
我想了想,觉得说不定他还真会想起什么,组织着语言:“花砾长得很好看的男人,跟个女人似的,眼睛都会笑。我们在哀王墓里遇到他的,好像是他用琴弦把那些守陵的怪物杀掉的。那时候他就抱着这把琴,白衣服,头发很长很长。对了!他还叫你魏公子,应该以前就认识你。”
我站起来,跑到瑶琴前。今天又正好穿着浅月白的衣服,学着花砾的样子抱着琴。将头发放下来,将事情讲了一遍,又模仿花砾说话的语气。全部说完之后,一脸期待地看着魏折原。
魏折原低下眼睛,眼中什么情绪都看不到:“不记得。”
我不由泄气,又怕他生闷气,努力用轻松的语气对他说:“这些事情不记得就不记得了。说不定哪天就忽然想起来了”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低头就舀着一口粥,没什么表情。
我放下琴,也坐了回去,闷闷不乐地夹了一块藕粉的糖糕,慢慢地嚼着,食不知味。
忽然对面魏折原修长漂亮的手指在我眼前一晃,然后摸过我的脸颊,拨开一缕头发。“扎起来,以后不要随便把头发放下来。”他皱眉。
“哦。”我不大明白,但他既然开了他金贵的口,我应着就是了。
看了看时间,我放下筷子。差不多也该出门了。听涛阁每天白天都会有对新人的训练,形体和声乐,不光光是琴棋书画,还要学应酬交际。我答应过凛时雨要做出几分样子,所以每次都会准时出席。恰好今天是习琴课,我只要到场一下就可以了。
抱起花砾的琴,我对魏折原说:“你身上伤还刚好,注意休息,别老是在风口吹着。我出门了。”
他坐在窗口,回过头,漆黑的眼睛望着我,明明什么话都没有说,可是看得我心里一紧。
窗外是白天的秦淮风光。
“春风十里,不如你。”——我想着关门前看到魏折原的样子,低低地笑出来。脑海里的这句话变得清晰起来,不由步子都变得欢快起来。
**************************
去新人馆的路,我走得挺熟悉,可是这一回偏偏又迷路了。我在水榭停下来,看了看四周,柳荫的鱼塘,怎么觉得每条路看上去都差不多啊。偏偏连一个问路的人也没看到。
这个时候。
白衣墨发的身影,像是凭空在阑轩出现。
我抬头看去,就看到了优雅向我走来的花砾,有些魏晋名士的不羁和风流,吴带当风。他的眼睛美丽而哀伤,只是一闪而过的情绪,下一瞬他眉眼都是笑意,凤眸含情:“璃光,你让我好找。”一句普通的话,让他说出来之后,端的是风情万种。
他笑,风里都带着他的笑意。
“花砾!”不对,他到底叫什么我还不知道。我喜出望外,“你找我吗?对了,你有没有看到阿决?”
“没看到。”花砾有些疑惑,“怎么,她没跟你在一起?”
我特别失望,点了点。不过阿决既然有时间给掌柜留话,就说明她当时并不仓促,应该不会有危险吧。我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既然遇到了花砾,今天的习琴课也就没有去的必要了。
他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他一走近,我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不由心惊:“你受伤了吗?”
“不碍事。”他将头一歪,不以为意地说,看着我抱着手里的琴,“我那日走的匆忙,原本该把琴谱一起留给你。所以特地来找你。”
“你为什么要把琴送给我呢?我又不会。”我真是不明白,他以这琴为名,显然是爱惨了这把琴。既然这样,那为什么……
花砾无所谓地笑了笑:“留给你更好些,以后应该会派上用处。我手边也就只有这把琴,用了很多年。这样也好,这样就能去找更好的琴。”
我幽幽地看着他:“是啊,然后你再换个名字骗我。这次是花砾,下次又是什么名字?”
花砾一愣,狭长的凤目一抬,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说的这样直接。然后掩饰性地咳嗽起来,低下了眼睛,难得的显得有些局促:“你都知道了。我不是有心瞒着璃光你,但是要是被你知道了我的真名,你大概就不会乐意见到我了。”
“什么意思?”我反倒被他激出好奇心来,“你是说我会嫌恶讨厌你吗,那你是凛时雨还是吴王?”除了这两个人,我目前还真没有不乐意见到的人。
花砾脸色怔了一怔。
不会那么准吧?
我心虚地笑笑,不会被我说中了吧。凛时雨我已经见过了,那花砾他……我特没底气地问:“你……不会真是吴王孙昊吧?”
花砾脸色已经如常,还笑出声来,伸手揉我的头发:“你想到哪里去了……”
这回轮到我呆住了。我和花砾也就见过几次吧,因为他长得女气,所以对他没有男女之防。虽然我是觉得他挺亲切,可是那也只是我心底对他的感觉而已,事实上我们的关系也没那么熟吧。他这样的动作太亲昵了,已经超过了一般朋友的范畴。
他浑然不觉,偏偏这种亲昵的举动在他做来,说不出的自然,好像本该如此。我反倒不好说什么了,等他笑够了,揉够了,终于他收了手,低头看着琴说:“我来是想教你一首曲。还记得我之前弹过的《东君》吗?”
他说的是古墓里那次,我点点头,表示印象深刻,当时腿一动不能动,身体都不受控制。这样的记忆不可能忘记。
“我教你。”花砾笑吟吟的。
“你要教我?”
“下徵、下羽、宮、商、角、徵、羽。”花砾接过琴,横于膝上。拨动着琴弦,一根一根的指过,然后定音,认真地说着。介绍完基本的构成后,交代音色,泛音代表天,散音代表地,按音代表人。然后就开始教指法。
别开玩笑好吗,就这样怎么可能学的会?
“花砾,你认真的吗?”我打断他,问。
他握着我的手指:“是很难。但是如果只学一首曲的话,十天半个月坚持下来,应该不成问题。”
为什么我就非学琴不可?
花砾就弯着眼睛笑,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有用。”
我心里有说不上的感觉。
花砾续道:“璃光,你不会武功,一个女孩子总是会遇到很多麻烦。这琴弦最初浸过我的血,这些年又捕猎过不少好东西,前些时候还猎杀过墓室里的那些守陵的灵,已经有了一些致幻的条件,再以我教你的曲子相和,就可以轻微地操控人的意志,让人产生一些幻觉。这样,你还不乐意学吗?”他最后拖长了语调,挑着眼尾。
我心下大喜,抱上他的肩膀。这是给我开金手指的意思吗?我瞥屈了那么久,终于可以有一些傍身的技艺了。就像凛时雨诱惑我的时候,我就可以跟他反抗了,想到这里我好激动。连忙点头:“那你快教我,我乐意得很。”
他朝着我一笑:“我带着你弹一遍,曲谱可以留给你,你自己琢磨或者找琴师学都可以。”说完,把我往他怀里一带,琴搁在我腿上。然后他从后捉着我的手,像极了情人之间紧密的拥抱。
他就算长得再漂亮,再像女人。那也是真的男人啊,我总不能被一个男人这样搂着呀……“花砾……”我尴尬不已。
“不过,最好还是让我这个琴师来教你。”他低笑着,说话的热气全在我耳边,“因为我的琴技比这里的琴师好,好出太多。”
“右手放在岳山这边,拨弦出声,左手则按弦取音。这个手指跟着我,往内一勾,然后这个手指一打,至于外向指法,还有踢、挑、托、摘……”他淡笑着,极为简练地说着。
这样近的距离,那张倾城的脸更加美得惨无人道,就算我是一个女人,也会产生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要是让其他女孩子知道天子第一花美男是这样教琴的,前来拜师学艺的女弟子还不踩烂了么门槛。
就这么一走神,手下划过一个尖锐的破音。
花砾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我心中惴惴:“对不起……”
他一直笑着,不笑的时候,三分冷意都变作了十分,有些骇人。明明是美男子的温柔怀抱,此刻却让我坐如针毡。花砾握紧了我的手指:“专心一些,璃光。”
我被他说的脸上一红。
一首曲子下来,他身上的血味更重,脸上也苍白起来。而我只能强记下每一个弹法和顺序。
弹到结尾,感觉他身上的重量都靠在了我身上。花砾他绝对是受伤了吧……
突然花砾停了动作,抬头看着亭台外,微微一笑:“魏公子,又见面了。”
我抬起头看过去,就看到了魏折原从雨中走来。
散碎的刘海下,是魏折原淡漠隐忍的眼睛。漆黑的散发打湿了,眉眼就愈发深幽,平静地看我和花砾,抿着嘴唇。
花砾松开我的手:“先练到这里吧,也差不多了。”
我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走向魏折原:“怎么不打伞呢,都淋湿了。”
他回身就走,决绝得要命。
留我呆在原地,手都僵在半空。
花砾慢慢站了起来:“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不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