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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的味儿。“子玉,你带着南枝先下去吧,你祖父受了惊吓,需要静养”祖母遣了我们先离开。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祖父躺在床上,闭上的双眼,一副很疲惫的样子。压下心中的感慨,我慢慢走了出去,后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面对。
我走出来的时候就瞧见姑姑和姑父吵了起来。这么多年,姑父一直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一直对姑姑忍让有加,这个家姑姑是说一不二。
姑父朝着姑姑,严肃说了句,“不要胡闹”。便铁青着脸,背转过身,不再开口,仿佛眼不见心为净。僵直的背影,带着怒气。
姑姑哪里受得这般闷气,更何况是在众人面前,自觉丢了面子。拉着姑父的衣服,站到他面前,狠狠的瞪了一眼姑父,“我哪里胡闹了,你倒是说啊”。
“做人不要太刻薄”姑父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说我刻薄”姑姑扯着姑父的衣服不放,“你说我嫁给你这么多年,跟着你这个小小县令吃了多少苦,你居然说我刻薄。”姑姑说着就要拉着姑父去撞墙。
好在张鲤拉着她,一直劝慰着,才没有真的撞去。不过,我想她也不会真的去撞墙。
看热闹的众人,也有些觉得过意不去,自觉的拉开了姑姑,劝慰了起来。
姑姑还不依不饶的说着,“你居然冲我大声嚷嚷,别忘了你头上的乌纱帽是谁给你的”
眼看姑姑越说越离谱,祖母走过来,“吵什么吵,多大的人了,让小辈们看了笑话去。”祖母示意这里还有现任的知府大人在,虽然买官卖官也时有发生,但是终究是放不得台面的事。
“你也是,也知她就这么个犟脾气没什么恶意,男人嘛,让一让女人”祖母并没有说自己的女儿错了,反而指明姑父度量不大。
一阵寒暄过后,安子玉帮着我把各家的礼物发完,而后我带着安子玉来到我居住了十七年的地方。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成为画楼的老板,大抵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对生意上的无师自通,对这些东西很擅长,也乐意去做。生意之于我,似水之于鱼。
我想我天生就是做生意的。
“娘子,你的卧房不似一般女儿家的闺阁。”安子玉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动了我放在书桌上的砚台,在手里把玩。状似不经意间说道,“这方砚台很别致,是京城今年才流行起来的款式。”
我走到他面前,想要伸手夺回他手里的砚台。却顿住了,袖子里的手握紧,带来一丝疼痛与清明。我竟然忘记了,莫说他手中的砚台,这间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就连我这个人都是他的。我没有外泄出一丝的情绪,淡淡说道,“青枝大婚,妹夫送给各家的一些小玩意儿。若是夫君喜欢,便拿去吧。”
安子玉把玩的手突然顿住,转过头来,眼眸深不可测,盯着我许久,就在我觉得自己会被他盯出一个洞时,他突然撇过头去,盯着手里的砚台,似乎还在玩赏,我顿时觉得轻松了几分,却听他轻轻的说道,“娘子,以后不要对我露出这般隐忍委屈的模样”。
说着他把砚台塞回我手里,“自己的东西,要保护好。”我一脸惊讶的看着他,觉得自己生了幻觉。
安子玉嘴角露出温和的笑,“这样才对嘛,惊讶的表情也比面无表情要好很多呢。这么小的年纪,怎么感觉比我还老成许多。”说着他展开一个怀抱,把我抱了起来。
他紧紧抱着我,把额头搭在我肩膀上。我注意到他颈子上有根红线。成亲当晚,因为烛火熄灭,只感觉到他胸口有一块凉凉的东西,想来是玉佩。
过了一会儿,他松开对我的牵制,似乎是注意到我视线,慢慢从颈子上取下一个玉佩。伸手戴在我的脖子上,我低头看玉佩的样式有些奇怪,是个三鱼同首的玉佩。这样的图案并不多见,常见的是一些麒麟瑞兽菩萨佛祖之类的玉佩。
“送你,当做我来晚的惩罚。”他摸了一下玉佩说道,平静的说道“这是娘留给我的。”
他这一句话,我微微愣住。我暗中让画楼打探,安子玉幼年时期,父母死于瘟疫。这玉佩对他一定很重要,为何要送给我?我压下心中的讶异,面上不动声色。
他这一连串的表现都太过于奇怪,我只是他一个妾侍,他没理由这般维护,甚至,从他眼中流露出的心疼,让我会产生错觉,他在乎我。
之后安子玉又像是消失了一般,但那日他未说完的话,却萦绕在耳畔。好似他认识了我许久般。
九月初九,重阳节到了。这历来是瞿阳城各大家族出去踏秋的日子。而曼府,却因为堂妹青枝和陆展的归来,而取消了出去踏秋的计划,热闹了起来。
沉闷而压抑的大宅,也发出噼噼啪啪的生气来。
作者有话要说:
☆、遇刺
我望着在轿子中闭目而坐的安子玉,诧异的同时却又有些懊恼。除却上次我归宁他的维护,这次青枝归来,他本没有必要跑这趟的。
他对我太好,好到没有目的。却让我生出不安,我无以回报,这世上哪有付出不需回报的好事呢。
虽然我依旧对他的行事抱有怀疑,虽然我深知他不是个简单的人。但他对我的好,对我的维护,我无法视而不见。
那日,他见着帖子,便开口说道,“娘子,为夫陪你一起去吧,顺便见见故友。”他口中的故友自然是陆展。
京城上生意的来往,他们是旧相识。但他可以专门的宴请,可以设宴请到家里来,没有必要独独陪我的,我只是个妾侍。
他怕我受了委屈。
想到此层,我心中不由一动。
他还是那个青枝出嫁时,送来贺礼让祖父晕倒,打击地头蛇手段狠戾,在画楼与京城人士汇合密谋的安子玉。
但与此同时他也是那个在亲人故意刁难为难我,而维护我的安子玉。况且,我们成为夫妻,以后会有子嗣,我想我是可以慢慢去相信他的吧。
望着马车上面容平静的安子玉。在对上他凉薄的唇时,内心闪过的这个想法,就马上被扼杀掉了。他那样心思紧密的人,怎么可能做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对一个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人好呢。
但,他却是我的夫君,我的天。
在我走神的时候,马车突然剧烈的摇晃了一下,然后停住了。只听得外面的厮杀声,“大人,不好了,有刺客。”说话的人声音还未落下,便听到了利剑刺入身体的闷声。
落目就见一张放大的脸,以及坚实的胸膛,抬手间一把从车窗刺入的剑已被他挡下。
刺入的剑越来越多,很快就有第二、第三把。即便他速度再快,终究双拳难敌四手。
这也不过一瞬之间的事情,抱住我的手臂紧了紧,我想他大概是打算从马车里冲出去。此时,我见到一把带着血的剑突然从他背后方向刺来。想也未想就猛地把他扑倒,当我缓过神来的时候,看到他眼中的一丝慌乱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等我慢慢转醒,更确切的说是疼醒,发现是在安府,自己的床上,微微安了心,只觉得身上疼的厉害,忍不住呻吟出来。
“娘子,很疼吗?”安子玉的神态以及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无害的样子,就连挡剑时也是一样的表情。
“嗯,好多了。”我如实的说道,看着他手中的药碗,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味道闻起来,很苦。
“娘子,先把药喝了吧”说着轻轻的移动了我,帮我后面垫好靠垫。然后一勺一勺的喂我喝药。
药极苦,但我不得不喝。
喝完最后一口药之后,嘴里被塞进了一口蜜饯。
我抬头望向安子玉,他竟然是如此心思细密的人。不由想起,那时试用陆展新送我的杏花茶具,不小心烫伤了,他在我极力表现平静脸色后放了心。
安子玉突然伸过手来,擦了擦我嘴角的药汁。见他端着碗并未离去,而是把碗交给了一个丫鬟。他坐在我床边,我知道他是有话说,我只等他开口。
安子玉深深看了我一眼,开口问道。“娘子,当时你为何肯为我不顾性命?”
我淡淡的说道“我死了,你的路还很长,而你死了,我的路就完了。”无论怎么样,作为一个没有名分的小妾,知府大人遇刺,我想我只落得一个陪葬的下场。
当我警觉自己又说了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胡话来,忙解释道,“我是你的妾侍,你若死了,我自是要给你陪葬的。”好像从记事起,总是未经大脑般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为何你说话总是这般,这般露骨。”安子玉总算是想到一个形容词,笑容显得有些勉强。
“相公不喜欢我这般坦诚吗?”我微微笑道,却注意到了安子玉的异样。他脸色有些惨白,我想了起来,他受到的伤,比我严重才是。
“不要笑,你笑起来好难看”安子玉把手放到我眼睛上,我顺势闭上了眼睛,“曼府那边我已经派人通知了,你好好睡一觉吧,我先出去了”。
“嗯”我点了点头。看着他走路有些别扭的姿势,想必刚刚牵扯到伤口了吧。
这样的人,明明那么不可信,却……而我身边可信的人,却
我也问他,你为何要护着我?如果不护着我,他也未必会受伤。
“身为男人,总要护得妻儿周全。”他得声音还是温温和和的,却说得那般理所当然。
“可我只是你的妾侍”我面无表情的指出事实。理所当然,是个很可怕的词语。
事情似乎,按照它固有的轨道发展,行走的人定不了自己的脚步。
那时我躲在他怀里,微微感到心安。箭射进来的时候,其实,心里有隐隐有些阴暗的期盼的,这样,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但眼前的这个男人,却,不顾自己的危险,将我护在身后。
安子玉微微喘着粗气,一面对敌,一面又要护住我,似乎有些勉强。看着他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我以为再无波澜的心,生出不忍心。
我扑过去,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