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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杀人是玩游戏啊!说杀人就杀人,杀个人有那么容易吗?”
“我看你是没胆杀人!”
“听你的意思你有胆!”
“只要能把我哥救出来,杀了也就杀了,这帮人全杀了都不冤枉。”
“你学过法律没有?”披头给刘新亮脑壳子一下。“故意杀人要偿命的,知道吗?”
“我没有!你学过?”
“当然!我在大学里听过一学期课呢。”
“厉害!你是黑道白道都精通。”刘新亮称赞道。
“说实在的,我还真想杀人。”披头摸摸被打肿的脸,“杀他十个我都不解气。”
“王哥——,你是英雄。”刘新亮朝披头竖起大拇指。
披头没理刘新亮,他喃喃地说:“如果我出去了,我要拿刀劈了姓张的这小子,我要他死个难看,我要这样这样这样。”他两手在空中使劲拧着,似乎在卡仇人的脖子。他狂想了好大一会儿,直到自己疲倦了才停止,他此时有一种对仇人施加报复的满足,他得意洋洋,似乎报复已经成功一样。但他这种得意仅过了十来分钟,当他明白自己依然身陷囹圄时就又变得垂头丧气了。
他重又变得冷静。怎样才能万无一失出去,把看守搞定呢?他问自己,他感觉这个问题是逃出这里面临的最棘手问题。
“你感觉现在几点了?”披头问刘新亮。
“我不知道,你的表呢?”
“那帮小子抓我的时候被打丢了。”披头沉下头说,“让我想想,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晚上了。不知道你哥的情况怎样了。”
刘新亮此时已经对哥哥的处境有些麻木,他尽管依然惦记,但这种惦记有很大一部分已经被自己面临的严重处境所替代。
“你说张矿长会去调大泵来排水吗?” 刘新亮问。
“他应该会。他也不是傻子,我想他应该会去搏一搏。如果最后能把井下的人救上来,他就能躲过这一劫,那时他就有可能把我们放了。但如果水抽干了,人也都死了,他肯定为了灭口收拾我们了。”
“你说他有没有可能逃了?”
“也可能会逃了,这难讲,就看他是不是能把局势控制住了。”
过了一会儿,披头重新站起来,他低头在地窖里兜圈。一会儿,他从地上把绳子拣起来,抬头说:“我们必须出去,我突然有预感,你哥可能没戏了。我们现在处境极其危险。”
“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想了想!”披头又开始想计策,突然他跳起来把手中的绳子撑开,说“我们现在除了智慧就只有依靠它,再没有任何东西了。”
“什么意思?”
“这样!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装孙子,问他要水喝。我想在没有确定井下的人死之前,他们是不会立刻要我们的命,所以他们肯定不会让我们渴死。我们隔一阵要一回,前几次我们不动手,躺在地上装病,先麻痹这小子,等他彻底没有了对我们的警惕,我们就可以乘这小子不备把他从洞口拉下来,打昏这小子,然后用绳子把他绑了。怎么样?”
“王哥——我听你的!”
“你别又听我的,上次听我的就让我们落到这个地步,你说说我这一招有什么漏洞。”
“我看没漏洞。”
“没漏洞就是最大的漏洞。找找,不信就没漏洞。”
“我还真看不出有漏洞。”
“你白痴啊!”
“我真看不出有漏洞。”
“算了,算了,我还是自己找漏洞吧。”
第二部分第十章 逃亡南方(1)
地窖位于食堂后的院子里,原来是个冬季贮藏菜的地方,因为食堂挖了大地窖的缘故,这个小地窖就没再使用。看守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平头,身材粗壮,他坐在离地窖口两米的地方,自他晚上七点替换回去睡觉的看守,已经在这待了二三个钟头了。
夏天很热,蚊子很多,这个年轻人在院子里没待多久就被蚊子咬了几个大包,痒得厉害,他左挠右挠,感觉很不爽。因为没有人说话的缘故,他很无聊,一个人闷头抽烟,有时看看夜空,数数星星。
正在他无聊到极点的时候,他听到地窖里有人在喊,他凑过耳朵听到里面的人在呼救求援。
他把压在地窖盖板上的石板移开了个缝,然后搭耳朵仔细听听,听到里面的人在狂叫要水喝,说是渴死了。
他把石板又移开一点儿,对着木板的缝隙大骂:“找死啊!再叫搞死你。”
“不行啦!刘新亮要死啦,他昏迷啦。”
“什么要死啦?你们老实待着。”
“真要死啦!渴死啦。”
看守想了想,回头从椅子边拿了斧子和手电筒,蹲在地窖口先把石板移开,再把木板掀开。从半米见方的洞口,用手电筒向里照照,他看到一个人站在洞口,绳子绑在身上,反剪着双手,伸着脖子,用嘶哑的声音向他求救,另一个则坐在地窖里,也反剪着双手,像死人一样垂着头,没有动静。
“给点水吧,我们渴死了,再不喝水就要死人了。”
“看守一手拿斧头,一手拿手电筒,他犹豫着,心里在想底下这小子说话的可信度。”
“给点水吧,真渴死了。”
“你等着!”看守把木板重又重重地盖上,把石板移过来压住,之后他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不妥就转身到食堂里去了。过了一会儿,他拿个搪瓷缸子,里面接了一大缸凉水。他把缸子放在地窖口边,把石板移开,盖板打开。
“你们怎么喝?”他看着披头反剪的双手问。
“能不能喂我啊!”披头哭丧着脸说。
“喂个屁!你是什么东西。你能喝就喝,不能喝就拉倒。我给你往下倒,你口接着。”看守说完,拿着缸子蹲在坑边向下倒水。在他倒水的同时,另一只手却紧握斧头,生怕出什么变故。
披头咕嘟咕嘟贪婪地喝着,全神贯注盯着落下来的水,看起来丝毫没有其他意图。一会儿,缸子里的水就喝了一半。
看守停止倒水,对披头喊,“把那个叫起来,让他也喝几口。”
披头贪婪地咂了咂嘴很不情愿地走到地窖里,用脚踢了踢刘新亮,说:“哎!新亮,该你喝了。”
刘新亮睁开眼睛,慢慢爬起来,跌跌撞撞走到地窖口,那神情像是快支撑不住的样子。
“把嘴张开!”看守喊。
刘新亮顺从地张开嘴巴,水从高处落下来,落到他的嘴巴里。他也像披头一样咕嘟咕嘟地喝着,感觉像是渴极了似的。
缸子里剩下的一半也倒完了。看守把缸子往旁边一放,朝下面喊了声,“水完了!你们老实待着。”随即就把洞口的盖板放下,把石板移上。
披头他们在洞口被盖上后,侧耳听听看守已经离开洞口,于是又开始密谋起来。
“看来真是一个看守,好像人不是很聪明,这是好事。”披头说。
“好像还不是特别狠的那种。”刘新亮附和了一句。
“那倒不一定。我刚才喝水的时候看见他右手拿了把斧头,这是个不好的情况。他对我们还是很警惕的。”
“我怎么没看到?”
“你个子没我高自然没看到,他在倒水的时候另一只手就在洞口边握着斧头。”
“哦!那我们怎么办?”
“继续搞他,让他烦,我们还得装孙子。还有——”披头在地上转了一圈说:“我手伸起来能高出洞口二十公分,但我也只能够到那小子的小腿,抓不到衣领,现在得想个办法把洞口的地面抬高,我下次喝水的时候故意蹲着,让他感觉我离他和原来一样,还是够不着他,这样他就会放松警惕,只要他放松警惕,我就能一下抓住他的脖颈把他拽下来。”
“怎样才能把地面抬高?”刘新亮问。
“我们得用手挖土把洞口的地面垫起来。”披头摸着地窖的墙壁说。
两个人说干就干,开始用手指抠起地窖的墙壁来。建地窖的地方土质较硬,是用锄头和铁锹挖出来的。从上往下摸下去,越上土越硬,越下土越软,于是两个人趴在地上专找软的地方抠,很快两个人的十指就流血了,但即便如此,他们依然奋力干着,对自由充满强烈地渴望。他们每挖出一捧土就运到洞口边,撒在地上,然后继续干。具体干了多久他们也不知道,也懒得去管。终于,他们在洞口的地面上堆起了一个小土包,披头站上去感觉了一下认为十分满意,然后他把土堆推到一边,等最后用。
“下面我们又该喊了,再装一次孙子。”披头对朋友小声说,他说话时裂开嘴巴,露出牙齿,给刘新亮一个怪相。
“我要喝水!”披头再次喊了起来。
已经到了深夜十二点多,四周非常寂静。看守此时虽然昏昏欲睡,但却被蚊子咬得睡不着觉,只有硬撑着。
披头的喊声在寂静的夜里非常清晰,这让看守暂时没有了睡意。他走到洞口,在石板上狠踩了几脚,骂道:“要死啊!怎么又要水。”
“地窖里闷啊!我们热得受不了了。”披头喊。
“妈的!等着。”看守从椅子边拿起缸子又去打水,过了一阵,水端来了。他像上次一样把石板移开,掀起盖板,用手电朝下乱照了照。
“把嘴张开!”他朝下喊完,随即就端缸子向下倒水,完后又大喊叫另一个来,对刘新亮也如法炮制。
这次喝完之后,披头两个人坐在地上开始等待最后一次的来临。他们谁也不说话,静静地等待,那空气静得连呼吸和心跳都能听清楚。他们决定开始数数,心里估计一秒的长短,每秒一次,他们决定三个小时后开始行动,他们认为,那时看守一定困得不行了,再加上两次的骚扰,心里一定也放松了警惕。
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