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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彼此交换信任的时候。大厅的门开了,一对夫妇模样的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男子是个中年人,神态温和,目光充满仁慈,但却显得拘谨;而女子很年轻,身材很美,气质优雅。他们进门后立刻发现地上的花瓶碎片,女子跑了过来,继而惊呼起来。
“天!怎么了?花瓶怎么碎了?”她拿起一块碎片,满脸愤怒,那神情分明是要找人发泄。
“谁?谁打碎的?”她声嘶力竭地问,同时用怨毒的眼光看着披头,似乎已经认定是他干的一样。
“我——”小女孩站在披头的前面,她仰着头,用一种毫不畏惧的眼神看着气势汹汹的女子说,“是我打碎的,和这位叔叔无关。”
女子用狐疑的眼光看着女孩和披头,想要搞清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何小女孩要撒谎袒护披头。
“小宝,你不要撒谎,花瓶在这么高的地方,你怎么能打碎?”
“我用棍子打的。”
“棍子!棍子呢?”女子追问道。
“我把它扔到院子里了。”
“你撒谎——小宝,你不要再撒谎了,你天天撒谎,从来都不说真话。”
“我没有,就是我打的。”小女孩尽管人那么矮小,但嗓门和气势却一点都不占下风。
“你看!你看!”女子委屈地走到男子身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看小宝都变成什么样了,哪有小孩子的样,她现在撒谎连眼都不眨了。”
男子用爱怜的目光看看小女孩,同时又用惧怕的眼神看看身边的女子。他蠕动了几下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了!别再争了。”披头开口道,他先摸摸小女孩的头,然后轻轻把她抱起,放在自己眼前,用感激的眼神对小女孩眨了眨眼表示自己领情了。他把小女孩放下,然后眯起眼用漠视的眼光对女子说:“花瓶的确是我砸的,和这个小女孩无关。你开个价吧,多少钱?我赔给你!”
“你——你赔得起吗?这是清朝的花瓶,几万块钱呢。”
“那不多嘛!我以为几百万呢。”
“嘿!听你的口气好像你很有钱了。”
“我没你那么有钱,我全部的家当加起来也不过两百块。但我觉得我还是能赔得起你的。”
“你拿什么赔?”
“拿我的命可以吗?”
“你的命?你的命有我的花瓶值钱吗?”
“这么说没人要我的命了,我以为今天到这来能救谁的命。难道我错了?”
正在这时吴伟华和一个中年妇女从楼上下来,他看到大厅里的情形,见披头与女子争吵很是诧异,吴伟华跑了过来。
“怎么了?罗太太,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人是你带来的吗?” 罗太太用怨恨的语气问。
“是!他就是我说的那个和小宝干细胞匹配的人。”
“什么?” 罗太太和身边的中年男子都大吃一惊。
“他——他——他就是你前段时间说的那个人?”
“是啊!”
罗太太立刻惊呼了一声,她的脸色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刚才的刻薄冷酷立刻消失干净。她急忙上前,用热情,几乎是谦卑的语气对披头说:“对不起!对不起!不知道是你来了。我们等了你很久了,真是对不起。我以为你是——不说了,我真昏头了,你把刚才的话全忘了吧。”
披头冷冷地看着对面女子那让他厌恶的脸孔,在他眼里,这种转变的原因他看得一清二楚,对披头这个在社会闯荡多年的人来说,那漂亮女人先前所表现的刻薄和现在的谦卑都让他痛恨不已。他脸上露出过去惯有的痞子样,对眼前的人说:“我明白地告诉你们,我到这就是为了赚钱的。我们把所有的客套全部扔掉,就直截了当,我给你们想要的东西,你们给我钱。当然这花瓶的钱你们可以扣掉。现在你们给我开个价,看看我们能不能谈得拢。”
“不!不!别在这儿好吗?”女子急急忙忙说,“这件事我们到客厅好好商量,我们会给你一个非常好的价钱。”
“对!我们到客厅去吧!”中年男子也上前热情地招呼披头,他在这当口还不忘回头对中年女人喊:“李妈,快准备咖啡。”
“不用那么客气!”披头冷冷地说,”我到这里来不是喝咖啡的。我希望越快把价钱谈好越好,我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大房子里一刻也不想待。”
夫妇俩面面相觑,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收拾目前的局面。
“王志远,给我一个面子。别孩子气好吗?“ 吴伟华走了过来,他拍拍披头的肩膀,用真诚的语气说:“刚才的事我看到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其实这事怪我,我没有事先通知罗太太和张先生,所以才有刚才的误会。我向你道歉!算了吧,别生气了。笑一笑好吗?”
披头用手指点了点吴伟华,说:“我是个粗人!没你们那么多客套,这事与你无关。只不过呢我也请你放心,我不会傻到连钱都不挣的地步。东西我给,钱我也一分不少地拿。要去客厅喝咖啡嘛没有什么不可,我正好渴得厉害!”
“那么请!请!”罗太太急忙给披头让道,态度十分谦卑。
披头没有理面前的女人,他又蹲下,把站在他身边的小女孩两肩抓住,两眼充满柔情地对小女孩说:“谢谢你!小丫头,你心真好!我会救你的。”
第三部分第十四章 白色苍茫(1)
披头被众人簇拥着请进客厅。他四仰八叉地坐在椅子上,一副痞子样,眼睛看着天花板,鼻孔朝天,甚至不用正眼看对面滔滔不绝给他介绍情况的夫妇俩人,他几乎是充耳不闻。只在最后,他问了一句:“想好了给我多少钱?”
“我们给你五万可以吗?”张先生小声对他说,似乎对自己的开价不太自信。
“哈!五万,连赔你的花瓶都不够。”
“不!王先生,花瓶的事不要再提了,不用你赔了。”
“不行!”披头坐正了身体,用手指点着张先生,“我打碎了你的东西,自然就会赔。你把花瓶算进去,你给我多少钱。”
“这个——”张先生用眼睛看着自己的太太,征询她的意见。
“这个——不——太好意思了。”罗太太结结巴巴地说,“那就给你八万,好吗?”
“八万——少了点,这样,我也不多要你的,给我十万。”披头斩钉截铁地说。
罗太太与张先生相互望了望,征询了一下对方的意见。随即罗太太说:“好吧!那就十万。”
“要先预付一半!”披头冷冷地说。
“预付?”罗太太张大了嘴巴。
“对!”
“这不好吧!”
“你们有和我讨价还价的余地吗?”披头把眉头一挑,讥笑着说。
“那我们给了你钱,你跑了怎么办?”
“你们只能冒这个险了。”
张夫妇二人又对视了一下,交换了意见。
“那我们应该签个合同吧。”张先生说。
“这个我没意见。只要合理,我就能接受。”
“好吧!我们立刻草拟一份协议,然后拿来让你过目。”
“行啊!”
夫妇俩站了起来,罗太太说:“你能不能在这里等等,我们上楼草拟协议后立刻下来,好吗?”
“好啊!我在这等你们了。”
张罗夫妇二人走后不久,吴伟华也被李妈叫到楼上去了,可能是夫妇俩需要问吴伟华一些技术问题。
客厅里只剩下披头一人,他无聊地喝着咖啡,坐在椅子上东张西望。突然,客厅的门被推开,一个小脑袋伸了进来。披头看到了那双刚才曾见过的可爱的大眼睛,那对他充满好奇和亲切的眼神,似乎没有一点拘束的样子。
“你和他们谈好了吗?”
“谈好了!”披头微笑着说,“你有救了。”
小女孩走到披头身边,看着他说:“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十万!只不过要把三万花瓶钱扣掉。”
“你真傻!”小女孩认真地说。
“为什么?”
“你可以多要的。”
“你怎么知道?”
“我前几天听他们说过,说他们可以给你二十万。他们有的是钱。”
“他们?他们不是你的父母吗?你为什么不叫爸爸妈妈?”
“我只有爸爸,没有妈妈。”
“罗太太不是你妈妈?”
“不是,我妈生我的时候就死了。”
“哦!这样,怪不得她那样对你说话。”披头若有所思地说,然后他笑着问:“你是不是很淘气?”
“不是!”
“那为什么罗太太说你经常撒谎。”
“那是她恨我。”
“我倒没觉得,我看她救你倒是真心的。”
“那是你眼睛瞎了,我爸爸也是,大家都是,都眼睛瞎了。”
“你人虽小,脑子倒是挺复杂。”
“什么叫复杂?”
“复杂就是说你心眼儿多。”
“如果你与我一样和那个坏女人在一起你也会心眼儿多。”
“那么你看我是不是坏人。”
“你是好人!”
“为什么我是好人,我感觉自己挺坏。”
“我能看出来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怎么看?”
“从他的眼睛。”
“眼睛怎么了?你不觉得我的眼睛很可怕吗?”披头故意怒目而视。
“不,你眼睛一点也不可怕,你眼睛很善良。”小女孩用手摸了摸披头的眼睛说。
“我可是从小到大都是坏人。”
“我不信,你是好人,如果你是坏人那也是好心的坏人。”
披头哈哈大笑起来,他抱住小丫头,在她的脸蛋左右亲了两下,说:“你要是我女儿我会乐疯的。”